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将那颗牙收回,又列了一个清单给青瞎子:“买齐清单上的东西,到这个地址找我。”
青瞎子还想再问,却见秦菜递过来一叠钱。好家伙,起码五千!!
这还有啥好说的,他立刻办事去了。
这就是这种人的好处,贪婪重利,所以听话。胆小如鼠,所以怕死。自古君子乃不化顽石,小人是杀人利器。
在某些时候,小人比君子好用。
作者有话要说:渣一征询一下意见哈,大家是觉得上午一章下午一章好呢,还是下午三点之后渣一连续更两章好呢?
另外谢谢一路支持的宝贝,其实评论每条渣一都有看,但是为了双更,咱就把回评的时间花在码字上好咩?
爱你们,mua~~~
☆、34
第三十四章:白露,来吧。
青瞎子按秦菜提供的地址,找到一栋居民楼,普通的楼房,墙还是水泥的,没有刷白,显得有些陈旧。
青瞎子拧着两只公鸡、黄纸、香烛等,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但秦菜还活着,不管现在她在干什么,跟着她混肯定比自己在火车站摆摊算命有前途!
他壮了壮胆子,按响了四楼C座的门铃。
秦菜已经等在里面了,成为组长之后确实便利了许多,宿舍成为工作的地方。她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当做真正的住所。
平时只要她和沙鹰留一个人在小组宿舍,上头并不过问。
不摆平白露,秦菜无心工作。毕竟有个人天天在你耳边用阴森森的声音叫你的名字,是个人也会有心理阴影吧?
沙鹰也懂,但他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如果秦菜开口,他也许会帮,但是代价大家都懂的。
秦菜不愿意,已经坚守到现在,何必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敌人妥协?
青瞎子一进门,秦菜就拿了他带来的公鸡。秦菜在老家杀过鸡——到这里甚至杀过人,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她拧住鸡头,用力一拧,那鸡只叫了一声,血已经溅出来,流了大半碗。
秦菜往鸡血里掺了朱砂,开始画符。
符她学得不多,更没有实践经验,如今自己的实力,她心里没数。虽然曾经找到过一颗凶死之人的牙齿,但是毕竟那只是一个落地魂,跟主魂的区别,是很大的。
何况它的主魂不恶,全然称不上凶险。
如今白露不同,她死前作恶多端,死时受尽痛苦,又对秦菜怨恨至深,秦菜抿着唇——这不是犹豫的时候,反正不是她死就是自己死。
她默不作声地画符,不时将诅语打进符纸上,青瞎子在一旁忐忑不已:“蔡蔡蔡蔡姐,要么我去给你找条黑狗放血吧?”
秦菜头也没抬:“这次是恶鬼,黑狗血没用。”
青瞎子见她说得认真,上牙和下牙开始打架:“蔡蔡蔡蔡姐,要么我在外面等你吧?”
秦菜仍旧画着符:“随便。”
青瞎子赶紧往外走,身后秦菜声音清浅:“你不怕就行。”
青瞎子在外面,天色渐渐晚了。楼道上平白一阵风吹过,吹得人毛发倒竖。青瞎子又有些后悔了:“蔡蔡蔡蔡姐,我到楼下喝杯咖啡,顺便等你啊!”
屋里秦菜没有说话,青瞎子只觉得越来越冷,不行,一定得下去了。呜呜,早知道这样宁愿在火车站算命!他搓着膀子走楼梯,眼前有什么光一闪,他差点没跳起来。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楼梯上坐个着女孩子,一身红色的裙子,像秋天红透的果实。
青瞎子不由咽了咽唾沫,这里四下无人,不如?
嘿嘿!
他上前扯了扯女孩的衣服:“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
女孩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道:“你——能——看——得——见——我?”
青瞎子吓得“妈呀”一声就尿了裤子。
女孩捧腹大笑,边笑边往楼下跑了。青瞎子气急败坏:“这是哪家的熊孩子,太过分了!!”
