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之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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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吻一-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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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快接受治疗吧!”史密斯的救护队已经到了。
  季珉瑞眼眸一沉,嘴角冷漠的勾了勾:“不用了史密斯先生。我们打扰的够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话毕,也不等史密斯回答就抱着阮桥径直朝远处走去。
  阮乔抬眼看了看季珉瑞冰冷的脸,隐隐有些感觉出了什么。季珉瑞,似乎有点生气。
  不,很生气。
  他没有皱眉头,没有愤怒的大喊,甚至还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阮乔能够感觉他的愤怒。
  “你”
  阮乔还未说完,季珉瑞事先准备好的车子已经到了,随行的几个助理一脸惊慌的看着阮乔满身的鲜血,颤着手慌忙把车门打开,小心翼翼的帮着季珉瑞把阮乔抱进车子后座。
  夜幕下,轿车飞一般行驶着。阮乔的脸色越来越差,四肢的力气在渐渐流失,左手原本的麻木此刻已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开始复苏。
  “不许死。”季珉瑞的手轻轻搂着阮乔,他的半边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胸口也有大片的血迹,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惊慌:“你要是死了。阮育马上坐牢,应氏和安家永世不得翻身。第四小组全员淘汰。”
  “该死的。”阮乔无力的苦笑,失去血色的嘴唇已经泛紫,感觉眼皮好重,倦意一波一波的涌上来,耳边是季珉瑞急促的心跳,暗暗惊叹这个恶魔还是有心跳加速的时候:“我。有点冷”
  季珉瑞微微收紧手臂却又怕碰到了她的伤口,眼中已是冷光乍现,恍然间发现阮乔已经沉沉昏睡过去,怒火犹如一只挣脱铁链的野兽,终于撕破心脏,开始吞噬理智。
  “该死的!给我快点开!两分钟内我要看到诊所大门!”季珉瑞低吼一声,感觉手上的人渐渐变得冰冷,一颗心沉沉开始下坠。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传来两个对话的声音,其中一个很耳熟,带着一贯的冷漠和命令式语气。
  “怎么还没醒?”
  “季先生,麻药还要半个小时才能消散。病人失血过多。”
  “我只知道我每年捐赠一千万欧元给这间诊所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废话。”
  “这个季先生请听我说,病人身上多处外伤,特别是背后的伤口和左手的骨折。为了减轻病人痛苦我们才给了全身麻醉,这需要较长的苏醒时间。”
  “。”
  季珉瑞冷着脸,狠狠的瞪着眼前一脸手足无措的医生,正要说话,突然发现阮乔的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季珉瑞感觉自己都快要石化了,看着身边的医生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携着其余四名医生上前开始检查阮乔的各项生命值数,最终医生朝季珉瑞点了点头,宣布已经脱离危险期,季珉瑞这才觉得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起来。
  医生们擦着冷汗鱼贯而出。明亮的病房内只剩两个人怔怔的站着。
  阮乔由于背后受伤的缘故,只能俯身躺在床上,侧着脸看着季珉瑞:“我昏过去多久了?”
  “38个小时。”季珉瑞垂着眼睛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口上满是鲜血,转念一想,原来身上的衣服根本没有更换,犹如是黑色的西装,血迹干涸之后只呈现了暗暗的红色,只在白衬衫的袖口和胸前鲜红一片。
  “你一直在这里。”阮乔惊讶于季珉瑞竟然能够忍受满身的鲜血这么久,随即淡淡一笑:“多谢你担心我。”
  季珉瑞尴尬的别过脸:“我没有担心你。”
  “好,你没有担心我。”阮乔皱了皱眉,闷哼一声,麻药褪尽,身上各处开始叫嚣着疼痛,背后似乎有把钻在卯足了劲往皮肉里扎,脸上被荆棘刮伤的地方也开始密密麻麻的泛痒。
  季珉瑞眼眸一沉,慌忙上前一把就要去按传呼键却被阮乔制止。
  “叫了也没用,忍忍就好了。”阮乔咬着牙苍白一笑,放在季珉瑞手背上的手渐渐握紧,季珉瑞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才发现阮乔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叩门声响起,季珉瑞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来人恭敬的站在门边道:“季先生,国际融资银行的史密斯先生已经打了二十通电话过来,请示您是否接听?”
