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鹰今晚却明显又意不在此了。他的手渐渐向下,伸向白露的包裙里。白露按住他的手,他将她拉到自己胸口:“让我看看,嗯?”
白露很坚决地摇头,沙鹰难得哄她:“我就看看,你看了我那么多次,总得有个礼上往来。”
白露起身,穿上衣服出了房间。秦菜松了口气,正准备让她将自己惊醒,她却突然又返转,咬着唇许久才问:“真的只是看看?”
沙鹰摊手:“我几时骗过你?”
白露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夏末本就穿得不多,她很快便寸缕不着地站在沙鹰面前,那身体纤浓有度,不见丝毫瑕疵,只是稚气的面庞涨得通红。
她准备穿衣服,沙鹰却止住她的动作,只是拍拍床,示意她过去。
白露忐忑不安地躺在他身边,他细细抚摸那具光滑细腻的身子,秦菜顺着虚掩的门出去。外面的风带了些微凉,秦菜却心头烦躁。
站在厅中无所事事,红姐的门紧紧关着。秦菜好奇地探了个头,竟然就这么钻了进去。红姐坐在镜子面前,正仔细地化妆。
秦菜觉得很奇怪,这时候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得很。红姐这么早就开始化妆了?
红姐画了半晌,似乎觉得不如意,又开始用化妆棉擦拭。秦菜站在她身边,看着镜子里红姐的脸,突然她眼睛越睁越大。红姐化妆用的是颜料,不是化妆品!!
她往后退一步——活人化妆,为什么会用颜料?!
而就在这时候,她被回到房里的白露惊醒了。白露关门的时候虽然已经很小心,但那门暗锁契合的时候声音不小。
秦菜仍然装睡,心里有些空空荡荡。
白露刚刚睡下,房门突然又被打开,这次是红姐: “都起床,”红姐站在门口,话语依旧简洁,“五分钟后楼下门口集合。”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事,但大家还是习惯性地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秦菜仍旧穿了蓝色的学生服,时间太短,没有办法化妆了。大家往脸上拍了点保湿水,匆匆赶往门口。
楼下依然停着一辆商务车,司机是沙鹰。
车一路开往城郊的一所私人会所。红姐亮了身份,一行人走进去。里面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大家上了二楼。
二楼有台球桌,外面是游泳池,落地玻璃门。红姐让姑娘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台球桌前,低声说着什么。
正在独自玩台球的男人转过身来,旁边的侍者马上递了毛巾过去。他擦了擦手,缓缓走过来。
他越走越近,秦菜蓦然认出来——是通阳子。虽然他的外形全部改变,但眼神却令她印象深刻。
莫非这个通阳子真的精通变化?
不用通阳子招手,自有服务生端了酒水过来,通阳子拿了一杯酒,先和白露碰了杯,白露低垂着头笑得羞涩,他却赞了一声:“你的主意,很不错。是个有想法的人。”
白露微怔,才突然明白他意所指——是指让老年人给年轻人磕头的事么?
她看了眼秦菜,想说这是秦菜的主意,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开口。
秦菜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低头喝着饮料。服务生上了沙拉、刺生等,傻子都看得出来今天通阳子要请的主角是谁,秦菜捡了几块寿司,又捡了金枪鱼片——她不认识,想吃吃看是什么味道。
其实那些东西都还行,就是最后她吃到了一大勺芥末
秦菜被呛得眼泪横流,通阳子却已经拉着白露下了游泳池。那一汪深蓝就像海洋,他带着她在海水中徜佯。
秦菜眼前一片模糊,其实这世界本就迷雾重重,人类的眼睛能看到的原本就不多,如果再隔一层水,最后的视线里,到底还能剩下些什么?
白露在水里,又会看到些什么?
通爷让几个姑娘都过去玩,黄叶和阿紫都没有去,秦菜自然就更不会去了。绿珠和她坐在一起,她虽然话不多,但这几天却跟秦菜走得近。人总是喜欢跟地位与自己相近的人接触。
现在摇红这一组,白露是红花,黄叶和阿紫是绿叶,她和秦菜是落叶。可有可无。
秦菜和她喝了杯饮料,心里还在想着通爷的事。
玄门中人会有一种威压之势,论气势他还不及白芨,更别提白河。怎么会居然就精通变化大神通呢?
还有红姐,她化妆为什么用的是颜料?
四个姑娘都放不开,没坐多久,红姐就带她们回去了。临下楼时,秦菜转头看白露,她换了一身连体的黄色泳装,通阳子在教她游泳,双手握着她柔软的腰肢。
她又看看身边,黄叶和阿紫都不动声色。
奇怪,她们二人连讨好沙鹰都费尽功夫,为什么到这里反倒拘束呢?
思想在这里,脚步却渐渐往下,转过楼梯,秦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连笑声也被隔绝。秦菜跟着众人上车,仍然是返回住处。
红姐将四个姑娘安排入睡了,自己很快又回了房间。
白露一直到七点半才回来,她坐在化妆椅上,很久不说话。秦菜只好替她化妆:“快点吧,再磨蹭要晚了。”
白露握住秦菜的手,神色突然有些古怪:“蓝绸,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那样,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秦菜抬眸看她:“那样是哪样?”
