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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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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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忘记她。
    “你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她似乎有些不满。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后“呵呵”了两下,说:“还不是怕你忙吗?”
    “过几天,我就去上海了。”她忽然换了个话题。我很高兴,因为这样我可以从困窘中逃出来,不过,我又有一点担心,就装作随便地问:“你和谁去啊?注意安全哪!”
    “和容真哪!她在H 大。”
    容真?咳,如果朝烟不提起她,我真把她忘了呢,这个间谍,我在4 班的事情,都是她报告给朝烟的―――她们在高中是死党。这些都是朝烟后来在枕边告诉我的。把朋友出卖了,她也真不够义气。我心里说。
    “和她一起去,我就放心了。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啊!”咳,我操的是什么心哪?我忍不住对自己说。
    “好的,我会的。你最近在干什么?”
    “在补课啊!”
    “是这样啊!那我还不容易看见你呀!”她的这句话让我感到唐突。
    “如果,”我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去看你。”我轻轻地说。
    “不要不要,”她连忙拒绝了,“还是不要来吧!我们都这样了,还来看什么?”
    我想也是的,何必增添她的烦恼呢。就说:“我是吓唬你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是不经意的,但是,我听见了。
    但我还是去看她了,因为第三天我有事去了武汉,就去看了她。
    那天我到武汉听一次讲座,其他人晚上都赶回B 市了,反正很方便,一个小时的车程嘛!我找了个借口,到D 大去了。
    当我从59路公汽上走下来的时候,很悲怆。去年的国庆节,我是带着喜悦的心情到这儿来接她回去的;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来这儿的理由呢!
    我看看表,到了 5点半。根据她的介绍,她一般要到6 点钟回来。我向她的宿舍打了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这说明她还没有回来。我就坐在59路车站边的花坛上等她。
    尽管放了暑假,但在校的学生还不少,从公汽上上上下下的,很热闹,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看着这些洋溢着活力与幸福的年轻人,我感慨万千,当一个人不再青春的时候,就不要追求青春的浪漫。换句话说,不再年轻的人追求年轻的人,是在破坏生态平衡,是暴殄天物!我甚至认为自己以前是在犯罪。我决心,今天,只以一个前老师的身份来看前学生,坚决不说过分的话!
    我还记得一起在一起时,她还开玩笑说我像她爸爸。也许,她是因为爸爸不在身边,才误把我当作爸爸了。这种情节,也有代表性啊!自己不是常在网上看见这类文章吗?
    正想着这些,又一辆59路公汽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批人,其中有几个穿过马路,向D 打大门走来。我看见了朝烟!我莫明的激动起来!她目不斜视地过了马路,走到我的身边,但她没有看见我。我看见她的脸色非常疲倦。
    我默默跟在她后面走着;她还没有回头,低着头向前走。唉,劳累让她变得如此的迟钝。她的头发都有些枯黄了,脸也变尖了一些,身体也明显瘦了,小腿也细了好些。我隐隐有些心痛。
    我快走两步,然后猛地回头:“咳!”
    “是你?”她一抬头,眼睛里露出一丝的惊喜,不过很快回复了平静。我很悲哀。
    “到武昌有事,顺便,来看看你。”我说。
    “哦!”她淡淡地说,没有半点电话里的激情。
    我们都没有话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默默地走着。穿过图书馆面前的小广场,走到了运动场,我突然想流泪。去年国庆节的晚上,我们靠着运动场的铁栅栏热吻,而今天,只像两个平常的朋友;甚至,还不如。我明白了,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倾诉,而当我来到她身边,有可能打乱她的部署的时候,她就不欢迎了;至少,很难为情。
    “我们到哪里去?”我问道。
    “到食堂吃饭。”她低声说。
    我们默默走进了去年吃饭的食堂,更巧的是,去年坐过的位置还空着;不过,我们都没有坐过去,而是换了一个位置。历史,不能重演啊!
