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唇角,温润的脸再显冷酷之色,他可以万分肯定,季淳风心里的人不是那个又瞎又聋的女人,而是叶蔚蓝。他们之间的缘分因着他的固执而断开,让叶蔚蓝痛苦,所以,他不介意帮叶蔚蓝出出这口气,在他的伤口上洒把盐。
季淳风听他那声“二哥”,气的呼吸一滞,却找不出词来回击他。他猛地回头,再次盯上齐誉:“你说蔚蓝是自愿陪你演戏的?”可是,为何他在叶蔚蓝的身上看不到假意?
“拜你所赐,蔚蓝才同意陪我演这出戏。”齐誉再次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她本来是想用我来试探你的真心,可惜,你还是选择了黎妍那个女人。”他忽然叹了口气,心里觉得有点儿抽痛,想到叶蔚蓝那时的眼泪。那么坚强的一个女人,在爱情面前也会脆弱成那样。爱情是两个人的,少了一方的坚持,那么,这两个人就无法执手走到最后。在他看来,季淳风对爱情的执着比不上叶蔚蓝,他配不上她的深情。
季淳风无力靠在墙上,挥向季淳风的拳头松了开来,十指紧紧扣住墙面,将自己心中的痛都发泄在了墙上。是他亲手推开了她,所以才令她这么彷徨,齐誉的出现,只是她想要驱散寂寞的另一半,可是,仅仅是这样吗?在他看来,她对齐誉的眼神,已经超过了搭档需要用到的情意,也许,连齐誉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变了味道的戏。
就因为他的心一直都爱着她,所以能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就因为齐誉的不在状态,所以他才会为她觉得心疼。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蔚蓝陷入另一场爱情的折磨。“如果你不爱蔚蓝,那么跟她保持距离,别让她觉得有希望。”他警告道。
齐誉怔了怔,意外他没有说要夺回叶蔚蓝的话,可是他明明还爱着蔚蓝啊。“你不想将蔚蓝从我这里夺走?我以为你会放下你错误的选择,重新抢回蔚蓝。”
季淳风看他一眼,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酷:“管好你自己的事,要是你让蔚蓝伤心,我会杀了你。”撂下狠话,他一级一级走下楼梯。在转身的刹那,他刻意筑造起的坚固的城墙倏然瓦解,悲伤成河。
不是他不想抢回蔚蓝,而是他不能。也许他会守着对她的爱一直带到坟墓里,但在有生之年,他都不会再接纳叶蔚蓝
“蹬蹬”一下一下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响起,齐誉看着那萧索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旋转的楼梯间,心中泛起狐疑。季淳风那句狠话对他够不成丝毫的影响,但是他那宁可自己痛苦也不愿再回到叶蔚蓝的身边的那种深刻的痛已经影响了他,对于黎妍的责任有这么沉重,重到他宁可失去挚爱?
他眯起了眼睛,后背重重靠在墙上,两眼无神地盯着楼梯间的那盏昏黄的吸顶灯。其实他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别人的感情?说到底,他跟季淳风都是同一类人。季淳风要以身报恩,而他,是在赎罪中爱上。
季淳风担心叶蔚蓝会爱上他,可能吗?他对着吸顶灯无力笑笑,对一个已经爱入骨髓的人来说,要转变对一个人的心意,哪有那么简单?如果可以,他还真希望自己不要再那么爱着夏瑾。他抬起被玫瑰刺刺破的手指,上面已经结痂,留下一个褐色的小点。
在这场戏中,似乎每个人都被伤的鲜血淋漓,而他们却还在乐此不疲,到底是飞蛾傻,还是那火焰太美丽?
