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派个代表前来吧。”
明贤帝站起身来说道,面上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愁楚的样子,反而十分平静,林府的人却是各个面色不好。
前不久皇后刚被处死,林成吕受了酷刑,林府二房落败,这一回却是因为太后手下的梅又要被折难了,他们一点也不怀疑,此次事件又将是林府一个重创,再来一回,林府真要落败了。同时林府一些人对太后有些埋怨,皇后乃是现林府家主的亲妹妹,太后是他的姑母,到底与亲生母亲隔了一层,上一次皇后之死时,太后没有求请,更是没有管顾林府二房就对她不满了,现在竟然因为她自己的失误再次重创林府,泥人也有三分性呢,就算林府起来靠的是太后,现在也怨上她了。
太后面色阴沉,在战嬷嬷与宫女的搀扶下回帐篷,那边明贤帝也带人商讨解决办法了,其它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你说太后对这件事到底是知不知道情啊?”
“太后的事也是你能说的,还不快些闭嘴了!”
“怕什么啊,那么多人都说着呢。”
“要我说也不能全不知道吧,太后当初可是主动提议让梅去比赛的。”
“就是说啊,只是这太后让梅出来是对付谁的,这可就不好说了。”
“你们难道意思是?”
有一人信誓旦旦的道:“这林府现在正是落败之迹,那孙府却是稳定升长呢,你们想想啊,当初皇后与孙贵妃在宫里争的多厉害啊,现在皇后了,孙贵妃也死了,可是孙府里还有一个孙昭仪正得宠呢,林府又有谁?再加上孙全这个皇宫副统领与大乾的姜萱公主就快要成亲了,现在风头正盛呢,真是成了的话,用不了多少时间林府就会被孙府超过,这大周朝第一世家也不要想了。”
“可是太后不是这样的人吧,她以前多慈爱啊”
“太后慈爱不假,可是也是人,到了家族有难的时候,太后她会为了家族而做出一些牺牲的,现在只是派出一个宫女杀了姜萱公主坏了孙府的婚事而已,未必做不得。”
“这”虽说这人说话有些大胆,可是说起来却真是这么回事,可若太后竟然为了林府不被孙府超越,就陷大周朝于不顾,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慈德太后,而是邪恶罪孽太后了,这与以前她的形象出入太大了。
“哎,有时候啊,人逼到那个份上,什么都做的出来。”
人群里有人又是幽幽一叹,众人却都深以为然,虽然这事有些让人难以至信,可是出机过程人证、物证皆有了,也由不得人不信。
太后就是为了打压孙府,才要让人杀了姜萱的,那梅自然不敢承认这件事是太后指使的,可是在别人看来这事她说不说都没有关系了,因为这些人已经信了太后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太后一阵头疼,坐在帐篷里,竟然也气怒的砸了几件东西,发泄心中的怒火,一众跟着太后的婢女们呼个吓的不轻,以后太后就算再生气,要也没这样打砸过东西,显然这次是气极了,谁不害怕。
而太后最头疼的事,这件事她要怎么解决!
当夜,天空却是飘起了大雪,气温骤然转降。
帐篷里,欧阳月与百里辰护拥着倒在临时驾起的床上,身上盖了两床被子,还有两人的斗篷等物。
百里辰轻抚着欧阳月散落在床上黑如丝绸的秀发,说道:“你也太冒险了,想想我都有些后怕。”
“当时我不答应姜萱又岂会罢休呢,再说我时候防备着,料想也不会出事的。”欧阳月笑道。
“你又知道了,这种事哪有准,看到姜萱的那个样子,我就后怕。”百里辰一向不是胆小的人,但是看着姜萱的死相,他心中也无比害怕,若不是欧阳月机灵,若不是欧阳月有些自保的本事,一般的千金小姐,早不知道被姜萱与梅害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月眯着眼睛:“太后已经开始动手了,那梅便是冲着我来的。”
“这个老太婆,总算舍得从伪装中出来了。”百里辰面上却有些阴冷,太后这些年要是没点手段,能在宫中无往不利吗,能掌控着皇后,借皇后之手对付那些宫中嫔妃与各皇子公主吗,若说皇后是一只凶狼,那太后就是一只蛰伏的老虎,凶狼不过是一时狠性,而这个等待机会要将你一击必杀的老虎才是最吓人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耐心,而它又要什么时候动手。
百里辰为欧阳月拢了拢秀发,这些年来他恨毒了皇后,只是当皇后被处死的时候,他心中隐隐中有一个想法,这太后才时真正狠毒之人,若想让他们安稳的生活,这太后或许是他们最大的阻碍啊!
