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叔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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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叔笔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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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松开了我,舔舔嘴唇,说“这么可怜地看着我,我这个变态好像都于心不忍呢”

  ☆、四十章 心虚

  由于惯性,我依旧扬着头,所以一眼就看到了他不屑不爽却得意洋洋的神情。左边嘴角上扬的角度高出了右边好几度,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神经质的人,居然还有一个梨涡。可惜,长在他脸上,怎么都看不出可爱了,只有阴狠。
  他放肆地睥睨,宛如暗夜里牛鬼蛇神的头头,带着自以为是的不可一世。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但凡我还有点力气,就应该一拳头揍过去,以泄心头只恨。可现下,硬撑着笔挺地站着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力道,就连表情也大概如他所言,可怜兮兮。
  他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插在裤袋里,竟然笑了一下:“今天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我不知道他这是哪里来的逻辑,什么叫做我自找的?我有什么能力让他失控发神经呢?
  好像达成了某种目的,他一步一顿地往后退去。距离远了,他唇角上的鲜血在黑衣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凌茗的话从记忆里跳了出来,她说让我小心一点俞屏,她说曾经年轻不懂事,意志力不坚定。我以为她说的话总有些水分在里面,谁会把自己的过去说给情敌听呢。如今看来,真是我想多了,原来都是真的。
  并不担心俞屏会重犯旧案,更不担心自己会舍弃大叔看上这么个人渣,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他有新招呢,防不胜防。
  我很想钻到他的思维里,看看他究竟为什么这么讨厌大叔,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时间,这样百般挑衅。
  “对了,”他退到门边,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很瘦很瘦的身躯几乎和那薄薄的门板一样,嵌在门缝里,他说:“这个你肯定更不知道。宋老爹今天在北京哦,你猜他是来干嘛的?”
  他说的是宋爸爸,摆明了就是吊人胃口,顺便公布重大信息,一个会让人大跌眼镜的信息。
  自以为很俏皮的声音自问自答:“在跟老头子商量宋俞两家联姻哦,你猜谁是小烟同学的联姻对象呢。”
  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可能觉得今天对我的打击还不够:“那你再猜,小烟同学之前,哦,就是跟陈家小子谈恋爱之前,又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门被关上,三秒之后,传来振聋发聩的巨大声响。
  木质门并不坚硬如铁,这一踹可能都快把门给踹破了。接着就听到了那个猥琐大叔劈头盖脸的咒骂,骂爹骂娘,跑到楼道里骂,但俞屏应该早就走了,他就同样踹了大叔的门。
  我已经不敢去门口看了,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了。
  地上瘫软了一阵,直到坐得肚子都有点难受了,才站了起来。古寂还没回来,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睡一起,他肯定会看到我嘴上的伤疤,难道说我自己不小心咬的吗?
  我这人不怕死不怕无依无靠,也不怕孤独寂寞,可人一旦有了牵挂着的东西,心就变得软了,就再难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怕了。
  放搁一个月以前,我想着的只是好好学习,等毕了业好好赚钱,养活自己孝敬奶奶,有存款了就去一次心向往之的地方,也算不枉来人世走一遭。但现在,并不觉得自己经历了什么生死难关死生离别,却也难像以前那样乐观天真了。
  最怕的是,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都在高于你的世界里相逢,你却连一个努力的方向也找不到。
  去卫生间冲干净了嘴唇,照了照镜子,不小的一块伤疤。扯破皮了,感受器官现在才反应过来,疼的厉害。最要命的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被人咬的。
  在装睡躲过一劫还是直接面对之间,犹犹豫豫不知做什么决定,但古寂的来电彻底帮我做了决定。
  接起电话,大叔是这么说的:“清寒,抱歉,我今天回不来了。”一个字都没有的多,也完全没有解不解释这回事情,简洁明了一向是他的作风不是。
  谈不上失落,毕竟他的家也不是这个小小的地方:“哦,好,那我就睡了。”
  “嗯,好,早点休息。”
  “额”我其实还想说点什么,但古小木脆脆的声音在那头喊:'哥哥!那你带我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只能吃一块。'
  '好。'
  “那挂了,明天联系,再见。”
  “哦好,再见。”
  自嘲地笑笑,今天肯定出门没烧香,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不过也好,至少不用顶着被咬破皮的脸面对大叔了。这应该叫做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胃已经过了最饿的时间,不饿了,想睡,但也睡不着。半夜三更,只能拿出笔记本来码字。登上了qq,发现当时勾搭过的一个云起的作者也还挂着,想来应该也在码字,原本不应该去打扰别人,但心里装了一堆事情,亲近的人说不了,说给陌生人听反而更自在。这么想着,就敲了她的qq。她的昵称就是她的笔名:未寒。我有一个字相同呢。
  发过去信息之后,她很快回了过来,说正在溜号开小差,有人聊天最好了。就把刚刚经历的这件事讲给了她听,只说是自己想到的故事情节,让她帮我推敲一番。
  她是个挺可爱的作者,在云起已经发表两篇小说了,都是现代温馨文,我看过,文字很暖。
  未寒:以我的脑洞呢,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而且是不回家,有一大半的可能是因为他其实看到了那个疯子。他也想不好究竟怎么去面对,所以就说被困住了不回去了。简单又完美,给大家缓冲时间嘛。
  我:嗯,这样想也有道理。
  未寒:诶诶诶,你这个情节还挺不错的啊,给加上去哦。话说回来,你那个文编辑怎么说啊?