在医院门口等着齐誉下来的叶蔚蓝像是感应到什么,抬头看向反射着阳光的玻璃窗,突然一个身影走进她的视线,他高挑的身影永远都吸引着她的目光。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似乎又变了频率,美丽的眼眸里露出淡淡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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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墙头草
那厢有齐誉加盟,叶秉兆腾出了手,对丁越加以猛力打击。季淳风似乎要将自己的怒气都撒在了案子里头,对丁坤进行了滴水不漏的指控,使得丁坤的案子刚刚曙光在望,又陷入了胶着。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出狱无望,丁越大发雷霆,手中的水晶杯被摔了个粉碎,大手一扬,“啪”一下甩在了宋诗菲的脸上。娇嫩嫩的脸霎时肿的半天高,宋诗菲敢怒不敢言,咬着牙齿将愤怒往肚子里咽。夏瑾有齐誉做帮手,打她做什么!是她将夏瑾弄进看守所里的啊!怎么说她也是有功之人。
“丁老,你消消气,干嘛拿宋小姐出气呢,她这不是还要靠脸吃饭的嘛”孙德海看不过去,出言相劝。自从宋诗菲跟丁越的关系被叶秉兆识破以后,丁越也就不再对她躲躲藏藏,直接将她带进了自己的家里,光明正大做了他的情妇。
丁越一个恶狠狠的眼刀甩过去,孙德海吓的讪讪闭上了嘴,话一下没了声音。“齐誉那小子不是跟冥夜一向过不去的吗,怎么会跟他们连成一线?”心头的怒火随着那一巴掌消了一点儿,丁越一脚踩上椅子,又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问着在场的两个人,眼珠转动,想着应对之策。
宋诗菲肿着嘴,一说话牵的半张脸都疼,她龇了下牙,战战兢兢看着他的脸色回答:“他不是叶蔚蓝的男朋友吗,夏瑾是叶秉兆的女人,凭着这层关系,他当然会出手帮忙的。”宋诗菲好不委屈,这种问题也问。这老头子是气的脑浆糊了吗?她抿着唇,压着心底的火。
孙德海听着宋诗菲的说辞,点头道:“是啊,他们之间有那种关系在,将来齐誉那小子要娶叶蔚蓝,当然得要讨好叶秉兆。”他也奇怪,这么简单的问题,丁越为什么要问宋诗菲,还要她白白挨那一巴掌。
丁越“呸”了一口,心头火又扬了起来,自己怎么找了这么几个不济事的同伙,“齐誉是需要讨好叶秉兆的人吗?你忘了之前他怎么得罪我们冥夜了?”
孙德海缩着身体,碎碎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他不是没跟叶蔚蓝好嘛”在他看来,一个男人为了女人,有什么不能做的。叶蔚蓝够妖够媚,哪个男人不为她动心。
丁越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孙德海:“你是不知道齐誉的家底吗?以他那种背景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黑帮头子的妹妹而变了自己的立场?”法政世家,一身正气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堕入黑道,给家族蒙羞?他冷笑一声,眼睛扫了一下宋诗菲,“你跟他不是朋友吗,怎么,你对他的了解也那么肤浅?”
宋诗菲抬眼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问题难以回答,一个男人为了女人,有什么做不出的。丁越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所以像他这种人,不会明白另一类人的想法。“齐誉很为朋友,以前他可以帮着我跟沈逸珲和好,现在他要为了叶蔚蓝,也不是没可能。再说,他跟夏瑾也是朋友,所以”
“哦,你是说齐誉为了跟你的朋友关系,拆散了夏瑾跟沈逸珲的婚姻那件事吗?”当年一事,也算是南城一件丑/闻,他倒是有所听闻的。他的嘴角斜斜勾起,看向宋诗菲,“那么,你现在跟他还有交情吗?”
宋诗菲看出丁越打的主意,摇摇头:“现在的我跟他们哪还有什么交情,叶蔚蓝跟夏瑾那两个贱/人搞得我这么狼狈,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哪还会跟我这种人继续做朋友。”
“哦?你这么说,好像跟我你很委屈啊。”丁越一把钳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如果我要说,以你跟他的旧交情,将他约出来,怎么样?”
宋诗菲见到他眼底的阴狠,心底一寒,这个老男人想的是什么狠毒的招,竟然能出现这种眼神?
