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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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珠-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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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上人冷然道:
  “看来尔等果然是执迷不悟了。”
  吕琼瑶冷笑道:
  “你才执迷不悟。”
  天还上人话声一落,忽然回头道:
  “唐老施主,看来只有你出手,才能把他们制住了。”
  毒龙唐思恭欠身道:“兄弟遵命。”
  他这句话,听得白玉霜、卓玉祥等人齐齐一怔,四川唐门老当家毒龙唐思恭,居然会对天还上人唯命是从,这岂非怪事?
  唐思恭缓步走出,朝白玉霜、卓玉祥两人拱拱手,歉然道:
  “白大侠、卓少侠,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老朽衷心感激不尽”
  白玉霜道:
  “唐老庄主不用客气。”
  唐思恭道:
  “诸位可否听老朽一言?”
  白玉霜道:
  “唐老庄主是否劝卓兄弟不再过问伏虎寺之事?”
  唐思恭道:
  “老朽正是此意,峨嵋派之事,自有峨嵋派的人自行处理,江湖上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行走江湖,不干预人家门派内的家务,天还上人说过不想和诸位为敌,诸位何苦非和峨嵋为敌不可,依老朽相劝,大家能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好?”

  慕容贞道:
  “我们要是不答应呢,老庄主是不是要帮天还老和尚和我们为敌了?”
  “唉!”唐思恭苦笑了笑道:
  “老朽说过,白大侠、卓少侠对老朽有恩,但天还大师对诸位不谅解,老朽也是无能为力之事,只好请诸位多多原谅了。”他这话已极明显,他是奉命行事,情非得已。
  卓玉祥道:
  “听唐老庄主之言,似乎另有隐衷了?”
  天还上人手柱禅杖,冷然道:
  “唐老庄主,何必和他们多言?”
  “是、是。”唐思恭连应了两声“是”,浓眉微蹙,抬目道:
  “白大侠、卓少侠不肯听老朽相劝,老朽对二位总算已经尽了心力了。”
  说到这里,回头道:
  “七叔,你准备了。”
  唐老七手执一根旱烟管,一直跟在唐思恭身后,闻言忙道:“庄主”
  唐思恭道:
  “不用多言,你只管听老夫之命行事。”
  唐老七应了声“是”,左手迅快的戴上了鹿皮手套。
  吕琼瑶低声道:
  “毒龙好像要唐老七准备使毒呢!”
  白玉霜微晒道:
  “这老儿想是受了天还贼秃的胁迫,他真敢对咱们使毒,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的。”
  唐思恭望望白玉霜、卓玉祥二人,目中忽然闪过一丝厉芒,缓缓说道:
  “老朽再向二位进一言,诸位最好放下峨嵋掌门玉符,立即退出伏虎寺去,免伤双方和气,如果不听老朽劝告,老朽说不得只好下手了。”
  慕容贞哼道:
  “你以为我们真的怕你不成?”
  “哈哈!”
  唐思恭仰天大笑一声道:
  “小姑娘,唐门毒药,三百年来,江湖上还无人能解!”
  话声未落,突听有一人朗声道:
  “好个唐门毒药,你在伏虎寺外布下了‘消形蚀骨散’,以为就无人能进来么?”
  “消形蚀骨散”正是唐门最歹毒的一种毒药,据说只要撒在地上,不论人畜,只要踩到一点,就难免化成一滩脓血。后来五大门派因此种毒药,太过残忍,才由五位掌门人联名相劝,经唐门上代当家当场把那张毒药秘方焚毁。这已是百余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唐门还有“消形蚀骨散”的方子,毒龙唐思恭居然在伏虎寺外布下了“消形蚀骨散”!

