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妃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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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妃正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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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的心凉了一大截,爹爹,清月,正要开门的手,瞬间变得无力,整个人颓软地沿着房门滑下。

“这就乖了,你别耍任何花样,否则你就不用找你爹和你妹妹了。如果你乖乖的,那将军还会帮你找人,只是找到的是人还是尸体,就看你了!”

此时的清秋想起了杨言若那若有似无对自己透露的敌意,还有杨老爷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他相信他们可以做到那么狠,清秋欲哭无泪,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瑟缩地发抖。

(33)拜堂

清秋心里滑过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压得她的胸口喘不上气,是愤怒吗,还是恨?对,是恨,她恨杨言若,她恨杨梵,她恨带走她爹爹的人,她恨他们,她恨。

嬷嬷过来扶起清秋,“乖乖等着拜堂吧,这就是你的命啊!”嬷嬷看着清秋清丽却面无表情的脸,虽然只是短短说话间,她的眼神竟失了光华,嬷嬷也暗自内疚起来,为了钱,自己却害了这样一位美丽纤弱的姑娘,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嬷嬷内心也就平衡起来。

递给清秋一个包袱,“这是言若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清秋拆开一看,里面是她视如珍宝的医书,还有那支玉箫,视线看向玉坠,眼泪滑落,悄无声息,一切只怪自己命苦。脑中曾经幻想过的未来,全部化为泡影。心狠狠地揪紧,痛吗,她似乎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了,自己的心是不是麻木了。转念一想,未来或许不是自己这种命不久矣的人可以憧憬的吧,或许这样也好,不过是在死前再受些折磨罢了

她乖顺地又盖上喜帕,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吉时的到来,这每一分每一秒对清秋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喜帕的遮盖下,没有人看得到她那失了光华的泪眼。

门外的喜庆,与清秋的悲伤格格不入,她是个被命运捉弄的孩子,她坎坷的命运早在她六岁摔下悬崖时就已经注定了,不知道自己是谁,难得偷来的十年的快乐又随风消逝,是的,她的快乐是偷回来的,早晚要还的。

门外脚步声四起,清秋知道一切就要来临了,她紧闭双眼,告诉自己要坚强,在嬷嬷和喜娘的搀扶下来到大堂中与三皇子拜堂。

大堂中人声鼎沸,清秋似乎还听到了杨梵和左鸣的声音,他们非常开心地与其他人敬酒交谈,欢声笑语,仿佛自己的悲伤只是一种玩笑。明明杨梵曾说过要对自己负责,明明他曾经那么温柔,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如此欢天喜地地将自己嫁作他人妇,她想去质问他,可是有了嬷嬷的警告,她宁可相信那高谈阔论的声音不是他,她没有勇气去证实,她怕一旦证实了,自己的心会不会四分五裂,再也拼不回去了,只好认命地和三皇子拜起了天地,她知道杨言若抓住了她唯一的软肋,她无论如何斗不过杨言若,她认输了,她认命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礼成!”

清秋一点也没觉得这场婚礼是喜庆的,她只知道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坟墓,她人生中最大的坟墓。

再次回到喜房中,清秋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想什么,自己还会想什么。

(34)洞房夜01

许久,周围嬷嬷和婢女的轻声交谈突然消失,清秋只听得刺耳的开门声,伴着有些飘忽不定的脚步声,一股酒气便随着微风吹入清秋的鼻腔,这酒气令人作呕。

“三皇子,您来啦!”嬷嬷刺耳的声音突兀地传入耳中,清秋原本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她紧紧揪住自己的嫁衣,双手间紧握的力道,仿佛想将嫁衣捏碎般。

透过喜帕,只能隐隐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处于那一片昏黄的烛光之中,冲周围的人摆了摆手。

