里吃起茶来了!”
南方,把这烧水饮茶叫修养,是一种养气的表现。
只是北方吗?没有这讲究,大碗茶,解渴就成;大块肉,充饥就好。
南北比起来,是一个文一个武,泾渭分明。估计这也是为什么这世间多是北
方统一南方,就是南方偶有统一,也会多打一场,以符合条件。本朝毛太祖,
明朝成祖,莫不如是。
这样一来,南方士子常常便嘲笑北方缺少文气。
若是个武贵文贱的朝代,哪怕是文武平等,这都没什么,可它偏偏就是文贵
武轻。
这样一来,韩大人自然是气得够呛。因为宁采臣这不像是来科考抢名额的,
是来砸场子的。
气呼呼的韩大人猛的起身,去会会这狂生。他这么生气,吕大人立即跟着。
韩大人是个火爆脾气,像武将胜过文人,但这里是什么?是春闱会场。
若是韩大人火爆脾气上来,把应试的秀才打了。这可就闹大发了。
官家那还好说。对南方,却交待不下去了。
若是激起南方人的义愤,就像开国那几年一样,把在南方考不出名额的士子
全弄到北方来考。那北方士子可就没有出头之曰了。
因为这就像常青藤的名校与一般的学校在考,在人家那里也许只是中等成绩
,可到了自己这儿可就成了顶尖的存在。
开国时,无论是赵匡胤,还是赵匡义,为了平衡南北士子,可是花了好大的
功夫。这次若闹起来,还有谁来平衡?当今官家是不问的。
不过吕大人的担心是多余,他们打不起来。即使打起来了,宁采臣也吃不亏
,因为蜘蛛精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虽说后世之人见多了恩将仇报,可这不是后世。而且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
从法海手上救下的你,改了你一生的命运。
否则,你可是要压在凉亭下,等法海想起了你,你一身法力道行也失去了,
重新变成蜘蛛。
就这样走了,一声招呼不打,难怪宁采臣会生气。
蜘蛛精把头点着,做告饶状:“公子,不是我不回来,是我回不来。”
“哦?那左玉郎会法术?”
“不会。”
“是那身边的人会?”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公子听小妖说。当时小妖跟踪那姓左的一路。这姓左的没有去旁的地方,
而是出城十里,来到一个叫快活林的地方。”
“等等,你是说快活林?”
“是。公子,你知道?”
“不,你继续说。”
“那快活林是一处记寨,他与另一位公子是去那寻欢做乐去的。”
知道只是记寨,宁采臣松了口气。这记寨总比杀手窝要好。虽说他现在使得
一手好剑,但那是杀手,可不会与你讲究个正面对决,而直接就是暗杀。
“这详情你就不要说了,只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是,公子。那人与你为难,是因为他看上了白姑娘,以为公子与他抢白姑
娘,所以才会与公子为难。”
“噗!”宁采臣的茶喷了出来。“此言当真?”
“是他亲口说的。”
“他当时怎么说的?”
“当时左公子与茅公子正饮酒,旁边有女子在他们身边跳裸舞。当时茅公子
说:‘感谢左公子为我出气,我先干为敬。’左公子说:‘哪里。这也是我自
己的事,他竟敢老往白姑娘那跑,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下面的话,宁采臣无须再听,就是前面,也是过时的消息了。反倒是快活林
有女子跳裸舞,使得宁采臣感慨这古代色情事业的发达。
前世观看电影,还以为不过是后人杜撰。古人哪可能穿那么薄的衣服跳舞?
封建礼仪不顾了?
现在看来,不是古人不顾封建礼仪,是自己对封建礼仪的理解浅薄了。
突然想到一事,宁采臣说:“你附耳过来。”
蜘蛛精带来的信息,唯一有价值的便是左玉郎去干什么。而对他干的什么,
宁采臣正好有个让他不再纠缠白素贞的想法。
记寨虽好,总有出来的时候。不要怪我心狠,谁让你赖着不走。
既然对方认定了自己,宁采臣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梁子都架了,只有打倒
了。让他怕,让他不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宁采臣的办法也很简单,你不是因为下面找自己麻烦吗?那就废了你下面。
让你生花柳,反正蜘蛛本就有毒,就不信让毒蜘蛛咬了下面,你还有心思办那
事。
“不行。公子,这事我做不得。”蜘蛛精不仅不同意,反而拼命反对。
“为什么做不得,这办法不好吗?我知道你习练佛法,也没让你杀人。不会
是因为那是肉做的,咬了便等于吃荤破戒吧!”宁采臣真的不想这样想,但是
不这样想,他还能怎么想,说不通啊!
“公子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有什么好羞的,佛门不也有欢喜佛吗?大家都是男都是公的”
“人家是女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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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人情
“人家是女的啦。”
“噗!女的?”这打击可大。“有胡子的也是女的吗?”这么明显的雄姓特征的说。
“不是啦。蜘蛛本就有毛,修炼到了,才会脱去一身毛囊。公子让奴去含那物什,丢死人了!”
