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炸弹都放在观众还有走廊大厅里,一共十个定时炸弹。”
“还有,”杜非递给我一跟红黄相间的小布条:“他们在自己身上也绑了炸弹,打算要是被抓的话就跟人同归于尽,标志就是在手腕上绑了这个,找炸弹的时候留意一下。”
“我靠!刚才那小子身上也绑了炸弹?”我冷汗噌就冒出来了,“那他刚才怎么没引爆?”
“可能是觉得自己一个圣战战士,壮烈牺牲就炸死三个二百五不值当的吧,”杜非笑道:“反正刚才我跟他谈心的时候丫想跟我同归于尽来着。”
“那怎么没炸死你?”我问道。
“泡液体里自然炸不了,”杜非说道:“反正你们自己小心吧,这帮家伙身上带的可不是土雷子,威力估计还不小。”
我本想拉着杜非一起去排雷的,结果杜非对这种正义事业兴趣缺钱,甩着手回去拉幕布去了,倒是吴克不放心,跑来跟着我们一起朝观众席去。
我们三个假装查票,趁歌剧开始前的时间在观众群中钻来钻去,收获无数遭人嫌弃的白眼,尤其是几个头巾蒙面的伊拉克女同志,见我们在观众席里挤来挤去,从不跟陌生男人接触的她们看我们的眼神跟看**一样,让我们无比委屈又无法解释。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我们就在某个座位底下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小纸箱,葫芦娃赶紧钻到座位底下去捡,引得周围一片人赶紧抬腿,不知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小子想干什么。
“嘿!”一个坐在远处的包头巾的男人站起身来,一脸愤怒的表情朝着抱着箱子站起身的葫芦娃走来,嘴里急促的说着阿拉伯语,吴克听了几句告诉我,男人命令葫芦娃别管闲事,把箱子放回去。
我一激灵,赶紧去看那小子的手腕,上面果然缠着红黄相间的布条,这时男人已经走到葫芦娃面前跟葫芦娃推推搡搡似乎要动手,我立刻朝葫芦娃打眼色道:“弄他!”
葫芦娃会意,抓住那小子的胳膊一提一甩把丫摔地上,拎起来就往外走,我本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会引起观众骚动,没想到见惯了枪林弹雨的巴格达市民们都不为所动,继续安心等着歌剧开幕,仅有几人窃窃私语,对我们指指点点。
“他们说什么呢?”我问吴克。
吴克无奈一笑:“他们说咱们这里对付逃票的下手可真狠。”
第二百四十三章 圣战(下)
趁着混乱把人押到后台捆好,我又让葫芦娃打开纸盒,看到里面的炸弹。
盒子里的炸弹构造非常简单,一个闹钟改造的计时器拉出一根电线连接**,**后面连接的就是紧紧压实在铁盒中的爆破炸药,要说这个炸弹唯一舍得下料的就是这盒炸药了,虽然没有c4那么**,但这满满一盒,爆炸之后一百米内没有活人。
不过这种炸弹还是很好拆的,没有红线蓝线的纠结,把**上的电线拔了就万事大吉,不得不说现在的恐怖分子跟以前比起来越来越不敬业了,连这种吃法的家伙都偷工减料,如此不敬业还怎么走向国际?
