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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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惑君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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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是你自己将自己的退路堵死的,怨不了别人。”
  厉焰叹了口气道:“好吧,太远的事朕不要求皇后。不过,还有一件事,朕希望皇后答应朕。母后她,年纪也大了,她的性格,不比皇后,生性就比较软弱。若是她已经做了什么事,朕希望皇后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论心机,论手段,论实力,她绝不是皇后的对手。希望皇后可以对她网开一面。”
  “怎么,陛下如何有此一说,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付太后了?”萧迦傲觉得很惊讶,不过也不由地微微心惊,论审时度势,厉焰实在敏锐地出奇,令她也不由地叹为观止。
  厉焰摇摇头笑道:“皇后自然心中没有这个意思,朕只不过是随便说说。”
  他站起来,走到萧迦傲的身边,低头端详着她秀美如画的侧颜,问道:“朕曾经送给皇后一些北疆的鹅卵石,皇后还记得吗?这次朕去北疆,再带一点回来给皇后,可好?”
  “本宫记得,本宫记得那是将鹅卵石都还给陛下了。纵是倾国倾城的好物,本宫一旦拒绝了,就不会再收下。”萧迦傲冷冷地回答道。
  厉焰丹凤眼中的柔情收敛了起来,静静地看着萧迦傲许久,最后道:“朕走了,皇后保重。”
  如猎豹般修长矫健的身影消失在披香殿中,萧迦傲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悄然无声。
  厉焰,我一直认为,你的母亲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才对她一再容忍。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几乎毁了本宫拥有的一切东西,我却还在一直纵容着她。
  这到底是出于我那不可救药的自傲,还是难以容忍的自负?不管怎么样,本宫就不准备再宽容下去。所有的血债,都非要用血来偿还不可。
  萧迦傲线条优美的嘴唇紧紧抿着,自出生以来,她的心还从来都没有那么冷酷过,此仇不报,绝非女子!
  “来人,将慈宁宫的澜珀先抓起来,严刑拷打。本宫要逼她说实话,所有的实话!”
第七十五章 酷刑
  夜半时分,慈宁宫中帘幕低垂,八宝镶金莲花烛台上,那原本点燃的红烛滚下点点蜡油,就好似离人的眼泪。
  沈思丝睡在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残碎桂花的香气,看着床帐上精工细作的并蒂莲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睡在她旁边的澜珀说:“唉,想哀家如今已经是贵为太后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呢?”
  澜珀躺在她的旁边,双目澄澈,好似神游物外一般,耳听沈思丝这么说,才道:“太后,人说知足常乐,您就看开点吧,别想太多了。”
  “不想不行呀。你说哀家的亲生儿子当了皇帝,哀家自然高兴了。但是他他怎么就一心一意地看上了萧迦傲呢?如今皇后又不肯接受他,他又不肯接受别的女人,那可怎么好?莫不是几十年之后,陛下还无所出,最后皇位又落到厉显的手上了吧?一想到这里,哀家心里就难受”
  澜珀在心里暗忖:照目前的情形,太后要是能挨到几十年之后,那真是她的造化,活着就是幸运,更遑论其他、如今陛下远征在外,宫里上上下下,可都是萧皇后的人,她要是下起狠心来,那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沈思丝的贴身丫鬟小翠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急喊道:“太后娘娘,澜珀姑姑,不好了。锦衣卫指挥使司空大人来了,说是要来捉拿澜珀姑姑,奴婢怎么拦也拦不住。”
  “什么?”沈思丝一急之下,连忙起身,喝到:“谁给他的胆子,竟敢到慈宁宫来抓人,到底是谁的命令?”
