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萱看来,欧阳志德一问三不知,这事跟欧阳月恐怕脱不了关系,欧阳月借由这玉佩的事事先找欧阳志德串好了词,她一进来便说没有,但真实如何谁又清楚呢,必竟当初最有可能知道玉佩下落的便是这欧阳志德了,那流寇之事或许也有可能,但若真如皇兄所说,如此重要的玉佩,那冷雨燕应该不会随便交出去。
欧阳月一听,眸中闪过丝冷意:“噢,姜萱公主的意思是,本王妃早与父亲通了信,想要昧下这玉佩了?先不说姜萱公主说这是大乾皇后娘家传家之宝可信不可信,母亲现在已死,父亲根本不知道玉佩下落,现在死无对证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这样说,明天后天再哪国哪国公主说这玉佩是谁谁家家传之宝,本王妃也得拼命去帮忙寻了?到时候到底谁说的是真话,恐怕也只有母亲在天显灵才能知道了。这些都不说,就说本王妃这些天里劳心劳累跟着姜萱公主你跑前跑后,一句没落到不说,现在倒是落的一身埋怨,本王妃这还真是上赶子拿热脸贴人冷屁股,活该被贬低了,姜萱公主有礼了,看来本王妃这低矮的身份,是无缘坐姜萱公主这豪华贵气十足的马车,冬雪,扶本王妃下马车,让父亲备辆马车,咱们回辰王府。”
姜萱一听,却是一惊,看着欧阳月怒气冲冲的样子,真有被冤枉的愤怒,心中也拿不准了。她本是想借此激将一下,看能否将欧阳月的真话激出来,看她这副样子,若她真将其放下车,那这欧阳月若是一怒之下见人便埋怨她,这个秘密却是难保了,她这个公主当的实在够憋屈的,偏偏在这件事上,她却是有苦也发不出来。
姜萱咬了咬牙,立即拉住欧阳月手,一脸的歉意道:“辰王妃万万别生气,来时母后千叮万嘱咐要办成此事,得知辰王妃是轩辕夫人的亲生女儿,当时也觉信心满满,这事九成会办成,当时本公主还向着母后信心满满的保证过,谁知道本以为一定能找回来玉佩,此时线索却全断了,本公主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辰王府还请见谅。”
欧阳月面色好了一些,还是有些抱怨道:“这倒也难怪姜萱公主了,不过看着这姜萱公主这重视程度的,这玉佩若是这么意义重大,也可以找原来的雕刻师再寻块好玉雕刻啊,这种玉佩最难的不是玉质而是雕公吧。”
“辰王妃有所不知,那雕刻师已死了,而且这玉佩乃家族传承之物,也不是一般新玉可以替代的了的。”姜萱一脸无奈。
欧阳月‘噢’了一声:“不过请恕本王妃直言,虽说这是家族传承之物,可说到底这也只是皇后娘家的事,这件事交由公主如此身份的人前来处理,多少是有些大才小用的,这事若是事关大乾皇帝与皇后切身利益倒是说的过去,看来姜萱公主与母族关系真是不错啊。”
姜萱神色猛的一变,眸中闪过丝丝冷意,只是抬头看向欧阳月之时,欧阳月却是淡淡笑着,未发现任何异样,是她错觉吗,姜萱只是轻轻一笑:“倒也算不得好,只是这事求到母后头上,本公主若不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她们是休想本公主纡尊降贵帮他们做事的。”
欧阳月一副了然的模样,面上疑惑一闪而逝:“原来如此,大乾皇后能将姜萱公主教成这般仁义至孝当真是难得的人物,本王妃倒是对大乾皇后好奇的紧,若是将来本王妃肚子里孩子能有姜萱公主一般优秀便好了。”
姜萱‘咦’了一声:“难不得辰王妃这肚中的是个郡主?”