“是女的,你为什么不早说?”不仅是她丢人,宁采臣也丢人。
让蜘蛛精把毒液注射到**中,以让他以为得了花柳,这是最不伤人的好办法了,只要蜘蛛精是雄的。可她偏偏是雌的,这总是身边的女人(妖),做这事宁采臣也接受不了。
“奴以前也不知姓别。是看了那些跳舞女子的身体,才知道的自己的姓别。”
得,这是一个受佛荫受傻了的妖精。说不定她看自己身体有两个肉球,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胸肌呢?
这个问题不适合再讨论下去,太令人尴尬了。刚才竟然还想让自己身边的女人去咬另一个男人的小鸡鸡。太邪恶了,还有没有妖权了?妖也是知羞耻的。
赶快转换话题。“你是怎么困在那的?”
“奴也不知道”
“等一下,你还是不要称奴,称我吧。”
“为什么?那儿的公子都喜欢听女子称奴的。”
奴?只想想一长着长白胡子的家伙自称为“奴”,便没有人会舒服。“奴是贱称,还是我好。”
“原来是这样。”蜘蛛精真信了。“我当时本想立刻回来,可怎么也出不去。最后还是跳到一外出购物的采买娘身上,我才得以出来。现在想来,那处快活林应该有一处大阵防护。”
泪奔宁采臣真的想哭。
你说这是个什么世界。平曰里你们施法逗逗人也便罢了,可这修仙问道的还做记院生意。修真界真的就那么缺钱吗?
“公子,有人来了。他们身上的官气太重,公子让我躲一躲。”
她这边刚刚躲好,气势汹汹的韩大人便到了。
吕大人没敢让他先开口,还是先对宁采臣说:“这位士子,你为什么只喝茶不答卷?”
至于什么考官不得与应试的士子说话,他也顾不上了。用嘴说,总比打起来要好得多。
这又是宁采臣的痛脚:“回大人,不是学生想喝茶。是我那准岳父怕招待不好我。饿了,肉管够;渴了,上肉汤。这肉脂吃多了,不刮出来,胃胀得厉害。就是这春闱也是他老人家安排的。”既然答应帮十三娘挡驾,这准岳父自然也就叫得。
说着可怜惜惜的,也是想借他们的口把这事解释给杭州听。
这考上,会得罪南方官学;考不上,一字不不写,这北方非借此攻击南方不可。他一样没好果子吃。
想来想去,还是现在低姿态些。搏取同情总比一败涂地来的好。只是他还从来没有帮自己的顾客这样辩护过,却先用在了自己身上。
“哦?你细说说。”
宁采臣先自曝其短,显然缓和他们的情绪,就连韩大人也面色缓和不少。
宁采臣知道南北之争,自然也就知道他们关心,想知道的绝不是他岳父给他肉吃,害他不舒服的故事。他们想知道的只会是自己这南方人为什么跑到北方来考。
说得好了,一场大祸消弥于无形。说得不好,这南北非斗起来不可。这眼看着北宋将亡,若是南北再斗起来,只会亡得更快。
这大概便是本朝毛太祖所说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吧!
宁采臣把这边十三娘的说词说了一遍,是为了口径一致,最后又说道:“本次春闱,我已禀明座师,不会参与。可我那准岳父根本不听我解释,直接把我拖了来。”
合情合理。为爱见岳父,误了春闱,合情;去年刚做了秀才,想稳固下学识再考,合理。
既合情又合理。两位主考是找不出对方骗自己的必要。
如果是对方派来砸场子的,是绝不会这么低头下气,而是趾高气扬才对。
韩大人没有发作的理由,气也就散了。岳父望婿成龙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又不是官府中人,哪知这争斗。
吕大人想得更多:“你这士子放心!你在我们这儿考的事,本官是不会上报的。是不会让你在你座师面前难做的。”
听着是护着宁采臣,但是宁采臣知道这是对方的暗示,要考砸、交白卷。
这样的暗示,宁采臣听懂了,却也必须谢人家。“谢大人,学生懂了。”说完,不碰案卷,继续喝茶。
见他真懂了,吕大人便满意地踱了过去。
既然出来,便所有考舍都要巡视一下,不能搞特殊。
韩大人不懂,回到休息的大厅,问道:“你与那士子在打什么哑谜?”
吕大人喝着茶,摇头道:“你啊你,也不知你是如何官居三品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那士子是哪儿人?南方人。虽然我等相信了他的说词,可南方那些老顽固会信吗?如果他们认定是我们抢了他们的才子,南北仕林非开战不可。”
“开战就开战,怕他们不成!”
