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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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重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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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重光脚步停了停,嘴角抽了,抬头看到雷平安从医帐里面有菜色地钻出来,樊重光小声问:“是苏郎中在里面治人?”
  雷平安点头:“这么多年没见,他风格一点没变。”
  樊重光很想表达出同情之意,但憋了憋,还是没忍住笑出来。
  雷平安问:“你来医营干什么?受伤了么?”上下打量他身上。
  樊重光道:“没有,我找你,你同袍说你在医营,我就过来了。”
  两人静静相对了一会,樊重光没话找话:“那个,你的同袍伤得严重么?”
  雷平安说:“小腿被投石砸断了,刚才给接上骨了,苏郎中给他用夹板——”落入苏简言手里的伤病员都好得快,但被医治时毫无例外的都会嚎成狗,樊重光是尝过那滋味的,回想起来还不由自主竖一下寒毛。
  正在想着,帐门一掀,苏简言出来了,看了二人一眼,眼光落在樊重光脸上:“樊重光。”
  樊重光立马正立:“苏郎中,好久不见。”
  苏简言笑了笑,再看看雷平安,说道:“你们那位副尉已经上了夹板,他得在医营这呆上一阵,你放心,这里有人照料他。”
  雷平安想起刚才同袍的嚎叫,还心有栗栗然,说道:“劳烦苏郎中了。”
  苏简言笑道:“有什么劳烦,说起来我医治过这么多人,还是你们天策府的人最让我满意了,特别皮厚耐治。”
  雷平安:“……”
  苏简言转向樊重光:“哦对了,苍云军的人也好治,樊重光你可有受伤?”
  樊重光:“……”赶紧猛摇头。
  苏简言道:“你俩没伤就别杵在这儿了。今晚月色还蛮好,你们慢慢儿散步回去吧。”意味深长地对二人一笑,转过身往医营大帐去了。
  苏郎中这一笑让雷平安莫名有点窘迫,搓了搓手,还不知道该说什么,樊重光已经拉他一下:“走吧。”
  雷平安去牵栓在一边的马,樊重光亲热地冲闪电打招呼:“儿子!”
  “滚远,别乱套近乎!”儿子它亲爹鄙视这个送上门的干爹。
  樊重光并不介意,笑眯眯地抚摸闪电的鬃毛:“哎你是不是克扣咱儿子口粮了,怎么好像瘦了?”
  雷平安也摸了摸马颈,闪电打了个喷鼻,亲昵地伸头嗅嗅主人的须须。雷平安说:“近来太原驻军人员多,马草有点接济不上,还好我囤了些,还不至于断粮。唉,等我解甲了,一定找个地方好好种几亩地马草,让闪电天天打着滚吃。”
  樊重光沉默下来,两人静静地走了一阵,夜色深沉,远处隐隐传来城外的投石机和攻城□□破空的零星喧嚣声,不时遇到城内太原守军的巡防队,看到他们一个天策府着装一个苍云军着装的将士,都友善地互相以目光致意便走过去了。
  半晌,樊重光打破沉默:“平安。”
  “什么?”
  “以前我都没跟你说过,我老家在江浙,十几岁时我就离家投军去了苍云,但家里还有田地的,现在应该是我堂叔他们帮打理着。”
  “哦。”雷平安不知道他扯到这个上面干什么,只漫应了一声。
  樊重光说:“你看,这仗要是打完了,朝廷为了休养生息肯定要裁军的,你就可以解甲了;我们苍云军早已不受朝廷管辖,只为复仇而存在,待把史思明那兔崽子搞死后血仇也算报完了,燕帅说过,到时候我们都可以自由选择归属。”
  “嗯。”雷平安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话题也跳得太快了吧?
  樊重光站定了脚步,凝视雷平安:“平安,等到那一天,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雷平安也停住了脚,愣愣的回视他。
  樊重光说:“咱们的田,你想种马草就种马草,你想种萝卜就种萝卜,你说了算。”
  什么叫“咱们的田”啊!那是你家田好吗是你家的!雷平安心里用力反驳,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说:“不种甜象草,要种全种皇竹草。”
  樊重光笑了:“好。”
  雷平安听到他这个好字,才突然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猛的转头把脸色躲在夜色后,咕哝:“……我干么要跟你去你家啊!”
