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看到有人打架就也去凑热闹,一举把这五个山贼给打败了,那五个山贼见状,依照约定认她做大姐,白晚就这样收了他们当手下,开始了占山为王的贼寇生活,她要别人管自己叫女大王,她的手下叫做“五寇”。
五寇性格火爆爽直,都是讲义气的好汉,虽然白晚年轻气盛,但他们对她十分忠心*护,她当时正是孤单落寞,于是相处下来和五寇产生了感情,她把他们当成了家人一般。
可是江湖险恶,不久之后另有一股势力瞄上了他们,在交手之中,对方人数众多,设计擒住了五寇来要挟她,不止要她的地盘还要她的人,她投鼠忌器只有逃了出来。
她的武功当然不弱,可是输在了江湖经验上,加上他的敌人住在易守难攻的高堡里,不肯光明正大的与她打斗,设下了许多埋伏陷阱,而她每强攻一次,那货残忍的畜生就会加倍的虐待她的五寇,割下他们的手指脚趾鼻子耳朵送给她,想到五寇此刻正不知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只想转身离开的白晚,脚下如承受了千钧之力一般,再也迈不动了。
白晚深深抽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万血王:“你这里龙蛇混杂,我怕我去给你摘莲蓬的时候被人拦住。”
万血王用小指甲盖掏了掏耳朵,又吹掉了指缝里的耳屎,随口说:“你可以拿着你的刀,若有人拦着你,你想杀谁就杀谁。”
白晚听了,果然就解开了自己衣服一件一件的甩在地上,最终□,唯一能遮掩她雪白肌肤的就是她乌黑的长发。
少女的身体惊艳了所有人,换来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
白晚昂着下巴,手里持刀,就像是公主出行一样,从七层楼走到一层楼,其中不乏有人想要对她无理,都被她收起刀落将人劈成了两半。
说来奇怪,她这次杀人不但没有惹来仇恨,相反让人添了几分钦佩,能进这楼和万血王一起喝酒的人,都是在武林上叫得响名号的,被她杀的人里面更有武艺非凡的,在她赤脚趟过血泊,留下血色的足印之后,她的事情立即被楼里的人口口相传,当她脱掉衣服之时,所有人把她当做一个女人,可是她把莲蓬摘回来之时,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她是一个女人。
白晚重新穿上了衣服,而且得到了万血王的乌鸦令。以万血王的威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能食言。
白晚带着三十个乌鸦卫攻破了高堡,端了仇人的老巢,把仇人剁成了四十九块,这一战让她扬名江湖,可是她的五寇已经死了四个,救回来的那个也成了残废。
她带着那个残废消失了一段时间,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把缴来的财宝全部给了他,让他好好过下半辈子,可是再多的财宝,能买回来健康完整的身体吗?
白晚后来再没见过那个人,她不敢见,她也再也没有收手下,从此形单影只,因为她不敢接纳任何人,她怕会伤到自己。
等一切结束之后,她来到娘子湖畔将乌鸦令送还给万血王。
再次见到的万血王模样也上次大不相同,他这次换了一副年轻人的面容,而且也没喝醉,年轻的万血王收回了乌鸦令,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着说:“我叫阴息风,如果下次你脱光了爬上我的床,我还能再帮你一次。”
“我不会再来了,永远不会。”白晚不会忘记自己在这个地方受到的屈辱。
阴息风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无知的孩子一样,他感到新鲜和有趣,他说:“我打赌你两个月之内还会回来,我的大门会为你而开。”
白晚两个月后没有回来,她多捱了一个月才来,虽然她有高强的武功和哪怕赤身暴露人前也丢不掉的傲气,可是江湖险恶,她的敌人越来越多,朋友越来越少。
一入江湖深似海。
阴息风把他的新玩具,他的小姑娘小白打扮的漂漂亮亮,他拥着她说:“你需要朋友,你的朋友太少又太没用,我虽然不是最好的朋友,却一定是最有用的那个,你跟我交朋友,那是选对了人。”
☆、第三十七章
阴息风的眼睛里;他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仿佛重现了娘子湖畔巍峨的楼宇;声色犬马和纸醉金迷;这让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然后又暗寂了下来。
但现实中没有雕栏玉砌的花岗岩阶梯,只有一间两层楼高的木架小楼;也没有鱼贯而入的美侍和调笑的宴客;只有一面轻轻垂下的素纱窗幔和窗幔旁笑容冷清的白晚。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盛极而衰就像是冰火两重天;他已经失去了他的七层楼宇,失去了他的大座和那张白虎皮。
阴息风只好叹气,想起过去对他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你说的对。”阴息风道:“我是一个朋友,虽然不是最好的朋友,却一定是最有用的。”阴息风伸手把尚有半杯血酒的琉璃盏搁在了窗台上,然后用指尖在上面轻轻点了一点,就把琉璃盏向外推倒了,琉璃盏从两层楼的高处落下,整个摔得粉碎,自然那些血酒也泼洒在了泥地上。
阴息风迷恋白晚,他的身体渴望鲜血尤其是她的血,但他的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不愉快的情绪。
