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县令俏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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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县令俏逃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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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羽趁着夜色悄悄潜回衙门,不惊动任何人,回房掌灯,于灯下展读独孤灵的信。这封信既无称呼也无署名,密密麻麻用蝇头小楷写了整整一张,字字句句正襟危坐,拒人以千里之外。
  “儿唤独孤灵,乃左威卫录事参军独孤颖之女。三岁即读书习武,琴棋书画莫不精通。七岁丧母,深感母病危无良医医治之苦痛,遂求儿父延请天下名医为师,研习医术,并立下鸿愿,悬壶济世。至今十载有余,师者已逾七人。
  八岁随父兄至广平王府赴宴,初见广平王李豫,即甚为喜爱。因其亲自教儿放烟花,其欢乐情景经年不忘。十岁时再次见他,正是迎娶沈珍珠之时,于道旁牵奶娘之手,见他骑在青骢马上,儒雅俊美,风度翩翩,便立下志向非他莫嫁。隔三差五向儿父表明志向,查问李豫境况,儿父常羞灵也。
  安史之乱爆发,玄宗携皇子皇孙仓惶出走,妃妾大多遗留至长安,沈珍珠亦在其内。随后被安庆绪劫掠至东都洛阳,囚于掖庭。儿倚仗学过几年武功,又怕此生再难一偿宿愿,遂女扮男装偷偷随父兄入了军营,父兄发现后亦无可奈何。李豫震惊于灵之大胆,却未曾责罚。后随李豫浴血奋战沙场,每每拼死杀敌,屡次进献良策,为求在李豫面前逞能,以博好感。
  父兄不忍见之,遂将儿心意告知李豫。李豫默许婚事,攻下太原之时,即是迎娶灵儿之日。灵再献良策,太原立克,李豫被封皇太子。于是履诺,三书六礼迎娶灵儿。然洞房之夜,李豫得知珍珠被囚掖庭,心中焦虑,几欲立刻攻打洛阳,屡劝方止。又在酒醉之时喃喃思念珍珠之名。儿醋意大发,不想苟且,遂女扮男装从太原出走。
  至清河县,邂逅大人。随大人救援睢阳只为心中难忘李豫,欲助李豫一臂之力。又因在睢阳可坐等李豫援军,终得团圆之梦。
  隐瞒身份万不得已,若公开身份,只怕依许远之性情,早报知李豫,并以礼相待,万不肯让儿参与救治伤患之事。请大人见谅!
  瘟疫之毒已解,身体无恙,请大人放心勿念!”
  好一封薄情信!字字句句都在陈述如何倾慕李豫,如何苦追李豫终至得偿所愿,就连去睢阳也是为了李豫!“好好好”司徒羽一连吐出三个“好”字,俊美的薄唇早已流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一封情书有这么难寄吗?独孤灵,你好狠!这些日子的相处,居然无动于衷。司徒羽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第36章 醍醐灌顶

  清晨,秋阳高照,碧空如洗。习习凉风吹过,清爽而忧伤。清河县是繁荣的,因而显得热闹非凡。安居乐业的老百姓,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小贩的叫卖声与热情的招呼声不绝于耳。
  沈心与司徒燕上街时,同样受到百姓的欢迎。卖肉的、贩菜的、绸缎庄老板、酒肆老板娘凡迎面见到沈心与司徒燕,无不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一一回应。司徒燕走在前头,沈心与挎着菜篮子的李大娘跟在后面。司徒燕想要亲自买些珍贵补品回去炖给哥哥喝,又想买些上好的棉裘及缎面为哥哥做入冬的狐袍。
  司徒燕不时回头驱逐沈心:“你快回去啦!我用不着你,李大娘会帮我拿东西的。你回去帮哥哥的忙。他从怡香院回来后,就拼命查案子,都四五天没有休息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垮掉。你回去劝他休息一会儿,劝不听就帮帮他。”
  沈心白晳清秀的脸庞现出为难的表情,磨蹭着:“可是我不忍心你提那么重的东西。”
  李大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姐,你就让沈主簿跟吧。前几日司徒大人不在衙门时,他忙得天昏地暗,如今,司徒大人回来审案了,沈主簿空闲下来,不趁此机会粘着小姐才怪。小姐就答应了他吧。或许有了喜事,司徒大人就会开心起来。”
  “哈哈,”沈心大笑,一把搂过李大娘,“知我者,李大娘也。这个主意着实不错,小燕子,你考虑一下。我们若成亲,司徒羽一定开心!”