我和葫芦娃在开幕前巡视观众席一圈,共计发现六个炸弹,不过却没有抓到其他恐怖分子,估计他们不是提前逃跑了就是躲在歌剧院的其他角落安放炸弹,这时台上的幕布在一阵前奏之中缓缓拉开,演员登场,观众鼓掌演出正式开始。
吴克已经提前通知了歌剧团所有人炸弹的事,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因此退出表演,他们之所以留下当然不是相信我和葫芦娃的反恐能力,而是不愿意做梦想的逃兵,总之,这是一群疯狂且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家伙,身为演员,胸口揣的不是鼓囊囊的36e而是鼓囊囊的梦想,难怪在演艺界不能出人头地
歌剧开场之后,我们要是还在观众席里晃来晃去就太引人瞩目了,所以我跟葫芦娃退出观众席,由吴克带着巡视歌剧院其他地方,力争在第一幕结束前把其他炸弹也找出来。
“从这里上去是歌剧院的舞台灯光控制室,”吴克指着一个挂着“非工作人员严禁入内”牌子的楼梯间对我们说:“不过因为我们人手不足,而且大多数灯光设备都年久失修无法使用,所以上面没有人,平时也是锁着的。”
我上前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吱吱嘎嘎的缓缓打开,看来是有人上去了。
“剩下的交给我们,你快回后台去吧。”我对吴克说道,老头第二幕还要扮作皇帝登场唱一段男高音,再不回去换衣服化妆就来不及了。
“那用不用找人来帮你们?”老头着实不放心让我们两个独斗恐怖分子。
“说得就好像能派出人来似得,”我笑道:“您别催着我们赶紧解决恐怖分子然后上台扮太监跟着上场就行了。”
吴克在我们两个肩膀上重重一拍,嘱咐我们多加小心,便急匆匆地走了,我拉开房门,朝葫芦娃使个眼色,葫芦娃当仁不让,走在前面探路,顺着楼梯朝上面爬去。
顺着楼梯走到尽头,我们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看到一排清晰的脚印,顺着走廊走到灯架悬梯下边,很明显,有人顺着梯子爬到观众席上方的灯架上去了,我和葫芦娃对视一眼,赶紧顺着梯子追上去。
这座国家歌剧院修建时极尽奢华,配套的灯光效果自然完善,整个观众席上方布满灯架,为舞台营造各种绚丽光影,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自从侯赛因政权倒台之后,这里无人理会,设备老化年久失修,早已经不能使用,吴克他们接手歌剧院之后,出于安全考虑将大部分照灯都拆除掉了,只剩下灯架未拆。
我们刚一爬上灯架,就看到四个人影,爬出灯架护栏,踩着阡陌纵横的钢架悬在观众头顶,正围在一起蹲在角落不知忙活什么,对身后的两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我悄悄捅捅葫芦娃,问道:“是他们不?”
葫芦娃仔细辨认一番答道:“是,正装炸弹呢。”
“那还等什么?上啊!”
“葫芦娃看看那灯架,不太确定道:“可是在那上面动手,我怕灯架会塌掉”
这倒是真的,这灯架看上去锈迹斑斑不老牢靠的,别说在上面打斗,再多上一个人都有可能散架,灯架下面可就是观众席,要是塌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难道还把他们叫过来?
把他们叫过来似乎也不是不行吧?我打量一下专心致志围在那里的四个人,看那虎踞龙盘蹲在那里的姿势就知道这四个家伙都是彪悍角色,跟楼下那两个看门望风的明显不同,反观我们两个则都是一身普通人的柔弱气质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还穿一身歌剧院服务员的西装小马甲,看上去就像警匪片中经常撞破犯罪分子好事然后毫无悬念被灭口的龙套甲和龙套乙,看见我们这样的他们不派两个打手过来制服我们都对不起自己。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张口,“嘿!”的叫了一声。
我这一声吓了这四个恐怖分子一跳,手一滑差点儿让还没绑好的炸弹掉下去,四个壮汉一起回头,然后就看见两个傻乎乎的歌剧院服务员不知所措的站在他们背后,用无知且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
一般人做坏事的时候被人抓到现行,大多都会恼羞成怒继而迁怒于目击者,恐怖分子也不例外,于是,立刻有两个胳膊粗壮满脸横肉的阿拉伯壮汉站起身朝我们扑来,那架势就好像要把我们撕成碎片一样。
如愿以偿的引来两个,我们非常欣慰,站在原地等丫们过来,当然,在他们眼中,则是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服务员已经被吓傻了,连逃跑都不会。
转瞬之间,两个恐怖分子已经冲到我们身前,十分潇洒的越过护栏,如下山猛虎一般朝我们扑来,然后,就被葫芦娃一巴掌拍那儿一个。
另一个显然是冲着我来的,眼睛盯在我身上,没注意到身旁的异样,满脸狰狞的继续冲锋,被葫芦娃从身后一把扯住腰带,葫芦娃本想顺势把他拉倒,没想到用力过猛,嘣的一声腰带断做两截,同时被扯掉的还有丫的一截裤子
感觉下身一凉的恐怖分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朝我大步狂奔,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滑落的裤子绊倒,啪叽一声扑倒在我脚下,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能放过,掏出棍子在丫后脑勺上使劲一凿,刚刚还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家伙就没了声息。
也许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或者是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服务员的鄙视,派出两人对付我们之后另外两个恐怖分子便不再理会我们,继续低头研究手中的炸弹,他们似乎遇到了难题,时而冥思苦想时而低声交流,连自己的两个同伙被搞定了都没注意到。
我和葫芦娃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这两位有回头看一眼的意思,是在忍不住了,出声叫道:“你们俩还没完事儿啊?要不要我们帮帮忙?”
