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涛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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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涛向晚-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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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铭涛看瞥了一眼单子,“你自己没买?”
  “老板,我什么都不缺,你奖金多给我一点多实在。”
  柏铭涛笑着伸手指她,“行。全像你这么省心就好了。”
  阮艳要出门前,回身提醒:“噢对。陈子怡小姐明天要到霖城演出,礼物我准备好了,机票是明天早上九点的,还有你们的夏威夷之旅后天就开始咯,别忘记了。恩。就这些。BOSS。新年快乐。祝你旅途愉快。”
  柏铭涛笑得魅力四射:“谢谢。”
  他的伴侣这么多,没有阮艳帮忙安排打理只怕后宫会起火。陈子怡是聪明懂事的女人,更是难得合拍的好伴侣。如果没有意外,婚姻会是很好的归宿。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空了一块,无论多少伴侣,都弥补不了。
  柏铭涛这种人会开通各种通讯方式,但除了电话、简讯和邮件,其他方式都很少用。微博朋友圈什么的,会看看,但一般不发表言论。
  难得有空,闲着无聊刷刷微博和朋友圈,应向晚的信息几乎要刷频,倒不是她多有发微博,而是柏铭涛的微博和朋友圈里总共没几个人,而这几个人里也就属应向晚最活跃。
  柏铭涛点开她的主页,看她发的所有的文字和图片。开心的,沮丧的,难过的,愤怒的,发奋的,疯狂的这是多姿多彩的应向晚。
  消息提示,柏铭涛点开,是应向晚的最新动态。
  她说:这个世界上最面目可憎的便是真相,因为它会直叫你痛到歇斯底里。
  柏铭涛很清楚,性和爱。合作愉快和爱。区别是什么。
  有的人,只要请阮艳帮忙买好昂贵精致的礼物快递过去便好。有的人,需要自己花费心思去经营他们之间的关系。
  应向晚,就是需要他花心思去经营关系和感情的人。
  “阮艳。帮我订最快去霖城的航班。”柏铭涛用内线电话拨出去。
  “好的。”
  机票确定好,他只拎一件外套就风尘仆仆往霖城赶。霖城。
  应向晚跟赵子航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拿了的东西都给我交出来。”应向晚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
  赵子航坐在沙发上十分镇静:“晚晚。我哪里有拿什么?”
  “那你到我房间翻箱倒柜做什么!谁信你没拿什么。”应向晚提着嗓门质问。
  “你的东西我就算拿了有什么用?我正好头疼,药箱里找不到药,我知道你有止疼药才进你房间的。”赵子航的解释合情合理,应向晚一时找不出话顶他。
  “我的房间,请你永远都不要踏进一步。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和教养。”她冷冷丢下这句话便上楼了。
  她在房间里,东翻西看,的确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丢了。她每年生日,梁音送的首饰也一件不少,现金统共才几十块钱
  上个星期一梁音要带自己去律师那边,把这栋别墅过户到自己名下。她已经预感到不妙,很多事情串联在一起,她心里已经有了点底。站在房间中央,她只觉得头昏脑涨。
  晚上,梁音回来时候,应向晚一肚子火还没泄。
  晚饭时候,应向晚摆着一张脸,饭桌上的气压极低,梁音看了她几眼,终究没问,只想着回头到房间去问问她怎么回事。战争迫在眉睫。导火线一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
  应向晚不是有意挑起这样的世界大战,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赵子航跟应向晚同时夹上了最后一块猪扒,她立刻放开筷子转夹别的菜。赵子航在梁音面前永远是慈父模样,他把猪扒夹道向晚碗里。
  应向晚想也没想就把猪扒扔在桌上,恶狠狠地对他说:“赵子航。我跟你非亲非故,别跟套关系。还有,收起你那副慈父面具,只有脑残的人才会看不透你!”
  瞬间,赵子航和梁音都变了脸色。赵子航当然一如既往地好脾气,笑笑说:“晚晚。你误会我了。”
  “谁允许你叫我晚晚的!”