  司徒燕嘟着小嘴跺脚:“哼!你们两个居然联合起来欺负我!李大娘啊,你也跟着瞎起哄!我不理你们了!”
  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想想不对,又停下脚步回头冲沈心嚷道:“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回去,只有你才了解哥哥,才劝得动哥哥,你也不想看见哥哥累倒吧,他简直疯了!”
  沈心长叹一声,这个任务可真令人头疼啊!
  司徒燕走近沈心,柔声撒娇道:“好嘛好嘛,求求你了,沈大哥,我真的放心不下哥哥。你要担心我提重东西,回去叫天龙和地虎到如意绸缎庄找我,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沈心又叹气,撇着嘴唇垂头丧气道:“好吧!”
  沈心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一路上,寻思着如何打动司徒羽那个为爱中邪的人,想到头痛也不得其法。如果他懂得如何劝人从爱中抽离,那他自己也就能解脱了。
  正走到县衙门口,一骑快骑至驿站而来,“吁”身著差衣的驿官勒住缰绳,飞奔下马。“又有什么圣旨?”沈心笑问。
  驿官报拳禀道:“是黄榜招贴,内容沈主簿自己看吧。既然遇见沈主簿,就请沈主簿转交司徒大人,在下就赶回去复命了。”
  “何必如此心急,请入内奉茶!”
  “沈主簿不必客气,在下告辞!”
  “特特”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沈心方才打开公文袋,取出黄榜,漫不经心浏览一遍,眸光忽变惊诧,他急匆匆入内寻找司徒羽。
  书房内,司徒羽正端坐书案后,一个接一个地查阅陈年旧档。那些鸡飞狗跳的小案件和杀人案早已审结,无事可做的司徒羽便翻出陈年旧档,打算将那些悬而未结的案件一次查清。连续四五日只浅浅地睡过四五个时辰,邪魅的俊脸憔悴得令人心疼!
  “玉面罗刹”沈心也不敲门,直闯书房,打开黄榜,将它摊在司徒羽面前。
  “看吧,看吧,司徒羽,你该醒醒了!当今圣上驾崩了,李豫登基当了新皇,年号大历。而你心心念念的独孤灵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皇帝的妃子,你也敢惦记着?你说,你是不是该醒醒了?不要再为了那独孤灵,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像中邪一样,行不行?一会儿躲在青楼里面不问世事,一闭关就是四个月,一会儿又埋首工作,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你到底想怎样?要将自己折磨到什么时侯?”一连串责问如钢珠炮弹砰砰叭叭射向司徒羽。
  司徒羽唇边勾起一丝淡淡如妖孽般的凄笑,将黄榜迅速浏览了一遍。便扬声喊道:“天龙。”天龙闻声立进书房抱拳待命:“大人。”
  司徒羽将黄榜递给他:“将黄榜张贴,昭告天下,皇帝驾崩,举国哀思,半年内不得奏乐、不得嫁娶。”
  “是!”天龙接过黄榜,正要领命而去。沈心唤住了他:“慢。天龙,你将黄榜张贴之后,和地虎到如意绸缎庄去,帮小燕子拿些重东西回来。一定记住,累坏了她,我要了你们的命!”
  “知道了,主簿大人,累谁也不敢累你的小燕子啊!这么护着她,什么时侯请我们喝喜酒啊!有喜酒喝,我们就不累了!”天龙调皮地眨着眼睛,嬉皮笑脸地丢下这句话,在沈心还没来得及踢中他屁股之前,跳出了书房,像一阵烟似地溜走了。
  “这家伙,越来越滑头,学会贫嘴了。”沈心笑骂。
  司徒羽斜躺在圈椅里,将脚跷到了书桌上,一付慵懒的模样。那桃花眼睥睨了沈心一眼,轻飘飘问道:“听说,从睢阳开始,我妹妹拒绝你的求婚不下百次了,为何你还不知死心?还如此关心小燕子?”