  “是本宫的命令。”清越的声音从门口飘然传来,萧迦傲一身青莲色的长袍,青丝披散,长身玉立出现在沈思丝的面前,一双绝美的碧眸薄冰覆盖,玲珑的嘴角微微挑起,怎一个冷酷了得。
  面对冷若冰霜,清远高傲的萧迦傲,沈思丝纵有千百般的款,也摆不出来,只是颤声道:“皇后,你怎么可以私自带兵进慈宁宫,要知道,哀家如今可是太后呀”
  可惜沈思丝语声发颤,脸色苍白,这句“太后”说起来娇弱万分,毫无气势。
  萧迦傲轻轻哼了一声,那冰冷如剑的语调让沈思丝不由自主地寒颤起来:“我说你是你才是,我说你不是你就什么都不是。厉焰的皇位都是本宫给他的,你在本宫面前摆什么谱?”
  面对凌厉如罗刹的萧迦傲,沈思丝更觉得害怕,不说别的,萧迦傲此时只要一抬手,她可能马上就要人头不保,她只得强咽一口唾沫道:“那你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迦傲转头望着司空牧,简短地命令道:“带走!”
  两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扑到床上,将还穿着乳白色茧绸小衣的澜珀拖了下来,就要架走。
  沈思丝顿时惊慌了,在这二十来年里,澜珀是唯一一个她在宫里还能说的上话的人,她不能失去她。
  “皇后,皇后,你这是干什么,你凭什么抓走澜珀?”沈思丝微带怒气的质问着,猫被人踩着尾巴也是要着急的。
  “在宫中施行巫蛊之术,罪当处死。”萧迦傲正眼也不看着沈思丝,只是简洁明了的回答。
  沈思丝好似被又长又细的尖针刺了一下一般,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当时澜珀为萧迦傲设缠情蛊,她其实是反对的,她深知萧迦傲为人厉害,一旦事情败露,准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厉焰执意如此,她也阻拦不住。再说日后此蛊成功,厉焰称帝,她也水涨船高成为太后,对此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有时在夜深人静之时,还暗自庆幸。可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壁,如今事情败露,眼见萧迦傲一副恨不得拿刀剐人的样子,沈思丝不由地心怯万分。
  “但是,但是皇后你这么说,没什么证据吧?”沈思丝心底还残留着一丝希望,正在勉力狡辩着。
  萧迦傲轻轻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在沈思丝听来无疑是丧钟敲响在耳边:“证据,人要是一进了诏狱,本宫还怕找不到证据?你们还等什么,带走。”
  澜珀很快被人像个单薄的麻袋似的架走了,她倒是非常平静,就好似在几年之前就料到这一天了,她边走边喊道:“太后娘娘,您放心,老身绝不不会拖累您的。以后老身就不能在您身边照顾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好自为之呀”
  “澜珀,不,澜珀!不!他们不能将你带走,皇后,我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能杀了澜珀呀,千万不能杀了她。我的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就只有她一个人”
  沈思丝被慈宁宫的宫女扶着,披头散发,泪流满面,但是周身的下人一个个脸色木然,谁也没有上去劝慰半句。
  她扑倒在地上,体验着以前未曾体验过的深重悲凉,她曾想接着厉衡阳攀高枝,但是虽然春风一度,厉衡阳却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她母以子贵,如愿以偿的成为太后,但是在厉焰心目中的地位却永远及不上萧迦傲半分,原来这几十年来,她的身边只有澜珀一人,如今却发现,她连身边最亲近的女官也无法保住。
  我还活着干什么?沈思丝神思恍惚地想道:谁也不需要我,我还活着干什么?