  白玉霜听得脸色微微一变,他(唐思恭)在伏虎寺门口布毒,明明是为了自己一行人而设,此人果然心狠手毒,不愧“毒龙”之号。
  毒龙唐思恭也听得脸色为之一变,自己在寺前布下了毒,居然被人一口道破,居然还有人敢走进来,竟敢进来,剧毒自然已被破去了。
  大家听到这声朗笑,不觉一齐注目望去,但见大天井前面,正有一行人朝大殿上行来。
  当前一个身穿青纱长衫,手摇檀香摺扇的中年文士,正是三元会首领人称天子门生的何文秀,他身后紧跟着笑面罗刹闻桂香,左右双煞田纵、田横。
  接着是白骨门逐徒齐元宏、张月娇,最后是身佩银穗长剑的剑门山百剑堡三堡主简三峰,他身后还随着八名白穗剑士。
  这一阵容,自然相当强大。不用说,方才那广声朗笑,和说话之人,自然是何文秀了。
  一尘和尚只当何文秀一行,是白玉霜、卓玉祥等人的帮手,正待列阵阻拦(守住大殿正门的至少也有六七十名之多)。天还上人早已看出和何文秀同来的,还有白骨门和百剑堡的人,他们未必会是白玉霜约来的帮手,而且衡量实力,自己也惹不起这三起人物,这就一摆手道:

  “一尘,让他们进来。”
  一尘和尚得到指示,也立即向把守殿的僧侣打了一个手势,六七十名手戒刀的僧侣,果然由两边分开,让出了中间的路来。
  何文秀手摇摺扇,步履从容,当先拾级而上,跨进大殿大门,目光一亮,含笑道:
  “伏虎寺今天是什么盛会,居然高宾群集,兄弟幸会之至。”
  毒龙唐思恭嘿然道:
  “老朽当真荣幸得很,又遇上何会主了。”
  何文秀轻“哦”了一声,拱拱手道:
  “兄弟抱歉得很,伏虎寺前的‘消形蚀骨敬’,大概是贵门布下的了,兄弟还当是‘伏虎寺’有意把兄弟等人据诸门外,故而命人把它收了,不想唐老庄主在此,兄弟只好深致歉意了。”
  唐思恭嘿然干笑道:
  “何会主手下,能收得下敝门‘消形蚀骨散’,足见人才济济,不同凡俗,但敝门也有收不得的奇毒,何会主”
  天还大师因不明对方来意,怕毒龙唐思恭和何文秀闹僵了,一时不可收拾,因此急忙拦着道:
  “唐老施主幸勿介意,大家也许只是误会了。”
  一面朝何文秀合十一礼道:
  “何会主,简三堡主和诸位施主莅临寒山,老衲有失远迎,还望诸位见谅。”
  何文秀含笑道:
  “大师好说。”三拨人,由他答话,不用说,他是这一行人的为首之人了。
  天还大师依然双手合十,试探着道:
  “何会主莅临寒山,必有见教,老衲洗耳恭聆。”
  何文秀淡淡一笑道:
  “在下此来,和大师无关。”
  天还上人道:
  “但何会主几位,总不是到寒刹进香来的吧?”
  他作贼心虚,是以非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白玉霜冷然道:
  “何会主是冲着我来的。”
  天还上人听得暗暗心喜,但脸上丝毫不露,口中“噢”一声,目光缓缓朝何文秀投去。
  何文秀顿首道:
  “白姑娘说得不错,兄弟等人,正是找白姑娘来的。”
  他口气微顿,接着朝白玉霜拱拱手道:
  “白姑娘、卓兄诸位,不是托庇伏虎寺来的吧?”
  白玉霜微哂道:
  “我们何用托庇伏虎寺?”
  卓玉祥接口道:
  “咱们到伏虎寺来,另有事故,何会主管得着么?”
  何文秀道:
  “你们之间的事,何某管不着,但我们之间的梁子,白娘和卓兄,是否也该有个交代?”
  白玉霜目光一瞥,冷然道:
  “简三堡主也是冲着我和卓兄弟来的了?”
  简三峰嘿然道:
  “不错,尔等横行川中,目中无人,自然得把命留下来了!”
  白玉霜冷笑道:
  “这是你们白剑堡的意思,还是你简三堡主的意思?”
  简三峰道:
  “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
  白玉霜冷笑道:
  “只怕都不是吧?”
  简三峰道:
  “你此话怎说?”
  白玉霜道:
  “简三堡主,明人面前,不用说假,你是奉龙宫之命行事吧?”
