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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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如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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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正人君子,是也不是?”

    “好。我不说你卑鄙了。”

    堇南示弱了,她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问林肆风道:“那你说说,戚越鸣为何要与淳于府作对?”

    林肆风反问:“你都不知道的事,我一个外人又如何得知?”说罢,他走到对面厢房,手拿折扇将门推开,正如他意料之中,屋子里的两人都已经“睡”过去了。

    堇南跟过来探头往屋里一瞧,所见之景让她不得不承认卑鄙的法子也是很用的。

    她守在屋外,等林肆风扶着不省人事的愣头李出来,她道:“既然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不过,你得把剩下的迷药都给我!”

    见林肆风不买账,她恐吓道:“不然,我就喊人了,让大家来瞧瞧你这衣冠禽兽!”

    林肆风明显不耐烦了,将剩下半包迷药扔给她,扶着愣头李走了出去。

    三人下了楼,正要走出春娇楼时,楼里的老鸨突然凑了过来,一双精明的眼睛直往三人身上打量,打量至愣头李时,她的神情显然有异。

    “几位客人,请留步。”

卷一  021、引子

    堇南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遭了。

    相比她的表现,林肆风镇定得多。

    “我这兄弟吃醉酒了,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老鸨叉着腰,尖声尖气道:“原来这愣头李还有兄弟哩!这厮总是死皮白赖地在楼里骗吃骗喝,欠了老娘不少银子。既然你自称是他的兄弟,就替他将银子还上呗!”

    看来这老鸨的架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堇南看见林肆风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她稍一愣神便会意了。

    她取下自己背着的褡裢递给老鸨,老鸨接过去一瞧,见到里面满满都是金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够了么?”林肆风问。

    “够了,够了。”老鸨收好褡裢,让出路来,一改先前傲慢无理的态度,脸上挂着贪婪的笑,“二位贵客,下次再来哟~”

    出了春娇楼,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林肆风将愣头李扶到一个隐蔽的小巷里,那三个家丁将一个麻袋里的稻草倒了,把愣头李装了进去。

    愣头李个子矮小,塞在麻袋里也不显得突兀。就这样,三个家丁,两个扛着稻草,一个扛着愣头李。几人顺利完成任务回到淳于府。

    一进府,几人直径来到静心斋,叩门无人应答,他们也不敢冒然进去,一时只好待在院子里,等着淳于崇义的到来。

    “咦。”堇南抱着手,围着三个麻袋转了一圈,“这些麻袋都是鼓鼓的,我都分不清愣头李被装在哪只麻袋里了。”

    林肆风靠在一棵树上,漫不经心道:“你用脚踢一下,踢完有声响的便是了。”

    堇南依他说的朝一只麻袋踢了踢,麻袋里果真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她将麻袋解开来,那愣头李扯着嗓子嚎叫不停,吵得人头疼不已。

    “喂,你消停一下行么?”堇南戳了戳他的脑袋,吓唬他,“你要是再叫,我就拔了你的脚筋,看你还叫不叫!”

    愣头李一听,吓得连忙闭上嘴,大气都不敢出。

    “这才对嘛。”堇南满意地点点头。蓦地,她突然正色起来,问:“我不让你叫,不代表不让你说话。我问你,你家老爷为什么要遣你送信到黎黍县?”

    “我我”见到计划中应该死在山匪刀下,死在逃亡路途中的堇南,那活生生的面容让愣头李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他心虚害怕了。

    “不许说不知道!”堇南已经受够了这府中每个人都对她说不知道了。

    “小姐!”李忠福赶了过来,见到院中情景,他的脸色突然苍白如纸。

    “此人曾试图伤害小姐,小姐可万万不能再接近他。”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捂住愣头李的嘴将其拖了出去。

    他将愣头李带去的地方是府中最隐秘的一个地方——那座隐藏在槐树后的阁楼。阁楼是淳于府的下人视为禁地,莫说进到阁楼里,就是在阁楼附近转悠他们也是不敢。阁楼之所以令他们望而生畏,是因为早些年有几个丫鬟勿入阁楼,从此便消失了。于是阁楼闹鬼的事就这样在府中传开了。

    这座阁楼,就连堇南和她的哥哥也从未进去过。能进去的,除了淳于崇义,便只有一类人——像愣头李这样被抓做俘虏的人。

    愣头李进到阁楼后,一直到傍晚时分也没有出来。

    李忠福守在阁楼下,随着时间的流逝,浮现在他的脸上的忐忑和焦急越加明显了。

    当天空中最后一抹火烧云消失时,淳于崇义出来了。

    “这厮果真狡猾,总是和老夫兜圈子。拷问半天,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淳于崇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经意间瞟了李忠福一眼,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你一直守在这里作甚?”

    李忠福来不及收敛自己表情,见淳于崇义起疑,顿时慌张起来。

    “你和里面那人除了是同乡以外,便再无其他关系?”淳于崇义越发狐疑起来,见李忠福不答话,他突然厉声道:“既然他软硬不吃,余便将他一家老小抓起来。余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老爷!”李忠福蓦地跪在地上,急得满头大汗,“奴才该死!那愣头李是奴才的亲侄子啊!”

