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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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珠-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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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去和他硬接!
  原来江湖上以颜色作掌功名称的,共有五种煞掌,即分紫、白、赤、青、黑,这五种煞
掌,虽然都是旁门武学,但并非出于一门。其中以“青煞掌”和“黑煞掌”最为下乘,因为
练的时候,都要渗入药物。“青煞掌”是以野生毒草为主,其色青;“黑煞掌”是搜集各种
剧毒蛇虫为主,其色黑。
  “赤煞掌”,亦名“火灵掌”,“白煞掌”乃是白骨门的功之夫,只有“紫煞掌”,创
自昔年被号称武林一奇的紫灵君,原是正而不邪,但因威力太强,出必伤人,也被目为左道
旁门之学。
  却说白玉霜挥手一掌,往后拍出,田护卫看得心头暗喜,嘿然冷笑道:
  “小子,找死的是你,不是我”
  双方掌势出手,自然比说话快得多了。白玉霜在他说话之时,已经人随掌转,回过身来。
  敢情他这一转身,才看到田护卫色如瘀青的手掌,他似是不愿自己的手掌,和田护卫的
“青煞掌”接触,手腕一挫,掌势突然收了回去。这一来,田护卫的掌势,本来击向白玉霜
后心的,如今变成劈向当胸,但就到要击到白玉霜身前尺许光景之时,突觉一股很强的暗劲,
直向掌心撞来。
  田护卫心中还在暗暗冷笑:“好小子,你收回掌去,就能逃得过我‘青煞掌’一击么?”
他心念方动,突然感到不对,只觉对方这股暗劲,撞击到掌心之上,势道竟然强猛无比。
  不!一股震力,由掌心沿臂直上,右首半边身子,都震得发麻,登登的连退了七八步,
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砰然跌坐下去!这下直看得众人凛然失色,只有穿蓝褂和穿古铜长袍的
脸上却有了喜色。
  这原是青衣庵主被震得弃剑后退一瞬间的事,青衣庵主平日何等自负之人,如今在白玉
霜赤手空拳之下,还被人家夺下长剑,一时间直被气得愣在那里,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窗风声飒然,一条人影,疾如箭射,穿窗而入,人还未到,口中大喝一声:“好小子,
你拿命来吧!”凌空发掌,朝白玉霜当头劈落。白玉霜脚下横跨半步,喝道:
  “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掌落空,身形一沉,飘落白玉霜对面。原来这人一身劲装,是个五短身材的汉子,
脸红如火,面貌和那田护卫有相似之处,此时一脸俱是仇怒之色,沉喝道:
  “我是什么人?你看了就会知道。”
  左手一抬,但见他一只左掌,立即变得腥红如血,就像一只血手,迅快朝白玉霜当胸印
来。
  “赤煞掌!”
  原来他和方才使“青煞掌”的田护卫,是同胞兄弟,他是兄长,叫做田纵,使“青煞掌”
的是弟弟,叫做田横。
  江湖上因他兄弟二人,一个左手使的“赤煞掌”,一个右手练的“青煞掌”,就叫他们
左右双煞,同为三元会首领天子门生何文秀的两名护卫。
  白玉霜看他使出“赤煞掌”,而且当胸仰来,不觉秀眉一挑,面有怒容,清叱道:“你
也想找死!”
  叱声出口,左手中指和无名指搭住大指,食指和小指上翘,由食指朝前点出,直向对掌
心遥遥点出。
  何文秀见多识广,认出白玉霜这一指,使的乃是佛门降魔神功“多罗叶指”,正是旁门
功夫的克星,心头不觉大惊,急忙喝道:
  “田护卫速退!”田纵练就“赤煞掌”,在江湖上确也无人敢正面硬接,眼看白玉霜手
如兰花,还当他使的是“兰花指穴手”,仑中暗暗冷笑,吐气开声,“嘿”的一声,掌势突
然加快伸去。他这一吐气开声,自然没听见何文秀的喝声。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嘿”声未落,大叫一声,登登地连退五步,面如鲜血,砰然跌
坐下去,和他兄弟田横,变成了一对难兄难弟,跌坐在楼上,一时那想站得起来?
