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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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惑君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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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时分,厉衡阳才从李太后那边归来,刚回宣室,第一件事就是搜寻萧迦傲的身影,谁知却四处都不见人,就召来小林子询问:“陈大人呢?”
  “哦这个”小林子一脸难色:“陈大人和司空大人等一帮子锦衣卫,在锦衣卫的南苑喝酒呢。陈大人临走的时候吩咐小的,今日就不陪陛下了,奏章已经全部批好放在御案上,请陛下御览。”
  厉衡阳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朕才走了半天,朕的女人就和别的男人一起喝酒。反了,这简直反了!”
  小林子见厉衡阳的星目中射出纯粹而凌厉的寒光,不由地吓得跪了下来:“陛下,您别生气。锦衣卫聚众喝酒有违宫禁,小的立刻派人去叫他们散了”
  厉衡阳一挥袖子,冷冷道:“你去干嘛?叫上宫禁卫,和朕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厉衡阳的名字倒过来写是什么?阳衡厉,其实也很不错呀!
第二十六章 求全之毁
  锦衣卫的居所位于玄墨宫的最南苑,与内廷不同,套用一句最通俗的话来说,那里是一个“纯男人的世界”。
  不过,今天这个“纯男人的世界”里混进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在被戳穿真实身份之前,萧迦傲很悠然自得。
  “哥俩好呀,六六六呀,五魁首呀,四喜才呀”萧迦傲在和你划拳。
  “唉怎么又输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人在扼腕痛惜。
  “喝酒。”萧迦傲很干脆利落地命令道。
  “好,我喝!”有人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碗白酒。
  “还有谁不服气?” 萧迦傲碧波流盼,顾盼神飞。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应声,包括司空牧,几乎所有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这个陈大人,酒仙转世吗?千杯不醉呀!千杯不醉也就算了,为什么划拳还这么行?想怎么赢就怎么赢,不服不行。
  萧迦傲心中暗暗好笑,苍澜国中流行的划拳还是小时候缙云国的内务总管辛袁景教她的,在教她划拳的同时还教她一个必胜的诀窍,就是划拳的时候下手比人慢上半拍,同时目光注视着对手的动作,一般人在落拳之前,从手势的细微变化中就可以判定他想出那一招,这样一来,就能后发制人,百战百胜。
  但是此招,需要格外犀利的眼神、快速的反应与身体的灵活协调,并未人人都能做到。不过,这些对于萧迦傲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两人划拳,输的人喝一大碗白酒,萧迦傲只有在想喝酒的时候才故意输,其他的时候,都是别人在灌酒。
  萧迦傲连喊了几声,没人应答,除了一部分酒量极好的人还半醉半醒之外,其他都都喝趴下了。
  “怎么,这么多男人,一个都不行吗?” 萧迦傲美妙之极的嘴角勾起一弧浅笑。
  苍澜国的第一禁忌就是,千万不能对一个男人说他“不行”,这不,萧迦傲此言一出,司空牧顿时觉得豪气冲天,就是豁出命也要接着上:“谁敢说我们不行,我来!”
  周边的锦衣卫轰然叫好:“司空大人,我们锦衣卫作为男人的名誉,都系在您一个人身上了。”
  萧迦傲心中暗想:男人的名誉?那是什么?原来这里的男人还这么重视名誉,但是陛下前日委身于我的时候没有想到他的名誉呀?虽然事后我不肯负责,他很光火。
  司空牧眼见萧迦傲在发愣,不由地问道:“怎么了,陈大人,想打退堂鼓?”
  萧迦傲笑道:“在下从来不走回头路,又何曾会打退堂鼓?”
  “好,有胆色,真英雄,继续来!”