  梁音需要维持天平两端的平衡,自然唱黑脸:“应向晚。谁教你这样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立刻跟你叔叔道歉!”
  “梁音!我告诉你我受够了!”应向晚把筷子用力摔在桌上,“这个死变态今天在我房间里东翻西找,我现在一推开房间门就汗毛倒竖。你要嫁人可以,别选个变态骚扰我的生活。”她情绪失控,完全是在尖叫。
  梁音听到应向晚的话不自觉瞳孔放大,她不敢置信地回头看赵子航。
  赵子航没有想到应向晚会这样子撕破脸,虽然从他和梁音结婚开始,应向晚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说话也冷冷的,但从来不这样把事情挑出来,更不会这样直接骂他。
  更没有让赵子航想到的是,梁音没有像往常一样坚持站在他这边,而是随手端起面前的汤用力泼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的是,整桌的陶瓷餐具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应向晚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她早做好了被梁音训斥的准备。可现在,梁音沉默地冲赵子航发了一通火后,冰着脸端坐在自己对面。应向晚第一次发现,永远牢不可破的梁音发出了破裂的声音。她的脆弱、悲伤和绝望,硬生生撕开了她完美无缺的脸。

  ☆、第七章 来接我

  “赵子航。适可而止。不要做到不留余地。”她转过眼盯着赵子航,声音像大理石般冰冷坚硬。
  应向晚垂在两侧双手不自觉蜷起,直捏得手背青筋暴起。
  “晚晚。你先上楼。”梁音依然坐着一动不动。
  应向晚用力咬着下嘴唇,看着梁音,最终,还是离开了。
  她坐在楼梯转角,缩着脚听楼下的动静。
  梁音的歇斯底里的质问和赵子航的冷静回答形成明显的对比。应向晚在心里冷笑,城府果然深哪。当真泰山崩于眼前也临危不乱。
  直到听到邻近的脚步声,应向晚才踮着脚往房间里奔,她才关上门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梁音就推门进来了。她顺手锁了房门。
  “有没有丢东西?”
  “没有。”应向晚站起来,老实回答。
  梁音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刚才那个争吵背后真正的原因,她仅仅红着眼抱着应向晚轻声叹息。
  “妈”
  “对不起晚晚”
  应向晚这次吓得不轻,脊背随即僵硬。
  “妈别这么说”她声音低低的,有些无措。
  梁音推开应向晚,双手扶住她的手臂,痛苦地说:“我爱他。”
  应向晚的表情定格,过了很久,她才感觉自己凝在指尖的血液慢慢流回心脏。她自嘲地笑。对不起什么?你爱他,无论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情你都会原谅他,无论我多么生气愤恨你都要原谅他,所以你觉得对不起我吗?
  “不要被一片已经给虫蛀烂的叶子遮住了眼睛。你可以爱他,但不要因此而愚蠢。”
  “晚晚”梁音被应向晚说的话震惊了,她精心呵护的女儿,她以为还没有长大没有懂事的女儿,竟能那么冷静说出这样一阵见血的话。
  应向晚睫毛轻颤,半晌才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也爱我啊”
  梁音捂着脸泣不成声。
  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梁音才离开。
  应向晚泡在浴缸里,只觉得脑袋里有个闹钟在嗡嗡嗡地狂响。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没有觉得很难受,却眼泪怔怔地流下来。她随手拧开喷头的开关,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她痛哭的声音。把整个人陷在大床里,头昏昏沉沉的,不自不觉也就睡着了。后来,竟然发起高烧。还好梁音进来看她时候,习惯性抚她额头发现了。
  梁音立刻叫醒她,把衣服全部丢到面前,把她拉起来。
  “恩?”应向晚迷迷糊糊地醒来。
  “我们去医院。”梁音给她围好围巾,就把赵子航叫起来。她一个人扛不动应向晚。
  应向晚撑开眼睛看到门口的赵子航,一点表情都没有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晚晚。让他背你下楼,我背不动你。”
  应向晚笑出来,那个笑虚弱又无畏。她感觉全身都烧着火,眼睛也是,热得要蒸出水来。
  “放开我的手。”应向晚这一说话才觉得喉咙痛得不行,声音比破铜罗还破。
  “晚晚!”