他起身就走,边走边道:“我明天动身。”
白晚闻言大喜,转过身来对着他的背影道:“我会很快给你弄到出城的文书”她的话还没说完,阴息风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县城封锁,阴息风既然正大光明的进来了,自然也要正大光明的离开,那么他就需要一张由太平镇县衙捕头亲手签的放行文书才行,白晚打定了主意,换了衣裳,重新躺在了床上。
这一天,温简来得很晚,因为他要带着官差们挨家挨户的询问调查,并且对外地过往的旅客进行盘查。
“奴家已经没有大碍”白晚对温简道。
“我。”温简打断她。
白晚有些疑惑,不解其意的顿了片刻,又见温简没再说什么,接着道:“冯先生今日收到了他师父的书信,奴家觉得”
“我。”温简道。
“奴家觉得”白晚回望着温简投过来的目光,突然会意过来,唇角抿了抿,微微笑了笑,改了自称道:“我我觉得五哥你若能给他行个方便当然是最好的。”
“倒是无碍,衙门如此行事也不过是为了找到人犯罢了,莫说是他,往来的正经商客只要是身份文牒齐全,自到衙门也能领放行书。”温简道。
“他人生地不熟,信上他师父又催得厉害,去了衙门还要层层手续,你何不替我还个人情与他?放他走吧。”白晚轻言软语的笑道。
他俩这一番对话,尤其是白晚语气中的信任依赖之意,让温简也不禁跟着她笑了起来,脾气也跟着软了三分,他道:“听你的便是,我现在便去找他,照例还是要核对身份文牒,若无甚问题,明日清晨我就去将放行书亲自送过来,如此你可满意了罢。”
白晚笑道:“能有什么问题呢,你只管去找绿儿,叫她带你去客房即可,你若明日来得早,就过来一齐用早膳吧。”
全味居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的,她与温简刚刚情定,正需要时间独处培养感情,如此便算说好了,温简嘱她好生休息,便出去找绿儿了。
温简找到阴息风的时候,阴息风不在房里,而是独自一人拎着一个白瓷酒壶坐在院子里的井沿上喝酒。
温简看到了他,走过去对他道:“知道吗,我刚刚到太平镇那会儿听人说,有个人在深夜也是如你一般坐在井沿上喝酒,后来后来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阴息风仰起头看了他一眼,道:“难道被井里钻出的女鬼抓了进去,当鬼女婿了吗?”他说完,又自嘲一笑:“若说我这模样,做个鬼女婿倒也匹配。”
夜色之中,就着小楼屋檐下的灯笼,可以看到他一头白发,浑身的白得像鬼一样,若是不知道他的人,冷不丁看到他坐在这里喝酒,还会真以为是撞到鬼了呢。
温简见他喝着酒,面有薄愁,又是如此腔调,就坐在了他身边,道:“不是,后来那个人喝醉了,身体一仰跌入井里了,我不过是想提醒你小心些罢了。”
“你倒是好心。”
“冯先生,虽然你的身体外貌的确与寻常人有异,但切勿因此而妄自菲薄,你有一身的好本事,可以悬壶济世,救人活命,又岂能因外在的容貌而感到心灰意冷呢?”温简听到阴息风拿自己的外貌自嘲,便安慰道。
阴息风未必是因为自己的外貌而郁郁,不过他的外貌特别也的确是他钻研易容术的原因,他生性聪明,根骨奇佳,学什么都快,可谓是个奇才人物,他为了改变自己的肤色曾钻研过医术,却发现白化病无药可医,后来便转研毒术,希望另辟蹊径来治愈自己。
结果医毒都无效果,他才开始钻研易容术。没有人希望自己是个怪物,至少一开始的时候,他是这样的。
“温捕头,我见你武功了得兼之谈吐非凡,想必走到哪里都受人*戴,所以你又怎会知道冯某的苦处。”阴息风笑了笑道:“我自幼患病,生不知父母,亦无亲朋,幼年时被人丢在深山之中,险些为猛兽所食,不过侥幸遇到恩师路过,这才活了性命,学了一些微末技艺,与我同拜在师门下的还有几位师兄师妹,他们常常结伴玩耍,他们或者作弄我取乐,或者在我走来时候一哄而散,温捕头,你可曾有过这种感受?”
寥寥数语,揭开了他少年时生活的一角,一株草木长成什么样的形状,都和它的经历息息相关。
“少年时我也曾情窦初开,*慕一位师妹,那位师妹温柔善良,尤其喜*温顺可*的小动物,连用来练习的小兔子都不忍心伤害,我想她这般可人,一定不会歧视我,可惜我错付一片真心,受到了莫大的嘲弄,令我心若死灰,最终她跟随了一位师兄。”
所谓的莫大嘲弄,阴息风不愿细表露,但一度能够让他心若死灰的事,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温简感到惭愧,他不曾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过,也不曾经历过他的遭遇,安慰之词自然显得片面无力,可是安慰总比不安慰强,而且在他眼里一个人如何,是根据他的品行和能力而定的,外貌倒是其次了,不然他也不会接纳白晚,世上比白晚身份高贵且容貌出众的女子尚有许多,打动他却是她那种坚韧的个性,她的坚强让他心疼。
不过阴息风也不需要安慰,师父仙逝之后他*慕的师妹和横刀夺*的师兄死得很凄惨,他的师门遭到了屠杀,继承师父衣钵的大师兄被抢走了师父留下的武功秘籍,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因为就是他干的。
“世人浅薄,总是美丑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善恶,冯先生受苦了。”温简道。
“言重了,温捕头之言不无道理,我也不该妄自菲薄,我既然学了一些微末技艺,用来济世度人,总会有人不因我的外表来看待我,对了,不知温捕头找我何事?”阴息风不想再和他谈自己了,就转了话题。
温简便将来意说了,又问:“不知冯先生的尊师名号为何?今在何处?”
