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跟这位益达兄的见面可不怎么愉快,老骗子陈四海硬生生的截了人家的生意,还把人家挤兑走了,现在报应来了吧!
后面那个七十来岁的老头明显也不是善茬,朱老温称丫为老张天师,是张伟他爹
“原来几位是老相识,那太好了!你们慢聊,我先走了。”朱老温寒暄几句便转身出门,张伟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收敛起来
“那个张师兄,上次咱们”我赶紧陪笑脸,试图缓和双方关系。
“上次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请师兄恕罪!”小张天师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
怎么回事?
随着小张天师的解释,我才明白,这位张益达真的是江西龙虎山天师道的传人,上次也真的是看出树下有邪祟才前去捉妖,之所以和陈四海抢生意是怕我们这群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引火烧身其实被陈四海挤兑之后小张天师并没走,而是躲在远处看着,一是要我们受点教训,二是如果我们遇到生命危险可以出手相救。
可最后没想到我们击杀飞僵霸气外露,小张天师因为看走了眼又羞又愧,都没好意思跟我们打招呼就走了。
“上次看到师兄出手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益达去对付那妖孽必死无疑,师兄可是救了小弟一命啊!敢问师兄可是蜀山出身?”张益达一脸崇敬的看着我,估计是看见我放“飞剑”击杀飞僵了。
“不是不是,”我连连摆手,“我自学成材”这蜀山的名号可不能乱认,峨眉山那群牛鼻子一个个都彪的很,谁的面子都不给,要是让丫们知道我冒充他们名号不管我师父是谁我都得被剁成饺子馅儿
“益达啊,你们为什么要帮朱老温对付三合会啊。”陈四海问道。
“让我来说吧,”那位老张天师开口道,“原本修道之人不应介入江湖纷争,但从十几年前开始,三合会就与南洋邪术师相互勾结,双方狼狈为jiān,利用邪术争权夺利、排除异己,不少得罪三合会的人都死于邪术。”
老爷子一脸正气的说道:“咱们道门自然不能坐视妖邪横行,于是,我和几位师兄便决定支持新安义与三合会对抗,只可惜”
咳嗽一声,老头惋惜道:“大概一周前,三合会请来强援,有三位师兄被偷袭受伤,我和益达也败给了他们的邪术”我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两位都是面sè苍白嘴唇发青,显然受伤未愈。
“现在好了,有师伯和几位师兄在此坐镇自然不怕他们!”张益达兴奋道。
“他们有多少人?”我一听“强援”俩字就有点怵。
“四个,不过说来惭愧,我们父子只见过其中一个娘娘腔出手,而且没接住他三招”
我大咧咧的拍着张伟的肩膀:“师兄别妄自菲薄,那娘炮就只会那三板斧,现在那四个邪术师”我想像了一下丫们落在葛定真手里的下场,不寒而栗道:“现在他们正为科研做贡献呢。”
“这么说,现在正是三合会最虚弱的时候!”听我讲完四名邪术师的悲惨遭遇,张益达兴奋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
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张伟指着其中被重重标记的一个点说道:“这里是三合会总部,腾龙大厦!据说三合会的掌事人就藏在这里,不过这里的保安措施及其严密,而且四处布满邪术陷阱,现在四个邪术师都废了我们说不定有机会”
我和刘科长对视一眼,我们要的资料也很可能藏在这儿。
“而且,据说朱老温被绑架的孙子也藏在这”
“行了,看来咱们得走一趟了。”我看了看克里丝,小妮子为了查当年的线索可是啥都敢干。
虽说要去,但是我们可不打算直接带人冲击腾龙大厦,毕竟人家在明面上是合法经营的外资企业,我们要是带一帮小混混去堵人家大楼的话估计还没冲进电梯就得被香港jǐng方全部拿下了。
我们刚准备撒出人去腾龙大厦踩点儿,大嘴李竟然也派人来了,还给我们送来一张请柬。
请柬不是大嘴李送的,而是三合会托大嘴李“转交”的,内容很简单,今天晚上八点在嘉禾园请我们吃饭,化解我们和三合会之间的“误会”。
陈四海看着请柬,“你们说这是鸿门宴还是丫们真想认耸了?”