  简三峰脸色微变,还未开口。
  何文秀朗笑一声道:
  “白姑娘说对了,姑娘身中散功之毒,功力尽失,诸位今日要想生离此地,已是难如登天,依在下相劝,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白玉霜冷然道:
  “你以为咱们已尽应战之力么?”
  何文秀微笑道:
  “不是兄弟夸口,白姑娘伤毒未愈,功力消散,放眼诸位纵能放手一搏,也极非咱们的对手。”
  薄一刀洪声道:
  “你可要试试?”
  何文秀微哂道:
  “薄兄除了出鞘一刀,便无足观。”
  薄一刀大怒道:“你敢小觑薄某?”
  何文秀道:
  “大殿上不好动手,毁损了伏虎寺的古迹,岂不罪过,诸位如果不肯束手成擒,那就请到殿外去,各凭武功,放手一搏,亦未尝不可。”
  薄一刀洪笑道:
  “出去就出去,谁还怕了你不成?”
  卓玉祥心中暗道:
  “自己受天破大师重托,如果没有何文秀率人赶来,凭自己一行人,也许可以把天还上人制住,但以眼前的情势看来,已经十分复杂,白姊姊重伤未愈,又错服了散功毒药,此时只是仗着她功力深厚,暂时逼住奇毒,衡量今日之局,凭自己几人,只怕很难闯得出重围,伏虎寺这档事,已无法兼顾了。”

  心中想着,随手就把玉多罗叶收入怀中。
  白玉霜显然已有同样的想法,朝大家点点头道:
  “好,咱们到天井中去。”说罢,和慕容贞、吕琼瑶三人,当先举步朝殿外行去。
  卓玉祥、薄一刀跟着三人身后,正待举步。
  毒龙唐思恭忽然沉声喝道:
  “站住。”
  卓玉祥脚下一停,回头道:
  “唐老庄主有什么事?”
  唐思恭道:
  “天还大师要卓少侠留下掌门玉符,卓少侠把峨嵋玉符留下了再出去不迟。”
  卓玉祥心头暗怒恼,忖道:
  “此人当真忘恩负义,白姊姊救了他女儿,他此刻居然翻脸无情,帮着天还上人,要自己交出峨嵋掌门玉符。”一时不觉怒气上冲,冷哼一声,问道:
  “在下要是不交出来呢?”
  天还上人不待唐思恭开口,说道:
  “唐老施主算了,让他们先去了断这场过节再说。”
  老和尚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自然希望坐山观虎斗,鹤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唐思恭极明显和天还上人是一伙的,而且身份还不如天还上人,故而经天还上人一说,他就没有再开口了。
  但卓玉祥心中却不禁暗暗奇怪,三元会首领何文秀,明明是龙宫的爪牙,天还上人也是龙宫贼党,但双方似乎并不知道对方身份。
  就以紫面阎罗盖世豪等六人来说,也是奉龙君之命来的,好像和何文秀、天还上人等两拨人,都各不相属。他心中想着,少年人难免气盛,面露不屑之色,朝唐思恭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走出大殿。紫此阎罗盖世豪等人,也相继走出。

  接着天还上人手柱禅杖,和毒龙唐思恭、唐老七、邛崃老道等人,也一齐走出大殿。
  这一来,偌大一座天井上,顿时分成了四拨人。伏虎寺四百僧侣,由一清和尚为首,保持中立,站在殿前右角。
  天还上人和毒龙唐思恭,及一善率领的一百二十个手持戒刀僧人,站在殿前石阶之上。
  卓玉祥、白玉霜等人,走出大殿,站在天井中央。何文秀等一拨人,站在天并南首,无形之中封住了伏虎寺进出的大门。
  不,大门外面,原来也有人把守,那是百剑堡总管丁日盛,腰悬蓝穗长剑,率领了一批红穗剑士,守住了伏虎寺外面。
  白玉霜对眼前的情势,自然看清楚了,她一手扶在慕容贞肩头,神色依然十分镇定,脸上看不出有半点焦虑之色。
  薄一刀虽是老江湖了,眼看自己一行人被人家堵在中间,这一清势如果白玉霜没有负伤,没有中毒,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如今白玉霜重伤未愈,又误中散功奇毒,只把个灵猿薄一刀看得暗暗攒眉,他一手紧握刀柄,双目精光四射,洪声道:
  “何会主,你不是要领教领教薄某的出鞘一刀吗?来,咱们先比划比划。”
  笑面罗刹闻桂香不待何文秀开口,冷冷一哼道:
  “薄一刀,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和会主动手?”