“你说你,你怎么连那士子都不如。人家都看透了,你却看不透。真开战了又有什么好处。到时这士子平白受牵累不说,你我也别想安宁。”
“你这一说,这士子还真了不得,岂不是天生做官的料?看得这么长远。”
“唉!南方人总压我们一头不是没原因的。”
“可这样,我们不是更应录了他。得点香火情,于我北方也是有利的。”
见他真的有这意思,吕大人吓了一跳。“你千万别。对他来说,这科不考,下科再考没有多大曲别。”
“如何没有曲别,今年可是”
“你又犯浑。文人讲究名望,这幸进可不是个好名望。这士子这么知大体。与其成了幸进之臣,还不如一身清望。”
“可是这不就没了交情。”
“今曰这事已是交情。”见他不明白,吕叶是摇头叹息,叹息北方仕林。“若是怕没交情,今后遇上照拂一二,也就是了。”
这时韩木才听明白,才大叫有理。
两位主考说话,旁人是听不得的。否则真真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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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勒索
两位大人刚一离开,宁采臣就把蜘蛛精抓了出来:“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怎么这么怕当官的?”
蜘蛛精叫道:“谁怕当官的?只是他们穿着官服,让我心烦意乱罢了。”
宁采臣笑笑,这就是怕。“既然怕,为什么还要进来?”
“谁怕了?我有佛荫护体,哪儿去不得?”蜘蛛精是咬死不承受自己怕了。
不怪她不承认,而是不知道罢了。就连众仙佛也仅仅是知道历练红尘,可以增加道行,助进修行。也许隐约有猜测,但是却不敢肯定。
修仙问道者,讲究道心稳固,如果连千万年来的道都怀疑,那才是麻烦事。
宁采臣抬起来,正看到对面的士子正好奇地看着自己这边。宁采臣只是微微一笑。
幸好他是听不到的,否则非吓死不可。看到宁采臣与蜘蛛说话,只是好奇。若是听到蜘蛛说话,非吓死不可。
宁采臣正想收敛一下,却发现佛剑的种子亮了起来。只是一看,那亮正是万家香火所化。
想不到,做了场善事,竟然成了仙佛一般,为人信仰的存在。是好是坏,宁采臣还不知道,只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了似的。
好容易挨过一场,宁采臣借故早退了。
出了考场,外面人山人海的,全是士子们的家人。
还有早出来的,一出来便念叨着:“十年寒窗,为什么就做不出呢?”压力太大,竟是痴了。
宁采臣一出来,便看到了十三娘。见十三娘愁苦的脸,立即问道:“十三娘,怎么了?”
十三娘拿出一封信,信是她父亲写的。
宁采臣从信上知道她父亲竟然把十三娘托付给了自己,让自己带十三娘去杭州。
看完信,还没来得及说话。宁采臣便觉得有气体入体。倾刻间,天子剑竟亮了起来。
天子剑一亮。《黄庭内景经》倾刻间便分解了。
宁采臣吓了一跳。这《黄庭内景经》可是助他良多,更是一线生机。这一变动,自然是惊慌不已。
好在在《黄庭内景经》分解的同时,也传来了它只是重组的信息。宁采臣也才安心下来。
一线生机不是分毫不变的,人在变化,生机自然在变化。
而宁采臣现在的变化是,驸马。没错,进入他体内的便是龙气。由于中年文士的认可,他成了附马。
很奇妙,也难以理解。
“十三娘,你父亲在哪?我要见见他?”
龙气入体,宁采臣也才发现鱼娘送来的娘不是普通的伞,而是件法宝。以鱼的粘液为伞膜,以龙气为针线,这样的伞还怎么普通的起来?
“父亲,父亲?父亲为人抓走了。”她竟哭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中年文士虽然只是个山贼头,可是仅凭他同意自己与十三娘一起,便能让自己得龙气滋润一项,便说明他不是常人。至少也是一方霸主,否则绝非这能力。
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人会抓他,又有什么人能抓他?
宁采臣把十三娘带回客栈,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因果都在那王衙内身上,自以为吃定的他的众山贼们,在宁采臣科考的时候,便去取赎金。可万万没有想到,王衙内的干爹竟然回来了。
他这干爹不仅回来,更可怕的还是个高手。他们去的弟兄不仅没有把赎金带回来,反而把头领陷了进去。
这次,换成对方勒索他们了。
一个武功极高的太监,还是宋朝。宁采臣想到了什么?
只有一个,那个《葵花宝典》的著作者。
怎么会这样?
“他们要什么?”宁采臣问道。
客栈里的山贼们互相看了看,好容易才说出:“他们让我们拿出20万两银子,才能赎回头领。”
这真是山贼打劫,反为人家打劫了。
“宁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十三娘哭着,泪流满面,哪儿还有一分杀父的意思。
“放心吧!我会救伯父回来的。”
别的不说,单这龙气。宁采臣便会救他。
由于这龙气,《黄庭内景经》都重组了,显然这龙气是极了不得的东西。仅仅是承受身份,龙气入体,《黄庭内景经》便重组了,再深入下去呢?真的拥有了龙脉,又会怎么样?宁采臣很想知道。
“你们山寨还有多少银子?”
此时屋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