  “放开!”应向晚使劲一挣,梁音没在意,竟也被她挣脱开了。她微眯着眼,伸手去摊床头柜上的电话。
  应向晚靠在床头上,迷迷糊糊地解锁,屏幕上竟然显示六条短信十三个电话,她打开看,全是柏铭涛。当下也没力气细看,想也没想就按下拨出键。
  “喂”柏铭涛有些惺忪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
  “来接我。”应向晚心里其实一点儿底都没有,她跟柏铭涛非亲非故,那关系就跟没关系似的。但她不愿意妥协。
  梁音坐在旁边心急如焚,“晚晚。我们这边去医院更快。你朋友过来还要时间”说罢就招手让赵子航进来。
  “怎么了晚晚!”柏铭涛隐约听到旁边说话声,立刻从床上起来拿过椅子上的裤子衣服就开始往身上套。
  然而,应向晚没有回答他
  此刻,赵子航正听梁音的话,才刚一脚踏进房门,应向晚便抓过床头柜的闹钟砸出去,陶瓷的史迪奇闹钟在赵子航脚边四分五裂,带着应向晚撕裂的愤怒:“你敢!”
  这一声不大的怒吼,用尽了应向晚全身的力气。她在心里直骂马勒戈壁。
  “晚晚!晚晚?”柏铭涛这回清晰地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动静,心里一紧脱口就喊她。
  “过来。快点。”应向晚歪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在家是吗?我马上过来。等我。”
  “恩。”
  挂了电话后,应向晚窝回被窝里,扯了扯嘴角,有点儿想哭。

  ☆、第八章 爽约

  几乎是听到车子紧急刹车的声音的同时,柏铭涛就已经冲到房间了,梁音看到他又诧异又尴尬。他倒是自然:“梁姐。我送她去医院。你放心。”
  梁音点点头,赶紧让开。
  柏铭涛直接把卷着被子的应向晚送进了急症室。一路上看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再想到刚才电话里那些只言片语,他也能猜个大概,满心满肺的不舒服。
  医生开了几单静脉输液,就走了。
  应向晚躺在病床上一点也不老实,皱着眉头脑袋晃来晃去,冷汗淋漓。
  梁音不停地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柏铭涛则忙着办住院手续。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梁音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客气地对柏铭涛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三两句话把人打发走了。
  第二天,柏铭涛一大早来守着应向晚,梁音本来倒是希望柏铭涛能跟应向晚有点什么。但经过昨天晚上,她最担心他知道家里的事情看轻应向晚,反而又没那个心思了。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是什么规矩她全门儿清。
  梁音暗示柏铭涛好几次,他都没反应,也就不好意思再提了。正赶着应向晚的好闺蜜格桑桑来电话,梁音故意告诉她应向晚住院,直到听到格桑桑那边急迫地说立刻来医院她才满意地挂电话。这下有了正经理由,赶紧扯来用:“铭涛。晚晚的朋友都会过来照顾他,你忙了这么久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柏铭涛看一眼时间,正好跟陈子怡也催他去剧院陪她彩排,便不再装傻:“恩。我回头再来看她。”
  ——
  陈子怡是着名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这次来霖城却不是跟乐团来,而是独奏会,这是她人生中难得的机会。柏铭涛早早说好一定来陪她彩排,看她演出。可昨天开始她发出去的短信打出去的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终于,拉到《梁祝》的时候,坐在中间后排的柏铭涛,让她嘴角微扬,拉弓的手好像倾注了灵魂,但凡弓触弦之处,皆是动人凄美的乐律,悠扬而感人肺腑。
  一曲终了,她匆匆下台,把小提琴递给助手,直直朝柏铭涛走来,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好奇地沿着她走的方向看去。陈子怡堪称美女小提琴手,向来自持清高,从未有人见过她这样温婉动人的样子。黑色的晚礼服似乎也愉快地在她脚边旋转出一朵朵高贵冷艳的花。
  “拉得很好。”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赞誉。”陈子怡很高兴,能让柏铭涛张口夸人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你去排练,我在这边看你。”
  “不。我就想跟你坐一会儿。”
  柏铭涛温和地笑问:“一点都不担心晚上的演出?”