“管他呢!”杜非一边抠鼻子一边说道,“先吃了再说。”
克里丝言简意赅:“去。”
葫芦娃也附和道:“对,给他们最后一个忏悔的机会”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们一起瞪回去了,最讨厌丫这种正义言辞了,太不吉利,一般小说里说这种话的家伙都死的早
我左思右想,觉得在公众场合三合会也不敢做什么“屏风后藏五百刀斧手”的伎俩,再说我们这儿兵强马壮的,除非丫在我们座位底下埋地雷,否则根本不足为惧,便笑道:“那咱就去蹭丫一顿。”
第三十九章 赴宴
八点钟,陈四海整出一副仙风道骨的嘴脸,带着我们浩浩荡荡的杀向嘉禾园,本来应该只有我们外勤组去的,但是一听说蹭吃蹭喝王胖子他们也颠颠的来了。
三合会选的酒楼在新安义的地盘上,这本是表示诚意的行为。不过,位置偏偏在铜锣湾,鉴于三合会和大嘴李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人很难不怀疑三合会没准备什么yīn着。
有个穿西装、打领带、脑门半秃的中年胖子领着俩小年轻在门口迎接我们,胖子cāo着一口港味儿普通话跟我们寒暄,“欢迎欢迎叻,哦们已经最备(准备)好酒席,岑大师(陈大师)快请进叻!”
因为没准备和丫们和谈,所以我们也不跟这胖子客气,一个个板着脸走进包间,没想到大嘴李也在,见我们进来,皮笑肉不笑的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受那秃头胖子的委托做个中间人,希望我们给他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
所有人分宾主坐下,坐在我旁边的秃头胖子开始像散烟一样的发名片,“敝姓蔡,似正诚律斯(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斯,带票(代表)三合会”
陈四海随手把胖子的名片扔掉,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yīn阳怪气的笑道:“三合会真是手眼通天啊!我们来了才没几天你们就找上门了。”
见我们都没有跟他客气的意思,这胖子的脸立刻耷拉下来了,先招呼了服务员上菜,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跟我们说道:“三合会跟租位(诸位)有些误会,哦来是洗完(希望)能和平解决矛盾”
“误会!?”我立刻反驳,“你们追杀克里丝都追到老子家门口了也叫误会!?”
“叶先僧(先生)!缩话(说话)似要讲证据滴!不然哦要告你毁谤!”
我实在懒得跟这说话都费劲的胖子白活了,“要么咱就此散会,要么你换个讲话利索的来!”
没想到大嘴李插嘴了:“就一句话的事!三合会不再找你们麻烦,你们回大陆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另外再给你们补偿。”
陈四海冷笑道:“你们为什么要追杀克里丝?是不是跟克里丝父亲的死有关?”
“老人家,话可不弄乱缩哦!(话可不能乱说)”那胖子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反正中心意思就是没有证据我们拿他们没辙,不过丫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分明就等于在脸上写了“我是凶手”四个大字。
“那你们打算怎么赔偿?”我那老师兄脸上的笑容冷的能结冰。
“三千万!”胖子这三个字咬字清晰吐音流畅,“三千万港币!赔偿你们所有损司(损失),不满意还可以桑量(商量)。”
难怪这胖子从一开始就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难怪三合会明知跟克里丝是杀父之仇还敢跟我们谈判,原来打的都是拿钱开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主意。
不过三千万港币!就是两千多万老人头!确实是大手笔,连喜好吐槽的杜非和正义感过剩的葫芦娃一时之间都被震住了,说实话要不是杀父之仇的话我都有心答应了
那胖子律师依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三千万!就算真有撒父资凑(杀父之仇)也能化解了,你们没有证据不可能告哦当事人滴!而且哦们三合会可是跨国财团,肆力(势力)不是你们能对抗滴!”
