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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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珠-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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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霜道:“我已经饶你不死,你还要如何?”
  老苍头道:“姑娘饶了老汉,我什么也不说出去,杀了我,我也不敢泄露只字。”
  白玉霜沉吟了下,才道:
  “好,我念你年纪老迈,不难为你,但你真的能守口如瓶,一句也不泄露出去么?”
  老苍头一手指天,说道:
  “老汉若是泄漏一句,就不得好死。”
  白玉霜道:“我从来也不信指天发誓这一套,这样吧,我点你五阴绝脉,五日之内不解,就会七孔流血而亡,只要你不泄漏咱们机密,我自会替你解除穴道”
  随着话声,突然屈指轻弹,五缕指风,快如掣电,一下就拂中了老苍头五处穴道之上。
  老苍头就像被电通过身子一般,一个人机伶伶的一颤。
  白玉霜道:“我这拂穴手法,除了我之外,无人能解,你若妄想有人替你解穴,那是自寻死路。”
  老苍头惊惧的道:
  “姑娘五日之内,一定会替老汉解穴么?”
  白玉霜道:“你只要照我吩咐去做,我自会替你解除穴道。”
  老苍头道:“姑娘要老汉怎么做,但请吩咐。”
  白玉霜道:“我不要你去做什么,咱们走后,如果有人问起你来,你只要说有一个姑娘,要你在我们饭菜中下毒,你端来饭菜之时,就被咱们识破,把你拿下,你只觉身上一麻,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咱们临走之时,才放了你,你只知咱们是上伏虎寺去的,旁的一概都不知道,这几句话,你总会说吧?”

  “会,会。”老苍头连连点头道:“但但,姑娘走了,什么时候来替老汉解穴呢?”
  白玉霜道:“我们明天就会下山,自会替你解穴的了。”说罢,起身道:“好,我们可以走了。”
  从山下到伏虎寺,不过三里光景。一行人中,一清和尚扮作了车把式,驾着一辆马车,沿山驰行。
  卓玉祥、薄一刀则随着车后,大步而行。
  马车上坐的是白玉霜、慕容贞、和吕琼瑶,车厢低垂着车帘,外面的人,看不到车中坐着的人,因此并不显眼。
  马车驶近伏虎寺山门,早有一个身穿灰布僧衣的和尚迎了上来,双手合十,躬身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前来进香的么?”
  卓玉祥、薄一刀二人越过马车,迎上前去。
  卓玉祥道:“在下卓玉祥拜会天还老师父来的。”
  灰衣僧人打量了卓玉祥一眼,看看马车,合掌伺道:
  “请问施主,不知车中是什么人?”
  卓玉祥还未开口,车帘掀起,白玉霜已神态安祥的从车厢走下,说道:
  “在下白玉霜。”
  她戴上头内,身穿青衫,俨然翩翩佳公子,只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接着慕容贞、吕琼瑶也相继下车。
  灰衣僧人看了慕容贞、吕琼瑶二人一眼略为沉吟道:“施主远临寒山,敝寺极表欢迎,只是”
  白玉霜道:“只是什么?大师父如有碍难之处,但说无妨。”
  灰衣僧人道:“只是敝寺有一条规定”
  白玉霜道:“什么规定?”
  灰衣僧人道:“小僧说出来了,二位女施主幸勿见怪,那是妇人入寺,有很多不便之处。”
  薄一刀道:“难道伏虎寺没有妇人进香?”
  灰衣僧人道:“进香的女施主自然有,但只限于一、二两进大殿,不能进入后殿。”
  卓玉祥道:“难道贵寺后进,从没有妇女进去么?”
