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眼睛都闪出异彩:“我们以后一起,互相照应。”
秦菜点头:“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的。”
正说着话,突然外面有人敲门,一直没有反应的黄叶和阿紫俱都起身,她们俩的床离门最近,阿紫比黄叶先一步开门。
夏天都穿得薄,秦菜第一反应是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那时候窗帘拉得严实,外面天光大亮,房间里面却暗得很。
门口的灯被打开,站在外面的霍然是摇红这一组的守望者沙鹰。
阿紫离他最近,她身上穿着淡紫色的睡衣,饱满的胸脯没了束缚,如同成熟的桃果,诱人之至。这时候她有意无意地蹭过沙鹰按在门框上的门,语声又轻又柔:“人都在呢。”
原来平时是红姐查房,红姐没空的时候也会让他代劳。
他扫了一眼房里,黄叶美人侧卧,薄被将身材的曲线勾勒得更加引人暇想。双峰的沟壑隐在薄如蝉翼的纱衣里,别说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女人,也要被迷个昏头转向。
两个人各显神通,沙鹰却在看白露的床。白露从秦菜的被子里拱出来:“我在这里!”
沙鹰看看她和秦菜,两个人是真没有逢迎的意思。沙鹰也没有话说,转身要走,阿紫不着痕迹地触碰他准备关门的手,长长的指尖划过他的掌心。
他喉头微动,突然握住了那只修长圆润的手,顺手往胸口一带,反手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女人,秦菜和白露仍睡在一起,黄叶许久没动静。久到秦菜都以为她睡着了,她突然翻了个身,重重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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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六章:新点子
下午六点钟,一行人起床,洗漱、吃饭。
隔壁有专门的化妆室,饭后几个人都到了这里。红姐在一旁看几个女孩化妆。秦菜来自农村,哪里会这个?还是白露一点一点地教她。
那些脂粉、眉笔、眼线和唇彩慢慢覆盖年轻的脸,镜子里的人容光焕发,却陌生得不像自己。
白露笑容得意:“怎么样,化化妆感觉不同吧?呀,你的头发也不行。”
在工地上灰尘太大,秦菜就剪了个短发,看上去简直像个小男生一样。白露找了一顶黑色假发给她戴上。假发的流海是平直的,旁边压了一个白色的发夹。
假发很逼真,发夹却很廉价,衬得整个人要命地清纯。
白露这才点了点头:“你也和我穿学生装吧?”
秦菜也不喜欢那些过于暴露的衣着,自然就选了蓝色的学生装,下面是到大腿的百褶裙。白色的长袜一直到膝盖。
黄叶和绿珠一直没说话,各自化妆。阿紫好半天才姗姗而来,看着黄叶,她眼里有一丝得意,故作疲倦地躺在化妆椅上,好半天才懒懒梳妆。
黄叶脸色本来就黑,看见她这副模样,只差没有把生气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楼下有汽车发动的声音,约定了地点,沙鹰不会和她们一起出发,也不经常开车,以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待五个女孩都化好妆,红姐便带她们上了辆商务车。车离酒吧尚有一段路就停下来。五个女孩开始分散,但目的地都是酒吧。
接下来就是工作时间了,秦菜四下一望,果见沙鹰已经要了一杯酒,这时候正半趴在吧台上,姿态闲散。
黄叶和阿紫很快都有了目的,黄叶和一个染紫色头发的男人聊得正嗨,假装没有看见男人在杯中下药。
阿紫在舞池里跳舞,舞姿又热辣又豪放,惹得一群人往她身边蹭。
绿珠独自喝酒,等待男人搭讪。秦菜和白露坐在一起,话是好说,事却不好做。怎么诱人犯罪?
两个女孩呆在一起,青春靓丽,还是颇引人注目。不一会儿就有个中年男人坐过来,帮两个人点了杯“红颜知己”。
白露是个城市女孩,但还是高中生,平时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她一工作就紧张。
秦菜却确实想到一个点子!
她出门,红姐不着痕迹地跟过去,却见她只是在酒吧门口。门口有个行乞的老大爷,七八十岁了,衣衫又脏又破。
秦菜正弯腰跟他说话:“老大爷,愿意挣点钱不?”
老大爷努力睁大浑浊的眼睛:“女娃,大爷老了,做不动事了。”
秦菜自信满满:“我既然找您,您肯定就能赚这钱。”她贴在老人耳边,声音越来越低,“您进去跟里面的人磕头,磕一个头我给两块钱。”
大爷明显不太相信:“有这种事?”