  “不担心。”她辗转世界各地,早有了大将风范和自信。
  “好。我陪你休息。”
  陈子怡伸手挽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到他肩上,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晚上的演出毫无悬念地赢得满堂喝彩,陈子怡却笑不起来。她坐在后台的梳妆台前,端看镜子里的自己,姣好的容颜,绝美的气质,却怎么也没办法亲近柏铭涛的心。
  外面的观众渐渐散去,陈子怡从后台重新回到舞台,那一束聚光灯还在,她走过去,让自己笼在灯光里。是了,就是在音乐*的时候,聚光灯骤然亮起,她远远看到柏铭涛温柔地看着他,她不自觉闭上眼睛。
  而她再睁开眼的时候,那个座位却已经空了等着她的,不是她最期待的他的肯定和夸赞,而是一条冷冰冰的短信:“子怡。抱歉。公司临时有事情。我先走,夏威夷我请当地的朋友带你尽兴。”
  ——
  柏铭涛离开音乐会,特意去打包了一份香菇鸡肉粥。才到病房外就听见里面热闹的声音,以为应向晚醒了。
  推门进去,坐在旁边的空床位上打牌的人齐齐看过来。只一秒钟时间,每个人的脸上各有神态,但多半离不开八卦二字。
  这群人都是那晚上跟应向晚在酒吧里玩的发小,都认出来柏铭涛了,这不就当天晚上应向晚的游戏搭档,最后还送来芝华士的那位么!
  顾言丢下手里的牌,慢悠悠地吸气的同时直起身子,用又懒又媚的姿态露出她阴损的獠牙:“我跟应向晚从小玩到大,第一次知道她有跟游戏搭档继续发展的癖好。”
  格桑桑幽幽叹息:“寂寞伤身。思春也是正常的。”
  陈曼倒是保持着冷美人的作风,一张冰山脸看着柏铭涛没有任何表示。
  柏铭涛依然八风不动地保持着他那淡定从容的姿态,温润平和的笑脸无懈可击,无关痛痒地转掉话题:“她好一些了吗?”
  “烧退了一些,就是还没醒。”吴熙作为这里唯一的男性,思考的角度自然理性中肯一些。他思忖着这应向晚跟王颢分个手,也算是元气大伤了,这有春风来,好过她经常抽风似的一阵一阵地难受恶心,利落地甩下牌道:“你看着她。我们去吃点心。”
  “好。”柏铭涛的耳朵就跟自动过滤器似的,筛选出有用的话,然后对吴熙报以和煦的笑容。

  ☆、第九章 两个人的世界

  等应向晚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觉得身子轻便了很多,精神也好了不少。
  “向晚。感觉怎么样”
  应向晚慢慢眨眼,终于看到站在边上站着的人的时候诧异了一下。
  “渴吗?”柏铭涛看着应向晚逐渐有光的瞳孔,从迷茫到清晰,带着诱人的光芒。
  应向晚喉咙疼得厉害,一时间应不出声,缓一会儿,才低低哑哑地应了一声恩。
  柏铭涛拿着水杯,把吸管对着她的嘴。
  应向晚转动眼珠看柏铭,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水,一边看他。小鹿一样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坦然率真,藏不住心事和想法。
  “梁姐回家休息了,你朋友刚出去吃点心,应该很快就回来。”
  应向晚喉咙模糊地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她心里正懊恼跟柏铭涛这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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