白露又笑了一下,自己拿过笔开始化妆。当眉笔描过修剪精致的眉弯,她突然问:“蓝绸,你说三个月之后,我还能继续回去读书吗?”
那声音特别迷茫,听得秦菜也茫然,她只有笑着答:“当然能。”
当然能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嗷嗷嗷嗷,渣一终于有脸见人了,昂首挺胸ING
☆、30
第三十章:为了以后
那以后,白露睡觉的时候就不经常宿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连红姐和沙鹰都不过问,她去了哪里,也就心照不宣了吧。
这天早上六点半,秦菜等四个姑娘刚刚睡着,红姐又来叫了白露出去。大家都司空见惯了,并不以为意。
送白露上车之后,红姐看向沙鹰:“的任务,好像还没完成吧?”
沙鹰沉吟:“她有自己的想法,觉得”
红姐眼神变冷:“觉得能改变组织的规定?”
沙鹰快步上楼:“会想办法。”
秦菜都入梦了,突然门又被打开:“蓝绸,到房间来一趟。”
是沙鹰的声音。秦菜想拒绝,但他已经关门走了。宿舍里只有睡衣,秦菜将扣子全部扣整齐,像是竖着耳朵的狗一样炸着一身毛开门出去。
沙鹰的房间开着灯,不待秦菜敲门,他就扬声道:“进来。”
秦菜站门旁边,并不关门,抿着唇老远就问:“有事吗?”
沙鹰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直看得她全身不自。但她仍然像狗一样忠实地守住门——一有不对,马上就可以转身逃跑。
沙鹰指指床旁边的椅子,他的卧室就是办公室,空间很宽,旁边有一张转角型的电脑桌,有桌子自然有椅子。
秦菜不过去,她门口站得笔直:“守望者,从前有个,她不愿裸-体。有一天一个让她脱掉外套,她觉得脱外套不算裸-体,于是脱了。后来这个让她脱外衣,她觉得外衣里面还有内衣,于是也脱了。再后来,这个让她脱下内衣,她觉得自己还有裤子”
沙鹰默默地听,秦菜笑着问他:“知道最后她怎么样了吗?”
她裸了。沙鹰不用问,他知道。
前面已经做了那么多,守着最后的一丁点,还有什么意义?”
沙鹰抬抬下巴:“把门关上。”
秦菜不关门:“想应该知道这个故事,的态度,是一步也不愿意退。”
沙鹰加重语气:“把门关上!”
秦菜就是不关:“没事先走了!”
“站住!”沙鹰轻喝了一声,他难得动怒,起身将秦菜往房里一带,砰地一声关上门,将门反锁。秦菜就有些心慌:“组织上面有规定,不能硬来!”
沙鹰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仍旧靠回床头,低头看书。秦菜坐立不安,一直呆了大约一个小时,沙鹰才出声:“要睡了。”
秦菜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是要这里影响睡觉的!”
她半天打不开那门锁,沙鹰叹了口气,当了一回服务生。秦菜这才走出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庆幸——幸好他没有来真的,不然自己怎么办?
打肯定不对他的对手,白露说亲眼看见过他单手打翻两个刑警。下他魂吧看他给黄叶化水,估计玄门的道道他肯定还知道得挺多。
由此联想到红姐和通阳子,秦菜不由有些捉摸不透——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尽是些神神道道的物。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样了结,第二天晚上,沙鹰又叫了秦菜过去。这次秦菜自了些——不管怎么样,反正就是不上套!!
她甚至沙鹰的卧室里翻了本书出来看。沙鹰也不管她,仍然过了四十多分钟就赶她走。
第三天,秦菜更自了。她把沙鹰的电脑打开,还侧脸问:“密码多少?”
沙鹰一怔,还真告诉了她密码。
电脑她会的不少——都是秩序的时候闲的。好她没有蠢到上自己的qq,秩序既然有监管,一上肯定被查到ip。电脑上沙鹰的qq是自动登陆的,秦菜乐了,她就精通一件事——斗地主!
她用沙鹰的qq斗地主,沙鹰的qq一登陆,就有许多消息弹出来。秦菜一条一条地看,居然还有女网友邀请他裸-聊的。=口=
他加的群也古怪,全是什么文王八卦图、狙击枪发烧友之类。秦菜转头问他:“有邀请裸-聊,聊不?”
“”沙鹰沉默。
四十分钟后,秦菜很自觉地关了电脑——她把沙鹰qq上斗地主的积分也全部输光了。
她出去沙鹰也没有理会,其实上了一天班,他也挺累了吧?秦菜开门的时候看见他搁了书,也是准备睡觉的样子。
秦菜回房的时候,发现白露也。看见她回来,白露很兴奋,立刻就拱到她被窝里:“蓝绸,和沙鹰也那个了?”
秦菜不知道沙鹰的目的,没有说话。白露只当她默认,顿时八卦起来:“他那个行不行?”
秦菜只有保持沉默,白露自说自话:“其实一开始也很抗拒,后来就动摇了。蓝绸,想过干干净净地回去,相信吗?”
