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什么纯白无暇雪莲,也不值得您这般称赞。”孟青夏抬头看了白起一眼,而白起此刻,也恰恰正低头看着她,他嘴角正微微向上勾着,看着她如此勇敢而又满含深意地回应着绛那几乎都算得上是挑衅话,白起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意想不到惊喜和肯定。
他倒是不紧不慢,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孟青夏会因为误会而想入非非,他俊美深邃面容之上,反倒流露出了几分似笑非笑意味,清幽月华落他高大伟岸身形之上,而这个可恶男人,俊美得无论哪一个角度,都像是天神篆刻出无可挑剔作品,此刻他姿态风雅,脸上竟还有几分被孟青夏给取悦了表情
她心情糟糕透了,他倒是愉悦得很!
孟青夏瞥开了目光,不再去看白起,而白起嘴角弧度,却显然加深邃了些,他看她,就像是看一个为了宣誓自己对心爱之物所有权,而炸开了毛,张牙舞爪小野猫一般,可爱得紧
对于孟青夏这平静而又倘然回答,着实让绛微微一愣,这反倒让她加兴味地露出了几分笑意,她很自然地上前来,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托起孟青夏垂身侧手,这西域是很常见朋友间表示亲切礼节,不足为奇,她碧绿得如同翠玉一般美目也含着友好笑意,但那修长白皙指尖,却仿佛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
就此时,绛还未能触碰上孟青夏时候,白起那原本一直落孟青夏身上目光却蓦然一敛,他突然抬起了那阴翳双眼,蓝眸忽然闪过一道锐利光,半空中截下了绛还未触及孟青夏手,拽起。
就连绛也吓了一跳,白起钢铁一般强硬有力大手是直接扣绛手腕之上,她几乎被白起扣得生疼,就连骨头都仿佛要被捏碎了一般,而他目光,也毫无意外地扫向了绛那只手,空空如也,看起来什么异常也没有
绛愣了愣,眼底也闪过了几缕复杂神色,随即眸光一敛,慵懒而又风情万种地笑了,再怎么看起来,此刻白起扣着她手腕,力道稍稍有些大,不得不将她拉扯了过来,让她身体靠近了他,绛抬起了红唇,不解道:“白起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您以为,我会您眼皮底下,做出什么对那女孩不利事?您应该知道,我既然有这胸襟和气度,以一个女子身份说出那样话来,对您心意,必是不假,就还不至于,您眼皮底下,做出些会让你我反目举动。”
但此刻,白起却是微微地皱了眉,他幽深莫测寒潭双眸之中正隐约透出令人胆战心惊威严与冰冷,末了,他却只是松开了绛手,嘴角也随之牵起一抹似有若无冷笑:“夜已深了,就不多再打扰。既然已经找到了你要找继承人,我也依照承诺,帮助你完成了心愿,至于先前你我谈过那些盟约,还是等你回去以后,再通过正式谈判,互通使臣吧。”
绛感到有些惋惜,却也只能淡笑道:“那么,就按照您说办吧。”说罢,她目光又看向了白起身后孟青夏,笑了笑:“没能亲眼看到你们大婚场面,我有些遗憾,自从听闻了许许多多关于那天事传闻,我便越发后悔没能亲眼看到那一幕了,听闻那日因为我考虑不周,命令部下送来贺礼,反倒将你惊吓到了,为此我表示歉意,将来希望还能有机会弥补我过失。”
“那些小事,你也不必再介怀了。”白起代替孟青夏客气地回应了一句,说罢,白起便很自然地将穿得单薄孟青夏给抱了起来,用自己披风将她给裹住了,很赶上来侍奉下人也依照白起命令,将小赫嘉给带了回去,这种场合之下,又有绛这样来自九夷客人场,白起是很少众目睽睽之下将孟青夏这么抱着,为此,孟青夏还是稍稍挣了挣:“白起,我能走”
“你忘了,自己身子本来就弱,夜里降了温,现你就别和我对着干了。”白起这话虽然是为了孟青夏好,毕竟现入夜也确有些凉,她身子又还未大好,且又穿得如此单薄,也只是她自己还看不见,才不知道她脸色有多白,但此刻,白起声音显然也比平时要严厉了一些,不容置疑和反抗。