  樊重光笑着搭上他的肩:“你带着儿子嫁到我家。”
  雷平安立马翻脸,甩开他手臂:“滚你!老子最多只能算入赘!”
  樊重光只是笑,又伸手拉住雷平安的手,雷平安甩了甩,没甩开,就算了,任他拉着。
  慢慢地又走了几步,樊重光轻声说:“平安,我是说真的,我没开玩笑。”
  雷平安:“……”
  樊重光说:“这么好几年,我老是想着你,不知道你还好吗,你年岁儿长了,有没有爱上别人,把我忘了。”
  雷平安被抓在樊重光手里的手掌慢慢因为紧张有点僵硬起来。
  樊重光说:“那年雁门关被破关的时候,我们随燕帅突围的只有三百来人,死去的兄弟太多,都清点不过来,那天晚上,我们落脚在荒野里,不知道天明时会不会再被包围剿杀……当时我心想,可能这一次在劫难逃了,那么,如果你真把我忘掉了,那也很好。”
  雷平安的手指慢慢屈起来,反握住樊重光的手。
  樊重光说:“可是最后我算是命大,没死。这次在听到燕帅下令全军奔赴太原的时候,我听说了,天策府的主力也在,我想着,多半要遇见你的,如果遇见你了,我一定要跟你说——平安,如果你愿意,打完仗咱们一起回去吧,我老家景色很好,很清静,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下辈子,养狗子,种马草,酿酒喝……如果你不愿意……”
  樊重光的声音哽在喉咙里,良久,雷平安只不出声,樊重光终于横下心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直接告诉我,让我断了这个妄想。”
  雷平安一直默不作声,樊重光转头看他,只看到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即使是清寒银白的月色,也遮不去雷平安脸上的红,就像是他头上长长的天策红翎的鲜艳颜色染上了他的面颊。
  “平安?”樊重光轻声叫了他一声。
  雷平安掀起眼皮瞅他一眼,终于开口,干脆利落的:“好。”
  下一瞬,樊重光的手用力一拉,雷平安踉跄一下,结结实实被樊重光抱紧了。
  隔着两人紧紧相贴的铁甲都感觉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欢欣如雷,樊重光抱得那么用力,几乎想把雷平安嵌进自己胸膛血肉里。
  “平安。”
  雷平安听着耳畔熟悉一如当年的喃喃低唤,脸颊发着烫,却小声说:“混帐!放手!会有人来啊!这是街上!”
  樊重光没放手,雷平安也没挣开,只是紧张着,可是心里却似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撞开心脏坚韧的壁垒,一朵一朵的小花开放。
  小花儿们还没在心里开齐,耳边却又听到樊重光的低语:“平安,这几年来除了生里死里作战,我一空下来就只有想念你,你知道吗,我特别想上你——”
  话没落音,东都狼又炸毛了。
  ……这臭流氓!
  雷平安用力把樊重光一推,踹膝盖揍脸一气呵成,动作流畅,姿势刚劲潇洒,充分展现了东都之狼良好的军事素养和矫捷的身手。
  樊重光被踹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雷平安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闪电儿子如离弦之箭嗖一下就冲出去了。
  “喂!平安!”樊重光叫了一声,眼望着雷平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他并没急着爬起来,只是抬手摸了摸脸上被揍的地方,只觉得那疼痛感都像是在欢呼着似的,笑容在被揍过的脸上绽开。
  ——他答应了!他答应了!揍就揍吧,他答应自己一起回老家了!
  马蹄声忽然又由远及近,樊重光连忙爬起来,看着雷平安策马又奔回来了,闪电冲势太快,到得跟前,雷平安一勒缰绳,闪电人立起来,一声长嘶,落蹄在樊重光面前。
  雷平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樊重光,板着脸说:“樊重光,你记着,刚才你说的话,要是敢反悔了,老子一马蹄子踩死你!”
