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此去,必定是因为葛国首领之死会为他带来不少棘手事需要处理,管他和她谈到这件事时候,口吻是那么地云淡风轻,但既然,葛国首领已经死了,那么继任人或许就会是凤眠了,他一心一意想要与白起结盟示好,应该是不会傻到把葛国首领之死和白起扯上什么关系才对事实上,葛国首领之死,本来就和白起没什么关系,怂恿她将礼容放了,分明也是凤眠他自己
这种事情,凤眠也只能吃哑巴亏了,可是死毕竟是葛国首领,就算是为了给葛国子民和臣子一个交代,凤眠也必定要大动干戈不可,只怕现这帐子外头,早该乱成一片了。
想到那个狠狠咬了她一口红眸少年,孟青夏小脸不禁有些凝重起来,这些事真是他干吗?可为什么呢,他是如何逃走,他到底是什么人
至于白起离开前曾说过,那块石头
似乎有什么可怕念头忽然闪过了孟青夏脑海,她面色蓦然一变,当时那石牢里种种危险而又混乱场面好像重出现她眼前一般,她石头或许是落那里了?混乱中时候,连带着凤眠给她,解开礼容手脚铐钥匙也一并丢那里了
见孟青夏脸色不大好看,这些侍女们反倒掩着嘴笑得有些暧昧了起来,这具娇小身躯上,那白皙肌肤上大大小小吻痕,每一处都让人脸红心跳,此刻这备受白起大人宠爱小女人,她一脸难看模样,人们也只当她是床榻上经历了太激烈事,此刻身子难受罢了。
侍奉罢了孟青夏沐浴事,她们还要替她上药,说是白起大人吩咐,孟青夏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推辞了,她们当她是不好意思,也没再勉强,不多时,让人松了食物进来,方才退了下去。
比起外面混乱情形,孟青夏这儿,反倒好像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白起将她保护得很好,至少这里里外外守都是白起人,葛国首领庭现一片混乱,唯有孟青夏这儿,外头是一片安静,有条不紊,该吃该喝该用,都有侍女往这送来,就是外头葛国士兵正搜寻或许还没逃远“刺杀”了他们首领犯人,也没有人敢搜到这里来,毕竟,白起大人,可是他们葛国贵客
若说唯一不同,许是白起出于她安危考虑,白起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了她不许乱跑事,让她就待这里等他,外头也特意留下了白起守着她人,要知道,先前白起可没像现这样禁锢了她自由,但现,就算是葛国首领庭,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白起当然不会再允许她像先前那样行动自由。
就算没有发生这些意外事,就光凭孟青夏昨天擅自去了那样危险地方惹怒了白起事,白起也不会再那样好心任由她为所欲为了。
由于白起刻意保护,反倒令外头一切消息都和孟青夏这儿绝缘,管白起承诺了办完事情之后他会回来看她,但孟青夏仍是焦躁不安地帐子里来回踱步,就连那先前侍女送进来食物也没有心思去动。
白起一向是说到做到人,他既然说了,会天黑之前回来看她,那必定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可眼见着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白起还未回来,孟青夏也不得不感到有些焦躁,也不知道,外头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035 冷嘲热讽(二更)
管心里担心,甚至于,孟青夏还想返回那个石牢寻找落下那块玉石,但她很清楚,这并不是一个明智选择,白起既然已经到了那么晚都还没回来,足以可见事情应该是发展到了相当棘手地步。
这入夜葛国首领庭相继点起了照明用火盆子,巡逻士兵忙碌地穿行于整个首领庭,由于距离得比较远,孟青夏所地方倒显得安静了许多,但隐隐约约之中,还是传来了兵马混乱声音
就算孟青夏再耐得住性子,这下也不得不显得越发焦躁了,不仅是她,就连帐外那些守了她一整天白起侍从们都有些按耐不住,他们似乎离得帐外远了些,不仅如此,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与前来换班侍从低声说起话来:“外头情形什么样了?整个首领庭乱得也就是这里还风平浪静,就像两个世界。”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看到微生大人他们也朝那里过去了?”
“怎么还有这么多兵马?他们都是哪来?白起大人可曾有什么指令?”