孟青夏心中感到了疑惑,也下意识地顺着白起先前目光往绛已经垂下身旁那只手看去,并无什么异常但此刻,白起态度,显然比先前要冷漠了许多
白起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抱着孟青夏往回走,看样子,是要将她带回他们休息那间帐子,一路上,白起都没有再怎么说话,就连笼罩他周身空气,都交织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威严凛然王者威严,压抑得有些让人透不过气了。
就连那些远远地跟随后侍从,都显然感受到了这气氛变化,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沉默地跟随着。
直到白起他们离开了有一些时候,一直环着手懒洋洋地靠那绛,方才缓缓地收敛了目光,似笑非笑,而又意味深长地勾起了红唇,流露出了微冷而又无奈意味。
“绛大人,您刚才”黑布裹身西域女人从外而入,面对这个神情莫测美艳女人时,流露出了恭敬而又畏惧态度。
绛扫了眼自己那欲言又止侍女,然后缓缓地半眯起了眼睛,漫不经心道:“仅仅是这样,便将你们吓成了这幅模样?事实上,我也并没有丝毫要对他白起不利意思那他应该也是知道,人们不敢招惹我们九夷女人原因”
九夷女人性烈如火,想要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对待男人,是如此。人们惧怕西域女巫那些巫蛊之术,而西域女人,也时常会用这些巫蛊之术,对待自己看上男人
这种东西并不可怕,但总是容易让那些傲慢男人妥协即便是因为忍受不了那痛苦,想着要活命,也会向他们西域女人妥协
而她们这么做,也从来只是为了爱情而以,若不这样,这世上又有什么东西能保证,一个男人会死心塌地地对待她们呢?所以她才不能理解,那个看起来并不会巫蛊之术中原女人,是如何将白起那样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绛大人,可您那人是中原夏白起”就连绛侍女,都为她担心了:“若是让他知道了,您都做了些什么,只怕”
“聪明如他白起,不会做出让我失望选择。”绛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这个慵懒而又野心勃勃女人,看起来自信满满:“就算是出于政治考虑,他也会知道,接受我提议,对他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即便他并不屑于我会为他大业带来什么利益,如今”绛目光闪了闪,讳莫如深:“他也会不得不接受我提议,除非”
除非他连她们西域女人巫蛊之术都不看眼里了,除非他们中原人,真有天大本事
但此刻,管绛部下面前说得自信满满,可大概惟有她自己知道,白起也确是这世上第一个,让她感到不那么一切掌握乾坤掌心之中感觉,他让她感到了不安!
管她那一次下手,是冲着孟青夏去,就算她并没有要和白起或是和那女孩作对念头,只要一切顺利,她也还不至于会对他们不利,但白起,显然是看穿了些什么,也才会那时候,让她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她但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也没做
白起态度让绛一度没有自信了
睿智心细如她绛,也有冲动而犯蠢时候可她就算再强大,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容易意气用事女人可即便知道这是再不明智事,就如同她们这些霸道危险西域女人一样,这是她们唯一能守护自己一颗飞蛾扑火之心手段
白起高大身影这夜幕之中,伟岸而又冷峻,即便孟青夏想要从白起脸上看出些什么,但他早已将脸上所有情绪掩藏,此时他,淡然冷漠,尊贵而又威仪。
“白起?”孟青夏顺从了白起意思,直到白起抱着她,走了好一段路程,眼见着就要回到那间帐子了,孟青夏方才皱了皱眉,询问道:“怎么了?”