  樊重光笑着仰视他:“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雷平安斜睨了他一眼,心想你他妈还算君子呢?个臭流氓。
  可是,还是微微地笑了,心里小花儿继续一朵一朵啪啪地开放。
  于是任由那个顶着白色大须须的家伙翻身也跳上马,坐在自己身后,搂着自己的腰,把下巴搁自己肩膀上。
  “先回营休息吧,明天还要守城。”
  “嗯。”
  马蹄声嗒嗒,穿过太原城的街道,向相邻着的天策与苍云的营地走去。

  八、太原,狼牙军的投石

  天还没亮的时候,樊重光和同营的一批苍云军同袍上了怀德门城头,将已守了一整夜的同袍换下去。
  太原东城怀德门,在太原联军成军之前,原是武林盟的阵地,城头上除了太原守军的将士之外,便是一群群的少林僧兵和丐帮弟子。这地方是狼牙军进攻的首冲之处,攻城车、投石机、燃火的羽箭一阵一阵袭击,武林盟的这些成员虽然都算得上武艺高强,若论单打独斗,他们皆可独挡一面,但是在防守军队攻城这种事上,这些江湖豪客们终究缺乏经验,犹如一盘散沙般各自作战,事倍功半,守城十分吃力。
  自玄甲苍云军来到太原之后,以李光弼主领的太原守军、郭子仪统领的朔方军、李承恩统领的天策府、燕忘情统领的玄甲苍云军以及建宁王李倓所带来的建宁铁卫五大军队势力组成的太原联军正式形成,划分出各自攻守作战的区域,怀德门便交由苍云军来守城。都是久经沙场战阵的军队,攻城守城都训练有素,军队协调作战有方,比起之前头绪乱成一团的情势,已是好得太多。而原在怀德门的少林僧兵集中转战到晋祠相助太原守将李抱玉、丐帮弟子则转移到杏花村一带对抗红衣教势力去了。
  此刻狼牙军藉着火箭攻势掩护,推来云梯车靠近城墙,凶悍的狼牙军先锋军纷纷自云梯爬到城上,与苍云军守城的将士短兵相接。
  樊重光与两个同袍在最前方的那一段城墙上,手中陌刀挥动,刀光霍霍之中血花四溅,将几个爬上城头的狼牙军砍倒,而下面还有源源不断的狼牙军沿着云梯往上爬。
  樊重光敏捷地偏身躲开从城下砸上来的一枚投石,跃到城墙边上,一个从云梯爬上来的狼牙兵脑袋刚在城头上露出,樊重光已一刀削去,给他开了瓢,惨叫都没发得出便沿着城墙栽下去。樊重光低头一看,又有两个狼牙兵在往上爬,当下用力一脚向搭在城头的云梯蹬去,但那云梯构造得甚为结实,只被蹬得震动了一下,没被踢开,城下投石车上的狼牙军一枚巨石投将过来,差点将樊重光打中,只得抽身跳开闪避,便是这一个空儿,那两个狼牙兵已爬上城头。
  离樊重光不远处的一个名叫黎宏的苍云军士兵立即一个撼地跃过来,那两名狼牙兵刚踏上城头立足未稳,其中一个已被一刀斩中,一声吼叫,滚倒在地;另一个反应却快,挥刀扑向黎宏,两人兵器相交,刀刃上几乎迸出火星。
  倒在地上被斩得重伤的狼牙兵一时未死,掏出一枚铁火弹,嘶声吼道:“同归于尽吧!”
  樊重光砍死自己面前刚爬上来的一个狼牙兵,扭头看到,叫了一声:“黎宏!闪开!”急冲过来要拽开黎宏,却还是慢了一步,黎宏与狼牙兵交手几招才将他砍倒,再要闪开已来不及,那铁火弹轰然炸开,黎宏堪堪只来得及使出盾壁,便被铁火弹炸裂的气流震得摔了出去,落下城头。
  樊重光低头一看,黎宏掉落到地上,随即跃起身来,显然盾壁使得及时,并未摔伤,但他这一摔落不啻于落入狼口,城下的狼牙军步兵们涌了上来,瞬间将他围在中间,黎宏持盾挥刀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樊重光回头冲几个同袍叫了一声:“上来顶我的位置!我去接应黎宏!”踊身往城下跳去。
  连劈几名狼牙兵,樊重光杀开一条血路冲到黎宏身边,两人会合,边打边向城墙边移动,狼牙兵哪里肯放,层层围上,只是忌惮他二人凶狠,却也不敢太近身,就这么一步一步移到了搭在城墙边的云梯车旁。
  樊重光低声道:“我挡住他们,你跳上云梯车将驾车的杀了!”