本来因为姜萱的事,这一场狩猎不可能进行下去了,明贤帝也准备第二天便动身回京,可谁知道当晚这里便下了一场雪,而且还是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到早上还飘着指甲大小的雪花,地面铺了重重一层银白色,在早晨的盈黄阳光归射下,泛出一层晶亮的美丽颜色。
这景色是极美的,可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却不适宜出行的,更何况雪还没停下来,此时上下山的赶路极有可能遇到危险,明贤帝也不得不下令,暂且在此地休息,等雪停路面不太滑的时候再起程回京。
好在这一次出行的以明贤帝太后为首,下有皇族各大臣世家的,出行的准备都很充分,再加上旁边就是猎场,食物方面倒也路够,只是这等待的时间却是有些磨人,而太后今日更是谁也不见,说是昨天回去后便病倒了。不少相熟的人互相窜着门子,讲的最多的正是昨天的大事,对于太后的行为也是议论纷纷的。
甚至有些人已经在自行商讨着解决办法了,必竟若是真靠最后一步主动赔罪的法子,在大周中朝将损失不轻,大乾若是狮子大开口要上几座城池,先不说大周同不同意,有不少人家的铺子庄子都分散在外城之中,就算只送了一两座城池出去,他们的产业也会到影响,这直接影响到的就是家族利益了。
李如霜一早起来,由着下人梳洗打扮了,坐着用了早膳便有些待不住了,其实她昨天也没怎么看,在那碎石路上,若非欧阳月及时出手阻止了姜萱手下的出手,怕是李如霜的下场与姜萱也差不了多少,想着姜萱的死相,李如霜也时不时后怕的睡不着。与其母说了一声,便要去找欧阳月,她还想问问接下来要怎么做,李如霜只是行为冲动,做事不喜欢思考罢了,但可不代表她是傻的,当时梅充当的角色,以太后之前的态度,她看的出来太后是有意针对欧阳月的。
她是欧阳月的未来大嫂,早晚都是一家人,她自然不希望欧阳月有丝毫差错,她想总要先想想怎么对付太后才行,若是能暗中让林府损失更惨重一些,让太后没有精力管其它的,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李如霜正准备将这个计划告诉欧阳月,而欧阳月那边也正好传来消息请她过去。
这狩猎扎营地方,是以明贤帝太后的帐篷为中心,由身份的尊贵由里到外分别安扎的,李如霜与总兵府的是在中段的有些中后段位置的两个帐篷,闲走时,她还有些关心的问道:“辰王妃昨天睡的可好。”
那下人笑道:“劳烦李小姐胆心了,王妃睡的挺好,不过就是有些担忧李小姐,来时还念叨着呢,看着李小姐面色还好,奴婢也放心了。”
李如霜淡淡笑着,只是突然间她面色一沉,突然伸手向前面的丫环出掌击去:“你不是月儿的丫环,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那丫环却是突然冷笑:“你随后就会知道了!”却是出手狠辣的向李如霜面门打来。
另一方面欧阳月对冬雪道:“去请李小姐过来吧,我有些事要与她说说。”
冬雪应声出去寻李如霜,然而来到兵部尚书的帐篷却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咦,如霜之前不是被辰王府的下人叫出去了吗?辰王妃没见到她?”成氏一听面色也有些不好。
冬雪面色大变,立即请身离开,飞奔向辰王府的帐篷:“王妃,李小姐之前被人请出去了,尚书夫人说那人是打着辰王府的名头,奴婢之前回来时已派人去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啪!”欧阳月一听,手中端的着的茶突然按在了桌子上,面色有正欲爆发的怒涛之火!
