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条色狼!”
金星狠狠地砸了一下茶几,快步走出了富临宾馆。
第五十六章 李承业软语劝金星 杨金星移怒恨天罡
“李总,过来!”
金星怒气冲冲,给承业打了电话,简短地说道。
“怎么金星,有事吗?”
承业已经听出金星的火气,关切地问道。
“你就过来吧,对了,再叫上郎瑞民。”
金星依然怒火中烧,现在,他的头脑中,只有两种场景:这几个男人恣意蹂躏凌菲的场景和凌菲凄楚无奈,远走他乡的孤苦无依的场景。
他要狠狠地教训这几个男人,为了自己挚爱的凌菲,他要用自己的铁拳为凌菲讨回公道,哪怕自己再进一次牢房。
“没事吧,金星,若有事和我说,别自己撑着。”
承业还是不放心地说,然后又问道,“你在哪儿?”
“就来我的店吧。”
金星仍未多言,现在,仇恨的种子迅速疯长,已经彻底冲破了他理智的束缚。
承业载着郎瑞民,在金盾电子超市前停下来,两人下车一先一后走了进去。
金星正站在门口,见两人进来,仍旧面无表情,他迅速把超市门插上,然后回转身来,对着承业的脸就是一拳,承业没有任何防备,高大的身躯立刻倒下。
郎瑞民也摸不着头脑,大声吼道:“疯了,小子,找死啊!”
说着环顾四周,寻找合适的东西当做武器。
里边有一根铁棍,可郎瑞民还没走几步,就被金星抓住,对准下巴一记重拳,然后住衣领用力向墙上撞去。
“杀人了,杀人了!”
郎瑞民大叫,可门已关死,喊也没用。
承业爬起来,他知道,金星心里一定有什么大事,否则他不会如此冲动。
“金星,要出人命的!有话好好说嘛。”
承业向前走几步,大声喊着。
“和你们这样的禽兽没什么好说的,出人命更好,我正不想好呢!”
说着,放下郎瑞民,再次向承业扑来。
“金星,你一定误解我们了,有事先说开,别再打了。”
这次承业已经有了准备,一边躲闪着金星猛力的拳头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楚凌菲走了,她是我的最爱,她走了!”
金星也已累了,边哭边大声说道。
“怎么,她怎么了?”
起初,承业还以为金星为姐姐和自己的关系而动怒,现在又说道楚凌菲,他真有些糊涂了,摸不着头脑。
听金星说“走了”他更以为凌菲出了意外,便急切地问到。
“楚凌菲,被你们糟蹋的那个美丽的女子,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最爱!是你们逼得她万般无奈,只得远走他乡!”
金星的火气已经消了许多,边哭边说。
承业的嘴角已经流出了殷红的鲜血,郎瑞民面无血色,还窝在墙角大口地喘着气。
“什么?女朋友?”
承业还真没听说过,诧异地问道,“你们交往多长时间了?”
“时间不长,不到二十天。”
金星岁余怒未消,但已停止了攻击,他也想到,有些问题得说一说,弄明白。
“金星,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你对凌菲的了解有多少呢?”
承业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边和蔼地问道。
“我对她的了解不多,可我真正地爱她,她也实实在在地爱我,这也就够了。”
金星的眼里溢满泪水,痴痴地说道。
“金星,你听我说,其实,我们都中了别人的圈套。楚凌菲是天罡集团派来的奸细,她为了天罡集团的利益,不惜出卖身体诱惑了我和郎瑞民,窃取了华晟集团重要资料,几乎给我们集团造成天大的灾难。”
承业知道,此时此刻,金星的心里也非常难受,便心平气和地和金星说着。
金星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任凭泪水悄然滑落。
“你想想,她与你的交往是在与我们交往之后,怎么说我我们如何如何呢?”
承业坐到墙角的一把椅子上,耐心地对金星分析着,“其实,这里,我们想想,凌菲也是受害者,是天罡总裁牛德学精心导演了这场闹剧,好在凌菲最后把实情告诉了我们,使我们重新争取了主动,否则,华晟的损失就惨了。”
郎瑞民已经慢慢地爬起来,头上是两块核桃大的於痕。
“李总说的没错,她骗了我,使我放松了警惕,她趁机拿走了集团很多绝密资料,送给了牛德学。”
郎瑞民揉着自己的伤痕,惴惴地说。
“走吧,金星,咱一起坐一坐,正好十二点了。”
承业向前走了走,看着金星的眼睛,诚恳地说道。
“你先把他送到医院看看吧,我自己静一静。”
金星说着,疲惫地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承业到金星旁边拍了拍金星的肩膀,扶着郎瑞民走出了超市。
看来,承业说得不会错,联系起凌菲给自己的那封信,金星不再怀疑承业的话了。
凌菲,那么清纯的一个女子,为什么淌入污浊不堪的浑水之中呢?金星闭着眼睛,头脑中出现的全是凌菲妩媚的笑脸和火辣的身体。
凌菲也是受人指使,她也是受害者,看来,最可恨的应该是天罡总裁牛德学,金星在心里恨恨地说道:“牛德学,老杂种,你等着!”