第二百四十四章 对峙
安装在灯架上的炸弹,跟藏在观众席中的土雷有所不同,结构精密线路复杂,可想而知威力也无比巨大,不过,复杂精密的设备显然不是这些土鳖一样的恐怖分子玩的转的,趴在这里忙活了半天也没把炸弹设定好,但这也怪不得他们,没经验啊,有经验的前辈们都炸死了。
所以这四个没有经验的炸弹初哥才在我们上来的时候专心致志的摆弄手中的高级器材对我们视而不见,而且在我们放倒他们一半儿人马之后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还在低声商量着应该怎么设置炸弹,有这钻研进取的心当什么炸弹人啊,读个核物理专业现在说不定自己攒原子弹了。
被我一声呼和,两个恐怖分子抬起头来,看到自己两个同伴脸朝下趴在地上当即就吓住了,尤其是看到我手中提着跟棍子而且自己一个同伴裤子被扒掉的时候,表情当真是目眦欲裂又惊又怒,其中一个虎吼一声从后腰摸出一把阿拉伯短弯刀,狂挥着朝我们冲来,另一个则直接开始解衣服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绑扎的一排排**。
什么叫敬业?这才叫敬业,遇到敌人亮**才是一个人肉炸弹应有的职业素养,挥刀子什么的直接把自己降格到街头**水平,简直弱爆了!
我们警惕的盯着那个正在摸索**引信的炸弹人,却无视持刀冲向我们的狂战士,一个阿拉伯恐怖分子,想来也不会学过什么高深的刀法,对我们自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丫要是突然亮一个平沙落雁式劈出一道斗气啥的就太狗血了!这可是纪实小说!
果然,玩弯刀这哥们儿刚冲到近前还没来得急挽个刀花就被葫芦娃一脚踹肚子上,这么壮的男人只发出吱的一声就捂着肚子矮了下去,这是腔子里的气体都被挤压出去的声音,这孙子一时半会儿是站不起来了。
这时,炸弹人已经摸出了炸弹引线,一脸疯狂的朝我高叫着阿拉伯语,可惜我和葫芦娃都听不懂,但听不懂也没关系,想也知道丫叫的肯定是“敢靠过来让你好看”之类的话语。
这还真让我和葫芦娃束手无策,要制服他的话,凭葫芦娃的身手未必没有一搏之力,但这家伙却是站在晃晃悠悠年久失修的灯架上,身上还捆满一点就炸的危险品,在上面动手的话万一葫芦娃脚下用力过猛说不定会把灯架踩塌,下面可都是全神贯注欣赏歌剧的观众,而且至今没有发现自己头顶上有危险,这个时候哪怕一块铁板或者一根铁管砸下去,后果都不堪设想。
这种时候,一个谈判专家绝对比葫芦娃这样的超级英雄好使,但我们连他说的什么都不懂,还怎么跟丫谈判啊?