大嘴李也帮腔:“三千万,什么仇都化解了,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个钱嘛!而且别怪哥说话难听,三千万能给你们也能给别人买你们的命”
我们所有人都不表态,只有我一边听身边那胖子推心置腹的分析利害,一边笑眯眯的转着宴会桌上的大盘子。
桌子上菜已经上了不少,桌子又大,我转了半天才转到我想要的菜。
“这道什锦水果拔丝不错,”我指着面前的盘子,没头没尾的对胖子说,“拔丝得趁热吃。”
胖子恍然大悟:“对对对!先吃饭”
下一秒,我一把揪住蔡大律师为数不多的头发,把丫的脸狠狠按在那一大盘水果拔丝上。
“滋!嗷!”滚烫的糖浆直接粘在丫脸上,瞬间便起了好几个泡。
“你干什么!!!”大嘴李气得脸上的伤疤直抽抽,我在餐桌上动手等于扇他这个中间人的脸。
“有些事儿能赔钱摆平,有些得赔命。”陈四海的流氓像全露出来了,“爷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三合会和谈,不过今天心情好出来蹭你们一顿。”
大嘴李一拍桌子就想翻脸,结果被旁边的葫芦娃一把扣住脖子,动弹不得。
“七哥也想吃口菜?”坐大嘴李左边的王胖子挪揄道。
“哦要告你!告你!”蔡大律师手忙脚乱的擦着脸上的糖浆,跳着脚冲我吼道。
“我那是手滑了,”我嬉皮笑脸的说道,“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是故意的。”
“哼!”蔡胖子转身就走,似乎不屑与我这样的“粗人”讲道理,胖子的两个跟班也终于反应过来,愤怒起身,说了几句类似“等法院传票!”之类的狠话,准备转身就走。
“等等,”杜非笑得跟黄鼠狼似的,“吃了再走。”说完一把把一个瘦的跟麻杆一样的律师助理的脸按进汤盆里
大嘴李铁青着脸走了,那两个跟班也挂着满脸的汤汤水水走了,他们转身而去的时候,我似乎看到屈辱的眼泪在他们眼里打转。
说实话我们本来没想直接跟他们翻脸,就是想蹭丫一顿吃的然后该怎么斗还怎么斗,不过丫拿钱砸人的行为和“老子就是王法”的嘴脸太找抽了,所以一时没忍住。
冲动,太冲动了,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呢?我招手叫过早就被吓跑的服务员,“后面还有菜吗?他们付过账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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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的我们被酒楼经理以送瘟神的恭敬姿态送出门,我才注意到外面聚集了不下三百号黄衣黄裤的小混混,一见我们出来立刻围了上来,看来是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了。
我看向杜非和葫芦娃,“哥几个活动活动?”
“刚吃饱饭活动个毛!”杜非极不耐烦的朝小混混们挥挥手,“让路!不然后果自负!”
自然是没人让路的,有好几个都把菜刀举起来了。
“是你们逼我的!”杜非右手掐个印诀,左手从兜里掏出他新买的装有两排低音炮的山寨手机,不知想干什么。
小混混们冲了上来,然后,随着一声“偶爸刚弄死他!”,神曲《江南style》冲天而起,所有的小混混齐齐的横跨一步,手挽缰绳做骑马状,以印度千人舞的整齐步伐,伴着神曲的节奏跳起了骑马舞。
“怎么回事!?”所有的小混混又惊又恐,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只能随着节奏奋力舞动。
我看着眼前一个胖子手持菜刀做策马扬鞭状,那姿态,要是带个墨镜简直跟鸟叔一模一样。
“你们先回,我再玩儿会”杜非把手机调到“单曲循环”,看着眼前三百来个歌舞青chūn的上进青年乐得眉开眼笑。
第四十章 战前准备
杜非一直玩到手机没电才回来,他那台山寨机我试过,电量剩一半都能当低音炮使四个小时。不得不说,山寨机,就是牛。
第二天香港报纸娱乐版头条:铜锣湾惊现三百骑兵,彻夜大跳骑马舞!
