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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华美的嫁衣被撕裂,露出雪白酥莹的胳膊。
“你的守宫砂呢?”澹台谨薄唇开启,挑眉冷冷地问道。
出嫁前一晚,臂上的守宫砂突然消失,成为了我失贞的象征。
“失贞之女还想妄为帝妻?你该呆的地方,是冷宫!”薄凉的帝王邪魅阴冷地宣布了我后半生的归宿。
新婚夜,本以为独守空房,不料,他却夜半进入,迫我喝了交杯酒,让我主动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我知,他娶我,只是为了侮辱我。纵然成为冷宫弃妃,我亦不争不怨,但为何却给我柔情,许我承诺,再负我伤我
原来深宫之中本应无心,帝王之爱,本是薄凉。
相思错,错的不仅是真情错付,而是一季最美的韶华。
/ 守宫砂(1)
锁呐嘹亮,锣鼓喧天,还有穿着红服的喜娘,五彩璎珞的彩轿,随行的一众陪嫁宫人。{}
这一切,无异告诉世人,一个女子即将嫁为人妇。
而且,是个地位尊贵的女子。
而那女子,便是我。
灿烂的春阳,照在送亲的队伍上,给人一种喜庆的错觉。
只是这喜庆于我,心中却无半点涟漪。
一如在梁国的十六年一般,平静无波。
因为我的身份,我的容颜,注定了此生无法绽露笑颜。
更因为我,在出嫁前一晚,失去了做为女子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荒唐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何时失去的。
慢慢地掀开艳红的丝绸金丝盖头,一身大红的喜服越发衬得我肌肤胜雪。
只是某个地方,却丑陋依旧。
我慢慢地将凤披层层拂起,露出光洁如凝脂的胳膊。==
是的,光洁如玉,毫无瑕此,却叫人害怕。
虽然心中害怕,但拂上脸庞,心情复又平静下来。
虽然胳膊上有缺失,但脸上的丑陋,想来能阻止另一场劫难的发生。
倘若如我所愿,那胳膊的一点,有与没有,又有何分别呢?
乐手们吹吹打打中,已经过了三日,渐进北项的都城。
再远的路,终有尽头。
该来的,躲不了。
终于,跟在我身边的喜娘,掀开轿帘低声说:“公主,请下轿!
我慢慢地下轿,踏着绵软的朱红地毯,小心地向前走着。
至行礼的殿前,停步。
隔着大红的盖头,隐约看到一双刺着二龙抢珠,以明黄锦缎逢制的龙靴。
我的心微微一颤,虽然无法得知新帝的模样,但仍免不了好奇想知道他的模样。
虽然我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毕竟是自己的夫啊,还是做不到熟视无睹的。
礼官高唱,我依礼木然地做着动作。
我深知,这不过是一场仪式,也许,对于我末来的夫君来说,应该是越快结束越好。
当然,我也如是想。
礼毕,本应在我的陪嫁宫女小蝶和喜娘的陪同下进入的洞房的我,突然被唤住:“站住!”
声音冷漠中带着一丝冰寒和厌恶,的确是我想象的那样。
突然眼前乍然出现一道刺目的光亮,大红的盖头已经扯落在地。
这本应是合卺时由夫君用喜称挑开的盖头,就这然骤然被揭开,显然不答规矩。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仍慢慢地,平静地抬起了头。
大殿布置得焕然一新,以大红和明黄为主调,的确不失皇家的大气。
但并非只有我和新帝,四周,站着一群美艳如花的妃嫔,应该是我的夫君,澹台谨的妃子。正中那一抹身穿五彩凤衣,大红正装的端庄女子,应该是皇后长孙流华。
这些妃嫔都姣美如初绽的春花,如夏日的晨露,惹人爱怜。
看起来都年龄尚稚,最大的都不会超过二十,最小的也许只有十三四岁。
看来传言澹台谨杀父弑兄得来帝位的传言似乎是真,否则他不会这么急着将所有的朝臣一并更换。
更是迅速纳这些朝臣之女为妃,重新缔结属于自己的政治力量。
而对外,澹台谨则与强国结盟,以求短时间内不与别国发生战争,以便体养生息。
而我,不幸则是他缔结盟约的牺牲品。
/ 守宫砂(2)
因为北项被我梁国打败,便命使者来求娶公主和亲。==爱上
于是,一夜间,我从浣衣奴变身为和亲公主,并配了一个叫小蝶的侍女服侍,而娘终于被封了一个更衣的名份,众妃嫔中最低微的封号!
所以,我的命运一早就被安派好了,想我这样的人,应该是无所求的吧!
就像春天的柳絮,随风飘泊,随遇而安方才是她的命!
从那以后,我已经心如死灰。
如果我是一枚棋子,那么我只求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在寂寂深宫中成为一枚弃子,度完自己的余生,便已足矣!
所以,纵然莫名地失去了守宫砂,我亦不惧,因为,谁会宠幸一个丑女?
我微微地抬眸扫视众人,毫无例外地,看到所有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这表情不加掩饰,甚至带着轻松和嘲弄!