    果然如此,淳于崇义冷冷一笑,道:“那正好,你去,将他的双亲抓来。你放心,天亮之前余会让他毫发无损的离开淳于府。但这厮太狡猾了,余不得不防他。有他的双亲作为人质,他便不敢耍花招了。”

    “去吧。”

    李忠福含泪领命去了。愣头李所在的村子离金麟很近,来回只需两个时辰。当他连夜将愣头李的双亲,也就是他的哥哥嫂子抓来后,愣头李终于开口将戚越鸣的所有计谋和盘托出。

    三更时分,愣头李才被放出府去,他的双亲则被当做人质留在了府中。

    淳于崇义睡了几个时辰,又让李忠福通知钟离入府。

    钟离进到府中时,堇南正和林肆风坐在荷花池边看书。他并没有惊扰她,直径往静心斋走去。

    淳于崇义已在房内等候多时,此时见他一来,开门见山道:“你可听闻过卫尉寺的戚越鸣?”

    钟离想了想,道:“知道。听说他为了他的女儿一夜白头。”

    “是呵。”淳于崇义道:“他的女儿死了,他便将仇恨的目光瞄准堇南。在黎黍县时他的计划失败,如今,他又想出了一个新的毒计。后日是江国举行赏荷会的日子,地点是在金麟城郊的孟夜池,倒时候世家子弟,名门闺秀都会聚在一起。戚越鸣就打算在那时候,对堇南下手。”

    “原来是他。”钟离的眉头深深皱起,“大人打算怎么办?”

    “他是朝中三品官员,以余现在的权力还无法撼动他的位置。”淳于崇义道:“现在,唯有将计就计,让堇南参加赏荷会,引蛇出洞,方能将戚越鸣擒住。”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堇南做引子?”钟离觉得这也未免太荒唐了。

    淳于崇义道:“余知道这是下下策,死马当活马医,如今只能将就着用了。你放心,堇南绝不会有事。那戚越鸣只是想以堇南做要挟,让余放弃权位,做回一介布衣罢了。”

    钟离隐忍着内心的怒火,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个甜腻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进来。

    “伯父,容儿看你来了。”

    淳于崇义将门打开,见是一脸笑盈盈的淳于容,便也和蔼地笑了笑。

    “容儿,今儿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淳于容将手里的红绸盒子恭恭敬敬地递给淳于崇义,道:“我娘惦记着伯父的病,这不,容儿这是给您送补品来的。”

    淳于崇义接过盒子,道:“难得你们娘俩如此记挂了!”

    “伯父说的是什么话,这是应该的。”淳于容伸长脖子往屋子里瞧了一眼,笑道:“伯父还有客人,容儿便不打扰了。许久没有见到堇南了,容儿很是想念她,这就去找她同她说说话。”

    “去吧。”

    淳于崇义看着那个跑远的背影,回到座位上,看着手里红绸盒子,沉思半响道:“如你所说,让堇南做引子确实太冒险了。确实应该另找他人来代替堇南。”

    钟离迟疑道:“大人的意思,是让刚才的那位姑娘”

    “正是。”淳于崇义道:“据余打听到的消息,那戚越鸣并不知道堇南的模样,他只知道堇南喜穿鹅黄色的衣裳,性格很是叛逆乖张。容儿和堇南是堂姊妹,眉眼间有些许相似,而且这个容儿的性格比堇南张扬许多。有了她,足可以以假乱真。”

    “既然大人主意已定,属下也不好再说什么。”钟离道,“属下该做什么,还请大人吩咐。”

    “你领五十人,再从府中挑选十个有身手的家丁,后日埋伏在孟夜池周围,见机行事。”

    “是。”

    “不过,你身上的伤口痊愈了么?”淳于崇义看向钟离的右臂,见他活动自如,突然意识到什么,“堇南替你医治过?”

    “是。”钟离的回答有些局促不安。

    淳于崇义脸色变了变,又道:“上次在乱坟岗偷袭你的,很有可能就是戚越鸣的人。你抓住戚越鸣,也正好可以替你自己报一剑之仇。”

    两人在房内谈话之时,堇南已从大石头上移到了池边的一个小凉亭里,倒不是因为她想要和林肆风促膝而谈什么的,她之所以肯抛弃她的的大石头,是因为温姝萦来了。

卷一  022、心思

    凉亭内,堇南拉着温姝萦的手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两人完全将林肆风晾在一旁。

    “姝萦,我们府上将宋仙莱赶走了,你父亲可会气我们驳了他的好意?”

    “我爹平日里忙着操练士兵,哪有空关心我的事。我今儿来就是想着,若你们又请了新先生入馆,我跟着你们蹭课听罢了。”

    温姝萦一面说,一面往林肆风那边偷偷看去,终于,她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好放下矜持问道:“林公子看的是什么书,这么入迷。”

    不给林肆风回答的机会,堇南将温姝萦那张粉若桃花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己,几日不见,她有一肚子的故事要说,哪能让林肆风来耽误时间呢。

    她睁大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问:“姝萦,你逛过窑子么?”