    她买来了了两份饭菜,比去年的更丰盛。我却吃不下去,看着她吃。她狼吞虎咽,吃得很多。她能吃的特点,倒是一点没变。
    “我一天,才吃这一顿,外面的,太贵。”快吃饱了,她终于抬头解释了一句。
    “何必这样拼命呢?”我说。
    她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继续她的思路:“我早晨5 点起床,6 点到这里坐公汽,7 点到张××家,在她家楼下吃一个烧饼,然后到她家上课;上到9 点,在下来换车到汉阳李××家,从10点钟开始上课,再回到洪山广场附近的外文书店,在那里看书,并在楼下的快餐店吃一碗面,在那里休息,要到3 点钟才能去胡××家上课,因为他们家中午都要休息;最后,到了5 点,我才能坐公汽会D 大,吃一顿象样的饭。”
    说完,她看着我。
    我眼里噙满了泪水,为了怕她看见,我侧脸望着别处。我不能怜悯她,因为她是一个要强的人,她自己看准的事,她就会坚持到底。她决心自己挣钱去上海,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注意;即使你给钱她,她也不会接受,甚至还会生气!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让她免于劳累。
    “其实,”她又说,“我也动摇过,但是,既然下了决心,就要坚持到底;而且,我的钱也凑得差不多多了。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祝贺你!”我真心实意地说。
    “我自己也感到自豪!”她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容。
    第四十七节麻木中的一段生活从武汉回来之后,我和朝烟就基本不打电话了。我们都有相同的感觉:无话可说。
    只是她在上海的时候,用容真的短信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她们顺利到了上海。我也回了一条短信,无非是叫她注意安全等等。
    其实我这段时间也停忙,因为学校在暑假补课的时候,又分了班,我不幸被任命为文科班的班主任。教过书的人都知道,说得不好听一些,文科班是学校的第三世界,师生是二等公民。我大概得罪了领导,被摊上了这么一个苦差使。在学校里,领导喜欢两种人:比领导傻B 的人,比领导聪明但装得比领导傻B 的人。前一种人被领导利用,后一种人利用领导。我不是两种人之列,所以很倒霉,所以当了文科班的班主任。当然当文科班班主任得唯一的好处是班上养眼的MM较多,但是她们的智力大多与容貌成反比,像朝烟、石榴青这样的才貌双全的MM凤毛麟角。我常常叹息:为什么上帝给了她们漂亮得脸蛋,却给她们糟糕的脑袋?这不,又有一个女生来请假了。
    “老师,我肚子疼,要到宿舍去。”一个女生跑到讲台上,大声对我说。
    我还在上课啊,郁闷!
    男生们张着傻傻的大嘴看着我们。顺便说一句,这些家伙的相貌和智力倒是成正比的,都是地摊货!
    我挥了挥手:“去去去。”
    她就笑容满面地去了。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愿因,我就不详细解释了。
    我知道,有些男生很羡慕女生,多一个请假的借口啊!
    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我继续上课。谁知我还没有讲完一个成语,教室里的气氛又不对头了,大家像听了指挥员“向右看齐”的口令一样,齐刷刷地向右边的一扇窗户看去。我也向那扇窗户看去,只见一张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大脸贴在玻璃上,鼻子像一根压扁了的大香肠。
    原来是胖阿翠!
    这种人,居然来看我上课。我觉得太没有面子了,就扔下粉笔,气势汹汹地出了教室,走过去喝道:“干什么?”教室里传出一阵喝彩声。
    “检查工作啊!”她神气活现地说。
    我一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她是教育局的科长啊!
    “检查工作就检查工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这叫深入基层。”
    “你深入吧!我不奉陪了。”说完,我就要进去了。
    “且慢。”她竟拉住了我,而且我穿的是短袖T 恤,也就是说,我们的皮肤是零距离接触。
    我觉得自己受了性骚扰,气愤地说:“你要干什么?”教室里的喝彩声更高了。
    “是这样,”她放低了声音,“局长过会儿可能要来听你的‘推门课’,我怕你没有准备,先来告诉你,他们还在办公室喝茶。你注意一点,听说这次要选人省里参加比赛。我走了。”
    望着她肥胖,不,丰满的身体消失在教学楼的尽头,我竟有一丝的感动。
    回到教室,学生们都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我。好像与恐龙作斗争,在一瞬间提高了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看什么看?继续上课!”我威严地喝道。
    过了一会儿,果然见校长主任们陪着分管教学的副局长迤逦地来了。教导主任走在最前面,从前门进来,开了后门。局长校长从后面进来了,都很安静地听课;胖阿翠还拿出笔记本,煞有介事地记着什么。我在讲台上都想笑。
    文科班的特点是比较活跃,而且他们也大概知道遇到这类事情该怎么表现,所以课堂热热闹闹,气氛活跃;我也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把自己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局长也不断地点头、微笑。胖阿翠还抽空小声地对局长说些什么,局长也点头不止。
    我也对她有些感激。不用说,她是在为我争取出名的机会。我知道,不要说在全市,就是在学校里,到外面讲课的机会根本就轮不上我,这倒不是水平的问题,而是其他的因素使然。今天有领导来听我的课,自然是她的功劳。
    说实话,我并不排斥出名,因为我想,一个人人影响力大了,说话自然有点作用。我对现行教育制度恨入骨髓(请参阅我的另一部小说《中国式教育》),总幻想有一天将它砸个稀把烂!
    哎哟,话又扯远了,还是回到现实中来吧。我讲完这节课后三天,教育科学研究院就打电话来,叫我做好课件,准备9 月份代表B 市参加全省青年教师优质课比赛。能够到这个地方露脸,也不错。我要好好宣传一些我的主张。
    我正摩拳擦掌,胖阿翠给我打电话了:“元老师,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谢领导的关怀,正努力呢!”我嘻嘻哈哈地说。
    “不要损我了,我是说正经的呢!”