  沈心背着手,扬起下颌,笑道:“说到这,还要感谢你的独孤灵呢!记得还在睢阳时,第一次向令妹表白被拒绝,在下实在伤心欲绝,守城的时侯都掉了泪。独孤姑娘看见了,就安慰我。她问我,难道,小燕子不喜欢我,我就不再喜欢她了吗?难道我的爱就这么肤浅吗?当初我喜欢她的时侯,难道就没有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吗?原先,我不是打算默默放在心里喜欢的吗?而且当我知道那时她喜欢独孤姑娘时,我甚至已准备好了退让,现在的情形有比之前更糟糕吗?男子汉大丈夫,要爱就要爱得有担当。不管小燕子喜不喜欢我,保护小燕子就是我的责任。爱是无私的付出。她彻底将我骂醒了。我突然发现,对爱的理解,我实在不如她。对爱,我们是要退缩,还是要争取,她似乎很有勇气呢”
  沈心说得神采飞扬,偶然回头,便噤声了,他发现司徒羽慢慢从圈椅里坐直起来,桃花眼绽放出千万种琉璃光芒,那种自信,那种光彩,似乎全回来了。以他对司徒羽的了解,他立刻发现自己错了,不该说这番话的。他是在鼓励他去争取吗?
  沈心用手中的折扇猛敲自己头部,懊恼道:“别别别,司徒羽,别给我这付神情。你的情形和我们不一样哦。我的小燕子是平民百姓,可你的独孤灵是皇帝的妃子。如果你不想我们一辈子被朝廷追杀,就别给我搞这种事。太惊天动地了,我小小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司徒羽唇边勾起邪魅的笑,沈心一番话如醍壶灌顶。是的,就算独孤灵不爱他又如何?难道就要认输了吗?难道他不能从现在起努力使她爱上他吗?
  他取出那天接到的信,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读了一遍。语气过于礼貌、过于生疏,反而令人觉得是有意而为之。况且,在白天明亮的光线下,他陡然发现在那纸面上,竟有隐隐的泪痕。
  噢,怎么那晚没发现呢?狂喜漫过心底,他知道,她对他不是没感觉的。她一定有的。
  “沈心,既然你已经当了几天的司徒大人,不介意再当一段时间的司徒大人吧?本官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启程去长安!这段时间,大人就由你来做,本官相信你一定能胜任的!”邪魅的桃花眼谑笑着,不容拒绝地逼视他。
  “我完了,小燕子会骂死我的。”沈心几乎要瘫软在地。

☆、第37章 血色皇权

  是的,皇权交替了。病重的李亨因为张皇后一个阴谋而提前踏上了不归路。
  就在中秋节夜宴过后第二天,光禄大夫张祥翰匆匆忙忙赶到太极宫见张良娣张皇后。
  “呦,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坐坐了呢?”张皇后媚笑道。
  张祥翰沉着脸道:“你我死到临头了,还有时间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扫视周围的太监宫女,神情肃然。
  张皇后示意他们全部退下:“哥哥,有什么话说吧。”
  张祥翰颓然道:“你知道今天李辅国那个阉人做了什么事吗?你哥哥我从今天开始不再是从二品的光禄大夫,他把我从光禄寺调到了尉卫寺。以后我不能再掌管宫门警卫,只能去管管皇上的仪仗幕布,你知道这对系儿将来成事会意味着什么吗?”
  “啪!”张皇后重重地一掌击在桌上,壶杯动荡,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她咬牙切齿道,“李辅国!本宫帮你除掉萧华、除掉李倓、除掉一切不必要的障碍,没想到,你却是这么回报我。哼!将来,等本宫的皇儿登上皇位,本宫就要你好看。”
  张祥翰冷笑:“哼,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以为系儿还能登上皇位?少了李辅国的支持,就凭你对皇上吹吹枕边风,你以为就能成事吗?
  张皇后顿时心里一慌:“这话是什么意思?哥,李辅国不支持我们支持谁。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同坐一条船”
  “哎呀,”张祥翰急得站起来,手指敲得桌面叮咚响,“你怎么这么糊涂呀?难道你没听说昨夜太子府大摆中秋家宴吗?李辅国去赴宴了,你知不知道?”