白起低下头来,看了眼这么满脸写满了担心小女人,随即轻轻地抬起嘴角,便是宠腻地笑了:“青夏,今天你表现得很好。”
孟青夏滞了滞,随即也是微微一笑,有些疲惫地将脑袋轻轻地靠了白起肩膀上,她身上裹着他披风,上面还带着白起身上体温,温暖得很:“事实上,即便你是为了获得九夷臣服,而接受了绛,那也是情有可原事,我总是要将这一层关系想明白。”
情况,也确如此,这小女人一向不是个不明事理人,即便是与他闹脾气,也只是惟有他们情况下罢了,外人面前,尤其是绛面前,孟青夏所能保持理智和冷静,既让白起欣慰,又有些疼惜
“一些没有必要想明白事,又何必花费这力气?”白起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地劝告道:“与其浪费那功夫,倒不如多想想,往后怎样才能让自己,少为了些无关紧要小事操心。”
即便需要操心,这种事情,也是该由他来操心才是昨夜这小女人说话,他可是还记心里,这种事情上,她比谁都小气,也比谁都容易吃醋,既然是做不到事,由何苦白白浪费这功夫?反倒是他他很确信,这小女人不是说着玩,以权位相邀,确实很诱人,但他并不想,因为这样小事,就让好不容易才坚定了心意她,又有了逃跑念头
况且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诧异:“白起?”
白起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道:“绛确是个聪明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为数不多,绝佳合作对象。但以权位相邀联姻办法,却并不怎么明智于政治家而言,这或许该称得上是愚蠢策略之一。”
这或许该称得上是愚蠢策略之一
孟青夏微微蹙了眉,她并未思索过这其中蹊跷,她只知道,绛这么做,无非是真爱上了白起罢了,而白起,身为政治家,无疑,他无时无刻不是这样冷静而又睿智地去剖析一件事
027 她是疯了
绛热情而霸道,确是大多数男人无法抗拒性感女人,拿权位事业相诱,或许会令多男人无法招架这样诱惑,可这一回,她试图挑衅可是白起这样男人
且不说绛这法子有多么诱人,但于公,和绛联姻,就算白起势力如愿扩张到漠北,也会受牵制于绛,一向心思缜密且果断理智冷静白起,还不至于会因为眼前那点利益,就昏了头脑。于私,像白起这样傲慢自大人,是不会允许一个女人威胁他,哪怕,她手段有多么高明
但白起显然不愿意绛事情上再多说下去,他孟青夏因为诧异而微张柔软殷唇上吻了一口,将孟青夏闹了个大脸红,白起方才笑着捉弄她道:“很抱歉,这一回没能让你如愿,能让别女人与你分担妻子责任”
这说是什么话。
孟青夏也知道白起是故意捉弄她,嘲笑她好不容易以妻子身份风风火火地杀到了现场了,但是却没能抓到白起和绛把柄,还拿孟青夏刚才听起来有些“善解人意”且“言不由衷”话逗弄她。
见自己小妻子露出了郁闷神情,白起幽深莫测淡蓝色瞳眸缓缓地流淌过一抹笑意,那其中轻轻地荡漾开一圈光彩惑人涟漪,夹带着神秘吸引力,宛如一汪讳莫如深深海碧潭:“青夏,往后这样担心,再也没有必要了,你应当相信,我既对你做出了承诺,便不是个会轻易反悔人。从前我便不屑于将女人当作政治上可以利用工作,如今也是一样,你要知道,你丈夫,还没无能到需要依靠联姻来作为政治手段,谋取利益。事实上,也并不是所有贵族都如你想象中,男人总是朝三暮四,需要无数女人。于我而言,光是对付你一人,便够我忙了,我可没有那心思,让多女人出现我眼前,扰我清静”
“光是‘对付’我一人?”孟青夏搂着白起脖子,刻意咬重了那“对付”二字。
白起笑了,人已经带着她回到了那间大帐,将她放回床榻上,但是他自己却不起身,只是双手撑她身子两侧,低着身子,将她牵制自己双臂和身体之间,似笑非笑地低下了头,性感薄唇高高扬着,带了几分戏谑之意:“全心全意地取悦你一人,已经足够让身为丈夫我使了浑身解数”