  灰衣僧人道:“有虽有,但除了朝延命妇,只有方丈特准之人,方可入内。”
  白玉霜笑了笑道:
  “那没有关系,我二个妹子,可以在大殿上等侯,也许贵寺方丈会特准入内,亦未可知。”
  灰衣僧人躬身一笑道:
  “施主说的极是。”
  白玉霜右手衣袖一展,说道:
  “那就烦请大师父进去通报了。”
  灰衣僧人躬身一礼道:“诸位那就请进。”说罢,合十肃客。
  一行人由白玉霜为首,卓玉祥、薄一刀、慕容贞、吕琼瑶相继而入。只有一清和尚乔扮车把式,依旧留在伏虎寺山门之外,并未跟着进去。
  灰衣僧人把大家让进大殿,脚下一停,合十道:“诸位施主请在此稍候,容小僧进去通报。”
  白玉霜道:“不用了,咱们自己会进去找天还老师父的。”
  话声一落,朝卓玉祥微一抬头道:“卓兄弟,你和薄老大昨晚见过天还老师父,那就在前面带路好了。”
  灰衣僧人听得一怔,合掌当胸,拦在前面,脸有不悦之色,说道:
  “施主这就不对了,施主虽是找敝寺监寺大师而来,但在小僧进去通报,未获老师父允准之前,不可擅闯敝寺重地,还望施主谅察才好。”
  卓玉祥伸手在怀中取出玉刻多罗叶,摊在掌心,岸然凝立,沉喝道:
  “大师父可识在下手中之物么?”
  玉刻多罗叶,是伏虎寺方丈信符,寺中僧侣自然识得。
  灰衣僧人骤观玉叶,不由一怔,立即躬下身去,双掌合十,虔敬的道:
  “小僧不知施主持有方丈玉符,诸多失礼,还请施主曲宥才好。”
  卓玉祥道:“大师父既然识得方丈玉符,还不在前面引路?”
  灰衣僧人恭声应“是”合掌道:“小僧遵命。”说罢,果然走在前面,替大家领路,往后进行去。
  有灰衣僧人领路,自然不会引起寺中僧侣的注意,因为伏虎寺规定妇女不能进入后殿;但既有灰衣僧人走在前面,不用说自然是获得方丈特准之人了。
  一路无阻,就走得很快,不多一回,就已到了天还上人静修的精舍之外,灰衣僧人行近阶前,脚下一停,方待开口。
  白玉霜随手一指,点了他身后穴道,然后朝卓玉祥、薄一刀二人,暗暗打了个手势。卓玉祥、薄一刀不待多说,当先朝屋中走人。
  卓玉祥走进精舍客室,就高声说道:
  “老师父可是在参禅么?在下兄弟奉谒老师父来了。”
  在监寺大师的精舍之中,就是有客,也必然经过通报而来,像这样登堂人室,高声叫嚷,只怕是从未有过之事。
  只听天还上人的声音,问道:
  “外面是什么人在叫嚷?”
  一名小沙弥急步从屏后奔出,看到诸人,方自一怔!
  卓玉祥很快的走了过去,应声道:
  “老师父请了,是在下应约而来。”
  话声未落,天还上人已然在禅房门口现身,一眼看到卓玉祥,不由微微却步,但立即脸堆笑容,迎了出来,合十道:“卓施主果然信人,来得真快。”
  显然他对卓玉祥的忽然在精舍现身,感到极为惊讶。
  话刚出口,目光一瞥,发现客厅上除了薄一刀,还有一位青衫公子和两个女子,更使他心头暗暗震惊。
  卓玉祥拱手道:“在下兄弟惊扰老师父清修了。”
  他一指白玉霜,说道:
  “这位就是在下义兄白玉霜。”
  天还上人打量了白玉霜一眼,合掌道:“阿弥陀佛,白施主伤势想必康复了?”
  卓玉祥接口道:“不瞒老师父说,昨晚蒙老师父慨赐‘伏虎丹’,只是”
  天还上人注目道:“只是如何?”