“哎,别提了,葛国首领一死,整个葛国首领庭立即就被凤眠大人两个兄弟带兵给团团围住了,他们父亲尸体还摆那那,到了夜里,只怕就要发生一场政变不可,兵马混乱,听说白起大人也遭到连累,受了点伤”
后面他们再说了些什么,孟青夏已经听不见了,但一听到白起受伤消息,孟青夏脸色便立即变了,还听说就连微生也被请了过去吗那么
孟青夏神色一沉,眼底闪过了一抹惊慌,那一下,她脑中反而不受自己控制地做起了可怕猜想来,几乎是不能自己,她刷地一下自椅子上起身,脸色微微地发白,甚至因为那一下慌张,脚下差点被自己给绊了一脚,急急忙忙地掀帘冲出了帐口,春天到来夜里仍是寒冷得很,一阵冷风灌进了衣领,好像突然当头倒下一盆冷水一般,原本脑门一热而显得有些冲动念头也当即被浇灭了下去,孟青夏脚下一顿,整个人好像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原本匆匆忙忙从那帐子里跑出来娇小身影忽然停滞住了,就站那帐子口,她原本慌张小脸也显得有些茫然起来,然后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似乎因为自己刚才冲动而有些懊恼。
确,关心则乱,既然她这里还一切风平浪静,那么至少现一切应该还没有超出白起掌控,况且,她都是因为听到微生名字,所以才总把事情想得特别可怕,就算是白起召了微生过去,那也未必表示白起就伤得很重
即便她跑出了这个白起为她构建出了安全地带,对于葛国首领庭,她还是陌生得很,也不知道该往哪去,不知道白起他们哪里,听说外面兵马混乱,政变这种事从来都是要流血,若是她一不小心再出了什么乱子,这才是给白起添乱
就连孟青夏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这种情况下还能生生地压抑下自己心中慌乱,用理智来替白起思考想到这,孟青夏嘴角微动,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就算是先前脑门一热关心则乱也好,现生生压抑下自己心中慌乱,总是试图站白起角度为他着想也罢,她恐怕,是真有些走火入魔了哪里还指望能够白起这儿,全身而退呢?有什么东西,早已经丢了
孟青夏转身欲往帐子里回去,突然一道阴影自她身后落下,将她影子都一同覆盖了其中,未等孟青夏做出反应,一股浓重血腥味就已经朝她袭来,一只冰冷得让人心悸大手当即捂住了她嘴,力气很大,令她根本无法发出身来,她心底闪过一瞬荒乱,可莫名,有什么念头顷刻间掩盖了那慌乱,不及孟青夏仔细思索,她只觉得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立即失去了力气,甚至是失去了意识
那迷迷糊糊之中,她只觉得身上一轻,然后小腹一痛,似乎是被什么人头朝下背朝上地,丢到了肩膀上,夜风灌进了她衣领和袖口里,真冷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大呼了一声,然后慌忙地追赶了上来,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和寂静
黑暗中,那寒意渐渐地消退,忽然有微薄暖意慢慢地令她被冻得僵硬身子也随着微微地回暖,舒服了许多,孟青夏闷哼了一声,星月无光,唯有那燃起火堆传递出鹅黄色光晕来,那火光落她脸上,可以看清她紧紧蹙起眉,还有那紧抿殷红唇,这四周都冰冷得很,特别是夜凉如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虫子鸣叫声音,高高灌木林都沾着潮湿空气,流水哗哗声音从远处山林上传来,除此之外,这天地间好像都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火堆发出啪啪火星子爆裂声音。
看样子,孟青夏是要醒了,她身上衣衫单薄,那娇小身躯就躺火堆不远处,大概是怕她无意识地滚进火堆里,那人才不怎么敢将她放到距离火堆太近地方,而此刻,和她那干净白皙小脸形成鲜明对比,是她身上盖着充斥着血迹和血腥味又脏又旧衣衫。
黑暗中,唯独那一双赤红眸子,专注地照看着那堆唯一能够为他们传递温暖火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除了添加木头动作之外,再无别什么动作。
后颈处疼痛感渐渐地清晰了不少,孟青夏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时间还不能适应那火堆光,这使她不得不又皱了皱眉,好半天才适应了那光线,然后慢慢地从地上撑着手臂坐起身来,盖她身上那件血袍子也随之滑落下来,孟青夏甚至还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自己脖子,真疼啊
见她醒了,那火堆另一面照看着那堆火动作也随之一顿,停了下来,红眸静静地落了她身上,仍旧是不言一语。
电光火石之间,孟青夏就好像已经看清了自己处境,这里,已经不是首领庭了,但显然还是葛国境内,至少甚至还离得那首领庭应该不远,她还不至于会认为,自己那一下被人敲晕,可以不省人事那么久,此刻就连天都还没亮呢
“这是”眸光微闪,孟青夏目光落了那原本盖她身上血袍子。
“这是我。”犹如寒冬一般冰冷声音响起,那充满了敌意又警惕声音传递给听者无恐惧感,而那恐惧感,也瞬间如疯狂蔓延水草一般盘踞上了心头。
孟青夏浑身一怔,本能地对危险敏感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这冰冷声音让人不安,孟青夏紧抿了唇,漆黑眸子落了那火光另一头,坐那侍弄着那堆火孤寂身影。
这仅仅靠着这堆火照明暗夜里,那双冰冷又骄傲红眸,定定地看着她一举一动,那是一张陌生面孔,眉宇间无不充斥着冰冷孤傲气息,薄唇总是似有若无地隐隐向上翘起,让人根本无法辨明他是否笑,这是个俊美年轻人,是了,是美,那是一种就连女人看了都要自惭形秽美,可这美,与那嗜血又残酷气息夹杂一起,根本无法让人轻视了他,即便再美那也是危险。
这张面孔孟青夏犹豫了许久,仍是确信,这是她所面生面孔。
“你不记得我了。”他冷笑了一声,即便是说话时,仍是充满了嘲讽和敌意,即便隔着那火源,孟青夏仍是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就连野兽都害怕他危险和野性。
她应该记得他吗?