  诏狱的刑房里面,灯火灰暗,血迹斑斑,皮鞭抽打血肉的声音混合着模糊不清的沉吟声,说是人间地狱,也一点都不为过。
  澜珀已经不知晕过去多少次了,肖衍冰和司空牧从来都没有想到,严刑拷打一个弱女子,能让身经百战的两人束手无策到如此地步。
  先是四十棍煞威棍,再是二十下七星鞭,那鞭子都是用蛇皮绞成,带着倒钩,一鞭下去,就是血肉模糊,等鞭子再次拔出来,那倒钩上都带着肉屑,每一鞭的鞭痕,都狰狞得让人心底发毛。
  二十鞭下去,澜珀不出意料之外地昏死过去,但是依然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用冰冷的盐水浇在伤口上,澜珀的痛苦的呜咽声好似从胸腔里面直接迸发出来,但是那眼神,却依旧冰冷镇定,且毫无乞怜的神色。
  看着那样的眼神,肖衍冰不禁蹙起了好看的眉头,这样的眼神让他极其不自在,经验告诉他,忠臣良将面对酷刑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因为心底有太过强大的信念支撑他们抵御酷刑的折磨,这不是一个会用巫蛊谋害皇后的普通宫女应有的眼神,太过刚烈,太过清澈,太过决绝,带着不顾一切破釜沉舟的气势,使他觉得挫败。
  “怎么,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把实话都说出来,你就不用受那么多皮肉之苦了。”肖衍冰淡淡地说着,以免让自己心底的不安表露出来。
  澜珀冷笑了一下道:“你想怎么折磨我就怎么折磨我吧,老娘根本不在乎。”
  “这么说,你是承认对皇后施行巫蛊之术喽?”
  “我承认,陛下想要皇位,他是太后的亲子,我自然想助他一臂之力。对皇后下蛊,她就只能依赖陛下的盖世英才,这样陛下才能顺理成章地继位。”
  肖衍冰的俊脸渐渐变得极为严峻:“这么说,当日先帝在北疆中毒,你明知解药,却依然不吭一声,任由先帝中毒日深。最后你还却将解药给了陛下,让他击退匈奴之后,又转而对付皇后?”
  “正是。先帝这个自以为是的情痴情种,得到了太后之后又不好好珍惜,将她弃如敝屣,老娘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死早好。如今的陛下比先帝可是英明多了,苍澜有他当政,真是国家之幸呀。呵呵呵呵呵谁知,天从人愿,真的让老娘得逞了哈哈哈”
  澜珀凄厉的冷笑声在诏狱斑驳的四壁中回响,令人听之不寒而栗。
  听到这里,肖衍冰的神色反而缓和起来,话已至此,谋逆之罪已经昭然若揭,实在没有必要再审下去了,只是,肖衍冰总是觉得,澜珀好似一心求死,还有一些未尽之言没有谈及。
  眼见肖衍冰平静的神色,眼神却越发凌厉,澜珀渐渐止住了笑声,没错,她是一心求死,所以才供认不讳,但是眼见肖衍冰的神色,并未全信,她的心底不禁泛起些微的不安。
  她不怕酷刑折磨,怕只怕,还有更惨烈的事等着她
  “怎么,她是这么招的?”听完肖衍冰的汇报之后,萧迦傲只是不轻不重地问了这么一句。
  “是。臣对她用了大刑,想来是真的。”肖衍冰在萧迦傲的面前躬身道。
  “肖大人,你也是久经刑场的人了。要知道没有说假话和没有说全部的实话,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本宫认为,澜珀并未说出真正的隐情。”萧迦傲喝了一口西湖龙井,淡淡地说道。
  肖衍冰的额头冷汗都快要沁出来了,忙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臣也是如此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在背地里隐藏着什么。但是她性子极烈,骨头又硬,臣怕再对她动大刑,她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每一个人活在世上,别看表面上如何钢筋铁骨,水火不近,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弱点的,既然酷刑对澜珀不管用,并不代表其他办法不行”
  “臣请皇后娘娘提点指示”
  “听你刚才的言论,澜珀好似口口声声为沈思丝抱不平,看来她对于沈思丝,还是颇为介怀的。既然如此,就先从沈思丝下手吧。”萧迦傲云淡风轻地说着,好似说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饶是肖衍冰见多识广,也是被吓得不轻:“皇后娘娘,您的意思难道是,对太后娘娘用刑,逼澜珀吐露实情?”