“姐,你在哪儿?”
无奈时刻,金星还是想到了姐姐采萱。
“我在单位,有事吗?”
采萱听出,金星一定有什么事了,便有些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刚才我把李承业和他手下的一个员工打了。”
金星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
“怎么,你还是莽撞不懂事,当初可是人家将你弄出来的,否则”
听见承业被打,采萱有些焦急。
“姐,别说了。”
金星本想找姐姐诉说一番,见姐姐这样愤激地责怪自己,便也有些生气地说道。
“好了,弟弟,我过去一下。李总在哪儿?”
采萱现在想急于知道承业的伤势,便急切地问道。
“他没什么事,拉着他的员工去医院了。”
金星说着,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采萱来到了金星的超市,弟弟面色凄楚,向姐姐大致讲了自己刚才痛打承业的经过和原因。
“我还是没听明白,一个女子怎么拐带这么些人。好了,弟,先带我去医院吧。”
采萱说完,拉着弟弟走出了超市。
第五十七章 杨金星沉沦恣欢谑 牛德学颓丧纵色声
“李总,那小子是谁,怎么那么嚣张,差点要了我的命。”
郎瑞民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头上缠了一道雪白的绷带,脸上涂了紫红色药水,显得分外滑稽。
“他是我兄弟,可以看出,也是被楚凌菲迷惑的。”
承业叹了口气,淡淡地说。
“走吧,以后咱都得吸取点教训,看来,女人,有时真是很可怕的。”
承业拍了拍郎瑞民的肩膀,走出医院大厅。
“承业!”
采萱和金星正好进来,承业还没看到采萱,采萱便大声地招呼道。
“采萱!”
承业也是一惊,他也有好多天没见到采萱了。
修长的大腿,鼓翘的胸脯,清澈的眼眸,长长的波浪发,采萱风韵更加迷人,气质更加高雅。
四人来到医院外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金星余怒未消,目光还是阴冷的。
“你看,把人家打成这样,这么大了,也该长点记性啊!”
采萱拍着金星的肩膀,低声嗔怪着。
“好了,他心里有事,我们理解。”
承业站起身,赶忙说道,“走吧,一起去裘翠楼。”
四人坐在一起,默然无语。
承业、金星、郎瑞民,都不愿再提及那个令三人难于启齿的女子,而采萱也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金星、郎瑞民在场,有些话也不便多说。
“不打不相识嘛,金星,以后别再忌恨我们,大家都是兄弟。”
承业笑着,端起一杯酒。
“是的,有什么话说开了,千万动不动就动手。”
采萱应和着,“来,干了!”
“姐,你们吃,我走了。”
金星眼里含着泪,低头走出了雅间。
“承业,一定要看好他,我怕他驴脾气上来,还会惹什么事。”
采萱望着金星的背影,放下筷子,担心地说。
“没事儿,采萱,我会派人照顾好他。”
承业抬起头,不敢直视采萱的目光。
“你们吃,我有点事,得赶快走。”
郎瑞民已经看出采萱和承业非同一般的关系,便也站起身来,急忙离去。
“等等,你还有伤,我送你!”
承业站起身时,郎瑞民已经走出门外。
“承业,他也打你了?”
见郎瑞民一走,采萱便握住了承业的手,关切地问道。
“嗯,打了,不过,我理解他,你别再问了。”
承业定定地看着采萱那张美艳绝伦、风韵卓绝的脸孔,心里顿时涌起万般柔情。
“我真不放心啊,金星的脾性我知道,一条道跑到黑。”
采萱清澈的眸子笼上了一层忧郁的迷雾,更加令人迷醉。
“没事,我一会儿找个兄弟,暗中看着他点儿,以防出事。”
承业摩挲着采萱柔腻光滑的手,低声说道。
“承业,这些天又把我忘了?”
采萱那双洞彻一切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承业,令承业无法说出任何谎言。
“哦,哪能,只是太忙。”
承业低头嗫嚅着,“采萱,想没想我啊?”
“想有什么用,我问你,金星的恋人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
采萱身体向前倾了倾,继续问道。
“哦,就算是吧。这事说来话长,都过去了,你也别问了。”
承业端起酒杯,对采萱说道,“来,喝酒。”
“承业,我不干涉,只想知道一些真实情况,这都不可以吗?”
采萱眼里蕴满凄楚和苍凉,把承业的防线彻底击溃。
“好,我说,不过,你别生气。”
承业一五一十,把自己巧遇楚凌菲,楚凌菲百般献媚,打动郎瑞民,盗取集团重要机密,然后又和金星谈恋爱等一系列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一个女子,怎么有那么多心机,三个男人,怎么都抵挡不住一个女人?真是啊!”
