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龙阙- 第26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远胜李镜。见李镜施礼; 这少女连忙上前扶起李镜; 笑如莺歌 ,道,“镜姐姐何必如此多礼; 咱们又不是外人。小叔过来做官,我出生到现在; 还从没来过扬州; 李太白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都说这里繁华绮丽,不逊于京城。我借小叔的光,一道过来瞧瞧。开始我娘还不放心; 后来知道镜姐姐和钊哥哥也在扬州,就同意我过来了。”

    李镜笑道,“我们是前些天知道珍舅舅要来扬州任御史的; 提前打听说珍舅舅得过两天才能到。昨儿得了消息; 说珍舅舅已是到了扬州; 得信儿时已是过晌,想着珍舅舅远来,舟车劳顿,便未过来打扰。”

    平珍道,“我是不耐烦接官的那一套,便提前下船,让随扈其后,我带着阿宝先来。”

    宝郡主道,“我昨儿就想去找姐姐,偏生刚来,还要收拾屋子打扫庭院,各样杂事,便没去得。今儿姐姐和钊哥哥来了,镜姐姐,我可就靠你做向导了。”

    李镜笑,“这是自然,扬州城虽不若京城气派,倒也有几处可玩的地方。”

    大家在一处说话,平珍留兄妹二人用过午饭,兄妹二人便告辞了。

    这宝郡主一来,李镜要给宝郡主做向导,便叫小厮跑了一趟秦家,给秦凤仪送了封短信,让秦凤仪明日不要过来。李钊道,“要我说,你干脆叫上阿凤,这外出游玩,阿凤陪着,是一把好手。”

    李镜道,“平家人素来高傲,要知道阿凤哥是盐商出身,宝郡主不一定怎么想。阿凤哥那样热情的心肠,他是好意相陪,倘宝郡主觉着请盐商子弟是侮辱了她,岂不是好心做坏事?我约上阿澄,哥你再叫上阿悦哥,一道逛逛还罢了。”

    “这也行。”

    李镜说有事,秦凤仪自然就未到李家。不过,秦凤仪琢磨着,估计阿镜妹妹是要陪平家人。平家,秦凤仪突然想到了小郡主,想到那明艳可人的小郡主,秦凤仪不禁心下一荡,不过,他迅速的念了两声佛。他都不能害他媳妇,何况人家小郡主呢?

    秦凤仪念了一晚上佛,这荡漾的心方清静了些。第二天,继续跟他爹去铺子里做事。他爹还说呢,“你不去找李姑娘了?”

    “阿镜有事,近来不得闲。”

    秦老爷此方不再问。

    也不知是不是就有这天定的缘法,秦家父子去铺子里,向来是骑马的,秦老爷一副圆润润的富家翁模样,在扬州城并不罕见,基本上,扬州城富户财主,多是这一款。但,秦凤仪不同了,这是扬州城大名鼎鼎的凤凰公子,秦凤仪出门,向来是多人围观的。还有倾慕秦凤仪的,知道秦凤仪现在时常去店铺,出行比较有规律,然后,每天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瞧他呢。

    便如琼宇楼,就是在秦凤仪去往商铺的路上,如今琼宇楼临街的包厢,都涨价啦。因为,每天一早一晚都有人包了,一面吃早点一面看凤凰。

    李镜因近来多是与秦凤仪在家里说话,她出门时不多,故不知此事。琼宇楼又是扬州茶数一数二的茶楼,这一大早,李家兄妹就约了平家叔侄来琼宇楼吃早点。既是请平家叔侄,自然要最好的包厢。一行人早起过来,早点刚上,就听得茶楼上下皆窃窃之声,便是街上,亦不大宁静。四人往窗外看去,便见秦凤仪骑着他那匹照夜玉狮子从容而来,秦凤仪就是正常同他爹去铺子路过,其时,正值清晨,秦凤仪一袭银色纱袍,偏生右衽前襟露出一截寸宽的大红纱色,连带着秦凤仪这件银纱袍所用腰带,亦是银纱嵌了红边,这一抹艳色,在有人喊“凤凰公子”时,秦凤仪对着琼宇楼微一回首,阳光下秦凤仪那一张带了微微浅笑的脸庞,仿佛清晨的阳光都褪色成了一抹暗色的背景,世间仅存这一张绝世容颜。这样的一回首,也只是短暂一瞬,秦凤仪笑笑,随父远去。

    李家兄妹饶是见惯,这好几日未见,都觉秦凤仪这张脸,当真是举世无双。如第一次见的平家叔侄,平珍赞叹,“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宝郡主亦道,“若不亲见,怎能信世间竟有此等绝色人物。”

    宝郡主与李镜打听,“刚我听有人叫‘凤凰公子’,镜姐姐,这位公子叫凤凰吗?”