  张皇后拧眉沉思:“嗯,是有听到些风声,不过,皇太子亲自邀请了他,他能不去吗?毕竟李豫现在还是皇太子的身份。”
  张祥翰冷笑:“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太子要邀请他?太子与他本是水火不容,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心意邀请他?又为什么昨晚李辅国参加过中秋宴,今早就调了我的职务,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只怕李辅国已经背叛我们,转而支持太子啦。”
  张皇后木然地呆坐下来,好一会儿不能言语。
  张祥翰叹气道:“你自己想一想最近李辅国与你的互动,你们是否意见不合?如今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索性”
  他突然眼露凶光,盯着张皇后。张皇后看着他哥哥,终于点头咬牙道:“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萧贵妃、建宁王都已做掉了,李豫还不敢做掉吗?只要李豫一命呜呼,系儿就稳登帝位。”
  张祥翰沉着声道:“既然妹妹这么有魄力,那就事不宜迟,老皇帝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恐怕命不久矣!这件事就交给哥哥去办。”
  张皇后挑着柳月眉奸笑:“嗯,找个高手,做得干净俐落。”
  宫外,太监程元振附在窗下,将一切都听了去。他急急跑到李辅国那儿,将所有的对话一字不漏报告给李辅国。李辅国听完,爆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听了令人毛骨悚然:“皇后啊皇后,你当真是狗急跳墙了呀!既然你当上太后就要给老奴好看,那老奴就先给你好看!”
  李辅国一面派人即时给李豫报信,一面密谋叛变。
  就在中秋节翌日,独孤灵感到太子府突然戒备森严。太子护卫禁军全部出动,将整座太子府围个水泄不通。李豫亲自到听雨轩,送了一把七星宝剑给独孤灵防身。叮嘱她就乖乖待在听雨轩,不要出来。
  独孤灵惊问:“难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豫俊脸凝重,点头道:“李辅国派人送信。程元振程公公亲耳听到张皇后与她的哥哥光禄大夫张祥翰密谋行刺我。务必请我加强戒备。宫中的逆党,他自会处理。”
  “原来如此。怪不得府中戒备森严。郎君,你一定要小心。”此言独孤灵出自真心,她真不希望李豫出事。
  “放心吧。”李豫将她紧紧一抱,宠溺地吻了吻她,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待到深夜,派去打探消息的吟风急匆匆跑回来禀报,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娘娘,成了!事情成了!”
  “什么事情成了?说清楚点!”
  吟风定了定神,平顺了气息再缓缓道:“早前一两个时辰,李辅国带着左右羽林军和千牛卫大将军独孤良所领的宿卫军突然闯入后宫,活捉了越王李系及支持者百余人,张皇后闻风而逃,逃入了延英殿向皇上求救。谁知道李辅国竟然带兵持剑闯入,就在皇上面前数落了张皇后的罪状,一剑刺杀了她。病重的皇上经不住吓,竟然驾崩了。后来李辅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宫中混乱之际,把越王李系和张祥翰也诛杀了。命人迎接咱们的太子殿下入宫跪接遗诏,同时将皇帝驾崩之事诏告天下。令百官入朝哀悼。”
  瞬息风云万变。独孤灵感到心惊肉跳。虽然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恐惧和悲凉。弑弟逼宫,这未免太狠了些。皇家难道真无亲情吗?昨日的李倓,今日的李系,皇权的争夺非要付出血的代价吗?
  独孤灵总算明白了李豫的用意,中秋节家宴他对李辅国的礼遇,就是为了今天?他的那一声“尚父”叫得太有价值了,它的价值等同于一个皇位。他不用出面,一切都有李辅国帮他做坏人。李豫的权谋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
  “郎君,我真是低估你了。”独孤灵心中这样呐喊着,两行清泪却莫名其妙落了下来。
  弄月惊道:“怎么啦?娘娘,你怎么哭了?这样一来太子殿下就坐稳了皇位,这是件大喜事啊!你怎么反而不开心?依奴婢想,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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