秦菜立刻递过去二十块钱:“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大爷拿着二十块钱,果然颤微微地走进了酒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跪下开始磕头。酒吧老板见状赶紧阻拦,一众年轻人却乐了,围着他品头论足。
大爷给一个年轻人磕了二十个头,秦菜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悄悄截了他一根头发。
红姐缓缓站回酒吧,故作不见。
古人常有一语,称折煞某某了。在天道之中,素有长幼之别,年老人对年轻人磕头,本就是折福减寿的事。饶你有天大的福禄,也经不起老年人几拜几磕。
所以有些常识的人在旁人烧香拜佛的时候都会让开,绝不让人拜到自己,那都是折福的事。
老人为了赚钱,又给另一个年轻人磕了二十个头。他年纪大了,这时候磕四十个头已经是累得不轻。秦菜只得换一种方式:“您肯不肯叫他们一声爸,”这事有点缺德,她还是犹豫,“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要是愿意我给一块钱一声。”
老人一听,顿时又撑起身子,冲着另一个年轻人就叫了十声爸。年轻人乐得哈哈大笑,秦菜也截了他的一根头发。
老人四处喊得爸,周围的人仿佛看一场免费的猴戏。酒吧老板见他们高兴,也懒得赶人了。
一番折腾下来,秦菜花了两百二十块。老人接过钱,他的手又干又黑,右腿有些跛,这时候走得极为缓慢。酒吧里寻欢作乐的人看得高兴,也给了他一些零钱。
他一句话没说,收了钱就走了。
秦菜本来想追上去对他说点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也许在他眼里,秦菜也不过是戏耍他作乐的人之一,同这些人没有什么区别。秦菜停住脚步,静静地看他的背影。
最后她慢慢安慰自己——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他要是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自己有什么错?
他也拿钱了!
她转回酒吧,音乐时而优雅时而激-情。黄叶和阿紫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沙鹰也不见了。红姐还在角落里喝着一杯红颜知己。
旋转变幻的霓虹灯里,她的神色安静,一个人一杯酒,只有红颜,没有知己。
秦菜将几根头发收到小盒子里,这里人多眼杂,自然还是回去再给她比较安全。白露这时候才靠过来:“蓝绸,你真行!我就惨了,这个月怎么办啊”
秦菜拍拍她的肩:“我分给你。”
白露笑得看不见眼睛。
没过多久,沙鹰将黄叶抱出去,阿紫看了眼秦菜,没有说话。倒是绿珠过来跟秦菜说了句话:“主意挺不错的。”
秦菜冲她笑笑,本想得意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又想起老人离开时的背影。
其实真的不是有意欺辱你。
凌晨六点钟,一行人回到宿舍。这顿饭不知道叫晚饭还是早饭,八个菜,一个汤,还是十分丰盛的。秦菜胃口大开,只是黄叶喝了掺了迷药的饮料,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阿紫也去洗了个澡,这时候正在吹头发。
秦菜想等她们一起吃,绿珠和白露却已经吃上了。秦菜招呼了阿紫一声:“阿紫,吃饭吧。”
阿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将要入睡的时候,沙鹰又来了。他进屋从不敲门,更不在乎里面的姑娘是不是在换衣服,会不会有不方便。
这次他直接在黄叶床边,手里拿了一杯透明的水,右手在杯上虚划,口里默默念着口诀。一分钟之后,他将水喂到黄叶嘴里。
黄叶很快就醒了,秦菜看看沙鹰,他却谁也没看,关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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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七章:猫和老鼠
凌晨八点,几个姑娘洗漱完毕,拉好窗帘上床睡觉。今天是红姐查的房,看看五个人都在,她也就关了门。
白露今天拒绝了那个操着台湾腔的中年男人,又没有一单业绩。秦菜不知道自己的业绩有多少。且她新入行,一个月的时间还长,而白露就不同。
白露已经浪费了挺多时间了,再不补充,肯定要受罚。
躺在床上,窗帘拉得严严的,眼前只有黑暗。秦菜低声问:“绿珠,如果完不成任务,惩罚是什么?”
绿珠难得回答她,其实她的声音很好听,就是没有感情:“你早晚会知道的。”
秦菜想当然,惩罚年轻美貌的女人,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
白露都打了个寒颤:“蓝绸,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她开始低声抽泣,最后竟然哭出声来,“蓝绸,我想家,想爸爸妈妈,我错了”
秦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还有家,可以想爸爸、想妈妈。如果她能回去,她的爸爸妈妈一定会加倍疼她。
而自己根本就回不去那个家。
她又开始想白河,想妈妈、姐姐、弟弟,最后不可避免地想起吕凉薄。他的手又修长又洁净,连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他身上永远都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阳光调和了洗衣皂的味道。
他的吻有时候温柔如春雨,有时激烈如狂风。他看不见这个世界,所以总是喜欢寸寸抚摸她的脸。那些面红心跳的画面,秦菜无数次想起仍觉得鲜艳。
思念的味道又酸又甜,不知何时她竟然湿了眼眶。
她无数次重温那个梦,总有一天会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烦不烦?”黄叶的声音将秦菜拉回现实,五个姑娘仍睡在一个屋子里,白露哭声稍歇。
黄叶翻了个身正欲睡觉,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秦菜一惊,抬头看过去,就见沙鹰站在门口。
他的作息时间和姑娘们是一样的,平时甚至早出发半个小时,比姑娘更晚归一些。这会儿他也应该睡了。
这次黄叶抢了先,站在他面前,笑容柔美:“睡不着?”