  我:编辑说明天给我答复o(╯□╰)o
  未寒:嗯嗯,加油啦!甭管通不通过,都努力啦,我们都要做勤奋的小作者!
  我:嗯,谢谢你!
  未寒:客气~
  跟未寒聊了很多,她也是大学生,写文是她的兴趣,外加还能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但我不一样,我是把它当成一个目标的。
  有了写小说这个完美的“借口”,和她聊起来就特别轻松,很多跟宋烟都不敢说的话也都能说了。最后也聊到了几个大神,她说她也在努力,既然已经半步踏上了这条路,自然想过有一天成为大神,只不过太难了,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结束了和她的聊天,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了想她说的可能性,我还是觉得不大。那个独自游遍祖国山河的大叔,应该没有这么脆弱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又梦到了大叔,一张俊脸愁眉苦脸的,站在楼下徘徊,到底要不要上来。转眼就变成了宋烟陈琛在吵架,窦豆在一边劝架。
  一夜断断续续地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天蒙蒙亮的时候一翻手机,有一条信息在。
  “抱歉。”
  是古寂的。大概是说昨天晚上临时没回来的事情。或许真的太在意他,特别留意了时间,竟然是凌晨才发的。这距离当时那通电话过去有好几个小时了,我蒙住了脸,会不会真像未寒说的那样,他其实一直在楼下
  糊里糊涂地想了很多,不觉又睡了过去。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手机铃声催命鬼一样地一直吵一直吵,没好气地划了一把:“喂?”
  “清寒?”妈蛋,是周扬的声音。
  “还没起床吗?”靠,知道你还问。
  带着火气,当然声音也就冷了,问他:“没起呢,这么早找我干嘛?”
  我以前从没有跟他这样说过话,无论是暧昧的时候还是暗恋的时候。周扬被我吓着了吧,呆呆地说:“现在也不早了,十一点了。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的。”
  十一点!蹭的坐了起来,看了看手机,十一点二十,他还说晚了二十分钟。
  “还没起床的话就算了。我去学校等你,你到了记得打我电话。”什么时候周扬都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声音还挺温柔。
  记忆断片是在看到了大叔短信之后,我记得还给他回了信息的。赶紧找了找记录,幸亏嘴里没水,不然肯定要喷出来。发给他的信息上是这么写的:&%*#¥%#
  但他竟然没有回过来。
  我像从云层高处跌落到了万丈深渊,血液都要冻结了的感觉。爱情总会患得患失,我连得的甜都还没尝到,却已经在担心失了。
  他说的没错,我们都是一类人。除开他控诉的一切,还有便是不动声响。永远带着防备,来也来,去也去。总要给自己留几分退路。可我现在,已经退不了了。
  我决定,跟周扬说清楚之后去找他。管他天南海北,除非他真的不想见我,否则总能找到他。
  到学校的时候,十二点半,不早不晚。保安大叔这会儿躲在传达室悠闲地听电台呢,学校依旧寂寞得很。我给周扬打了电话,他没告诉我他在哪儿,只让我站着别动,他来找我。

  ☆、四十一物非人非

  再次见到周扬,他好像又变得帅气了一点。准确来说,是比过去多了一点男人味道。细碎的头发居然染成了亚麻色,被太阳一照,像是在发光。他喜欢打篮球,可他皮肤也很白,细腰长腿,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裤子,宛如偶像剧里痞痞坏坏的男主角。他一向都很阳光健谈,感染力超群。可现在,不知道是我看人的眼光出现了偏差,还是事实原本如此,再看他,只觉得这幅样子平添了几分忧郁。
  就连笑容里也夹杂着一丝苦涩。
  我们在校门重逢,却已经“物非人非”。
  站定的时候,他张张嘴,可能想叫我名字,末了还是没能开口,一双打篮球的手不自在地挠了挠那一头染过的头发,笑笑:“你们学校还挺漂亮的。”
  很熟悉的嗓音,曾经吵闹欢笑,过去了也没多久。
  我曾经幻想过一个特别脑残的剧情,在大学里,抱着书披着发独自走在林荫道上,微风吹来,飘落一阵树叶,撞上一个特别好看的学长,一撞生情,衍生出一部学长学妹恋爱的偶像剧。也曾经幻想过,我会和眼前这个人进入同一个大学,等哪个春风正暖的午后,他终于牵起我的手,跟我告白。
  但幻想,都是用来破灭的。
  现在,我正爱着一个大我七岁的大叔,经历着一段前途不明的爱情。而他,也从那个阳光男孩变成了现在忧郁小哥。都不是那时的我们了。
  心里还记挂着古寂那个不靠谱的男人,见到他,只能说狗血地说一句:“好久不见啊。”
  他两手空空,轻松的很,捋了捋头发,恢复了常态道:“是好久不见,带我在你们学校走走吧。”
  我带着他走的小路,并不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觉得关系难堪的两个人还是不要走大路的好,何必徒增不必要的尴尬。
  学校建校历史已经很多年了,在这个历史感厚重的北京城也算相得益彰。林荫道也很多,平时就属情侣们最喜欢走这些小路。碎石铺成一条小路,每阶长短都不一样,又都在一跨步的范围里,距离正好,一步一步地散心,有时候就会忘了烦恼。
  并肩而行,我有一堆话想说,想问问他这会儿来找我干嘛,想问问他以前为什么要打那么幼稚的赌。我还是有一股气憋着,不问清楚觉得不舒服。
  但周扬却抢先了我一步,走到一段路的尽头的时候,我还在走,却发生身边的人影没有跟上来。继而听到了他冷冷的质问:“你真的爱上那个大叔了?”