孟青夏缩了缩脑袋,睁着一双水汪汪漂亮黑眸,她被白起说得面颊瞬间刷红,而白起大手,已经不规矩地开始覆上了她纤腰,往上而白起所说“使了浑身解数”才能“取悦”她话,分明也是带了特殊含义
“白,白起,你可恶”孟青夏涨红了脸,那白皙柔嫩肌肤也霎时间滚烫了起来,她已经被白起逗弄得浑身软绵绵地,失去了力气,发出声音,竟然是让人面红心跳
“难道不是吗?”白起大手已经覆上了她柔软弧度,俯下身来,亲吻着她敏感耳朵,低声呢喃道:“你这个一向不懂得照顾自己小女人,身为丈夫我,光是要照顾你一人,就已经占据了我除却处理政务以外全部精力,我哪里还有功夫,却想别女人况且,你已经将我满脑子都占满了,青夏”
孟青夏一面被白起挑逗得浑身滚烫战栗,一面却又被白起温柔**话语填满了整颗心脏,她感到意外,却又毫无招架能力白起,一向是个不怎么会说情话人可他如今这样情意绵绵地她耳边低语那样让人心动话,孟青夏,又哪里能抗拒得了而要白起这样至高无上掌握着大权男人,向一个女人,做出这样只想让她安下心来保证,也是让孟青夏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孟青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含糊不清话语带着喘息声音便已经数淹没白起炙热而又温柔唇齿缠绵之中
是错觉吗?她总觉得,白起温柔体贴得,有些不同寻常而那之后热烈和炙热,也远远盖过了平时,足以让孟青夏承受不住,精疲力
从辛氏部落回到王城,也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像这样闲暇时光总是过得很,因为进入了夏末,各大氏族都必须开始为了秋季到来而忙碌起来,秋季,有是他们需要忙碌,许多盛大节日都发生秋季,包括那些等了一整年年轻人们,也都期盼着要秋天秋祭盛事上大放异彩,展露出自己该有本事来,获得上位者赏识。
不少年轻人,甚至都为此准备了好些年,若是能够得到白起赏识,委以重任,他们也将会得到所有人羡慕和钦佩。
虽然距离入冬还有遥远距离,但通常,准备对付即将到来漫长冬季工作,早早从秋天时候就要开始了,每年到了这时候,各地总会发生一些大大小小叛乱和摩擦,有些从南面和北面挤入中原流民和散兵游勇生乱挑衅事,也足够让人头疼了。
白起近来政务,显然也开始繁忙了起来,秋祭即,每年秋祭对于中原各大氏族来说,都是一件需要重视大事,听说前一阵子被白起派去偏远疆域平乱涟也带着好消息回来向白起述职了,而这几日,就连孟青夏能见到白起时候都少之又少,通常情况下,白起都只是偶尔会抽空陪她用一两次膳,有时他也会告诉她,近都发生了哪些重要大事。
大殿之上,长老院大臣们显然还没有要散去意思,这几日发生了不少棘手大事,白起此刻也正坐大殿上首,一手支着头,深邃蓝眸平静得像是莫测无波海洋,静静地听着大殿之下那些大臣们近乎有些吵闹争执,也不开口制止,只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般,沉默而又神情莫测地旁观着。
“白起大人,难道您一点也不担心,漠北岷山国发生了这样大变数,只怕对我们不是一件好事啊”
“呵,囚牛大人,您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不过是岷山国发生了政变,我们这里,距离遥远岷山国,差了个天南地北,再说了,无论他岷山国发生了再大变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啊,囚牛大人,您年纪大了,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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