欧阳月恍然大悟:“是男是女,本王妃还不得知,不过看来与姜萱公主比较却是有些不何事宜的,还请姜萱公主见谅啊。”
姜萱摇摇头:“这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些事辰王妃觉得,谁还有可能知道呢。”
欧阳月本能摇摇头,只是摇到一半,却突然愣住了,姜萱抓到她这一丝愣神,忙道:“看来辰王妃是想到什么了,不妨与本公主说说,即便最后又是失败了,但好歹也是个线索不是,还请辰王妃不吝告知啊。”
欧阳月叹息一声:“这个人本王妃也是拿不准主意的,是否真的知道倒是难说,姜萱公主也不要觉得本王妃这是故意报复,做到本王妃这个位置,与低级人计较是失了身份的。刚才父亲也提到过,之前母亲生下我后便交由宁氏去抚养,而在准备生产待产的过程中,父亲虽然照顾有佳,但是男女有别,他没有与母亲单独见面的机会,当时宁氏正好奉了父亲的指令去照顾,父亲没有机会,但是这宁氏是否有,却难说了。”
姜萱细细想来,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便道:“那好,先去宁府吧。”
欧阳月却面色不太好:“姜萱公主,想必之前本王妃与这宁氏的纠葛你也有所耳闻才是,本王妃虽不会与她一般计较,可也不代表原谅她,若是公主有意便自行去见宁氏吧,这宁府本王妃是不会登的。”
姜萱还想劝道,却见欧阳月已沉着脸闭上眼睛,对于以前的事姜萱来时自然也都打听清楚了,宁氏逼欧阳月下嫁之事足以让人愤怒,便也没执着于此,将欧阳月送回辰王府,姜萱便打道回驿馆了。
辰王府的卧房之中,此时百里辰环抱着欧阳月,连忙嘘寒问暖,欧阳月这几天跑前跑后的,紧心疼的可就是他了:“真不该让你跟着去,为夫看着才五日功夫,你都瘦了一圈了。”
欧阳月笑着窝在他怀中道:“不过这一回收获却也不小,起码让我们知道,这玉佩确实事关一国大事,只是这轩辕家的玉佩何以对大乾国有影响,只能说这玉佩事关之大,可能是琅琊大陆的动荡。”
这一猜想实在有些大胆,一枚小小玉佩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呢,但目前为止,他们也不得不这样想。
百里辰笑道:“这姜萱被娘子你耍的团团转,想来再聪明也只是些小聪明,这世上没有比我娘子更聪明的女子了。”
说的没错,欧阳月这几日就是故意耍着姜萱,不然只是让姜萱透露一丝都不可能,更何况因为恼羞成怒与焦迫而出现的神态改变呢,这是一种心理问题,果然欧阳月的方法成功了。
而此太后的呈祥殿,太后懒洋洋在卧在软塌之上,却不知道在听到什么消息,凤眸一眯:“姜萱竟然与欧阳月来往亲密,难道大乾真有将姜萱嫁到辰王府的意思,然后集和两国兵力,做出双赢的局面吗?”
皇后面色不好,沉声道:“母后,您说这事要怎么办。”
一向慈祥视人的太后,面无表情的样子竟然带着一种慑人的威仪,连皇后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太后冷笑:“哀家可是个好祖母,关爱孙子是应该的,对此哀家要给予祝福才对。”
太后在笑,只是那笑却让皇后心中一紧,她绝对不会相信太后是这个意思,每当太后这样笑的时候,便会有人死的很惨!
☆、231,你敢杀我吗!