孙德海的小眼睛在丁越跟宋诗菲之间游移,听见丁越的最后一句,忽然点了点头,又猛然摇头,“丁老,齐誉的背景那么深,我们不能动他啊,一动,他家那几个还在要职的大人物能放过我们嘛!”以他跟在丁越身边这么多年,丁越的套路他多少能摸得清。对于挡他道的人,他一向毫不留情。不管齐誉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帮叶秉兆,他挡到了他的路,自然要被清扫!
可是这次的对象,是军区中将的外孙,江陵省法官的孙子,驻法大使的外甥,外交官的儿子,军三代加上官二代的身份,这么比铜墙铁壁还硬的背景,能动么?齐誉纵然低调,从不在外说他的家庭,但他的来路,这么显赫的背景,以冥夜的情报系统,怎么可能不清楚?
更何况在看守所,他已经搬出他家的外公,吓得省领导也只能给他开绿灯,克伦斯那边的人丝毫没有办法阻挡。要不然,夏瑾现在也不会在医院好吃好喝的安胎了。
宋诗菲从孙德海的口气里听出了一点儿话音,她睁大眼:“你要我约他出来,是要对他下手?”
丁越这次摆明了又是要将她脱下水。这是只狡猾又狠毒的狼,他要对齐誉下手,大可以直接动手,偏偏又扯上她做掩护,将来齐誉的家人要算账,找的第一个就是她!
“呵呵,你还不算是很笨。”丁越拍拍她肿的老高的脸,雪上加霜一样,“我养着你,难道只是要你的这身体吗?这个时候,你最好体现一下你的价值。”
宋诗菲垂在身下的拳头攥紧,指甲掐进了手心,狠命的让自己忍一下,再忍忍。
五星级大酒店的一间套房里,上演着火辣辣的热戏。满地凌乱的衣服,猩红色的被褥将一对教缠的男女雪白的皮肤映衬得刺目。男人骑在女人的身上,纵横驰骋,汗流浃背,金发里流出的汗水顺着他结实的背脊滑下,最终没入股沟里,与下面的液体融合。
空气里满是发泄出来的情/欲味道,女人不住的娇/吟呐喊,男人低沉的嘶吼咆哮,将大戏推向高/潮。
“啊”宋诗菲在随着克伦斯将他的子弹射进她身体的深处之后,尖叫起来,脚背都伸直了,眼眼烟花绚烂,大口大口喘着气,尖尖的指甲在克伦斯的背上划下十道刺眼的痕迹。克伦斯腰间用力再松动了几下,才从身下这幅妖娆的身体上滑下。真是难以想象,这是一具生过孩子的身体,这样的尤物,天生就是给男人骑着的。
他翻身而下,手扒了下头发,等着激情的余韵过去。宋诗菲缓过劲来,蛇一样蜿蜒而上,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在他的胸口忽轻忽重地画着圈:“亲爱的,什么时候能待我走?”她盯着他,心里急盼他开口说会带她离开。丁越那里,她一刻也不想等了。
“嗯,怎么,丁越满足不了你?”克伦斯用一根手指头抬起她的下巴,邪魅笑道:“也是,他老了,要靠吃药,的确满足不了你。”手指慢慢移动,抓住她的饱满,玩水球一样的揉捏。宋诗菲生过孩子,可是却没给孩子喂养,所以生孩子一事,只是给她增加了资本。
“不,我是认真的。”宋诗菲眼里蒙上水雾,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你看,他打的。我受不了了”用眼泪打同情分,是她出的最后的招了,“丁越那里,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不能再留在他那儿了,要是他知道我出/卖他,他会杀了我的。”
雾蒙蒙的眼睛里又是恐惧又是委屈,又是爱恋又是期盼,宋诗菲将自己的演技发挥的十分的到位,可惜克伦斯碧眼眼底却是冰冷凉意,他变了变脸,脸庞浮上一些温度,抬头亲亲她红肿的脸:“宝贝儿,我说怎么肿了,原来是那老狗欺负你。没事,我会帮你报仇的。不过,真的不能再忍忍了吗?”他捏捏她的下巴,哄着她。
宋诗菲眼底透过恨意,都将她当工具一样的利用,一个两个!她脸蛋一垮,用着更委屈的表情对着克伦斯:“不能,我每天被他那么折磨,你就不心疼吗?”她用胸前的柔软去挤压他,柔软灵巧的手下滑,探到他的下身逗/弄撩拨。这次她是非要他开口说带她走了。
丁越要对齐誉下手,要她来背上那个黑锅,一次次都将她往死里推,不管克伦斯是什么样的人,但至少要让她先跳出那个火坑。齐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不想在牢里生活!穿囚衣,吃牢饭,那她宁可死!