或许,她们以为新帝后宫多添一个妃子是来争夺的。
但她们看到我如此陋容,便知道我是分不到一丁点宠爱的,所以放松了吧?
又或是,她们由我身上极大地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得到了比较,所以更加自信了吧?
她们怎么想,我无从得知,但,我亦不愿得知。
我毫不在意地调开视线,凝向北项的新帝,我的夫君,澹台谨。
我不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夫君,接下来要玩什么游戏,但,肯定,不是对我有利的。
抬眸,对上澹台谨的眸子。
虽然我早有准备,但仍是被他的相貌震慑到。
他剑眉如刀,直入发际,高鼻丰唇,姿容倾城。
原谅我有倾城一词,因为我的见识,自小很小接触男性。
所以,他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男子,而且容貌绮丽,堪比女子。
若不是他目光冰冷阴沉,宛如千年寒潭,我想任何一个女子初见他,不管他是否是帝王,都会沉迷于他的。
纵然英俊如神诋,倾城若红颜,但并不让人感觉有任何女气。
他强大的气场和霸道的作风往往会使人忽略他的外貌而臣服于他的气势。
这样的男子,生来就是做帝的吧,我默默地想。
哧,一声极不可闻的晒笑声让我突然回过神来。
却是一个打扮得极为艳丽的嫔妃不屑地笑,她也许在想,我这样的陋容,居然敢痴迷皇上,是大不敬,也是很可笑的事吧?
我瞬间涨红了脸,但仍心存疑惑,他明知道我模样丑陋
为何还要故意扯掉我的盖头?
/ 守宫砂(3)
心思流转间,我已明白,他要羞辱我,来报梁国夺走北项十五个城池之恨吧!
也罢,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泄愤,可以让他以后不再找我麻烦,我倒不介意将伤痕展现在众人面前。==
因为从小,我受的侮辱和白眼又岂会比这少呢?
澹台谨突然伸手,扯过我的胳膊,用力一撕。
哧,华美的嫁衣被撕裂,露出我雪白酥莹的胳膊。
“你的守宫砂呢?”澹台谨薄唇开启,挑眉冷冷地问道。
我不料,他竟这样问。
我盯着自己雪白的胳膊,拧起眉头,今天这一切,充满了危险的巧合。
我当然不能辩我不知道为何它消失了,还没想好说辞。
突然,一个巴掌重重地扇来,我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有咸咸的东西在口腔里蔓延
砰一声,是珠玉撞击金石发出的声音。
我头上,尚未来得及褪下的喜冠被这股力量甩了出去,摔碎在地,散落的珠玉泠泠地散落一地,惊得四处躲藏,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我觉得脑袋嗡嗡地响,眼前有无数星星在旋转,半张脸麻木。
麻木退却,是火辣辣的感觉,想必肿了吧。
而嘴里,也品到一丝属于血的甜腥,伸手一抹,一缕殷红的血丝赫赫印在雪白的指上。
究竟要多大的恨意,才可下手这么重?
抬头,对上澹台谨含着厌恶和讥色的双眸。
众嫔妃用带着讥笑的、怜悯的、冷漠的眼神瞧着我,犹如看一场大戏!
“梁国竟将一个失贞的公主赐给朕,莫非是存心羞辱于朕吗?”澹台谨握紧拳手,对着送亲的礼官咄咄逼问。
礼官面面相觑,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拿责怪和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这这万请景帝息怒,待老臣回去,回禀圣上此事,必给景帝一个交待!”礼官擦着汗惶恐地道。
澹台谨轻蔑的看着地上的狼狈我,冷笑道:“不但模样丑,还不知廉耻,这就是梁国教出来的公主吗?!”
的确,我是狼狈的。
左半边脸,是骇人的胎记;
右半边脸,是狰狞的红肿。
但我却感觉不到痛,脑海中突然闪过的一丝清明,让我蓦地瞪大眼,用力地看着他,仿佛要看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守宫砂消失的事情,唯有我一人知道。
那么,他,为何会在我刚嫁过来的第一时间知晓此事?
难道此事是他
我明白我是一枚棋子,但我不想做一枚死棋。
可是如今百口莫辩,我该怎么办?
“虽然你失了贞节,但仍是朕的女人,来人,将公主送入洞房!”
他将我羞辱之后,挑眉大声说。
我满腹疑虑地在小蝶的陪同下,进入新房。
儿臂粗的喜烛高烧,一室流锦醉色,只是这锦色映了谁的脸?醉了谁的心?