皇后心中惊颤,作为太后的侄女,身在林府之时她便听过很多关于太后的传闻,太后年轻的时候那也是相貌一等的才女,当时那京城也是鲜少人能出其右的,可偏偏就是有一个,同样身为琅琊大陆第一美女的霜霞长公主,虽说这琅琊大陆第一美女鲜少会让皇室公主前去参加,但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皇室怕丢脸,直接对外宣称不想以势压人,其实她们是吃了大苦头后才会压下争斗的念头。
当年的意外就是出在霜霞长公主这里,霜霞长公主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含着金汤匙出生,可谓无人可比,皇帝喜爱又占了嫡长的身份大周朝可以说是最尊贵的,不过霜霞长公主有个好的母后,可以说当时的皇帝对于皇后的也只是相敬如‘宾’只有夫妻之实,却没有什么感情,对于霜霞长公主的皇兄也没有什么喜爱,当时皇上最爱的是一个贵妃,当时明贤帝的父皇被打压的很是厉害,身为皇后却并不去争,对待霜霞长公主与其皇兄的教育十分严格,按理来说一个公主早晚是嫁人的,又是身为尊贵的公主,就算跋扈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过祖皇后却不这样认为。
是以霜霞长公主在皇宫里人缘不但好,为人性格也很平和,虽然不至于待人热情,但也从不会无故找人麻烦,这恐怕也是先祖皇帝喜欢她的原因之一,而霜霞长公主也确实才情了得,是以便参加了那界选美大会,却是力斩其它几国,一举夺得第一,第二便是由当时还是少女的太后得到了。虽然只是第二,可是上面压着的是大周最尊贵的公主,所以太后这第二也是应该的,这没让人觉得她不济,反而觉得她才华了得,因为除了霜霞长公主,这太后就不需要跟别人比界了,乃是人中骄女了!
太后在本家的名声也是极好的,温婉善良,才情绝佳,一直以来都是林府作为教育后背的榜样,皇后也是其中之一,她所听到的太后全是神一般的崇拜事件,所以当来到皇宫中的差异时,她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太后嫁到皇家之后,与霜霞长公主的亲娘不同,她十分得宠,而是上升的位置十分惊人,先是从美人一下升至妃位,接着直接越过贵妃升至皇后,可见皇上对其的宠爱程度,甚至不敢礼法,直接一言之堂了。不过太后并未恃宠而娇,反而待人一如往常的亲切和蔼,太后当年并未有孕,刚好当时明贤帝的母妃难产而死,又是那么点一个孩子还不知道亲娘是谁,先皇顺理成章将孩子交给太后抚养,明贤帝现在虽已知道太后并非亲娘,但太后一直对明贤帝照顾有佳,这份母子之情却已定下,所以现在明贤帝待太后一如亲母一样孝敬从未有丝毫变化。
至此太后可谓顺风顺水,也一如外界传言一样宽爱慈祥,是难得的一国之母,一国祖母。
但皇后进入皇宫才知道,这里面是有假象的,当年皇宫里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但是这太后能一举升到皇后,可绝非只是先帝喜爱之情,太后的手段可比她高明的多了,而且处处杀人不见血,与太后的手段相比,自己就好像幼童搬大树一样可笑。外人都称太后慈善若菩萨,可她却明白,这些名声都是太后用手段得来的。
至从明贤帝登位后太后已经收敛了许多,皇后也一度以为太后已经不想再管朝庭了,甚至曾经因此做过两件错事,但当时她突然发现皇上对她越发冷淡之后,皇后只觉得从头到脚一股寒意,她明白她想安安稳稳从皇后坐到太后,就绝不能与太后为敌,一丝不敬都不行,最起码表现上不能表现出不恭敬来。是以皇后对太后的了解,她这番作派很正常,只是有些人恐怕要死的很难看了!