秦菜点头,她当然相信。白露突然叹了一口气:“知道坚持不住了,早晚会依从他。或许会耻笑吧,但是如果一定要卖,卖给谁都没有区别,有条件的情况下,又为什么不选一个地位更高的呢?”
秦菜仍然不语,白露觉得两个关系又近了一步:“通爷坏死了,他总是喜欢变成各种形态跟家那个昨天晚上他还变成了一个八十岁的老头”
秦菜对通阳子的事就留了几分心:“他变化的时候,亲眼看着吗?”
得到她的回应,白露是很开心的:“没有。他出去的时候还是个英俊的年轻呢,再回房间就成了个老年。”
秦菜点头:“他没有一次当着的面变化吗?”
白露微怔,仔细想了想才摇头:“没有哎,不过确实是变化没错,他还变过女呢!”
秦菜就有些嘀咕,按理如擅变化,总该分秒之间,没理由刻意避过白露才对。她总觉得通阳子有古怪。
白露却丝毫没察觉,兴致勃勃:“和沙鹰做的时候舒服吗?”
这尺度有些大,秦菜微微脸红,含糊道:“还成。”
白露就有些飘飘然,沉浸恋爱中的,总是急于向别倾诉:“他好讨厌,总是要很多姿势,有时候都被他折腾得起不来。”
秦菜有些尴尬,只得呵呵了一声。
白露还絮絮叨叨,秦菜突然想起她最初的理想:“白露,还回去读书吗?”
白露微怔,很久才开口:“也许晚点回去吧。蓝绸,这里能赚很多钱,为了以后只要再做上一年,到时候父母完全不用工作了!”
秦菜能回应她的,只有附和:“说得也是。”
为了以后,要赚多少钱才足够?
为什么那些美好的理想,最后都和世事一样无常呢?
白露的业绩依旧高高上,连绿珠都忍不住问秦菜:“想的点子,怎么不让她分业绩呢?”
秦菜淡笑:“一个月三千块,已经很高了。”
绿珠看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
这天,秦菜被从梦里吵醒,又是白露。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拿了盒巧克力给秦菜,秦菜睡觉不吃东西,她给秦菜剥了一粒喂到嘴里。秦菜吮着糖,也不想睡了:“咋了?”
她与秦菜并肩躺着,好半天才说:“只是无聊了。”
沉默了好一阵,白露突然问:“蓝绸,是哪里?”
秦菜不以为意:“三画乡下的。”
白露似乎略有放松,笑嘻嘻地问:“乡下好玩不?”
秦菜也来了兴致:“好玩呀,点过麦子、苞谷没?插过秧苗没?”
白露哪知道这些,倒听得津津有味。
“家里养了一头母猪,差不多三四个月就要生一窝小猪。小猪长到十来天就会放出来跑。家后面有一座山,挺高的,山上柏树特别多,里面有个石窟,小猪最喜欢里面找蜗牛吃了。”
她洋洋洒洒讲家乡的趣事,白露也隔三岔五地搭上一两句,两个直聊了半夜。
第二天上完班,白露主动分业绩给秦菜,秦菜没要——她要完成基本任务还是很容易的。晚上白露又缠着她讲农家的趣事。秦菜跟她讲家里的田,田边的池塘,池塘里的水葫芦。
白露听得很仔细,两个说得开心了就笑出声,黄叶经常喝骂。
白露现可不怕她,直把她骂得不敢搭腔了,方才又和秦菜继续吹牛。秦菜一直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这一天晚上,她听着听着突然问了一句:“家里几口呢?”
秦菜骤然惊醒,背后顿时冷汗湿透——如果她是通阳子派过来打听自己来处的,自己透露的这些山势、田地形状,是不是很快就足以让通阳子找到自己家乡?
最重要的是,秦老二先前患了肾衰竭,最近突然不药而愈,而她就是为了一个肾找到的通阳馆。
通阳子很容易就会找到她的家。虽然秩序接走她的时候,对外宣称是读书,现也没有明目张胆地通辑她,但是秦老二如果通阳子给他钱,他会不会透露消息?
一旦查出蛛丝马迹,牵出白河,事情就瞒不住。
秦菜心里突突直跳,通阳子一旦知道自己身份,又会做出什么事来?身份肯定瞒不下去了,怎么办?
白露,知道通阳子打探的来历吗?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到家,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双更,大伙儿先看着哈~=3=
☆、31
第三十一章:组长之争
晚上,沙鹰的卧室。秦菜破例没有玩qq斗地主。她正坐立不安。
沙鹰躺在床上看书,半晌终于忍不住:“你得痔疮了?”
秦菜没好气:“关你什么事?!”
沙鹰表情倒是挺认真:“内痔还是外痔?内痔我有秘方,外痔的话得上医院。”
秦菜哭笑不得:“你才得痔疮!”她转而又叹了口气,“不过比痔疮更要命。”
沙鹰表情严肃:“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是我职责范围以内的事。说说看。”
秦菜对他其实没有多少好感——她看见过沙鹰引诱白露,说他下流也不为过。听到这话却多少有些感动:“如果通爷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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