周围突然安静了,所的人全都安安静静地退出了喜房。随着喜房的门被关上,清秋觉得自己的心门也被彻底关上,而这喜房,似如宰割她的刑场。

喜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令人窒息不堪。清秋心里从未有过的恐惧,想要逃,可是脑中不断回放着嬷嬷的话还有杨言若那得意洋洋的笑,全身已经变得僵硬不堪,难以动弹,她屏住呼吸,眼睁睁地透过喜帕看着那身影逼近。

整个喜房安静地可怕,只剩下两人那微微的呼吸声,清秋不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烛光摇曳,隔着喜帕,清秋看不清喜房内的一切,只隐隐看到一个影子向自己靠近,屏息间,风吹动窗户,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轻响,而原本昏黄的烛光不知为何突然间灭了。随后窗户发出砰砰地响声,震得清秋原本心灰意冷的心越发不安。

寂静,黑暗,只剩下一点点靠近的脚步声,还有那一点点变浓的酒味,那脚步声一声一声都像踏在她心里,每一下都令她想要逃开。

她不断质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就这样任人摆布,这是她该有的命运吗,不,她的内心坚定地告诉她,她不要这样的命运,她不要!

脚步声停了,停在她的跟前,她觉得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而那酒味已经近在咫尺,随之变得更近了,她慌慌张张起身,想要逃开。可嬷嬷的话又重回脑中,想要迈出的脚步又停在空中。

突地脸上的喜帕被粗鲁地揭开,喜房内依旧黑暗,她看不见他,可是她能感觉到粗重的呼吸,还有那灼热的眼神。

清秋害怕这种感觉,摸索着往门边跑去。

突然一双宽大的手掌,圈上了她纤细的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手掌的主人打横抱起,她的头猛地撞入他的胸膛。她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还有散发灼热气息的胸膛。

一股羞窘的感觉侵袭,清秋用力拍打他结识而略显单薄的胸膛,“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35)洞房夜02

“对不起”他低沉透着某种隐忍的声音在清秋耳边响起,清秋的心一点点下沉,而他抱着清秋在原地没有动弹。沉默良久,只剩下他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如魔咒般刺耳萦绕。

许久他抱着清秋颤抖着向床边走去,“放我下去”清秋呆愣了一阵,又继续大喊。

猛地一阵天旋地转,清秋被他狠狠地压倒在床上。他呼出的酒气不停拂过清秋的脸庞,清秋本能地别开脸,却发现泪,瞬间倾泻,她逃不掉了,这是她的命吧,就当是为了爹爹和清月,可是为什么泪还是在流,怎么才能不流泪,她,不知道。

还记得曾经和清月互谈心事时,自己曾说过,如果自己的病能治好的话,她会想嫁一个她爱的人做夫君,不要他有钱,也不求他有权,只要有爱,能让她爱一辈子,可是现在的自己稀里糊涂中嫁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他有权有势,可是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如今爹爹被抓,清月又下落不明,而自己又陷入了地狱之中,仿佛今夜就是清秋的死祭,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她破败不堪的灵魂。

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有些醉了,黑暗中他急切地寻找清秋的唇,手在清秋身上胡乱摸索着,直到找到清秋的唇,狠狠附上,他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才有所缓解。

清秋本能地想避开他呼出的酒气,他不耐烦地抓住清秋的下巴不让她躲避,清秋想要喊,可是他的唇舌在她的唇齿间狠狠吸允,狂野的吻伴着阵阵酒气,让清秋觉得大脑混乱不堪,空气全被抽离,喘不上气,而她所有的啜泣声也都被彻底掩盖,只剩下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的胸口。

许久等到两人都喘不过气进来,他才放开清秋的唇,沿着她白皙的脸庞一路游移而下。

清秋得到解脱的唇,终于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不要”艰难地推拒身上的他。

因为清秋的妨碍,他原本粗重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清秋艰难地恳求着仿佛失去理智的他,“求你放开我!”