他慢慢下楼,不久之后见那个女孩又直愣愣地走了回来。青瞎子一把揪住她:“混丫头,这回可算抓住你了吧?!你赔我裤子!!”
女孩转头看他,青瞎子这回可不怕她:“看什么看,你父母在哪里?”
女孩突然咧嘴笑了:“我让她赔你个头好不好?”
青瞎子大怒:“你还敢骂人!叫你家大人出来!”
女孩风情万种地撩起自己的长发,她的脖子又细又长,锁骨突出,线条优美。青瞎子不由咽了咽口水。她又幽幽地问:“我让她赔你个头好不好?”
青瞎子眼见美人如斯,火气也消了些:“那你赔我啊!”
女孩笑得柔情似水:“嗯。”
她双手握住自己的脖子,轻轻往后仰头,那弧度太过优美,青瞎子心醉神迷。正醉心之间,突然那双手渐渐往上拔,青瞎子张大嘴巴,想喊喊不出,这回裤子里干稀都有了!
女孩脸上还带着醉人的笑意,那优美的脖子被拉长到不可思异的程度,最后噗地一声,鲜血从腔子里溅出来,高压水管一样喷满了楼梯间。她却还捧着自己的头:“拿去吧。”
青瞎子用尽吃奶的劲叫了一声:“啊——————”
那声音却只是哑在嗓子里,女孩捧着头慢慢走近:“拿去啊。”她的声音渐渐狰狞:“拿去啊!!”
青瞎子满头满脸的血,形如恶鬼,生死关头,他急中生智:“别杀我,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
女孩停在他面前,他双腿发着抖,鼻涕眼泪齐流,说话一直在抖:“我带你去。”
四楼C座,青瞎子一脚踹开门。秦菜坐在屋子中央,周围点着一圈蜡烛。符已经全部画好,一共十二张,是白河亲手教的天师符——白河懒得画,收了她的第二天这些事就由她代劳了。至于灵不灵嘛,抱歉得很,没试过。
秦菜睁开眼睛,人之气,讲的是一个聚。
不能惊,不能泄气,一旦受惊,阳气易散,邪物容易入侵。秦菜没有异眼,看见的仍然是那个捧着头的女孩,但是她知道对方是谁。
“白露。”她站起身,鼓起所有的勇气叫出这个名字。那个女孩原本还没反应,这时候似乎突然开了眼——她终于看见了秦菜!
她尖啸一声,骤然向秦菜扑过来。
“不要害怕,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秦菜反复这样告诫自己,但是又怎么可能不怕?!
她一时之间竟然摸不到腰间的纸符,无头女孩追过来,一双手掐上她的脖子。秦菜只觉得呼吸一紧,她却突然又松了手!
秦菜这才想起——她身上有两个铜钱,右手一个,胸口一个。白河给的,从没说过干什么用。
她右手的护腕上,那柄纸剪的镰刀铿地一声,竟然又变成了金光闪闪的武器。
秦菜将它握在手上,心下稍定——杀了她,必须杀了它!
这才几天,她已经可以附体,如果再拖延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用符封住门,青瞎子瘫软在门边,他想跑,奈何两条腿面条一样使不上力。秦菜终于抽出一张符,无头女也知道她身上有厉害的法器。她与秦菜对恃,突然红影一晃,秦菜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腰间一紧!
她搂住了秦菜的腰!那血将凝未凝,粘腻得让人恶心!秦菜用力地踢过去,她的一只已经已经抓破她的皮肤,直接想要掏出她的内脏!!
那力气完全不是人类的力气,秦菜反手一张符贴过去——没反应!
尼玛!!