  这下看得在场诸人,莫不耸然动容,被这看不起眼的文弱相公给震住了!
  白玉霜右手三个指头还捏着青衣庵主的剑尖,此时目光一抬,注视着青衣庵主说道:
  “接住了!”
  三指一送,一柄长剑平平稳稳的朝青衣庵主面前飞去。
  青衣庵主脸色铁青,一把接剑在手,左手两指轻弹,但听“锵’,的一声,长剑齐中折
断。
  青衣庵主冷冷的道:
  “姓白的,你报个万儿,也说说你的师承宗派,贫尼今晚当众断剑,不向你要回这笔帐
之前,江湖上就没有青衣庵主这四个字。”
  “很好。”
  白玉霜清爽一笑道:
  “在下白玉霜,没有宗派,你有兴趣,我随时候教。”
  青衣庵主丢下断剑,回身欲走。
  唐思恭慌忙趋身道:“老师父请留步”
  青衣庵主合掌一礼道:“唐老施主,贫尼无能,告辞了。”
  说完,双足一点,一道人影,穿窗而去。
  三元会主何文秀哈哈一笑,走前两步,拱拱手道:“白兄,举手之间,击伤兄弟左右护
卫,夺下青衣庵主的长剑,威震八方,兄弟佩服得很。”
  白玉霜冷冷的道:
  “我和你素不相识,不用称兄道弟,有什么话,但请直说。”
  “哈哈!”何文秀又是一声长笑,说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白兄何必如此盛气凌人,兄弟是看白兄方才使的极似佛门神功
‘多罗叶指’,兄弟斗胆,想请教白兄一件事。”
  白玉霜依然冷傲的道:
  “你说。”
  何文秀含笑道;“白兄可是东海老神仙门下?”
  “东海老神仙”这五个字听的唐思恭、邛崃道长,和两个假唐思恭,都不期心头“咚”
的一跳!
  大家心里都在暗暗忖着:“难怪他一身武学,无人能敌了!”
  白玉霜脸色微变,凛然道:
  “你”
  何文秀依然满面春风的道:
  “兄弟何文秀,乔掌三元会,家师昔年曾和老神仙有过数面之缘,兄弟随传家师之日,
曾听家师说过老神仙精通佛道两家之长,故而略识‘多罗叶指’来历。”
  白玉霜冷冷的道:
  “我不是东海门下。”
  何文秀朗笑一声道:
  “不管白兄是否东海门下,白兄这朋友,兄弟是交定了。”
  白玉霜清俊的脸上,微有歉意,冷声道:
  “我不敢高攀。”
  话声一落,朝唐思恭拱拱手道:“唐庄主,令媛为他们劫持,在下义弟和义妹,也落在
他们手下,在下要他们领我去看义弟,在下方才说过,他们两人,决不会逃跑,在下愿负全
责,不知庄主是否相信得过?”
  江湖之上,能者为强,白玉霜的武功,大家都已是见识过了,何况天子门生的三元会主
何文秀,又说出他是东海老神仙门下,这一来,还有谁敢拦他?
  唐思恭拱拱手道:“白少侠好说,白少侠二位义弟、义妹,下榻敝庄,为人劫持,老朽
深感汗颜,他们三人,既有白少侠出面,老朽自然相信得过,白少侠只管请。”
  说到这里,一面回头朝唐老七道:“七叔,他们是领白少侠去的,请七叔传令下去,要
庄中之人,不许暗袭。”
  唐老七道:“好!”
  飞身穿窗而出且大声说道:
  “大家听着,庄主有令,白少侠和两个假扮庄主的人,出庄之时,不准出手暗袭。”
  白玉霜一拱手道:“多谢庄主。”
  回头朝穿蓝褂的和穿古铜长袍的两人道:“咱们可以走了!”