  “来,今日来个一醉方休。”
  锦衣卫的南苑里面觥筹交错,外面却刀枪剑戟,围着一层又一层的宫禁卫,每个人都全副武装,脸上神色肃穆,就等厉衡阳一声令下,就要冲进去一网打尽。
  如果说锦衣卫除了保卫玄墨宫以外,还有探查情报的职责,那么宫禁卫就是皇帝身边最最亲近的贴身保镖,从全国各地搜集最天赋异禀的少儿,从小受到严酷甚至非人的训练,不成仁便赴死的强大使命感,使他们成为一个个如钢铁铸成的绝顶高手。
  一般,厉衡阳只有在肃清宫内叛党的时候,才会使用宫禁卫,此次捉拿锦衣卫喝酒闹事,竟然需要用上宫禁卫,也算是破天荒第一遭。
  怎么,朕的锦衣卫都要给朕带绿帽子了,还不算是“谋反”吗?
  这是厉衡阳的思维逻辑。
  只不过,如今他一个人站在宫禁卫的中央,青白的脸色映着森冷的刀光,默然不语,宫禁卫也不敢擅自妄动。
  厉衡阳目光森冷地看着锦衣卫南苑纸糊的窗户,里面映出萧迦傲纤秀的剪影,好似还传出里面的喧闹声厉衡阳就是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萧迦傲是否也会和别的男人“胡天胡地”?
  不过,至今为止,萧迦傲除了在南苑和锦衣卫喝酒划拳之外,并未有其他出格的举动。
  还好厉衡阳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就好似一头猛兽眼见别的雄性闯入了他的地盘,要抢走他心爱的猎物。
  他看见司空牧趁着喝酒的时候,将他的手搭在萧迦傲的肩膀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动手!”
  就在这个当头,萧迦傲正和司空牧肩并肩靠在一起喝酒,萧迦傲心想,这个时候厉衡阳也该从李太后那边回来了,见她不在之后,会不会就此寻过来?
  “陈大人,您的酒量真好,我们继续喝。”此时司空牧已经酒醉七分,就算没有划拳,他也开始自己给自己灌酒。
  “司空大人,万一陛下知道你我在此喝酒,他会如何?”萧迦傲问道。
  “陈大人,您放心吧,没事的。以前轮休的时候,我也常和兄弟们在此喝酒,有时候被陛下发现了,他还会和我们一起划拳呢。”
  “原来如此” 萧迦傲一边说一边想到:是我太敏感了吗,我怎么隐约觉得,厉衡阳会发飙呢?
  就在此时,司空牧又一时忘形,将他的手搭在萧迦傲纤美的肩膀上。
  大家兄弟一场嘛,亲热一点无所谓。
  说时迟那时快,屋里的锦衣卫突然听到一声沉稳凌厉的“动手”声,接着,十几个宫禁卫从破门而入,手中握着冷冰冰,明晃晃的刀枪,将屋中所有的人团团围住。
  厉衡阳慢慢从门外踱步而入,穿着墨青色的衮冕,衣摆的下面有浅浅的奎龙纹,神情肃穆,原本蜜色的肌肤,此时却好似冰雕的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一双虎目亮如寒星,目光比剑还要凌厉几分。
  看见厉衡阳这个样子,锦衣卫们顿时酒醒了大半,纷纷跪下行礼,只有萧迦傲一人负手站立了起来,看厉衡阳的脸色,她知道他此时心中十分不快,更糟糕的是,她心中的不快更甚于他。
  连闲时喝酒这种小事都要管,太小题大做了。
  厉衡阳目光看着司空牧,沉声问道:“司空牧,你可知错?”