    李镜笑道,“倒不是叫凤凰,他姓秦,上凤下仪,叫秦凤仪,是我与大哥的结拜兄弟。因他生得好,便有此雅号,扬州城的人都叫他,凤凰公子。”

    “唉哟,什么样的人竟能叫镜姐姐和钊哥哥结拜?这样的人物,镜姐姐定要引见我认识才好?”宝郡主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李镜道,“他是扬州城盐商子弟,你要不嫌,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宝郡主一愣,继而笑道,“姐姐和钊哥哥都能与凤凰结拜,我嫌什么?姐姐认识我这些年,哪回见我就依门第来看人了?”

    “知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得先跟你说一声。”

    “姐姐就是细致太过。”

    女孩子说着话,就听李钊道,“珍舅舅,你不吃饭啦?”

    平珍起身,摆摆手,“不必理我,你们自己玩去吧。”匆匆下楼走了。宝郡主见有随扈跟上,叹道,“小叔这一准是回去作画了。”又是一笑,“说不得是凤凰勾起小叔的画瘾来。”

    李镜笑笑,不再提凤凰的话题。

    待得下午回家,李镜面色就不大好,李钊还以为她不大喜欢陪宝郡主,李钊道,“若是累了,就歇一歇,过几天再同宝郡主出门是一样的。”

    侍女捧上茶,李镜只是略沾唇,就气咻咻的与兄长道,“我说这几天不叫他来,你看,他就见天的在外招蜂引蝶!”

    李钊一口茶喷满地!

    秦太太满眼宠爱,笑,“到底年纪小,也不能太拘了他。这样就挺好,忙上几日,歇上几日。这几天为着给平御史备礼的事,阿凤哪里得着半点空闲了,你瞅瞅,我瞧着阿凤都累瘦了。”又吩咐厨下熬些补汤给儿子喝,秦太太与丈夫道,“的确是累这些天了,就叫他歇一歇吧。”

    秦老爷道,“亏得你这样的实诚人,还炖什么补汤,他又不在家吃饭。”

    “不在家吃在哪儿吃?”儿子这不在家休养身体的嘛。

    秦老爷,“这刚结拜了兄妹,他能在家呆着?”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啊!秦凤仪跟他爹要假期,还真不是为了在家歇着,这不,那啥么,他跟他媳妇做了兄妹,他得更疼他媳妇些才好。说来他媳妇也命苦,家里娘不是亲娘,爹虽是亲爹吧……其实,秦凤仪“梦里”也没见过老丈人,主要是,“梦里”他与媳妇都是在扬州城过日子,根本也没去帝都城拜见过老丈人。可有句话说得好“有后娘便有后爹”了,他那老丈人,纵是没见过,也觉着不是太靠谱。就看他媳妇穿戴,虽然也不差,但离奢华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梦里他媳妇的嫁妆就不大丰厚,也是真的。哎,想来岳家不大宽裕。秦家虽自己是经商的,却也时常跟官宦门第打交道,知道有些官宦之家,也就是个面儿光,内里其实挺一般。说不得,他岳家也是如此。

    秦凤仪这么琢磨着,就去了银楼,准备给媳妇定几样好首饰。

    是的,秦凤仪不要现成的那些大街货,他给媳妇弄几个独一无二的。秦凤仪甭看学问上不咋地,但他自小就是个爱臭美的,眼光不错,再加上颇知媳妇的喜好,不过,梦里他可是没有这样为媳妇尽过心的。如今也做不成夫妻啦,秦凤仪决定对媳妇再好一点。挑了些宝石,秦凤仪又瞧了瞧玉器,秦凤仪不甚满意。伙计笑道,“秦公子您的眼光,不一定看得上咱们这儿现成的摆件。我们这里有好玉,要是您相中哪个,您画了样子,叫师傅按您的意思雕琢也是一样的。”