    “”温姝萦闻言,粉脸上顿时娇羞无限,声音细细柔柔的说,“我们女儿家那能去那种地方呢?”

    “谁规定女儿家不能去的。”堇南眨巴着眼睛,她拍拍自个的胸口,很是得意道:“昨儿个我就去游了一遭!”看到林肆风突然转过头来,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盯着自己,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又道:“我穿上我哥哥小时候的衣裳,摇身一变成了淳于公子就顺顺利利的进了那春娇楼。一进去,那浓烈的胭脂香气就差点将我呛死,待我好不容易缓过来,那楼中稀奇古怪的景象只看得我晕头转向。姝萦,你见过男人穿女人的衣裳,女人穿男人的袍子的景象么那春娇楼”

    “别说了。”温姝萦听得满脸通红,连耳根都便红了,她捂住耳朵想要阻止堇南说下去。

    堇南见她这样,只好意兴阑珊地停止“说书”,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亭柱后面跳了出来,一看来人摸样,她差点没被最后一口糕点噎死。

    看着淳于容那张许久不见的脸,她真的被吓得不轻。

    “继续说呀,我正听的兴起呢!”淳于容嘻嘻一笑,很是自然地坐到石几旁,脸上的神色有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堇南斜眼看着她,只瞧她拿了一块糕点吃着,又自个倒了盏茶喝着,一举一动都表现出主人的架势,嚣张得很。

    堇南凑近她,道:“堂姐,你这脸皮——厚得都可以当城墙砖了~”

    “死丫头。”淳于容不甘示弱,“这么多天不见,你的嘴倒还是挺硬的呢!”

    堇南眯眼一笑,仅是一刹那,她蓦地拉下脸来,“在黎黍县的事儿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你一回,你可别得寸进尺,总是想来寻事!”

    “黎黍县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呢。”淳于容是耍赖的强手,此时她佯作一脸无辜,可怜兮兮道:“我好歹是你堂姐,你老是这样对我说话,我倒是忍了,可是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呐。若是传出去,人家铁定会说你没教养,我这个堂姐听了心里也会替你难受的呢。”

    “你!”堇南气得面红耳赤,心里只恨自己没有淳于容那说谎话不脸红的本事。

    一旁的温姝萦见两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连忙开口调节道:“你们都别耍嘴皮子了,来,喝口茶降降火。”

    淳于容的心情转换得很快,看到温姝萦身上穿的绫罗皆是上品,便讪笑道:“让姑娘见笑了。我是淳于容,家父是翰林侍读。姑娘是?”

    温姝萦微微一笑:“我的名字是姝萦,家父是忠武将军温霆。我今年十三岁,你呢?”

    “真巧!我和温小姐同龄!”淳于容握住温姝萦的手,亲昵道。

    “你不用叫我温小姐,和堇南一样,叫我姝萦就好。”

    堇南拄着脑袋,见二人莫名其妙地就认识了,还那么投机的聊着天。她有些不高兴了,心里有些酸味,她觉得自己的朋友很快就会被淳于容抢走。

    不妙,实在是不妙。她转过脑袋,看着一池荷花发起愣来。

    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拉了一下自己袖子,她回头便看到了温姝萦的脸。温姝萦察觉到了她的闷闷不乐,也懊恼自己为什么只顾着和淳于容聊天而忽略了堇南。

    此时,她露出愧意一笑,道:“后日是赏荷会,堇南,你也一起去玩吧。”见堇南不作声,她凑了过去,附在她的耳边悄声道:“我错了还不行吗,要打要骂,你说了算。”

    堇南一听,这才不再板着脸,有了些许笑意。

    回过身,她发现不知何时林肆风已经走了。

    这家伙,肯定是嫌凉亭里叽叽喳喳地过于吵闹才走的。

    “暧。”淳于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一边嗑瓜子一边道:“那位林公子早走啦,还看”

    一见淳于容那张脸,堇南就没好脸色了,她觉得有些奇怪,淳于容可是最痴迷美少年的,面对林肆风,连姝萦都不顾矜持了,那淳于容怎么会按捺得住呢。

    堇南心中正在疑惑,下一刻,淳于容的话便让她豁然开朗。

    “对了。方才我去静心斋找伯父,见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他的神情十分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是在看你,又像是没在看你。我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很特别,你告诉我,他叫什么,是在你们府上做什么的?”

    堇南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淳于容可真是丧心病狂,她看中林肆风都还好,现在她居然想将魔爪伸向钟离真是,变态!堇南心里如是想着,抬眼看向她,悠悠地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提起钟离,她最先想到是他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有没有愈合。一想起这个,那个惊魂之夜的景象又浮现在脑海里,她恨透了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堇南正在愣神,淳于容突然将一片瓜子壳扔在她的脸上,恶狠狠道:“想骗我,门都没有。来金麟的路上不就是他来接我们的么,当时我虽然没注意看他,可一直听你在那叫钟大哥、钟大哥的。你老实说,他叫钟什么?!”

    太过分了!

    堇南扒开自己脸上黏着的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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