  穿蓝褂的道:
  “兄弟替白少侠带路。”说完当先朝窗外跃去。
  何文秀道;“白兄,敝会设在三台(即渔州),甚盼白少侠驾临,兄弟另有要事奉告。”
  白玉霜没有理他,一吸真气,双脚不动,一个人轻若飞鸟,飘出窗外。
  穿古铜长袍的和假唐思娘也一齐跟着穿窗而出。
  唐门中人,果然没有人出手施袭,任由四人离去。穿蓝褂的出了唐氏别业,脚下突然加
快,往西北奔行。
  白玉霜要穿古铜长袍的跟着穿蓝褂的身后,以便监视,假唐思娘则紧随白玉霜身后而行。
  一行四人,脚下均快,不过片刻工夫,已奔行了二十来里路程。
  白玉霜不耐道:“还没到么?”
  穿蓝褂的脚下没停,口中连声道:
  “到了、到了,前面山坳间就是了。”
  这一带,离大路已远,重山叠嶂,山势绵连,除了樵夫,很少人迹。
  白玉霜艺高胆大,自然不怕他使诈,只是冷冷道:“我义弟和小妹子若有半点伤损,唯
你二人是问。”
  穿蓝褂的没有作声,只是循着一条也径走去。绕过一个山脚,眼前是一道狭长的山谷,
谷中一片深林,草长及人!
  白玉霜只觉这片山谷,地形极险,口中冷喝道:
  “你如敢在我面前想耍什么花招,今天你就不要想活了!”
  穿蓝褂的回头道:“白少侠但请放心,在下有几个脑袋,敢在白少侠面前耍花样?再说,
在下还得仰仗白少侠呢!”说话之时,双手分开一人高的野草,觅路往林中走入。
  草丛间,果然有人迹脚印践踏出来的一条小径,但若非有人带路,绝难发现。
  这一条林间小径,极为曲折,在行走之时,除了只能看到数尺以内的小径,你往前看,
看不到前面的景物,往后看也同样看不到自己来路。这样转转弯弯的走了一回工夫,才算抵
达谷底,但见一片参天古木的浓林之中,出现了一片小小的草坪。
  草坪中央,矗立着一幢石屋,石壁上爬满了薛荔,一片翠绿,不走到近前,很不容易看
出这是住人的房屋。
  白玉霜心中暗道:“好个隐密所在!”
  穿蓝褂的放慢脚步,走近屋前,双手掀起藤蔓,侧身而入,再举手推开一道木门,回身
道;“三位请进。”
  白玉霜、穿古铜长袍的,和假唐思娘一起跨进石屋。
  白玉霜举目打量,只觉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石屋,中间放了一张木桌,和几把竹椅,就
别无一物。
  白玉霜目光一动,就冷声问道:
  “我义弟和小妹子呢?”
  穿蓝褂的道:
  “白少侠请到这里来。”
  走近左壁,伸手朝壁上一推,但见石壁间一道石门,应手而启,他躬身道:
  “白少侠请!”白玉霜回头朝穿古铜长袍的道:
  “你也进来。”
  穿蓝褂的当先跨入石屋,白玉霜和穿古铜长袍的相继走入。
  只见这间石室,地方不大,右首靠壁处,放着一张木榻,榻上仰卧着一个人,正是卓玉
祥,神色如常,只是闭着双眼,睡得极熟。
  白玉霜问道:
  “我小妹子呢?”
  穿蓝褂的陪笑道:
  “那位姑娘,是在另一间房中。”
  白玉霜朝穿古铜长袍的道:
  “你说解药在哪里?”
  穿古铜长袍的深沉一笑道:
  “白少侠且要他领你去看过姑娘,再作商议不迟。”
  白玉霜道:“好。”
  穿蓝褂的领着二人,退出左首石室,随手关上石门,又走到右首石壁,伸手推开了一道
石门,领着白玉霜和穿古铜长袍的一起走入。
  这间石室,和左首石室大致相同,角上靠壁处,也放着一张木榻,榻上却躺卧着两个姑
娘,如海棠春睡,娇态撩人,我见犹怜!这两人正是慕容贞和毒龙唐思恭的爱女唐思娘。
  白玉霜回头问道:
  “唐姑娘也昏睡未醒,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穿古铜长袍得意的道:
  “正是。”
  白玉霜道:“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来?”