孟青夏目光落了那狭长赤红眸子,尤其是那眼眸之下一点殷红泪痣,好像能一瞬间令这个令人恐惧又危险年轻男人,多出了几分蛊惑人心妖冶
红眸,泪痣这张年轻俊美面庞
孟青夏原本有些茫然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是他
“礼容”孟青夏怔怔地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她神情看起来显然仍是惊讶得很,似乎一时无法将眼前这个生得俊美却让人莫名地感到恐惧,并不怎么敢靠近他年轻男人,和那个斗兽场上、那个石牢里因为那黑狼而挡了她面前少年给联系起来
是了,凤眠曾经说过,礼容或许会是个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俊美人,孟青夏当时并不怎么将凤眠话放心里,如今,却好像为了这个事实而有些哭笑不得,到不曾想,凤眠说竟也是实话。
孟青夏一时不再说话了,礼容目光却落了孟青夏白皙脖子上那令人面红耳赤吻痕,他嘴角一翘,不禁嗤笑了一声:“看来你真是那个人暖床奴,他对你,应该是相当迷恋?你就是这么依靠着那个人,活下来?”
这般冷嘲热讽
036 王者到来
今夜天气并不怎么好,日月无光,夜色压抑得要让人透不过气,但整个葛国首领庭却是灯火通明,葛国首领尸体还未下葬,他那些儿子,就带兵包围了首领庭,甚至将“意图弑父篡位”罪名扣到了凤眠头上,这样场景,还真是似曾相识呢
自然,葛国首领一向器重凤眠,有意推举凤眠继任自己位置事,也是众所周知,凤眠实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对他父亲下手,但原本好端端葛国却突然发生了这样政变,这也是没有人预料得到。
“白起大人,您不打算助凤眠一臂之力吗?”犹豫了许久,沉默地坐那霁终于开口试探这位年轻统治者态度。
除了霁之外,白起这些部下们事实上并不怎么关系这葛国内乱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们看来,当然是越乱越好,这对于白起大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霁他会提出这样建议来,也分明是出自于自己私心,这是这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事,但霁一向德高望重,就来白起大人都一向对他礼遇有加,座那些夏联盟氏族首领和大臣们,也没有人会这时候多嘴和霁唱反调。
主帐之内,白起穿了一身极其内敛藏青色王袍,沉冽而不张扬,但他只是坐那,便浑然天成一股君临天下尊贵与威仪,这个男人,是俊美绝伦,听闻霁话,此刻他也只是微微地勾起了嘴角,白起幽深莫测湛蓝色瞳眸宛如一汪讳莫如深深海碧潭,忽然漾开一抹似有若无地笑意:“霁大人,你心思,白起明白。只是我们身为客人,轻易插手他们兄弟之间斗争,似乎并不妥当。你也只管静观其变吧。”
也许天亮就能出结果了。
白起嘴角笑意讳莫如深,仿佛是那平静莫测汪洋大海之上泛起一圈圈神秘而又光彩惑人涟漪。白起虽是也十分欣赏凤眠才能,但人们也知道,白起大人所言不假,若是需得假借白起大人之力才能坐稳首领之位,那么凤眠这个位置上也不会坐得太久,况且夏联盟对葛国人来说,毕竟也是一大忌惮,政治家之间,本来就没有永久情谊,有只有永远利益罢了,凤眠可不希望白起这节骨眼上有什么动作,不仅是他那些兄弟们,就是他自己,也处处防备着白起大人呢。
与其如此,倒不如乐得轻松自,静观其变便是。
听闻白起这么说,霁是老脸一红,然而,他这么做,也不仅仅是出于为檀舟幸福考虑,也算是为了白起大人考虑,若是凤眠继任葛国首领,不正如白起大人所说,夏联盟可与葛国联盟,从地域上切断位居葛国左右九夷联盟和岷山国勾结一起可能。但毕竟,霁他们双方联姻问题上对白起有愧,只怕要让白起误会了,他奉劝白起助凤眠一臂之力原因是全然出自于私心。
可事实上白起大人所说话,也确是这么个道理。
霁无奈,也只得惭愧道:“看来我真是老了,眼光远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看得透彻些。”
白起淡笑,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此刻他正坐位置上,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则任由跪坐他身旁微生替他包扎着手臂上伤口,那不过是被刀刃误擦到小伤口,根本不值一提,但白起既然是以此为借口托了病,并没有插手葛国政变之乱,他甚至把微生都请来了,让人信以为真,白起应该是受了不轻伤,既托了借口,那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了,微生既然来了,这处理白起伤势工作当然只能由微生负责了。
帐子里复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人们也都等待着那个结果,就此时,一向深得白起信任下属涟忽然从外而入,他神情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眉头紧锁,甚至有些凝重,那模样,可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涟径直来到白起身侧,恭敬地白起耳边低语了几句,场人们也都不禁面面相觑起来,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白起大人听罢了涟禀报之后,那英俊深邃面容之上神情,看起来分明没有太大变化,甚至于,白起大人嘴角,仍是噙着方才那似有若无凉薄笑意,可那蓦然覆上一层寒意,却是越发冷厉了起来
就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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