    秦凤仪便又去瞧了玉料,结果,还真相中了一块,那块玉料原是块羊脂玉,本身便是极好的玉材,不过,这羊脂玉上偏生了一抹粉红,平添了几分妩媚。秦凤仪笑,“这料子还成。”

    “公子您真是好眼光。”

    秦凤仪道,“叫你们这儿最好的玉工师傅来。”

    秦凤仪把首饰玉料的事交待好,就已是中午了,他没去馆子里吃饭,一个人,在馆子里吃没意思。也不想回家,现在他娘就一门心思的琢磨他的亲事,一回去他娘就叨叨。秦凤仪想了想,干脆去找他媳妇一道吃饭了。

风水转运啦~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36小时!!!!!  “我先时不是看你心太热; 才那样说的么。”李钊道; “虽做不成亲事,阿凤心性的确不错; 是个好的。就凭这个,也值得相交。”将帖子给妹妹看; “他说要带人一道过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呢?”

    李镜接了帖子; 还是秦凤仪那笔不咋地的字,此时瞧着,却是越看越亲切。李钊见他妹愣神,不禁心下暗暗吃惊; 想着秦凤凰这功力难道已经深厚到令她妹妹透过字迹见美貌的地步了么!

    李镜出了回神; 见帖子上写的是携友同访; 李镜道; “这个赵裕,也是扬州城有名的才子; 以前在翰林院做过翰林; 后来辞官回了乡; 记得他人物画得最好。这个赵泰; 说不得跟赵裕是一家; 即写在赵裕的后面; 多是晚辈后生。”李镜情不自禁的为秦凤仪操了回心; “秦公子带着赵家人过来做甚?”一时又道,“他那人,素来热心,难不成是赵家人求到他头人,他却不过情面,就带他们过来的?”

    “你少发昏了,秦凤仪的确还算厚道,可他也不傻,他跟咱们正经不是很熟,难道还会为别人的事来求咱们,他有那么大面子?”

    “哥,你这叫什么话,咱们看他,是觉着不熟。可依秦公子说,他对咱们,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倘有什么难事,他都上门了,就看在梦里的面子上,也不好回绝他的。”李镜再次道,“人家待咱们,多么厚道。”

    “行,只要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我一准儿帮他,成了吧?”李钊道,“不过有一样,明儿你去找阿澄说说话,别留在家里。”

    李镜看也哥操心的跟只老母鸡似的,不由好笑,故意道,“不行,我等着瞧瞧看秦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唉呀,我说阿镜,你们以后,还是少见面。”

    “见一面可怎么了?”

    “我不是怕你把持不住么。”

    李镜气笑,“不见就不见。”回忆一遭秦公子的美貌,李镜感慨,“别说,秦公子的样貌,当真挺叫人难以把持。”

    李钊连忙道,“这话,在家说说也便罢了,在外可千万不许说的。”

    李镜哼一声,她能连这个都不晓得么。

    李钊此方唤了管事进来,吩咐管事回了秦家下人,让秦凤仪第二天过来。

    李钊其实觉着,不怪他妹妹对秦凤仪尤为另眼相待,秦凤仪此人,的确有些过人之处。就搁秦凤仪与他们说的那“梦中”之事,搁别人,知道自己早死,如何还有这等洒脱自在气。秦凤仪就不一样,与李家兄妹把老底都抖了个干净,结果,李钊再见秦凤仪,秦凤仪竟还是那幅张扬的凤凰样。

    秦凤仪规规矩矩的施一礼,原本挺平常的礼数,由秦凤仪做出来,那姿势硬有说不出的潇洒好看,秦凤仪笑道,“大哥早上好。”送上礼物。

    李钊令侍女接了,还一礼,“阿凤你也好,坐。”也请赵家父子也坐了。秦凤仪又将赵家父子介绍给李钊认识,李钊笑道,“我少年时就听说过赵翰林的名声,至今京城说起来,论画美人,赵翰林的美人图当真一绝。”

    “那是。”秦凤仪道,“大哥,赵才子可是咱们扬州城第一有学问之人,他画的那画儿,纵我这不懂画的,都觉着好。原本以为赵才子就了不得了,偏生我这位赵世兄更是青出于蓝。大哥您说说,这可还有天理不,怎么才子都赶他们老赵家了?有才学,真有才学!”