  吕琼瑶一闪而出,长剑一指,骂道:
  “姓闻的贱婢,你又是什么东西,只是贱得没有人要的贱货,还不给我出来,老娘今天非收拾了你不可。”她平日也并不是泼辣的人,但因闻桂香骂了她丈夫,她以牙还牙,骂得更凶。
  闻桂香给她这句“贱得没有人要的贱货”,骂得气红了脸,花容惨白,尖声道:
  “你才是贱人,贱货,本座今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抖手掣出长剑,人随声发,朝吕琼瑶冲了过来,也没用招式,就朝胸刺到。
  吕琼瑶长剑一抬,“铮”的一声,双剑接实,硬把闻桂香的一剑架开。
  闻桂香身形斜转,沉腕变招,倏地一剑横刺而出。
  吕琼瑶反手剑出,又是“铮”的一声,把对方剑势封出门外,身形欺上一步,左手化掌,猛向闻桂香酥胸印去,闻桂香剑势被封,眼看对方举掌拍来,也立即挥手发掌,朝前边去。
  ‘  只听“啪”的一声,两只粉掌,迎个正着,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一步,但两人一动手就杀得性起,两条人影一分即合,两支长剑又漾起了一片剑光,各自挥剑抢攻,一时剑来剑往,恶斗得十分激烈,几乎是拼上了命。但见剑光连闪,人影交错,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齐元宏、张月娇二人眼看双方动上了手,随着仗剑走出,直向卓玉祥逼来。
  齐元宏阴恻侧说道:
  “姓卓的,齐某要向你讨教几招。”
  张月娇也长剑一指慕容贞,冷然道:
  “小丫头,你也给我出来。”
  他们因卓玉祥、慕容贞二人是随同西煞毕元上铁棺峡去的,把一股积怨,并到了两人头上。
  慕容贞气道:
  “出来就出来,谁还会怕了你们两个白骨逐徒不成?卓大哥,咱们上呀!”
  当先一闪身,掠了出去。
  卓玉祥因对方指名叫阵,岂能示弱,也立即跟着走出。
  “白骨逐徒”这四个字,正是齐元宏、张月娇最忌讳的字眼。
  齐元宏长剑一抡,厉声道:
  “小子亮剑!”他还有些自恃身份,卓玉祥没有亮剑,不肯抢攻。
  张月娇却因慕容贞骂她“白骨逐徒”,恨不得一剑穿心,刺她(慕容贞)两上窟隆,是以一见慕容贞掠出,口中娇叱一声:小丫头看剑!”
  唰的一剑,振腕刺出。
  慕容贞掠出之时,右手早就按着剑柄,发剑化解,但心中气不过张月娇倏然出手,口中同样娇喝一声:“丫头看针!”左手扬处,三粒穿云珠由掌心激射出去,人却倏然向右闪出。
  “穿云珠”出自她师父幻住庵主炼金念珠,可以连珠发射一十八颗之多,专取敌人穴道,使的是“米粒打穴”手法。
  但幻住庵主怕徒弟内力不足,是以又在珠中穿上一支绣花针般细的钢针,不但专取敌人穴道,而且还可以破敌人气功,成为暗器中的一绝。
  张月娇不防慕容贞一上场就使暗器,心头一怔,长剑疾翻,一下把三颗“空云珠”击落,冷声道:
  “好哇,小丫头,你一上场,就使暗器伤人。”
  慕容贞“锵”的一声,掣剑在手,哼道:
  “你才是丫头,你一上场就举剑疾刺,是不是被白骨门逐出门墙,连江湖规矩都不懂了,我要不是打出三粒穿云珠,还有时间抽剑?”
  又是一句“被白骨门逐出门墙”在她来说,是有意刺她(张月娇)的,但这句话,可真把张月娇刺痛了,厉叱一声:“丫头找死!”
  手中长剑突然左劈三剑,剑光像是扇面般洒开,人随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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