镰刀在手里,她挥手去割,但对方早已没有了头。那只手几乎撑开她的肋骨,秦菜手摸到那半碗没用完的鸡血,用力泼在她身上。
一阵奇怪的叫声,它好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立刻就放开秦菜在地上打滚。没有头的尸体打滚太过诡异,然而下一刻的事,让青瞎子恨不得抠出自己的眼睛。
地上的尸体突然不动了,另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从它身上“起来”。她的头发全部粘在一起,青瞎子离得近,看到她脸上、头发上全是红红白白的东西。
那是脑浆?
她的后脑勺像是一个空洞,她的笑声如刀子刮在铁器上,又尖又冷:“蓝绸?呵呵呵呵,蓝绸”
秦菜忍住不吐,不能泄那口气,泄了气,她会像青瞎子一样瘫在地上起不来:“白露。”
她冰冷地回应她——不想死,就不要怕!
白露仿佛全身的骨头都碎裂,断处的骨茬从皮肤下伸出来,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蓝绸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居然在笑,被打成烂西瓜一样的脸上,两个眼睛只剩下空洞。她的笑忽远忽近,“所以我们应该在一起。”
秦菜胃里一阵一阵地翻腾,她仍然握紧镰刀:“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我就和你在一起。”
白露又是一阵尖笑,她突然闪身,仍然奔到秦菜身后,那伤口被撕得很大,秦菜觉得自己像要居中而断一样。她却揪住了白露的头发,手里是镰刀,那刀锋从脖子上切下去,如切腐木。
白露痛得满地打滚,她一滚动,碎骨茬就散了一地,满地腥臭。
秦菜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不痛、不怕,她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她胸口有个铜钱,白露怕这个!
地上只剩两只野兽——不是你咬死我,我就咬死你。
被铜钱压制,白露使不出力气,秦菜紧紧握着镰刀,一下一下,手起刀落,将地上的尸体切成碎块!血肉四溅,腐臭的气息越来越重,秦菜将腰间的符全部压上去,终于有一张闪出光芒。白露尖叫了一声,右手硬生生地从秦菜背上撕下一块肉!
秦菜顾不得痛,死死按住她不让她动。白露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秦菜红着眼睛:“你去死!!”
她用嘴叨下右手腕上的铜钱,强行喂进白露嘴里,白露长嚎一声,肚子里突然起火,秦菜放开她,她惨声呼嚎,拼命向秦菜跑过来。
然而没跑几步,就像纸人一样散了架,地上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余烬。
秦菜满身是血,背上的伤被撕得一塌糊涂。腕间的镰刀又变成了纸片,她捂着伤口靠墙坐下来,身上各处的剧痛纷纷醒来,她坐了两分钟,突然靠着墙哇地一声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双更真是有鸭梨呀,呜呜呜呜^
☆、35
第三十五章:人间
秦菜不知道吐了多久,连胃酸都吐不出来了。嘴里苦得反出了汁。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青瞎子这会儿突然跳起来,大义凛然地站在门口:“蔡蔡姐!我给您老护法!!”
秦菜全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背后粘乎乎的全是血,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她吐了一口唾沫,里面还混着血丝,也不知道是被白露把牙打松了还是内脏出血:“护你妹啊,我草!”
外面进来几个人,领头的是通阳子的门房谈笑。他在秦菜面前蹲下来,看看她身上的伤势,脸上带笑:“蓝绸组长,欢迎正式加入我们。”
他向秦菜伸出手去,秦菜那时候是痛得浑身痉挛,但她还是想糊他一脸大姨妈。
谈笑半点没有问起秦菜的伤势,他直接带着秦菜去了通阳馆。青瞎子也想跟来,被谈笑拒绝。秦菜只有安慰他:〃再联系吧。〃
通阳馆没有见到通阳子,谈笑把秦菜带到内间,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一本名册,慢条斯理地打开:“姓名?”
“蓝绸。”秦菜佝偻着身子,强忍着把这个人痛打一顿的愤慨。谈笑又问了生辰八字,秦菜仍然报了假时辰。
对方给了她一本员工手册,一张像银行卡的东西:“摇红的手机已经交接了吧?faq有没有拿到?”