仍然没有回答,随之而来的是越发来势汹汹的吻

他的吻忽而狂野忽而温柔,有时像是在抚慰她似的,有时又像在狠狠折磨她。

而随着他的一声低吼,一股撕裂般的痛席卷而来,清秋似觉得整个人乃至整个心都彻底撕裂了般,眼泪瞬间流干,痛恨交织,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削减心中的痛,唯有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直到血腥味蔓延到整个口腔。

这一夜,他沉重的喘息声在新房之中久久回荡

(36)进宫谢恩01

清晨的曙光射进喜房,照亮了整间屋子。

清秋正纠缠于噩梦之中,整整一夜没有睡实过,直到屋内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动,清秋便很快惊醒,身边早已空了位置,她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是噩梦。低眸一瞥,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被榻中,而身上到处都是被他粗暴对待后留下的淤青,希望彻底破碎,眼眸黯淡。脑中不停闪现着昨夜那令人痛彻心扉的一幕一幕,想要流泪,却发现流不出泪。

喜房中的一切还如昨昔,只是自己已和昨日不同。无奈又能怎样,人生可没有后悔药。

“皇子妃,请恕罪!”

是谁?她混沌的意识,有一丝清醒,迷蒙地转头,眼神慢慢聚焦,浮现一张小巧玲珑的脸,眼神上移,看到一双透着丝丝灵气的杏眼。

“你是谁?”

“奴婢燕儿,请主子恕罪。”

“恕罪?”清秋不明白燕儿的意思。

燕儿始终颤抖地低着头,不敢看清秋一眼,“奴婢不是故意吵醒主子的!”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说完清秋想要下床,却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

燕儿正好起身,看到了清秋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红痕,顿时脸一红,又低下头去。

在撞到燕儿的眼神时,清秋的脸也是一红。

“奴婢,奴婢,替主子更衣!”

“等等”清秋四周望了望,发现床边放着一套桃红色金丝绣长裙,艰难地起身,正想穿上长裙,燕儿便想走过来替清秋更衣。

“我自己来!”清秋红着脸道,燕儿执意要替她更衣,她确实浑身酸痛,没了力气,只好任由燕儿替自己穿上了衣服。

穿好衣服后,燕儿欠了欠身,出门端了水盆进房。

燕儿进门时,身后跟入一路送嫁的嬷嬷,走到床前,拿走了一方白色的喜帕,清秋只看了一眼,那喜帕上有一抹殷红,那嬷嬷点头一笑,满意地看了看清秋才退出了喜房。

燕儿拿着一方布巾走来,“奴婢替您梳洗。”说着就拿着布巾上前要替清秋擦脸。

清秋还没从刚才那方带有殷红的白色喜帕以及嬷嬷那怪异的笑中回过神。

猛地有一块布巾抚上自己的脸,从没被人服侍过的她,竟打了个冷颤,极度地不习惯,“还是我自己来吧!”

燕儿一听立刻跪下,“主子,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清秋去扶燕儿,却见她已经眼泪汪汪!

“别,快起来,你没有做得不好,只是我不习惯别人服侍!”说着扶起燕儿,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主子!”燕儿感激地看着清秋,或许是在这辰青王府里,她太过卑微,从没有人为她擦过泪,在这世态炎凉的人世间,没有人把她当做人看,最多只当自己是个做工的机器,只有主子为她擦过泪,只有主子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人,或许她坎坷卑微的人生终于可以看到一丝曙光了。

“主子,如果不让奴婢服侍您!燕儿会,会受罚”燕儿低头轻语,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那好吧!”清秋无奈,任由燕儿替自己擦脸。

燕儿摇了摇头,把清秋带到了铜镜前,替她梳了一个高贵大方的发髻。

“主子,您的脸有些苍白呢!燕儿替您抹些胭脂!”燕儿轻轻为清秋抹上了点胭脂,精心为清秋修饰了一番,清秋的脸顿时多了些生气,只是妆再好,远不及从内心散发出的生气来得美丽。

“主子,您好漂亮,比辰妃娘娘还要漂亮!”望着镜中的女子,燕儿诚心地感叹。

“辰妃娘娘?”