  “不接。”
  季珉瑞冰冷的语气惊得来人一怔,那人不知所措的踌躇了片刻,硬着头皮接着说:“报告季先生,其实史密斯先生和他的夫人已经在外面等了六个小时了,您看是不是。”
  季珉瑞侧着脸,面无表情的斜睨了那人一眼,那人一下子惊若寒蝉,慌忙一点头:“我知道了。”随即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不要趁这个时间提融资的事情吗?若是回绝的太厉害,伤了史密斯先生的自尊恐怕不好。”阮乔皱着眉头,看一眼季珉瑞。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季珉瑞微微垂下眼眸避开阮乔。
  “可是,拖下去不好。时间久了我怕”
  阮乔看着季珉瑞嘴角慢慢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竟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季珉瑞握着阮乔的手紧了紧,突然慢慢俯下身体,将整张脸埋进阮乔的脖颈间,这个动作太过亲密,太过自然,阮乔侧着身体根本躲避不及,感觉季珉瑞静静的靠着自己却没有接下去的动作,这才轻声询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季珉瑞手指一动,将自己和阮乔的手指形成十指交握的样子,冷漠的声音闷闷的从阮乔脖颈间传来:“我只说一次。不论你要做什么,提什么条件。都是以你活着为前提。如果你死了,我发誓,不但那些条件全都不作数。而且,那些你在乎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因此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第十九章

  仿佛从一场梦里醒过来。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不真实,每一次心跳像是在沉沦中挣扎着。
  季珉瑞面无表情的起身,再不看阮乔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脖颈处酥酥麻麻的,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特有的冷傲的气息。阮乔瞪着眼睛,却感觉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季珉瑞的话,阮乔朦朦胧胧中似乎听懂了些什么,又似乎完全没听懂。
  全身莫名暖洋洋的,后背的伤口也似乎没有那么疼痛。
  天渐渐黑下来,自从早上季珉瑞走后,就再没有出现。只有医生每隔一个小时进来例行检查一番。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有风吹过窗帘沙沙的声音。只听见门把手发出“咳”的一声,阮乔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只见史密斯夫人带着大卫歉意的站在门边,犹豫着是否要进来。
  胸口一阵难言的失落之后,阮乔微微一笑:“请进。”
  史密斯夫人意外又感激的朝阮乔点了点头,拉着大卫进了屋子。
  “阮乔,你好一点了吗?”史密斯夫人将鲜花放在一边的台几上,关切的问。
  “没事了。只是皮外伤。”阮乔淡淡的回答,随即看向大卫:“他没受伤吧?”
  史密斯夫人一下子红了眼眶,将大卫拉到阮乔的床边,大卫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眨了眨,朝着阮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没受伤。只是被爸爸关在小黑屋而已。”
  “你要对阮乔小姐说谢谢。”史密斯夫人轻轻推了推大卫。
  “不用了。其实我自己也有错。不应该把那个门打开的。”阮乔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不不不,这完全是我们的错。”史密斯夫人慌忙摆了摆手,一脸愧疚:“我们愿意接受你的全部指责。”
  “孩子没事就好。”
  “这次的事情我们一定负责到底。这次的治疗,我们已经找了最好的外科医生,随时在外面守着,以后留下任何后遗症,我们也一定不会推辞。”史密斯夫人沉声道,俯身在阮乔身边蹲下:“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接受。大卫和汤姆是我的全部,我没有办法想象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你这样牺牲自己保护大卫,上帝可以见证我的决心和感恩,我会满足你任何一个要求。”
  “你不用这样。”阮乔垂下眼睛:“如果你真的要我提要求,我只希望季珉瑞能够少一些烦恼。”
  “烦恼?珉瑞?”
  “是的。”阮乔抬眼看向一脸疑惑的史密斯夫人,嘴角有着若有似无无的笑意:“史密斯先生这样疼爱夫人,想来夫人的话都会听的吧?”
  史密斯夫人沉吟片刻,眼中已经有了决绝的意味,她诚恳的点了点头:“我需要怎么做呢?”
  “很简单。两天后就是A—LINE和贵银行的融资案审核了。我听说夫人也是银行的大董事之一。只要在审核会议上,夫人适时地提点一下就行了。珉瑞最近为了这件事情寝食难安,我这个时候又受了伤,他的压力太大,我很心疼。所以,希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减轻他的烦恼。还希望夫人不要以为我是在自大邀功就好。”
  “不,这是我本该做的。”史密斯夫人起身,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淡的微笑,她轻轻拉着大卫的手,一脸从容的朝阮乔赞赏的勾了勾嘴角:“你这样为珉瑞着想,你们的爱让我很感动。我最喜爱男女之间纯洁的爱情。今天即使你没有提,我也会给这个融资案投通过票的。你就安心的养伤,等到身体康复了,希望你还能赏脸来庄园。不过,我能够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危险的事了。”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大卫深深一鞠躬,可爱的脸上满是调皮的笑容。
  “那就麻烦史密斯夫人了。”
  阮乔看着史密斯夫人消失在门背后的身影,心口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转而突然感觉一阵悲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丑陋的人。不论做什么事情,甚至是舍己为人的事,最后转一圈都能够沦为某种利益交换的手段。
  从最初的用一纸合约交换阮育的自由,到为了另一个所谓的约定去救那个孩子。
  这种行为真是令自己不齿。何时成为一个利用为人母亲的爱子情结来为自己完成交易的人?