比较受苦的是那些三合会小混混,我们都知道不论人还是机器,长时间重复做高强度动作的话容易产生硬xìng损伤。
三百人,有一半以上跟腱拉伤,三分之一闪了腰,有几个年纪大的直接腰椎间盘突出了,而且,这三百来人现在走路都是外八字
既然已经跟三合会彻底翻脸了,我们也加快速度为动手做准备:王胖子负责分析整理我们从新安义、张益达父子处得来的情报资料,刘科长和小曹通过官方途径去查腾龙大厦的背景,并想办法搞一张腾龙大厦的结构图,我们外勤组分散开去腾龙大厦附近踩点,无所事事的陈四海则拉着孙家兄弟一起欢乐斗地主
“腾龙大厦隶属腾龙制药,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家涉及科研保密的实验机构,”刘科长说道,“背景干净的很,只知道投资人是马来一带的大富商。”
“而且因为与zhèng fǔ有合作项目,那里是香港jǐng方的重点保护单位,jǐng报一响jǐng察就会把腾龙大厦包围。”小曹同志补充。
王胖子的表情也很凝重:“我试了试黑进他们的资料库,发现有很多资料缺失了,他们应该还有一个与公用网络断开的资料库,不进去是拿不到资料的。”
“这是整个腾龙大厦的结构图,”刘科长指着一张图说道,“在三十一层和天台之间,有一层的空间是架空的,这里装了一个超大型的保险柜,用来存放涉及保密项目的实验药品,资料库很可能在这里。”
“把保险柜撬开不就得了?”孙德财很无所谓的说道:“有哥在咱还能让一铁皮棺材难住?”
“可是”刘科长苦笑,“保险柜咱们连碰都碰不到。”
“整个保安系统是瑞士一家保险公司设计的,能进出第三十二层的出入口只有一个,无论白天黑夜都有持枪保安把守,”刘科长继续说道,“入口还有一道要识别指纹、瞳纹并输入密码的防爆门,能打开这道门的人只有三个,”说道这里刘科长再次苦笑:“就算我们能用科技手段把门打开,门后面通往保险柜的通道上遍布压力感应地板、红外线感应jǐng报和图像感应器,只要进去就一定触发jǐng报,这些都是到了晚上自动运行的,连关都关不掉。”
“那咱硬抢得了!”我有些急躁的说道,眼下这种情况让我们束手无策,我们虽然是妖孽,但也不是全能的神,遇上这些高科技手段令我们很是抓狂。
“绝对不能硬抢,咱们到这里是秘密任务,一旦暴露连zhèng fǔ都没办法庇护我们,而且对方是境外财团,很可能因此引起外交纠纷。”
这时,杜非突然开口道:“那个,压力感应和红外线我都明白,图像感应器是怎么回事?”
“就是图像对比,”小曹解释道,“全景摄像机在静态条件下每秒拍摄二十四张热成像图片,感应器自带计算机对这些图片进行对比,如果发现有不重合的部分就说明有移动的物体,jǐng报就会响。”
“那也就是说拍不到的东西不会引起jǐng报咯?”杜非很得意的看了一眼正躲在角落里看蚂蚁的杜钧。
对啊!杜钧是鬼,能穿墙过屋,再先进的摄影设备都拍不到他,就因为这个杜钧这小鬼还哭闹过好几次,非得拍张照片,哪怕是黑白的都成,说这是他人生最大的梦想。
“而且鬼只有三钱重,又没有实体,压力感应器和红外线都感应不到!”陈四海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