  卓玉祥道:“只是白兄服了‘伏虎丹’,不但伤势不见好转,反而真气有痪散之感,只怕那‘伏虎丹’不是真的。”天还上人吃惊的道:
  “这怎么会呢?老衲是从掌门人禅房中”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
  “老罗既然能假冒掌门人,自然也可能把‘伏虎丹’掉了包,这倒真是大出老衲意外之事,只不知白施主现在感觉如何?”他一脸俱是关切之色,转脸朝白玉霜望去。
  卓玉祥心中暗暗冷笑,忖道:
  “此人果然老奸巨猾,装作得真像。”
  白玉霜长长吸了口气,说道:
  “在下随同卓兄弟冒昧登山,就是为了想请老师父仔细看看,这瓶‘伏虎丹’中,是否渗入假药,或是被贼人在‘伏虎丹’上做了手脚?如能确定它是假的,就不难找出贼人下的是何种药物了。”他说话之时,显得有些气喘,脚步也甚是虚软。  

  吕琼瑶起忙扶着他轻声道:
  “白相公你快坐下来休息。”
  白玉霜点点头,走近椅子,坐了下去。
  天还上人道:“白施主说的也是,只不知那瓶‘伏虎丹’在那里,是否先让老衲瞧瞧。”
  白玉霜道:“在下带来了。”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瓶‘伏虎丹’,随手递了过去,突然间,双手齐弹,十道劲急尖风,发如掣电,朝天还上人身上袭去。
  天还上人早就有防备,但两人相距既近,白玉霜使的又是“截经拂穴手法’和佛门“多罗叶指”揉合使用,天还上人纵有通天之能,也无法躲闪得开,一下就被制住,定着不动他手足虽然无法动弹,但还能说话,一时不由得脸色倏变,大声道:

  “白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卓玉祥道:“老师父稍安勿躁,在下一颗辟毒珠,也是你掉的包吧?”
  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朝天还上人怀中摸去,但摸来摸去,依然摸不到辟毒珠,这就问道:
  “老师父,你把辟毒珠放在何处?”
  天还上人愤然道:
  “卓施主此话怎说?老衲昨晚不是已把辟毒珠还给你了么?”
  卓玉祥笑了笑道:
  “你还给我的乃是一颗假的,真的被你换下,老师父还是放干脆些,说出藏处,免得受皮肉之苦。”
  天还上人怒声道:
  “老衲不小心为你们所制,但这里乃是伏虎寺,难道你们还敢胆大妄为到对老衲用刑不成?”
  卓玉祥冷笑道:
  “老师父,你勾结龙宫贼党,杀害掌门,已是罪不容诛,你当在下不敢向你下手么?”
  天还上人道:“卓施主,你这不是血口喷人么?假冒掌门人的是老罗,昨晚是你亲手揭下他人皮面具来的,怎么会是老衲呢?”
  卓玉祥冷声道:
  “老罗,只是你的替身罢了,你以为把老罗推出来,你就可以没事了么?”
  天还上人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卓施主硬要人人以罪,总有证据吧?”
  卓玉祥道:“难道天破老师父和你数十年同门,还会诬赖你么?”
  天还上人道:“大师兄说过什么来了?”
  卓玉祥怒声道:
  “他临终之时,指出假冒他的是你,以‘伏虎掌’震断他心脉也是你,难道还不够么?”
  天还上人道:“可有证据?”
  卓玉祥道:“当时有昆仑叶道长和四方煞神等人在场,可作人证,老师父亲手把玉叶交给在下,就是物证。”
  薄一刀悄声道:
  “卓少侠,他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
  白玉霜冷笑道:
  “拖延时间的目的,不外等待援救,他铁案如山,还有什么人能救得了他?”
  天还上人大声道:
  “老衲用不着等待援救,真金不怕火”
  话声未落,只见从门口走进几个人来,当前一个,赫然是伏虎寺方丈天破大师。
  随在他身后的,则是紫面阎罗盖世豪、白衣秀士文成章、花花太岁花见笑、和消魂妃子苏飞娘四人。
  他们似是随在天破大师身后而行,但天破大师面上表情僵硬,连双手也是下垂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天破大师是被四人押进来的,双臂下垂,正是被点了穴道之故。
  天还上人本来盼望就是天破大师,他以掌门人之尊,只要一声令下,全寺五百僧侣,个个可以全力相拼,还怕你们区区几人?
  尤其天破大师手下四大护法弟子身边,都有极霸道的黄蜂针筒,对付几个人,可说绰有余裕。
  但如今天破大师已被人家押着进来,他一落到人家手中,那就完了。
  天还上人这一刹那,脸色变得十分灰黯,话声也倏然而住。
  卓玉祥看到盖世豪等人押着天破大师走人,不觉喜道:“白姊姊果然料事如神,他们(指天还上人大师)果然是同党!”