“嗯,她是三爷的母妃,只是燕儿也才见过一面呢,但是她的美是远近闻名的!”

“哦!对了燕儿,三皇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奴婢不敢随便评论主子!请主子恕罪!”燕儿一脸委屈,清秋只好作罢。

“对了,主子,按规矩,您用过早膳,要和三爷一起去宫中向皇后请安。”

“见皇后!”一听要进皇宫请安,清秋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她有些怕,这一切太过陌生,自己不知道能否招架。

可燕儿并没有看出清秋的担忧,只点了点头。

(37)进宫谢恩02

用过早膳,在燕儿的带领下,清秋在大厅等候三皇子。大厅中悬挂着许多文人的笔墨,正中央的牌匾上是“常青堂”三个大字。

清秋仍然有些忐忑不安,只好装作欣赏字画,却闻身后传来阵阵男声,清秋知道一定是三皇子到了,她不敢回头,更没有勇气去看那个莫名其妙成为自己夫君的人,那个夺走她身体和灵魂的男人。

“我要和皇子妃去宫里请安,你们先退下吧,回来再议。”

身后一个人影一点点逼近,存在感异常强烈,她怕,只好握紧拳头给自己增加勇气。

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随空气传来,倾入鼻腔,清秋的心莫名地揪紧。

一双手轻轻握上她的,掰开她紧紧相握的十指,握在手中。微凉的双手,竟不让清秋感觉寒冷,反而透来一丝暖意,清秋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微一抬眼,看见他微笑的侧脸。轻柔的笑,不似他昨夜的狂霸,如他昨夜偶尔闪现的温柔,他低头看向她,她怔在当场,真的是他。那双清澈明净的眸子,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那温柔的笑,和那双微凉的双手。

可是再次见到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有一丝无奈,毕竟这场婚姻两人都只有被迫接受,而昨夜的煎熬,永远都会是心中的一根刺,永远也拔不掉。

对望间,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或许昨夜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现在的惊艳让两人忘记了呼吸。

她,双颊微红,略施粉黛,已是倾城倾国,那一身桃红的长裙,将她衬托地越发耀眼,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就连自己的母亲,拥有玄孒国第一美人称号的辰妃,在她面前也会安然失色吧。他也从没想过,如此算计的婚姻中,竟然带给他这么一个惊喜。只是随即他的心黯淡下来

他,眼眸如星,剑眉坚毅还如上次相见时令人难忘,只是他的脸比上次越发苍白,是操劳吗,还是烦心事太多呢?清秋不知道。

“我们走吧!”他低沉的嗓音有些喑哑,她点了点头,他牵着她的手出了府门,坐进了前往宫中的马车。

马车中,两人沉默不语,但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

“你大哥清晨就已经启程回北茗了!”许久他打破沉默淡淡地说。

是么,原来杨梵把自己送给别人之后,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她心里划过一丝冷笑,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又陷入沉默。

(38)进宫谢恩03

皇宫不是一般的大,比清秋曾去过的贻亲王府和北茗将军府要大上几倍,几十倍,如果说贻亲王府的庭院华丽而壮观,北茗将军府的庭院宁静而雅致,那这皇宫真是应有尽有,不仅仅只是华丽壮观,宁静雅致,更带有一股霸气,令人心生敬畏。

路过玄清宫,皇帝处理日常议事的地方,一股凝神的香气飘逸而出,清秋深深吸了几口,神清气爽,竟是似曾相识,她小心翼翼地望了望玄清宫,好似曾在梦中到过相似的地方。

“就要到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清秋没有说话,收回了眼神,只是点了点头。

绕过玄清宫,往东走,来到了罄安宫。

入了宫内,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堂中央,身着金色凤纹长袍,头上戴着凤钗,发髻光洁而高贵,这一定是皇后了。她慵懒地坐在中央吃着糕点,身旁站一年轻女子为其捶背,那女子气质高贵,不像是一般的丫鬟。四周的椅子上,坐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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