  厉衡阳用了“知错”而不是“知罪”,显然是想替司空牧留有一点余地。
  司空牧就算性格再爽朗,此时也不会不知趣,连忙谢罪道:“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在轮休期间聚众喝酒,实为大错,请陛下责罚。”
  “陈关河,你呢,怎么说?” 厉衡阳明亮的星目,落在了萧迦傲此时清冷如玉的面容,萧迦傲毫不客气地回视着厉衡阳,碧色的眼眸渐渐森冷,但是对于他的质问,却半日不发一言。
  皇帝问话,下臣无言,等同无视皇尊,为大不敬。
  司空牧跪在萧迦傲的身边,着急地拉拉萧迦傲的水色衣襟,示意她先在陛下盛怒之前服个软,其他的事情,什么都好商量。
  可惜,萧迦傲天生就是一个不知服软为何物的女人。
  她和厉衡阳两人,就这样电光火石地用眼神交流了好久,最后,还是厉衡阳先避开了目光,他极不喜欢萧迦傲此时的眼神,冰冷通透而无畏,就好似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此次聚众酗酒之锦衣卫,都给朕面壁三日。司空牧身为首领,罪加一等,面壁七日,受杖十五。陈关河,你随朕到宣室之中,朕要单独问你话。”
  与萧迦傲回到宣室之后,厉衡阳沉默了好久,才道:“迦傲,你为何”
  话说到一半,却见萧迦傲早消失了踪影,原来她正走向内廷,一边走一边脱下外衫:“我如今身上都是酒气,先去玉清池冲一冲,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萧迦傲冷静自若,不冷不淡的语气让厉衡阳怒火更甚,也许,心中不止是怒火,还混合着一些其他什么东西。
  厉衡阳疾步上前,拉住萧迦傲的水色宽袖,整个身子沉下去,将她压在御案之上,开始低头吻她嫩如凝脂的脖颈,萧迦傲的肌肤,白皙而清凉,此时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能不令人心醉神驰?
  “迦傲,朕好想你,你不要离开朕,一直留在朕的身边好不好”
  厉衡阳一边吻一边说着喃喃情话,萧迦傲心中的怒火却如火凤燎原:厉衡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霸王强上弓?
  “陛下,你放开我!”萧迦傲厉声喝止。
  厉衡阳在沉浸在萧迦傲诱人的体香中,根本就停止不了动作,即使动作可以停止,心也随着欲 望一起泛滥成灾。
  “厉衡阳,听见没有,你想找死吗?” 萧迦傲的怒火窜得有八丈高,这次她是真怒了。
  “迦傲,你不要这样,朕是真心喜欢”
  “厉衡阳,你竟然敢用强的,看我不打断你的鼻梁!”
  话音未落,萧迦傲就一拳出手,厉衡阳躲避不及,只觉面部一阵锐痛,接着,鲜血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滴在萧迦傲白如冰雪的肌肤上,艳若红梅。
  萧迦傲倏然出手,厉衡阳骤然中拳,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愣住了,相对无言了很久,两人的默契好似在瞬间存在了一丝裂痕。
  就在这时,小林子突然冲了进来,嘴里慌慌张张地叫道:“陛下,出什么事了,有刺客吗?”
  刹那间,萧迦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身翻上,反把厉衡阳压在御案上,用素手掩住他流血的鼻子,低声喝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小林子一进来,就看见厉衡阳仰躺在御案上,萧迦傲拦腰跨在他的身上,一时惊吓过度,连忙跪了下来:“陛下,陈大人,请恕小的莽撞,小的在外面听见里面有响动”
  小林子嘴上在告罪,心里却在埋怨:陛下,陈大人,你们“断袖”的时候动静不要那么大好不好?小的很难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叫锦衣卫冲进来。
  厉衡阳开口了,声音在萧迦傲的手下显得有些闷,但是依旧沉稳:“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小林子战战兢兢地准备退下,却听到耳中传来一声清越好听的吩咐。
  “慢着,去拿一些冰块进来。”
  小林子脸上的表情呆滞了好几秒,然后才想到:对呀,做那种事情需要冰块的,陈大人好有经验,难怪陛下那么喜欢他。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是,这就去,这就去。”
  冰块很快被送上来了,萧迦傲先扶厉衡阳躺倒寝宫的牙床上,然后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替他擦干脸上的血迹,然后用白色素纱手帕包着冰块,为他覆着已经被打得红肿的高挺鼻梁。
  萧迦傲的动作轻巧而温柔,十分细心地照顾着厉衡阳,已经不复刚才的暴戾之气,反而温柔得如水一般,使人直想溺毙在这温柔乡中。
  血已经止住了,鼻梁上的红肿也消退了不少,萧迦傲依然让厉衡阳枕在她的大腿上,一边用手指轻轻抚弄这他的鬓角,低声问道:“陛下,刚刚你为何不还手,在那一刹那之后,你明明有机会的。”
  厉衡阳叹道:“迦傲,你问的什么傻话?朕怎么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动手呢?”