  盖世豪走前一步,朝白玉霜拱拱手道:“兄弟幸未辱命,这贼秃真还棘手得很,错非兄弟出示龙头竹令符(盖世豪是八大使者之首,他身上自然有龙君的竹令符),出其不意,真还制不住他呢。”
  天破大师嘿然道:
  “盖世豪,你们背叛龙君,只怕死期不远上。”
  他自然不是真的天破大师,只是戴了假面具的老罗而已。
  昨晚卓玉祥、薄一刀两人,可说完全是在人家安排下,由天还上人和假天破大师串演了一出假戏,目的自然是为了骗取卓玉祥的信任。
  当初他们原来也只想取回掌门信符,和骗取卓玉祥身上一颗辟毒珠,再以渗了散功毒药的‘伏虎丹’让卓玉祥取走,如此而已。
  后来听到卓玉祥还学会了一招峨嵋镇山武功——“佛光普照”而且试出这招峨嵋镇山绝学,果然威力惊人。
  因此改变了初衷,一假到底,希望骗取卓五祥说出“佛光普照”来,故而任由卓玉祥带着掌门信符玉刻多罗叶离去。
  由此可见真正掌握伏虎寺实权的,正是天还上人,假扮天破大师的老罗,只是天还上人命他假扮掌门人以应付伏虎寺五百僧侣而已。
  卓玉祥冷冷一笑道:
  “二位昨晚串演的苦肉计,可惜已经一败涂地了。”
  天还上人忽然间,变得硬朗起来,轻咳一声,阴侧侧道:“卓施主,你也不用得意得太早。”
  卓玉祥道:“你已经落在咱们手中,还有什么阴谋可使?”
  “不用使什么阴谋?”天还上人徐徐说道:
  “不错,老衲昨晚掉换了你的辟毒珠。”
  卓玉祥道:“你现在承认了?”
  “不错,老衲承认。”天还上人阴森一笑道:
  “卓施主想必明白,失去了辟毒珠,就无法化解白施主身中的散功之毒。”
  卓玉祥道:“你是以散功毒威协咱们,想和咱们讨价还价?”
  “老衲一向不喜讨价还价。”天还上人深沉的道:
  “老衲说的是十分公平的相互交换。”
  卓玉祥道:“你说说看?”
  天还上人道:“解开老钠二人穴道,留下玉刻多罗叶,和本寺一招镇山掌法,由老衲奉还辟毒珠。并奉赠‘伏虎丹’三粒,诸位立即下山,从此不再过问峨嵋派之事,卓施主认为如何?”
  卓玉祥冷笑道:
  “这些条件,倒像咱们落在你手中,提出来的了。”
  天还上人深沉一笑道:
  “不错,老衲确实落在你们手中,但卓施主不要忘了‘辟毒珠’却在老衲的手中。”
  卓玉祥道:“你把‘辟毒珠’放在那里?”
  天还上人道:“反正不在老衲身上。”
  白玉霜微哂道:“告诉你,我并不需要辟毒珠解毒。”
  天还上人道:“白施主仗着功力深厚,可以把散功之毒逼住,不让它发作,但散功之毒发作愈慢,渐渐侵入筋骨,如不及早治疗,一旦错过了治疗的时日,就会很难收拾”
  薄一刀怒声道:
  “好个贼秃,你人在咱们手中,还敢虚言恐吓。”
  天还上人道:“老衲说的,乃是实情。”
  慕容贞道:“你交出辟毒珠,我们就释放你们二人。”
  天还上人道:“老衲方才说过,老衲不喜讨价还价。”
  薄一刀道:“你不肯交出辟毒珠,休怪薄某出手无情。”就在此时,只见门口又有两个人匆匆走人,那是两个灰衲僧人,走在前面的是一清和尚,他已恢复了僧人开扮,稍后一个,则是伏虎寺知客大师一善。
  两人进入精舍,就看到掌门人和天还上人都已受制于人,一善和尚不觉有些趔趄不前。
  一清和尚合掌一礼道:“白姑娘、卓少侠,小僧已经把敝寺僧侣,全部在大殿集合,此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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