沙鹰看看白露,白露冷不防与他四目相对,赶紧埋头缩进被子里。他又看秦菜,秦菜根本就没再看他,一味装睡。他略略犹豫,冲绿珠示意——过来。
绿珠无悲无喜,低着头走出了房间。他竟然没有走,同绿珠靠在门上就是一阵激吻。房间的隔音其实不错,但是光靠一扇门可是什么都隔不住的。
沙鹰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绿珠不逢迎也不抗拒,只有他实在太过用力才叫上一两声。
秦菜和白露都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里见识过这等阵仗。虽然觉得羞耻,秦菜还是红了脸,身体有些微微发热。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起吕凉薄每次吻过她之后,裤子里都会支个小帐蓬。
以前他总是落荒而逃,后来他便不再避着秦菜。有次曾经握着秦菜的手往那个地方引,试图让她触碰。秦菜是农家姑娘,思想还是比较保守,哪里好意思?
立时就抽回了手。那次之后,吕凉薄再没有过类似的举动。
如果如果他真的想要或许自己也不会拒绝吧?
秦菜脸都烫得快自燃了。
外面的两个人也正值紧要关头,绿珠的声音像是欢愉又像是痛苦。黄叶和阿紫都没反应,待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绿珠脚步虚浮地进了房间,又去浴室重新洗漱了一番。
沙鹰的脚步声渐远,一声门响,终于彻底听不见了。
屋子的格局本来是三室一厅,现在他和红姐的房间在门口,由以前的大厅隔开,一左一右,中间留出一道小走廊,五个姑娘的房间是三室打通的。平时互不影响。
红姐休息时间极少出来,沙鹰负责整个小组的安全,虽然不经常出现,但一旦需要的时候总能及时赶到,仿佛一张隐形的保护网。
组里虽然完全不过问成员和守望者之间的私情,但是成员之间打架斗殴却是万万不行的。即使是守望者,只要成员不愿意,也绝不能强迫,否则可以向上投诉。
所以白露和秦菜并不担心沙鹰乱来,而沙鹰也没有强迫她们的意思。
只是这晚白露十分为难,她如今只有两千八百块的业绩,离三万还差得远呢。秦菜一晚上做了六千多的业绩,哪怕是全部给她,也都还有差距。
秦菜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反正天天都要出去的,你先不要着急。”
白露哪能不着急:“蓝绸,你陪我去加个班好不好?”
秦菜想了想:“好是好,只是我们出不去,得问红姐和和他。”
白露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两个人跟沙鹰都没说过一句话,如果要加班,沙鹰怎么会愿意陪着去?
而红姐已经有意换掉白露,即使秦菜的业绩转给白露,她对白露的能力也一清二楚。这时候肯定是不愿帮忙的。
只有离开红姐的监视,只要白露有业绩带回去,她或许会愿意再给一个月时间。
白露只能去找沙鹰,秦菜怕发生什么事,只能陪同。那时候沙鹰已经睡下了,白露敲门的时候他都没起身:“进来。”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到沙鹰的房间,他房间比想象中整齐得多,看见秦菜和白露,他微抬下巴,示意二人说明来意。
白露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秦菜咬了下唇,半天才说:“守望者,我们我们想请您周六陪我们加下班。”
沙鹰不语,秦菜赶忙表忠心:“我们能帮您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都可以。”
沙鹰似乎觉得好笑:“小组成员不能私自进入守望者房间,饭有专人送来,衣服”他不疾不徐,“我的衣服全部干洗。”
额
秦菜涨红了脸。
两个人灰溜溜地无功而返,黄叶和阿紫都没说话,倒是绿珠好奇:“你们去找他了?”
秦菜和白露都没说话,绿珠大奇:“他把你们两个都拒绝了?”
二人还是不语,绿珠只好叹气:“你们应该换个时间段的,今天他刚刚有多激烈,你们都听见了。这时候两个人去,他哪里应付得过来?万一到时候力不从心,还不让你们笑死?何况明天还要上班,他也要保存体力应付突发事件的。他就算是再想,也只能拒绝了。”
秦菜和白露一脸黑线,绿珠还在讲话:“真的,你们明天去,明天周五,周六他也休息,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我了个去,秦菜捂住脸,谁来告诉我她到底想到哪去了?!==
秦菜只好打断她,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货看似不说话,一说话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绿珠,完不成任务会怎么样?”
绿珠这时候才轻声说:“其实我们做这个事,秩序是知道的。但是上头从不承认,所以每个月都要交几个给秩序交差。”
这么一说,秦菜就有些明白了。
就跟警察叔叔一样,秩序的稽查也有月度任务。老鼠为了让猫能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