☆、289,万丈悬崖(有话说必看)
欧阳月面色阴沉,随即又停下来冷冷开口道:“加派人手调查,我去太后那里看看。”
冬雪急道:“王妃不可啊,若是太后抓了李小姐,那最大的目的便是让王妃过去,您如此过去不正是着了她的道吗。”
“太后若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就不会在众人面前对我如何,不然她是自取灭亡。”现在太后正是被人指摘的时候,这时候她再出什么问题,那可真是咎由自取了。太后绝不敢在众人面前对欧阳月不利,否则就算她是太后,那也是找死的,害的大乾与大周两国国本动摇,现在还在这里内斗除去有大周第一将军靠山的妹妹,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她就不怕到时候轩辕朝华愤怒,起兵做乱吗,再傻的人也不会自伤如此的。
冬雪还想劝什么,但是欧阳月此时已经起身离开了,她也只能作罢,叫人前去寻人,而她则跟上了欧阳月,欧阳月这一路上却是一连去了好几家的帐篷那,叫了不少人过来,其目的自然是去看太后了。
所以来到太后帐篷这里时,欧阳月身后起码跟了十家的人,少说也有二十人,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过来,因为之前梅的事,便是太后手底下的下人见到这个么多也打怵,就怕她们这是来秋后算帐的:“劳烦通传一声,我等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听说太后身子骨不好,也正想来看看探病。”
欧阳月语气十分亲和,这些下人听了,这才放下点心,便有一宫女前去请示,不一会战嬷嬷走出来,看到欧阳月站在前面,后头跟着那么多人,便是太后真的不舒服不想见都不行,这一下子撅了这么多人的面子,以前的太后不惧,现在却得思量下,更何况太后一直以来还要保持着那温慈的形象,这赶人的举动可不是好么好做的。
战嬷嬷冷淡的看了眼欧阳月说道:“有劳辰王妃还有各府夫人小姐前来看望,太后很是感动,刚喝了药,此时正在帐篷里等着诸位呢。”
这帐篷自然是不比自家的府里了,一般的帐篷进去后,都是视野开阔,全景皆可入眼,不过太后身份不同,进入帐篷一米左右的地方,设了一面四扇的绣寿菊花的屏风,一群人越过屏风这才看清帐篷的全景,左侧是一个大床,中间摆着桌椅,右侧还列了个简单的梳妆台,四下还摆着几盆或红或粉或白的梅花。
欧阳月嘴角勾着抹淡淡的潮笑,外人只道太后性子慈和大度,谁知她却是个蛇心心肠的人,外人只道太后多年来不管朝政,又严于律已,可是光看看这帐篷里的摆设,谁又敢说太后简朴了,从细节才能看出东西来,如此讲究太后之奢怕是都在暗处的。
“孙媳臣妇臣女给皇祖母太后娘娘请看,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一进来,欧阳月等便矮身给太后见礼。
太后半倒在床塌之上,面上有些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点头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好的,不过哀家没有什么事情,倒是让你们多跑一趟了。”
欧阳月笑道:“看皇祖母说的,就算没有这事,孙媳等前来看望皇祖母也是应当的,更何况现在皇祖母重伤在身,我们更要尽些孝心不是。”欧阳月淡淡一笑,一点不在意太后面上变沉的表情道,“孙媳也知道皇祖母这是对昨天梅犯的大错伤心自责了,孙媳觉得这件事皇祖母大可不必自责,这一切还不都是梅自己的过错吗,她这与姜萱公主有矛盾,最后却是累到皇祖母,真是罪该万死的大罪啊,皇祖母还因为她得了病,真是她的罪过,这件事绝是饶不了她的。”
战嬷嬷阴沉着脸道:“辰王妃倒真是孝顺太后娘娘,这事话也只有您敢说啊。”