  黎宏道:“是!”
  樊重光一声断喝,将大胆逼近过来的一个狼牙兵砍退,使出盾舞,四周围近的几名狼牙兵被弹飞急退,黎宏趁势翻身跳上云梯车,驾车的狼牙兵双手举刀劈将下来,黎宏左手举盾一挡,右手陌刀平斩出去,一刀切入那狼牙兵腰腹,那狼牙兵惨叫声中,被踹下云梯车,在地上滚了几滚,气绝身亡。
  樊重光盾舞放尽,紧跟着也跳上车来,喝道:“上城!我断后!”
  黎宏迅速跳上云梯,向城上爬去,樊重光举盾挡住下面狼牙兵的攻击,力争让黎宏有顺利回到城头的余裕。
  对于狼牙军来说,这就是到嘴的肉又要飞了,简直不能忍。远处一个狼牙军指挥官用突厥语大声喝骂,命令众狼牙兵务必将这两个苍云军士兵杀死在城下。
  而城头上的苍云军亦已增援,爬到城头的狼牙兵已被杀完,苍云军与太原守军中的弓箭手登上城头,纷纷向城下射箭,矢落如雨,掩护樊重光与黎宏二人返回城上。
  黎宏先爬上城头,缓过一口气,回头看时,樊重光也已在箭雨掩护下爬到云梯上,几个狼牙兵紧跟着他追上来砍杀,樊重光与敌人边交手边尽力往上退,他动作极快,不多时已爬上城墙半中。
  远处那狼牙军指挥官怒极,手指樊重光,口中厉声喝叱,城下左右两架投石机均转了方向,先弃了往城头砸石,巨大的石块却是冲着樊重光砸来。
  樊重光尽力踏着云梯往上爬去,耳边听得巨大的风声呼啸袭近,他百忙之中使出扶摇直上轻功,直直跃了起来,那石块擦着他脚底飞过去,虽没砸中他人,但却重重砸在云梯上,云梯是木制的,被这一下登时砸得断了,碎木片纷飞掉落。
  樊重光扶摇起来之后紧接蹑云逐月轻功往城头上冲,足尖刚刚碰触到城头上的石砖边缘,另一块投石已砸来,此时冲势已衰,无法闪避,樊重光当即一招盾墙,硬生生挡住,但血肉之躯又怎能与投石相抗?只听得一声闷响,被那块投石结结实实砸中胸口,向后飞跌出去之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登时黑了。
  太原东城医营。
  两名太原民兵抬着担架急急忙忙冲进来,叫道:“郎中!郎中!快救人!”
  苏简言刚给一名伤者包扎好,一面快步过来一面问:“怎么伤的?”
  “是守城的苍云军校尉,被投石砸中了!不知道……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气……”
  苏简言走到近前,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樊重光!”
  樊重光此刻模样实在有些怕人,因被投石当胸砸中,尽管他以盾墙护体,但内腑也受伤不轻,五官都沁出血来,脸色白得跟死人一般。身上玄甲早披满了血,有狼牙兵的也有他自己的,头冠上白翎完全被血溅成了红色,躺在担架中一动也不动。
  苏简言立即俯身检查,先道:“还活着。”然后迅速起身拿药与银针盒,一面快语道:“立即把他放那边医床上,把他衣甲小心脱了,剥不开的用刀子沿线割开。——朱师弟,立即去拿一剂麻沸散来,然后帮我烧开水。”
  一个同在医营的万花弟子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那两名民兵原是太原城内百姓,当日史思明大军兵临太原城下之时,城中老孺妇弱大多逃难去了,但也有相当一部份壮年百姓自愿留下协助守城,但因他们未习过武,李光弼便分派这些民兵帮忙运送伤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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