    赵老爷连忙道,“阿凤,你这也忒夸张了,李公子在京城什么世面没见过。不说别个,李公子年纪轻轻,已是举人功名。我家阿泰,年长李公子好几岁,也不过是个举人。较李公子,相差远矣。”

    秦凤仪道,“我大哥这属于天才那一种,不好比的。赵世兄已是难得了,咱们扬州城,赵世兄亦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大家互相吹捧了一回,李钊方转至正题,问秦凤仪,“阿凤你此次过来,可是有事?”

    秦凤仪道,“可不是么,险把正事忘了。”给李钊使个眼色,李钊把下人屏退,秦凤仪方说明来意,“我只知道来的巡盐御史姓平,听说是平郡王府的嫡系,极爱丹青。大哥你也晓得,我家是盐商,平御史过来,我家得有所孝敬才是。可多余的事也打听不出来,大哥你对京城的地头熟,可晓得这位平御史的情形。”

    “新御史定的是平家人啊。”李钊沉吟道。

    “是啊。”听大舅兄这口气,感觉还不如他消息灵通呢。秦凤仪道,“不知道就算了,这也没什么。”

    “新御史是哪个我是不晓得,不过,平家嫡系,爱丹青的,我倒是晓得一位。”李钊道,“这是平郡王的老来子,平珍,他是平郡王最小的儿子,如今也不过二十几岁。说来书画,几近痴迷。你要是想寻件趁他心意的古画,那可不容易,他曾在宫里临摹前朝古画,在陛下的珍宝斋一住便是大半年。京城名画,没有他没见过的,想在扬州城寻这样一幅,得看你的运道了。”

    秦凤仪好奇了,“依大哥你说,这平大人该在翰林当官儿啊,这怎么倒来了扬州管盐课?”

    李钊一笑,“这皆是朝廷的意思,我如何晓得?”

    “这可难了。”秦家送礼多年,秦凤仪亦颇有心得,要是来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这礼反是好送,无非就是银钱上说话。最难送的,就是这种见多识广的。人家什么都见识过,这种人,最难讨好。秦凤仪打听,“那这平御史还有没有其他嗜好,譬如,琴啊棋啊啥的?”

    李钊道,“天下最好的琴,大圣遗音、焦尾都在宫里珍藏,平珍有一张绿绮。还有,平珍不喜棋道。”

    秦凤仪思量半日,也没思量出个好法子,不过,他在“梦里”有个习惯,一遇难事就问媳妇。而且,他今天来,原就是想顺道瞧瞧他媳妇的。于是,秦凤仪四下瞅一眼,问李钊,“大哥,阿镜不在啊?”

    李钊重重的咳了一声,秦凤仪一拍脑门,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哥,我一不留神,一不留神。”对,对,外人面前不该叫媳妇的闺名!

    李钊正色道,“这次便算了,以后你言语得慎重。”

    “一准儿一准儿。”不过,大舅兄也忒小气了吧。他不娶他媳妇就是,难不成,因着他说了实话,连见都不能见啦!

    秦凤仪打听完了事,看李钊也没留饭的意思,纵没见着媳妇,也只得起身告辞。

    待出了李家门,秦凤仪对赵老爷道,“李大哥规矩严吧,一句话说不对付就摆臭脸。”

    赵老爷好笑,“我说阿凤,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打听啥人家告诉你啥,还嫌人家规矩严。走吧,去狮子楼,我请客。”

    “那哪儿成,我还有事求你呢,我请我请。”

    说有事求赵老爷,其实也没什么事,秦凤仪就是跟赵老爷打听了回这扬州城的古画行市。赵老爷道,“这么与你说吧,先不说民间珍品不能与帝室珍藏相提并论,便是偶见一二难得佳作,那真正上乘的,除非是家里揭不开锅,或是有什么要命的事,不然,谁家也不会把这样的书画转手。现在古玩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