  阮乔冷笑着闭上眼睛,五指在雪白的床单上收紧。
  两天后,阮乔已经能够下床。只要不是剧烈的运动就没有问题,背上的伤口渐渐在愈合,上次换衣服的时候,叫护士给自己的背后拍了张照片,虽然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那个可怖的伤口还是叫阮乔一怔,想来留下的伤疤一定更加狰狞。
  无所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加起来几乎能够能赶上古代征战沙场的战士了也不缺这一个。
  从诊所的大门出来,护士小心翼翼的扶着下了阶梯,车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阮乔四处看了看,这么多天了,才知道这是一间私人诊所,处于郊区一片绿化带附近,不远处有不少别墅群,想来是这一带的富人们专用的诊所。
  矮身进了车子,早有人将准备好的鹅绒软枕垫到阮乔的后背以减少车子行驶过程中对后背的冲击,随行的还有一辆医用车,为了随时提供医疗帮助。
  窗外的风景渐渐动起来,车子开得很慢很稳,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波动,阮乔心中暗叹季珉瑞一定是找了最娴熟的司机,随即一转念,心头渐渐发凉。自己修养的这期间,季珉瑞竟然一次也没有再来过了,自从那天,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脖颈处,冷漠的说了那番话,连自己的回答也没有听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思绪翻飞间,阮乔抬眼朝窗外看去,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到了飞机场门口,诧异间已经有人将车门打开,护士谨慎的扶着阮乔出了车,将阮乔一路带到了候机区,检票口的工作人员似乎早已收到通知,远远看见阮乔出现,也不言语,直接开关放行,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飞机。
  护士将阮乔安置在一个单独的机舱,随即便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阮乔看着这间豪华的机舱,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有推车的声音传来,阮乔抬眼看去,发现竟是许久不见的简曈缓缓而来。
  “你好,阮小姐。”简曈微微颔首,将推车上的食物一一摆放在阮乔手边的小桌子上:“这是医生为您配置的营养餐,请务必全部吃完。”
  “季先生怎么没有上飞机?”阮乔淡淡的看向别处。
  “这边的融资会议进程提前,所以季先生已经坐昨晚最后一班飞机回国了。”简曈面不改色的回答。
  阮乔微微一愣,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融资案进行的很顺利,史密斯夫人果然没有食言,手指轻轻滑向盘子边的银质小勺,不解的皱起眉头:“你不是一直跟着罗兰的吗?难道罗兰也在这个航班?”
  简曈摇摇头:“看来阮小姐还不知道。罗女士已经辞去了A—LINE的一切职务,将全部的股份转投到您的名下了。”
  “什么?”阮乔手上的勺子“啪”一下掉到了羊绒地毯上,不可置信的瞪着简曈:“你说她把股份给我了?”
  “是的,据我所知是这样的。就在融资会议召开前一天,这件事情还是我亲自去请的律师。”简曈弯腰将勺子捡起来,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纯白的丝巾细细擦拭着勺子:“现在阮小姐手头上拥有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阮乔粲然一笑,一下子五味杂陈:“怎么可能?那个人居然。她这么多年拼的不就是这个吗?”
  简曈将勺子放回去:“其实,恕我直言。这样做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罗女士即使没有这次主动让股和辞职,季先生也不会留她太久。这样主动退隐,总比到时候召开股东审查大会时被人揪出错误黯然下台的好。”
  阮乔眼中冷光一闪,不自觉的笑起来:“是。要不然怎么能够让你在她身边委屈这么久呢?要收集这些证据可不容易。如今,简管家真是‘衣锦还乡’了。只可惜,到最后罗兰依然不知道她的身边有着这样一个你。”
  “阮小姐过奖了。我不过是区区一个管家,认准了一个主子罢了。”简曈不卑不亢的回答。
  阮乔突然感觉一阵无力。
  罗兰。这竟然是你最后的选择吗?留在澳洲陪伴着季润东最后的日子,然后平淡的过一生?早知道这是你最后的结局,当初你还会那样奋不顾生,冒着抛家弃子的骂名也要回到季润东身边吗?
  心口突然释然。罗兰那样自负聪明的一个人,却生生败在了一个痴字。二十几年来执着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丢弃了本属于她的东西,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如今梦醒了,看着斯人已老,只差一步就要远离人世,才有了迟迟到来的悔意和觉悟。
  简曈说得对,这样总比被季珉瑞赶出集团体面多了。想来罗兰自己也察觉出季珉瑞早已不是那个夏夜里绝望哭泣的小男孩,不能一手掌控。如今的季珉瑞,是一匹矫健的黑马,有着黑亮的鬃毛,透彻精明的眼眸,他是要在广褒无垠的草原上肆意飞驰的,是要不拘于束缚的。
  阮乔闭上眼睛,感觉耳边传来机翼擦过云层时那种柔软却又坚硬的声音。
  下了飞机,简曈躬身在阮乔身后一步的距离跟随着,保持着恰当却又安全的距离。
  机场人声鼎沸,不时传来女孩子激动的尖叫声和相机扣动的声音,远远看去,机场门口围着黑压压的一层人墙,阮乔皱着眉头,看过去,恍然间,一个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
  男人坏笑着将身边的女人揽到怀里,毫不犹豫的吻下去,周围一下子爆发出无数的尖叫声,几乎让人震耳欲聋。
  那是季敏策!
  阮乔脸色一白。
  不会看错的。可是这个时候,在这么多的人面前,他这是做什么?
  简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阮乔身边,警惕的将一拥而上的人阻隔在阮乔边上,俯身低声道:“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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