克伦斯的碧眼渐渐深沉起来,变成了墨绿色,他翻身再次压下宋诗菲,大手轻轻摸着她肿起的脸:“这么美的脸蛋,他也舍得下手,哎,我当然心疼啊。不过”他拉长了语调,存心吊宋诗菲的胃口,“我现在在他的地盘上,你这么跟着我,我也不能保护你啊。你忘了我们相遇的那天,他不是还安排了两个女人盯着我?所以,你再忍忍,从丁越那里要取得更多的秘密,我才有资本将他一举扳倒,到时候,你永远都可以跟着我,彻底地摆脱他。想想我们的将来,等他败得一败涂地的时候,我亲手将他送到你的面前,任你处置。”
克伦斯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适当得跟丁越修复一下关系,二,就是彻底取代他,正式接手魅影。焰门之争已经越演越烈,斐迪南完全盯上了他,他不会让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都尽数送给那个男人,依然听命与他,是时候脱离门户,自力更生了。
丁越果然比他的儿子老道,魅影经过他的手,成长得很快,冥夜一半的实力已经分散到了浦海,还有一半,经过丁越的手,已经有一部分转移到了魅影,再加上冥夜如今正在漂白阶段,所以,现在的魅影在南城的影响力已经跟冥夜并驾齐驱。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尤其是,丁越也已经准备脱离冥夜,打算要称王了。
克伦斯的眼里闪过阴狠的贪婪。丁坤在牢里,丁越狗急跳墙,一定全力救他的儿子,而他假意帮忙,暗地里却收了他的女人,从她那儿得到他足够多想要的信息,这就是等待的魅力。丁越想要派人监视他,却被完全反了个个儿,他自己倒是被他监视得死死的。有宋诗菲这个聪明狡猾的媒介,做什么事情都顺利。
“你要对付丁越?”宋诗菲这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信息。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克伦斯表面上跟丁越关系交好,但她原以为那只是场面上的知己知彼之用,没想到他动的是这个心思。
“怎么,你舍不得?”克伦斯腰间用力,将自己的小弟送了进去,狠狠一击,撞的宋诗菲魂魄都要飞出来了。
“啊”她大叫了一声,双腿像是藤蔓一样自动缠上他结实精壮的腰身,双手抚上他的脸,脸上笑得花开一样灿烂,最好他整死丁越,“不,我好高兴。”她送上自己,迎合他。
“那你就真没什么可以再帮我的?好好想想,越早扳倒丁越,你越早获得自由。”
宋诗菲双手抓着克伦斯的臂膀,咬着嘴唇感受他一下一下的力道,身体里有股火焰在燃烧,一边感受他的热情,一边还要分心想事情。“有丁越,丁越要对齐誉下手,让叶秉兆那边不能成功救出夏瑾这样,他的儿子才有救”
她喘息着,一句话在克伦斯的攻击下,溃不成军。
克伦斯墨绿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阴狠之色。丁越对他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倒是煞费苦心了,不过也多亏了他那个宝贝儿子,他才有机会对他下手。丁越是只养不熟的狼,所以在适当的时候取代他才是明智之举。
“可是我听说那个所谓的齐律师似乎很有来头?”克伦斯的眼里再次泛出邪气,一个计谋已然在他的心中成形。
“嗯他的背景啊很硬,丁越要是敢动了他保准他死的很难看。”宋诗菲说到这儿,咬了咬唇,大大的眼睛里滚出几颗泪珠来,“可是可是他要我做替死鬼,救我救我”随着他的挺动说出求救的话,很有效果。
克伦斯听到她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