正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噔噔噔的爬楼声,萨德跟陈四海两个老东西竟然顺着梯子爬上来了,一上来陈四海就朝我们叫道:“你们怎么还没搞定这个炸弹啊?”原来吴克担心我们的安全,特地叫这两个老家伙上来看看。
见到两个老头我如见救星,赶紧招呼两个老头过来忽悠这个炸弹人,两个老头一个精通此地方言,威望卓著,另一个能把死人忽悠活把活人忽悠死,合作起来肯定珠联璧合无往不胜,对付一个情绪激动的恐怖分子不在话下。
两个成了精的老头,只要看一眼当前的形式就能明白我们为啥投鼠忌器,萨德立刻站出来,义正言辞的朝绑着炸弹的恐怖分子呼喝一声,和这小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谈判起来。
陈四海则抓紧时间教训我们:“你们两个也太没用了吧?人类身上绑几个雷子就能难住你们?真给妖管委丢脸!你什么时候见超人老爷子他们被丫这种人拿住过!”
我们既惭且愧,无言以对,像这种叫嚣着玉石俱焚的小场面,我们镇不住场确实是有点儿丢脸的,毕竟我们前辈们,连公认的战斗时智力低下的绿巨人老爷子都没被丫们要挟过,曾经靠生吞炸弹阻止过爆炸,对此我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我要有老爷子的牙口和肠胃,我也不怕这小样的。
这时萨德已经跟这个恐怖分子结束了第一轮交流,我赶紧问:“谈妥了没有,他是不是要五百万外加一部直升机才肯离开这里。”
“是就好了”萨德抹一把汗水说道:“他说他们耶路撒冷朝圣军一定要炸掉这里。”
我问:“他们为什么要炸这里?跟歌剧院里的人有仇?”我觉得一帮自称有信仰的人跟一帮唱歌剧的死磕,还是挺奇葩的,有点儿像和尚骂戏子,总让人觉得是吃饱了撑的。
“他们是为了扬名!”萨德嫌恶的说。
“他们是恐怖分子,出名干什么?”我问,在我想法里,干坏事儿的应该是唯恐自己被别人知道才对啊。
萨德还没答话,陈四海先冷笑道:“这年头,只要出了名,别管是好名还是恶名,今后万事好办,911之前谁知道基地组织是个什么东西?就那么一撞成了行业领头羊,多少**那样的富商哭着喊着给他们赞助,现在更是了不得,都成网络敏感词啦!”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人活世间,名利之中总要图一样,轰隆一声炸得粉身碎骨,估计图的也不是组织上颁发的那点儿抚恤金,除了天堂里的七十二个老婆之外,也就是生前身后名了,这一点倒是跟娱乐圈有点儿像,都是一“露”出名,区别只在于一个露炸弹一个露嫩肉,一个不要命一个不要脸好吧还是恐怖分子高尚一点儿。
“那他怎么还不点火?”我看见这哥们儿腿都开始发抖了,显然长时间站在灯架上跟我们对峙他自己也不好受,但还是警惕的死死盯着我们,不许我们靠近,也不给自己一个痛快,到底等什么呢?
“他在等观众席里的炸弹爆炸。”萨德说道:“仅仅一个肉弹爆炸,动静太小,他们想做的是惊天大案。”
“那这哥们可得站稳,别摔下去,不然自杀式袭击就要变失意**丝男跳灯架自杀了。”我笑道。
“要不我们先去疏散观众吧!”葫芦娃最有大局意识,时刻以广大人民的财产安全为最优先。
可惜还是被陈四海骂了:“你傻呀!底下人一走他看到了还不得立刻引爆炸弹?”
“那怎么办?”
陈四海一拍我肩膀,我抢在他前面叫道:“你又想让我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炸弹
我严重怀疑,我们这支队伍中,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陈四海的私生子,要不是亲儿子与捡来的区别,凭什么每次送死的活计都轮到我?
“谁说让你去了?”陈四海鄙夷道:“你看那炸弹!”
我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何时起,炸弹上的显示屏开始走字儿了,鲜红色的字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非常刺眼,五分钟!不四分三十九秒!
“嘿!看你脚底下的炸弹!”我急急的朝这个恐怖分子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