  “本宫的意思是,若是她不吐露实情,她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太后就要替她受过,本宫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萧迦傲的碧眸冷冽如冰,话语冰冷的好似刀箭能割开人的皮肉:怎么,本宫的夫君是个自以为是的情痴情种,所以他就该死?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你所牵挂的人又是怎么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虐澜珀的,下一章虐沈思丝,我说过要虐她们的,谁说不够虐我和谁急。
第七十六章 对食
  自澜珀被萧迦傲抓进诏狱以后,沈思丝就好似掉了魂一般,整个人缩在明黄绣凤锦缎的被褥里面,一个劲的为澜珀祈祷,虽然身周放着好几个火盆,但是还是冷得簌簌发抖。
  她很害怕,那怕意从心底深处弥散开来,根本无法抑制,纵使有再多的暖意,也驱逐不掉。
  她曾天真的以为,萧迦傲并不能把她怎么样,是呀,当时厉衡阳在世的时候,萧迦傲在玄墨宫权势滔天,也只是把她打入冷宫,并未让她吃过丝毫的皮肉之苦。如今她的亲生儿子已经即位,她贵为太后,萧迦傲依然是皇后,难道还能对她如何不成?
  但是今日,今日眼睁睁的事实告诉她,萧迦傲可以。她以前不这么做,无论是出于仁慈还是出于自傲,只不过是她不想而已。如今她下定决心要好好惩治她,天下就没有可以阻拦住,包括她的儿子在内。
  “皇天菩萨保佑,保佑澜珀平安归来皇天菩萨保佑,保佑澜珀平安归来只要澜珀可以平安归来,我就天天烧香拜佛”沈思丝缩在紫檀木床的一角,喃喃自语道。
  此时,小翠又急冲冲地赶了进来,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太后娘娘不好了,司空牧大人又来抓人了。”
  “呀!”沈思丝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阿弥陀佛,这次又要抓谁?”
  小翠呆愣了一会,才蠕动着微颤的嘴唇道:“是抓您,太后娘娘”
  “什么,他们真的要造反呀,我可是太后呀!”沈思丝控制不住地惊叫起来。
  萧迦傲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太后又怎么样,造反又怎么样?你的儿子不是专会造反吗?让他现在回来,和本宫交流一下以下犯上的心得吧。”
  “皇后,你真的想要和陛下为敌?”沈思丝的脸比白纸还要苍白几分,心里害怕,脸色先行怯糯了半分,这个质问显得毫无气势。
  萧迦傲懒得和她多啰嗦,对锦衣卫招招手说:“将人带走,所有的罪责,都由本宫一力承担。”
  司空牧点点头,使了一个凌厉的眼色,两个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哗”的一下冲上来,将柔如羔羊一般的沈思丝从镶金嵌玉的紫檀木的大床上脱下来,就这样一路拎着跑了。
  此时,澜珀正在诏狱里面待死,反正谋逆罪已经认定,百死莫赎。反正她的大仇将报,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能死在牢里,总比被推到菜市口凌迟好。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里传来一声惨呼:“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哀家是太后呀,我是太后呀!放开我。”
  眼看着衣衫单薄的沈思丝就这样被两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拖了进来,澜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呀。竟敢对太后竟敢对太后”
  冷冷的声音飘然而过,清越而澄澈:“你还竟然对皇后下蛊,谋害先帝,还有什么事你是不敢做的?”
  澜珀呆呆地看着萧迦傲,好似看着一个从地狱里面冲出来的魔鬼:“萧迦傲,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告诉我实话。”
  “实话我都说了。”
  “本宫不信,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儿吗?你对本宫下的缠情蛊只有缙云国的鬼域部有,你到底是怎么会的,有什么目的,从实招来。”
  “我说了,我已经招了,没有什么隐瞒的。”澜珀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萧迦傲,双眸清澈如水,执着中带着坚定。
  “哦,真的吗?那有人可要受苦了。本宫听不到实话,心情可是要变坏的。心情一变坏,有人就要倒霉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迦傲不理她,淡淡地回头道:“开始吧。”
  两个锦衣卫将披头散发的沈思丝压在案头上,将她修长如春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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