    我想起她那天在王记发追悼会上的发言,就说:“我知道你正经,我也不是开玩笑啊!”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你什么时候认真过?”
    她这话倒是真的。
    “这回,我一定认真,绝对不辜负领导的希望。”我想严肃一些,就是TM严肃不起来。
    “我不和你贫了。你要抓住机会―――这个机会可不是年年有的,过了35岁,就难了。”
    “难什么?娶不了老婆?”我笑道。
    “我知道你可以娶好多老婆―――我是说你再过几年,就难跳槽了。”
    “我还往哪儿跳?”
    “你没有我对你真诚。我知道你不想在B 市呆,给你找机会出名,增加跳槽的筹码。你还装糊涂!”她显然有些不满。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实事求是地说,我真不想死在B 市这个地方;但是,到了别的地方,我又能做什么?教书,只有你在中国,都是一样的,你不能发挥自己的思想!
    “我也知道你是在帮助我,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我敢保证,这是我对她所说的最正经的话。
    “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倒没有了热情。
    郁闷!
    过了两天,三狗沮丧地来了,一坐下,就问:“有啤酒吗?开一瓶!”
    我慌忙给他开了一瓶。他仰起脖子,“咕咙咕咙”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不用说,他遇到了倒霉事。我又开了一瓶,递了过去,问:“还要吗?”
    “你TMD 怎么这么狠,不问一句话,就给酒我喝?想把我醉死呀?”他把酒瓶重重地搁在桌上了。
    “我还能说什么?瞧你这倒霉相,就知道没有好事。”我说。
    “你说,”他自己呷了一口啤酒,“我对她怎么样?她在家里不上班,我把工资全部交给她,抽烟的钱还向她申请。”
    “不错不错,不过,这是你们人民内部的矛盾啊,跟我说有什么用?”我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以及偷人养汉的事。一言以蔽之,我最讨厌讨论别人的私生活。
    “不跟你说,跟谁说去?我就纳闷了,她居然也有网友,还眉来眼去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自己,和多少女人睡了,你说说?”我挖苦道。
    “我承认,我和很多女人睡过,但我睡完之后,抽起家伙就走人,从来不留姓不留名,不留后遗症。哪像她,还整天发短信,视频什么的?”
    “人家只是虚拟的,哪像你,真枪实弹的?我看你是杞人忧天!”我笑着说。
    他又呷了一口,盯着我说:“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心的出轨比行为的出轨更可怕。”
    天哪,他这是什么逻辑?
    “我可不管你们的事情。反正你自己首先就不是好鸟。”我冷笑着说。
    “你也管不了。我只是和你研究一下,我和他离婚的可行性有多大。”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看他那样子,好像我就是一瓶啤酒,他随时可以喝下去一样。
    “我看你是无聊得无可救药了,现在还兴离婚?你去找个网友,不就扯平了?”
    “你让我和她一样堕落?办不到!”似乎他是一个是否高尚的人。
    “你们离婚了,谁养她?”我想了一会儿,问道。
    “就是这个问题困扰着我,我的这点财产都给了她,也维持不了她几年的生活啊,”他也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中了500 万,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你真是多操心,她离了你,就会饿死?不是有网友吗?”我挖苦道。
    “你TMD 真的希望我离婚哪?”他气愤地说。
    “所以,你还是回去吧!”我把他推出了门,猛地关上门。我可不想让我的住处成为他离婚的策源地。帮别人离婚出谋划策,是要断子绝孙的。
    三狗走后,我的心情莫明的坏起来。
    婚姻,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一次资产组合,而不是感情的组合?
    想三狗,当初为了追他的这个老婆,硬是放弃了一个有三处房产的富婆,让这个“秀子”以零资产的条件和他组合了。为此,他还受到了老刘的严肃批评:“我看你是昏了头,和这样的人结婚,将来怎么过?那个有钱的女人,不就是大你5 岁吗?小龙啊,你这笔买卖做得太差了,太差了。”
    “不是啊,大哥,秀子是以她的无形资产来和我组合的。她不是没有资产啊!”三狗狡辩道。
    他所说的“无形资产”,是指秀子的容貌。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在我的朋友之中,没有谁的老婆、女朋友甚至包括情人,长得比秀子漂亮!
    “相貌能当饭吃?这满街的老太婆,哪个没有年轻过?没有如花似玉过?”老刘居然说出了这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话,我对他的敬意指数立即上升了一个刻度。
    “不是这个意思,”三狗解释道,“我养着她,在她面前就有绝对权威。”
    但是三狗没有想到,秀子通过与他的“资产组合”,实现了空手套白狼的战略目标,转而实行反攻了。郁闷啊!
    这样一想,我竟觉得自己比他幸运一些:谢红叶是堂堂正正地去投奔“成功男”的,并没有像秀子这样暗度陈仓。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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