  萧迦傲笑道:“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明日没法上朝了。”
  “没事,朕就说朕伤风了,吹不得风,让小林子在朝堂上挂个帷幕就可以了。”
  “陛下,你还是让我出宫吧。” 萧迦傲淡淡地说。
  “怎么,朕那么快就让你厌烦了?”
  “不是。陛下,你和我的性格都太要强了。你习惯了一呼百应,别人对你俯首帖耳的日子,而我太任性,偏偏不喜欢迁就别人。我们一直待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摩擦。就如今天,我就忍不住将你打伤”
  “行了,行了,朕保证,以后事事迁就你,可以了吗?挨了一次打就要将你赶出去,朕的气量也不至于如此狭小吧?再说”
  萧迦傲突然用纤长的手指捂住厉衡阳的嘴巴,柔声道:“嘘,你别说话,听我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动过如此感情,也不知道和苍澜国的男子如何相处,特别你还是一国之君。我需要一点时间,你也是,暂时不要把我迫得太紧,好不好?”
  也许萧迦傲勃然发怒的时候厉衡阳觉得难以招架,但是当萧迦傲柔情似水的时候厉衡阳根本就无法招架,他沉默不语了好久,不舍得放萧迦傲走,但是又反驳她的话,将她留下,思考了一些时候,然后说:“迦傲,你会划拳的,是不是?”
  “是的,怎么了?”
  “朕和你划一次拳吧,你赢了朕就让你走。”
  “好。”萧迦傲很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厉衡阳想:好,那就看朕祖上传下来的划拳秘籍。
  萧迦傲想:划拳就划拳,怕什么,我就诀窍。
  一、二、三、开始!
  萧迦傲和厉衡阳的右拳都停滞在肩头,谁也没有放下,两个人各盯着对方的右手,目不转睛。
  “陛下,你出手呀?”萧迦傲笑道。
  “你都不出手,朕为何要出手?”朕才不能先出手,否则输定了。
  “这样不成,重新来!”
  一、二、三、开始!
  两人的右拳又同时停滞,谁也不肯先出手。
  萧迦傲首先放弃了:“陛下丝毫没有划拳的诚意,就想着耍赖。”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
  厉衡阳退让一步:“好吧,再来一次,朕一定不耍赖。不过,迦傲,你也不可投机取巧,我们各凭天命。”
  “一言为定。”
  第三次划拳开始,厉衡阳还是刻意慢了半拍,眼见萧迦傲的右手握拳,没有丝毫展开的意思,不由地心里暗喜:看来她要出拳头,朕出掌就赢定了!
  可是当厉衡阳的手掌落下的时候,他英俊的脸庞顿时抽动了起来,死死地盯住萧迦傲伸出的左手,她出的是剪刀,而萧迦傲的右手握拳,只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幌子。
  “萧迦傲,你竟然在朕面前耍花枪?”厉衡阳咬着牙问道。
  “是陛下太不小心了,对于狡猾的对手,怎么可以大意呢?”萧迦傲含笑说道:“认赌服输,陛下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呀。”
  “好吧,朕答应你,你暂时先回范府住着,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厉衡阳很有风度地承认了:萧迦傲,这次算你狠,不过朕向你保证,三日之后,你会重新回到朕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活该,哈哈
第二十七章 呷醋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又到了一年早春的时节,苍澜多雨,整个咸阳市都似笼罩在朦朦胧胧的云雾之中,地上的嫩草才长出嫩芽,莹润如酥,远远看去,就好似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痕一般。
  萧迦傲一身白衣,一柄青色的水墨油纸伞,独行在天街南巷之中,那背影,清浅如白,衬着墙边柳间发出的嫩芽,情思如画。
  萧迦傲看着黛瓦白墙的范府,心头不禁涌起几分亲切之情:不知道,府里的各位都什么样了她举手轻轻扣了扣范府的朱漆木门,不久,里面传来陈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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