  穿古铜长袍的笑了笑道:
  “白少侠面前,在下不敢不实言相告,白少侠和义弟妹,和唐姑娘不同。”
  穿蓝褂的陪笑道:
  “白少侠,咱们且到外面再谈。”
  白玉霜看他要自己退出石室再说,不知这两间石室有何玄虚?
  三人一起退出右首石室,穿蓝褂的又随手关上了石门,诡笑道:
  “白少侠,此门闭起之后,除了兄弟,旁人无法开启,你信是不信?”
  白玉霜微哂道:“你的意思,可是要在下试一试么?”
  穿蓝褂的笑道:
  “在下正是此意。”
  白玉霜心中暗道:“就算你关上之时,已经暗中加闸,难呢?我不会用内力把它震断?”
心中想着,故意装作毫不在意,举手朝石门上推去。
  在他想来,只需自己轻轻一推,石门纵然落了闪,也该轻而易举的一震而开,哪知手掌
按在石门,竟然纹风不动。
  这下可把白玉霜看的暗暗一凛,掌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老实说,他虽然在外表上并没用手拍击,但他手掌平按在石门之上,增加了几成力道,
压力骤增,与举掌拍击并无稍异,但石门还是紧闭如故,一动不动。
  穿蓝褂的在旁陪笑道:
  “白少侠,兄弟说的没错吧?这堵石壁,是整块最坚硬的青石做成,足有一尺来厚,咱
们退出来之后,里面立时加上了三道铁门,少侠如何震得开呢?”
  白玉霜一怔,收回手掌,问道:
  “里面有人?”
  穿蓝褂的道:
  “是、是,里面自然有伺候的人了。”
  白玉霜没有再问,走到客堂中间一张竹椅前面,坐了下来,才抬头道:“你们有什么条
件,说吧!”
  穿古铜长袍的笑了道:“白少侠”
  穿蓝褂的连忙伸手一摊,道:“慢点,白少侠已经看到了,不但白少侠的义弟、义妹,
都在这里,连唐姑娘也在兄弟手里,这条件该不该由兄弟先说?”
  穿古铜长袍的道:
  “人在阁下手中没错,但兄弟撒手一走,你阁下能使他们立时清醒过来么?”
  白玉霜道:“你们不用争吵,各自把条件说出来让我听听。”
  穿蓝褂的道:
  “白少侠,在你面前,在下怎敢谈什么条件?只是希望白少侠能支持在下三天”
  穿古铜长袍的不待他说下去,抢先陪笑道:
  “在下也是这个意思,希望白少侠帮在下一个忙。”
  白玉霜道:“你们要在下如何支持?”
  穿蓝褂的道:
  “唐思恭只此一女,被在下请来,如果光是唐门的人,有他爱女作人质,不足为虑,但
唐思恭已经邀约了三元会主、青衣庵主、邛崃老道等人相助,在下就人单势孤,因此想请白
少侠赐予支持。”
  穿古铜长袍的道:
  “正是,正是,在下请白少侠赐助的原因,和他一样。”
  白玉霜道:“你们都想以唐姑娘胁迫唐庄主,交出‘七主图’么?”
  穿蓝褂的道:
  “白少侠说的是,在下志在必得。”
  穿古铜长袍的也道:“白少侠,在下非取到‘七宝图’不可。”
  白玉霜道:“为什么?”
  穿蓝褂的道:
  “这个在下无法奉告。”
  白玉霜回头看了穿古铜长袍的一眼,道:“你呢?”
  穿古铜长袍的为难的道:
  “在下也无法奉告。”
  白玉霜心中一动,冷笑道:
  “你们还要在下支持你们,竟然连一句真话,也不肯说。”
  穿蓝褂的道:
  “白少侠,这是在下一点秘密,在下实有难言之隐,还望小侠垂鉴才好。”
  白玉霜道:“好!那么你们三个把面具取下来,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穿蓝褂的连退了两步,说道:
  “白少侠,这个万万不可。”
  “为什么?”白玉霜冷笑一声道:
  “你们口口声声要我支持,既不肯把实情相告,又不肯以真面目相见,你们两个目前扮
的同是唐思恭。在下帮了你们,届时你们‘七宝图’得手,只要取下面具,就成了另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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