阴息风的答道:“我师如今在京城,不知温捕头可听过‘菩萨手’水先生这个名号?”
温简惊讶了起来,‘菩萨手’水先生之名他不但听过,而且还曾远远见过一面,这人是个名医,虽然生性孤僻,不喜近人,但有妙手回春之能,后来奉旨进宫专司皇上的圣体,深受皇上信任,如今已被任命为御医监领事,想不到冯先生竟然是他的徒弟?
这当然不是真的,和阴息风的身份文牒一样统统是伪造的,不过这种越是听起来难以置信的说辞,相反越是叫人不会怀疑。
“原来是御医监领事水先生的高徒,失敬失敬。”温简道。
“温捕头也知道我师父?谬赞了,其实我们师兄妹当中,便只有冯某最不成才,也不知这次师父召我有何事吩咐。”阴息风站了起来,对温简道:“这次有劳温捕头了,还请温捕头随我回房里去拿文牒。”
阴息风说着就带温简去看身份文牒,次日温简送来通关文书,阴息风便告辞离开了太平镇。京城藏龙卧虎,想要做成白晚托付之事,也并非那么般容易,但阴息风岂非凡人,又会如何施展手段,便是后话了。
☆、第三十八章
阴息风走了,白晚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阴息风喜欢她;以他的才智、武功和手段中的任何一项放在寻常人身上;都可以在某一方面傲视群雄;可是他在这些地方出类拔萃的同时;他的狠心和善变也是同样的出类拔萃。
男人的执着只会放在没有得到的东西上面;而感情是催生一系列变化的因素;就像一个临界点;一旦发生了感情纠葛,谁都预料不到会发生变故;这是白晚不能去尝试的赌注。
她被“救”回来之后,又带上了“阮红娇”的面具;太平镇继续封锁了两日,太平镇位于南北商道附近,一直来往许多过往商客,因刘白凤一案案发以来县城都出于警戒中,对城中居民及商客都造成了不便,颇有民怨,因此到了第三日就不得不解封了,而这些时日,衙门官差抓住数名偷盗惯、无业游民甚至一名在逃杀人犯,却独独没有与案情相关嫌犯的线索。
那当然了,因为阴息风已经被衙门的捕头给亲手放走了。
这一日,全味居又迎来了两位稀客,便是县太爷夫人及小姐,她们俩乘着马车过来,带了许多礼物补品。
“阮红娇”出事之前正在县衙给县太爷办寿宴,当时她正和李小姐在一起,遇险的时候她又推了李小姐一把,不然指不定贼人会不会也将李小姐一同掳走。因此于情于理,衙门都该有所表示。
李县官不方便来看一个寡妇,县官夫人作为代表就过来了,本来她没打算带李小姐一同前来,奈何李小姐非要跟着,拗不过她这才带了来。
她二人是午饭过后来的,进门时候正与温简打了一个照面,温简这几日都是按着饭点到全味居来,一来是看看阮红娇,二来也是顺便在此用餐,从阮红娇回来后,温简就在全味居包了饭食并且付清了银两。
其实这点钱本是用不着见外,可是他堂堂一个男子,又怎么肯白吃一个女子的饭食呢?所以阮红娇也未拒绝,令掌柜收下便是。
温简见了县衙夫人及小姐,站住行了礼,李小姐冷着一张脸,把脸扭过去不看他,只有夫人与寒暄了几句,那温简听明了她们的来意也就不走了,直接将她们带去见阮红娇。
李小姐多心,想起之前自己令阮寡妇落水的事,就猜度他是不是在有心防备自己,嘴里不屑的哼了一声,立即被李夫人暗暗在她手上捏了一把。温简也就权当没有听到的。
阮红娇如今已经能下床了,与县衙夫人和小姐见了礼,县衙夫人忙上前去扶住她,并拉起了她的手,她一握之下察觉对方左袖子空空的,方才想起她断手一事,叹了口气道:“阮娘子,千难万险总算过去,以后可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啊。”
李夫人不同于李小姐,乃是个懂得人情世故之人,她之前从县太爷那里知道了温捕头的来历,后来看出李小姐分明对温捕头芳心暗许,就有促成此事的意思,只是不知后来怎么杀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寡妇。本以为寡妇和温捕头身份相隔甚远,传闻未必可当真,然而到如今见温捕头这样,才令她不得不信了。
对这个搅黄了她如意算盘的女子,李夫人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可是她是知道温简身份的,因而冲着他的面子也不得不对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