资料交接非常详细,秦菜呲牙咧嘴:“能不能快点?”
谈笑双手在笔记本电脑上面不断敲击:“不要心急,这时候不弄清楚,到时候少了什么东西会很麻烦。组织的资料管理十分严格,你平时要注意保管,如果丢失的话可能引起恶劣的后果”
二十分钟之后,他终于讲完了资料篇,随后进入工作注意事项:“上班时间为周一到周五,晚上八点到早上六点。切记下班时间每个组长必须看顾好自己的队员,在没有组长或者守望者跟随的情况下,任何人不能擅离宿舍。”
三十分钟之后,他讲完了工作注意事项,然后他开始讲组长须知:“组员的业绩和组长有一定关系,你会得到每个组员的业绩提成,另外上头会分发给组长一些寿数和福禄,算是福利”
秦菜把桌上的茶杯递给他,谈笑喝了口水:“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秦菜默默地抹了一把脸,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个唐僧。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好意,也知道你工作细致,不过谈先生”她转过身,咬碎钢牙,“你他妈的真的没看到老子背上在飙血吗!”
谈笑的反应是抬了抬眼镜:“咳咳,不好意思,只看到您正面的完整,没有看到背后的支离破碎。”
秦菜心碎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神经病组织啊!!
“组织有专门的医生,医疗设备十分完善,而且工伤可以报销医疗费。”谈笑送秦菜去医院的路上,顺便介绍了组织的福利。
秦菜的愤怒这才平息了一些:“我觉得我的肋骨被白露掰断了。”
谈笑摇头晃脑:“肋骨这东西也不是很重要,断了就断了吧。传说中亚当断了一根肋骨,这根肋骨最后还变成了夏娃”
秦菜又特么的心碎了,她不得已打断谈笑:“谈先生我觉得夏娃戳到我的内脏了”
她喷出一口血,终于昏了过去。
秦菜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床只有半米宽,上面的被单有些发黑。旁边立着一根晾衣竿尼玛真的是一根晾衣竿,顶上挂着两个输液的吊瓶!!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秦菜趴得难受,喉咙里更难受。
“有没有人啊?”她喊了一声,嗓子里干得冒火。没有人回应,房间里空空荡荡地,秦菜抬头,只看到几张拼接在一起的简易铁架床。
“有没有活人啊?!”她又喊了一声,这下子终于有个人应了:“喊啥喊啥,大半夜的太没道德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伸手按开旁边的灯。昏黄的灯光照着斑驳的水泥墙,看见秦菜,白大褂似乎想起什么:“啊!!液输完了?!惨了惨了,忘了拔针了!”
他跑过来,一看吊瓶,又有些发愣:“奇怪,输了一天一夜还是满的”他摇摇头又打算走,秦菜泪流满面:“医生,你忘了插针了!”
这是个私人诊所,一个药柜,两把椅子,几张病床,就是它全部的规模。秦菜爬起来,半天看向那位胡子拉碴的白大褂:“你不会就是组织专、门的医生吧?”
白大褂把针给她插手背上,开了输液管:“正是。”
秦菜看看灰黑色的被子和褐色的水泥墙:“它们就是完善的医疗设备?”
妈妈世界太黑暗了,带我回火星吧
“十二点了,真是倒霉,喂,你没事了吧?”白大褂看向秦菜,用了个商量的语气,“你看这样吧,反正你伤得又不重,不如你就回家算了。这样你也可以睡着好觉,我也可以下班了,对不?”
秦菜脑袋有些木:“我还输着液。”
白大褂一拍大腿:“这个简单!你看见这根支架了吗?”秦菜看着那根晾衣竿和顶端用鞋带绑着的吊瓶。白大褂作示范:“这个支架是可以移动的,你只要拿着它,就可以一边输液一边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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