  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转过身去,态度也不好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真的爱上那个大叔”?
  他应该没想到我会这么凶,这么犀利,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但他毕竟还是那个年少气盛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富家公子,翘起下巴说:“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信息也不回,qq也不回,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不理我。”
  吼吼,所以是我的错了?我千错万错,错在刚刚还以为他变得成熟稳重了,原来跟他染过的头发一样,还这么幼稚,以为全天下都要围着他转,一不小心发现某颗星球渐行渐远,就来兴师问罪了。
  “对啊,你没错做,我是爱上他了,那又怎样?”
  周扬一副“你傻了吧?竟然喜欢这么个老男人,不喜欢我?”的表情,半饷没说出话来,后来才把下巴给“装”回去,皱着眉头很郁闷:“不是真的吧?”
  我冷笑了一声:“当然是真的。”
  他无语了,悲天悯人地瞧过来:“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啊?年纪又大,看着又坏,值得吗?”
  大叔不值得,你就值得了?
  既然已经挑明了说,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抱着手臂,决定把事情理理清楚,省的以后落个里外不是人,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先不说古寂的事。索性先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清楚。”
  “我们?”他指了指两个人,“好吧,你说。”现在还在装傻,演技倒是不赖,可以去拿奥斯卡了。
  “那你听着,你和你所谓的兄弟们是不是打了个赌?”
  我这个“赌”字还没说完整,周扬当场脸色就变了,嘴角都向下垮了好几个度。看着他被人戳穿假面的样子,我竟有点难以言说的痛快淋漓。
  “看样子,你应该也是知道到底赌的是什么了。还要我接着说下去吗?”
  他当然不会希望我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被扒开伤口的人反而不是我了,是他,这个一直生活在假面里的伪君子。
  如同我所想,周扬开始进入悲情状态了。最近写小说把我脑洞写得更大了,经常会把别人接下来的动作神情脑补一遍,有时候还挺准的。
  周扬把手插在了裤兜里,脚不自在地小小挪动,用一种自以为很坚定的语气说:“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精彩言论来。
  “真的,那件事是我的错,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一招,退一步,承认自己有错,但这件事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时候心高气傲得,被人激了一把,话就说出口了。一帮大老爷们儿就喜欢凑个热闹开个玩笑,本来不是这个意思一传就变味儿了。”
  第二招,我的错就摆在那里,我本来不是那个意思,都是别人给我附加上去的。
  “清寒,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第三招,天啦撸,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你竟然会相信流言蜚语,你傻了吗?
  我以为,这也是给我的小说增添了不少的素材。如果他敢大胆得承认,那至少证明还是个敢作敢为的人,可惜,他不是。诚如他所言,他很胆小。
  “周扬,你知不知道,你很虚伪?”
  他拉下了脸,假笑都没有了。
  “我这么说,不是报复你。或者你这样理解也行。你真的很虚伪,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我也懒得问,但你至少应该像个男人一样给我一个正面回答。而不是这些有的没的。还有,你知不知道,你活得很累?你想在女生堆里做人见人爱的男神,你想在男生堆里做平易近人的好兄弟,你想要的太多了。明明骨子里是个冷漠的人,却一定要装出一副跟谁都很熟的样子,你不累吗?”
  我说话的声音向来不会很大,我很讨厌嘶吼的鬼叫声,那样显得人太没有素养,脑子都疼。连古寂这个说我男人婆的人也不会就说话声音来控诉我,这段话也是柔声细语地说出来的,只不过很伤人就是了。
  周扬虽然虚伪,但也是最好面子的人,自然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大吵大闹。他可能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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