虽然脸上的痛意末褪,心中的疑惑末清。
但我,仍苛守着新妇的礼节,等待着他来喝合卺酒。
我知道他不会来,但必须等。
因为暗中,不缺他的人在监视着我的一言一行,以便他找更多的理由来泄愤。
第四章 夜色媚(1)
正在我要小蝶铺床之际,突然,砰一声,雕花刻牡丹富贵无边的红漆门被撞开。==文字版
我一惊,抬眸向房门口看去。
月光的阴影下,澹台谨负手而站,姿态傲然。
脸上冷峻的轮廓愈加分明,而紧抿的薄唇却有凛然不可侵犯之意。
有人说,唇薄的人,性凉,不知是否是真。
今晚是我大喜的一晚,但因我的身份和容貌,注定了,不会平静。
显然,这一晚,对于澹台谨,带来的同样不是喜悦。
他末进来,我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意。
我蹙眉,平生,最讨厌的便是酒。
因为男人喝了酒往往会办一些蠢事。
事后,却全部忘记,比如,父皇宠幸母亲一事。
澹台谨酒意浓重地走了进来,薄唇吐出冷冽的话语:“出去!”。
小蝶担忧地看了看我,终是默默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没和我拜堂便羞辱于我,扬言让我呆在冷宫;
而后,又在新婚之夜,竟着一身玄色的龙袍,带着萧杀之意在三更之后不善地来到这里。
应该,不会是和我洞房的。
当然,经过了殿前的侮辱,我亦对他无半份好感。
但我却不知道,那只是开始,还有更深的屈辱在等着我。
原来男子和女子一样,都是越美越可怕的。
澹台谨缓缓地走近我,醉酒的眸子带着复杂的含义,审视着我。
我看着他,不安地后退一步,不但是因为酒味,更是因为他迫人的气势。
他唇边浮起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没来由地让人一寒,随即,修长的指捏起合欢杯,危险地靠近:“似乎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吧?”
他即无心,何必交杯?
杯是合欢杯,酒是花雕酒,合丞酒乃是分别给新婚夫妇各饮一口,再把这两盅酒混合,又分为两盅,取“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意思。
他当然不会和分杯,更不是真心要和合卺,所以我步步后退。
但他却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气势将我笼罩,让我呼吸不畅。
“你敢抗旨?”他冷冷地道。
我不由地扭过头,眉,蹙得越深。
澹台谨轻笑一声,不容我反抗地捏起我的下巴,将酒杯凑到我唇边,微一用力,迫我张开了嘴,**的酒液便顺着喉咙喝了下去。
那股辛辣让从没喝过酒的我承受不住,我不顾什么君臣礼仪用力甩开他的手,开始大声地咳了起来,咳得满面通红,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轻笑,但他的笑容没有温暖,只有刺骨的寒意。
我平息了喘息,道:“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何会失去守宫砂,但是我想你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吧?真相如何我不愿追究。既然你羞辱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应该可以平息你的怒火了吧?”
/ 夜色媚(2)
“你以为,这一点小小的惩罚就能够平息朕的怒火?”他微眯的眼中满是杀机,手扼住我的喉咙,一字一句地诘问。==
呼吸顿时一窒,似乎下一秒,他便会将我扼死。
“自小,朕便做为质子在梁国受尽侮辱,长大,还得接受梁国的侮辱,娶一个丑女当妃子,以为朕当真可欺不成?”
我咬唇,咬出咸腥的血丝来,那痛楚一直传到全身,痛得连心都抽搐了。
原来,我不仅是棋子,还是代罪的棋子!
但很快,我便感觉不到了痛,一丝奇异的的感觉顺着四肢百骇爬了上来,暧洋洋的,带着骚动和不安。
我疑惑是否喝酒所致,毕竟我第一次喝酒,不知道醉酒的感觉。==
但渐渐地,身子越来越躁热,纵是没醉后,我亦知道,这热得不正常,热得让我想脱掉身上的衣妆。
但是澹台谨不走,我是不敢脱的,只得勉力忍着。
谁知道他竟稳稳地坐了下来,斜眼冷冷地睨着我,犹如看好戏一般。
我心如火焚且身如蚁钻,表情扭曲而痛苦,强撑最后一丝清明道:“皇上,你可以对我打骂凌辱,也可以贬到了冷宫,臣妾不会介意。只是天色已晚,请皇上这就走吧!”
澹台谨眯起眼一笑:“今晚是朕的洞房之夜,**一刻值千金,朕怎么能走呢?”
那种躁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而他显然不会走的。
我顾不得礼节,因不如果不脱衣,我或许会主动接近他,做一些让自己鄙视自己的事情。
看到我脱衣,澹台谨轻蔑地道:“怎么,要宽衣解带服侍朕吗?可惜,朕没有兴趣!”
我头脑渐渐昏沌,不理会他轻视的话语,只是感觉奇异的,身体好空虚,我居然渴望被人占有?!
当发现自己有这种念头时,大大地骇了一跳,但是,为什么澹台谨挂着冷笑的俊脸竟如此迷人?
“是不是很热,朕帮你脱掉衣服吧?”澹台谨站起身,恶劣地走近,用力一扯,我的衣衫纷纷褪去,只余一件绣着鸳鸯的肚兜。
当他的大手接触我的肌肤时,我竟情不自禁地渴望再多一些接触这种感觉让人害怕,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想要吗?”他恶趣味地摸着我的脸,狠狠地拧了一下,力气大得让我清醒了过来。
“你,别碰我!”我混乱地呼吸着,试图保存自己最后一点自尊。
澹台谨冷笑:“朕还怕你脏了朕的身体!你就在这里大声地叫吧,让所有宫里的人都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