欧阳月竟然还认同的点点头:“其它的人都不是孙媳与皇祖母这个关系,自然不敢了,不是孙媳妇自夸,对于皇祖母的敬爱,怕是鲜少能有人比得的。所以孙媳一听到皇祖母病倒的消息,便心焦急躁的很,皇祖母啊这事即也不是您的错,您又何苦为了梅而劳累到自己的身体呢,到底只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早早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更好了,省得将来给皇祖母惹来更大的麻烦,皇祖母应该想开才是啊。”
太后本来软软半倒在床塌之上,身子却猛的坐起来,原来微垂着装病的太后,此时眸子却是冰刀一样直射向欧阳月。
欧阳月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嘲讽的意味,那梅先不说怎么得罪上姜萱这等身份的,便是与姜萱有矛盾,本都不该还击闹成之后的大罪过来,她不该有这个胆子的。当然这件事不是没有人想继续追查下去,可是太后的身份必竟不同,若是再查到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得罪了太后岂不是得不尝失吗,所以没人傻的提出来,这件事便算这么压下去了。
当然明贤帝却是将这件事交到太后手上了,是出于什么,值得人深讨,而这案子太后也明白的想要不认账,至从梅被抓下后,她就没派任何人去见过,连问话都没有,摆明了放弃了。可是太后若真是无辜的话,又怎么会病呢,是真病还是假病这些人都不在乎,他们只知道,在这种时候太后病下来,岂不是有些作贼心虚吗。
太后事本是因为怕这些人前来烦她,好让她想出更好的法子解决此事的,明贤帝当着那么多人将事情交给她去办,那就没有可能再另做它法的,她不想出个解决办法是别想好了,到时候林府受到重创,对她可没有任何好处。可是现在欧阳月却是巴巴带人前来,说是看望着她,但是明里暗里都是指责此时受伤有逃避责任的意思,实在让太后没脸。
那些跟着前来说不上话的人,不时的双双对视,看着太后的样子也都意味深长。
之前的事发生的突然,许多人虽是对太后品行有些怀疑,可是当然不敢肯定,也不敢说的太明白,今天欧阳月要去看望太后,这不正好是个由头让她们观望吗,是以得知之后,她们一个个急冲冲赶过来,其实大多还是有暗审的想法。其实她们谁又不清楚,在皇宫那地方能争斗活下来,最后尊来太后岂会是简单的人物,只是之前太后装的实在太好了,不少人已经选择性忘记了太后也正是这群争斗中脱颖而出的女人了,之前梅与亊萱的事情出来后,才让她们很是意外,心中还有着一种被欺骗的不舒服感觉。
现在听了欧阳月的话,对太后更加有些不爽快了,这太后骗人的功夫还真是高明,将她们都当成傻子来耍了吧,恐怕在暗处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嘲笑她们两句吧,就算这些都是她们自己不细心没发现,可是在这时候她们也都将心中的不耍推到太后身上了。说的也是,人往往都是宽于待已、严于律人的,很少人能做到严行待已,宽以待人的。
看着只是问候的话,可是在给太后拉仇恨呢,太后如何能不怒。
太后盯着欧阳月冷笑:“还是老七媳妇懂得疼人,一大早便来看哀家了,这人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好,哀家这些年来一直鲜少出宫,所以这周车劳顿的确实是伤人,再加上之前的事哀家也有些受惊,没想到就这么病倒了。”太后一脸无耐,看着那一脸苍老的样子,倒真似一瞬间老了几岁,又有心肠软的,对太后无限同情起来。
欧阳月笑着坐在软塌上,轻轻握起太后的手道:“看皇祖母说的,您可是孙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