皇后眼珠子一转,却是低着头,太后面上的诡笑早已收了回来,低头看了皇后一眼道:“皇后觉得此事是好是坏呢。”
皇后怔愣了下,太后可不是个会听别人意见的人,可是问到她,她就必须要答,皇后不禁想了想道:“这大乾与大周两国一直以来国力相当,两国国境也是遥首相望,所以一直互相牵制着,这才造成了周边游牧不停骚扰两国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两国不会轻易开战,那样不但劳民伤财,最后也很可能两败俱伤,被其它小国钻了空子。是以游牧民族猖狂,却一直未触及两国底线,两国还未加大力度一力倾剿。这也是琅琊大陆公认的,两国实力这么般不俗,除非一国突然有强大外力支援,不然不会傻傻的开战让人捡了便宜。姜萱的出使,代表着大乾朝,虽然现在大皇子姜齐只说这次出行是为了友好相交,但是只要不傻的都不会相信他的说词,他们分明有目的。”
皇后顿了顿,继续道:“大乾皇室与大周一样混乱,大乾皇帝已近五十,而且年轻的时候十分风流多情,常常一夜多次宠幸多女,身体已被掏空,这两年来早已力不从心,性情也越发古怪起来,姜齐虽占着嫡长子的身份,可是这大乾皇帝若是一道圣旨下去,传位于其它的皇子,这嫡长子身子也帮不到他分毫。是以,姜齐有些焦急了,姜萱一入大周便向欧阳月挑衅,出于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百里辰。按照大乾人的想法也不难理解,百里辰正得皇上宠爱,又坐拥欧阳月以其轩辕军,姜萱若是嫁给百里辰,定会助百里辰夺帝,将来对于姜齐夺皇位就有了七八成的把握,这是一个双赢的机会,姜齐若是对皇位势在必得的话,那么传出姜萱属意百里辰,这些日子经常出入辰王府就有了原因,姜萱打算用强迫的方式,就算百里辰不同意,但一国公主坏了名声,出于安危着想,出于两国利益的着想,到时候都由不得百里辰不同意这婚事了。”
“所以媳妇觉得此为坏事,若是真被他们办成此事,那丞儿即便是太子,将来争夺帝位的时候,有着大乾的助力怕是也十分困难的,所以这件事我们不能让其变成,还要想尽办法打压,只是媳妇一直也没想好有什么主意,还请母后指点。”说完,皇后恭敬一行礼。
“噢?”太后笑了笑:“那皇后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皇后想想道:“回母后,媳妇认为现在我们最关健的是要破坏大乾与辰王府的关系,这样才能打消他们联合的心思,若是因此让姜萱另选丞儿,那么丞儿夺帝可谓万无一失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太后问了一句,皇后不明所以,点点头。
“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你就只学到这点皮毛,真是蠢笨!”太后却是面色一沉,立即喝斥一声,皇后面上闪过惊讶,眼中还有一丝委屈,可到底不敢反驳。
太后冷哼:“直接破坏她们的关系,那也就是摆明了认错了,现在不论是姜齐还是姜萱都没有透露出此行是为和亲而来,你如此急不可耐,只会暴露你与太子的野心,到时候你以为皇上看不到,朝臣看不到。太子乃东宫,他已经有了任谁都难以匹敌的优势,这时候再去做那些无所谓的东西,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觉得皇上对你和太子不够厌烦吗。”
皇后心中一颤,忙道:“母后是媳妇蠢饨了,还请母后指点,媳妇定当照办。”
太后淡淡看了皇后一眼,叹息道:“你还有许多要学的,这件事你不该去破坏,反而要将事情传的越来越响,让京城甚至大周朝的人都知道这姜萱便是冲着百里辰来的,甚至说成是姜萱对百里辰一见钟情都可以,那百里辰不得不说,生了张连女人都嫉妒的美貌,这就是一个有力的说明。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此事,已经将她们绑在一起了。”
皇后心中却是惊颤,若非太后是她亲姑姑,若非她明知道太后不会想百里辰当皇帝,一定觉得太后这是在帮百里辰而打压太子了,只是她咬着呀半天才嗑巴道:“这这”
“怎么觉得哀家这主意不好吗,觉得这法子对百里辰大大有力是吗。”太后看着皇后大变的以,冷笑起来,皇后十分紧张却是不敢说出口来:“刚刚说完你,又犯起糊涂来,哀家问你皇上与大乾皇帝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皇后想了想道:“皇上并非贪图女色的人,就算多喜爱一个人,也不会完全丧失了理智,这也是为什么孙贵妃宠冠后宫,却还一直被林府稳稳压着的关系。皇上比大乾皇帝更加英明。”
太后摇头:“还有一点你没说到,那就是皇上比大乾皇帝年轻,大乾皇帝或许没几年活头,可是皇上却有大把的时间,这你懂了吗。”
皇后正想摇头,即便皇上还会活很久又能如何,这对太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只是刚露出询问眼神,看到太后阴黑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媳妇知道了!”
太后嘴角一勾:“说来听听。”
“还请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