采萱长长地叹了口气。
“承业,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听不听我也要说适可而止,不要太过,记住了吗?另外,拜托你看好金星,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所受的打击肯定不小。”
采萱凑上前,在承业的脸上轻轻一吻,走出了房门。
承业怔怔地坐在那里,坐了很久。
金星回到超市,心情落寞至极,他觉得,凌菲就像阴翳多日突然出现的一缕阳光,一开始就使自己目眩神迷,刹那之后便倏然消失,使自己重新被厚厚的阴霾所覆盖。
而自己的心情,也像一个兴致冲冲的旅人,陡然冲上绝美峰顶之后又跌入黑暗无底的万丈深渊。
他的头脑里,全是凌菲那艳美绝伦的影子以及牛德学那凶恶丑陋的脸孔,他要报仇,用自己的一腔热血,用自己的一腔挚情。
可眼下,真是百无聊赖啊!
男人在落寞无着、沉沦无助时,无非有两种表现:一是缄默不语,心如死灰;一是纵酒欢歌,狂浪不羁。
不到一天的沉默之后,金星选择了后者。
独自来到酒吧里,他的眼睛在不停搜寻,遇到自己中意的女子便走上前去,与人喝酒跳舞,最后领到自己的住处,恣意狂欢,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他发现,自己竟有着这样超强的魅力,那些在他怀中同样恣意狂浪地女子,无论是落魄的少妇还是失恋的少女,对他都是那样痴迷不已。
多少次,她们**着搂着他的身体,嘤嘤哭泣,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
“亲,别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一定!”
这是那位二十九岁的美艳少妇伏在他身上说出的痴语。
为了讨金星的喜欢,她摆出各种性感撩人的姿势,让金星拍了许多裸照。
“你就不怕我传上网去,让你的家人看到?”
金星见少妇如此豪爽,便不解地问道。
“不怕,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不怕。”
少妇把一双豪ru放在金星的胸膛上,决绝地说道。
“哥,想我你就call我,别管我上不上课,山坡上、野地里,你家我家,都行,别放过任何机会,行吗?”
那位目光清纯、脸孔冷峻迷人的大二学生紧紧地抱住金星,毫无顾忌地说道。
“我成了你的性奴了。”
金星在女子白嫩丰满的tun部上用力拍了一下,笑着说道。
“弟,只要你让姐天天舒服,姐不会亏待你,车、房,要什么只管和姐说。只要你张口,我绝不皱眉头。”
那位三十八岁风韵不减的富婆赤身骑跨在金星身上,忘情地说道。
“姐把我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我可是有工作有事业的啊!”
金星淡然一笑,继续发力。
“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你随时来。”
富婆在金星脸上狂吻着,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他。
“你就不怕我是条贪色又劫财的狼?”
金星抚摸着女子肥白的大腿,笑着说。
“贪色巴不得,劫财更高兴,反正让你这头小公狼也不是外人。”
女子撅起嘴唇,娇嗔地说道。
从纯情的学生到放浪的少妇,从家资巨万的富婆到不名一文的下岗女工,承业天天纵情,夜夜欢娱,沉浸在难以自拔的欢快中。金星不明白,这些外表美丽,行止斯文的女子,在自己面前竟那样肆意豪放,竟那样不顾一切地钟情于自己,难道自己的身体和相貌竟有着如此无穷的魔力吗?
可每次欢娱之后,他得到的都是更加空虚的茫然,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凌菲,那个在信里嘱咐自己好好生活的美丽女子;他也觉得对不起姐姐,那个总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善良的女子。
空虚失落之后便是无边的仇恨,那个肆意蹂躏凌菲,胡乱掌控凌菲命运的恶棍,一定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金星来到纹身店,在自己的胳膊上刺上了两个笔画粗重的大字仇恨!
从此,他开始了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复仇之旅。
把那些材料交上去之后,牛德学并未轻松。
他天天盼着华晟被查的结果,幻想着李承业被警察带走的情景,一天,两天,自己盼望的结果始终没有出现。
他整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半个月过去了,李承业不但没有伤到一点毫毛,还又在电视上风光了一回,给贫困边区捐献一百台电脑。
楚凌菲带着仇恨走了,李承业仍在风光无限,他觉得自己真成了那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周郎,贻笑大方了。
第二天,他正坐在电脑前看着楚凌菲的头像发呆,七八个工作人员径直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其中几个还身着制服。
“先把所有账目封存之后交上来,我们要看看。”
审计局一位姓赵的科长严肃地说。
“怎么,你们怀疑我怎样?”
牛德学大怒,拍着桌子指责道。
“注意态度,积极配合,别太嚣张了!”
赵科长毫不买账,大声警告。
“好,你们查吧,随便!”
牛德学恼羞成怒,大声吼着,叫财务科把所有的账目拿出来堆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一天,两天,审计署的人夜以继日,一丝不苟,牛德学几乎崩溃。
第四天,审计结束,天罡集团三年来偷税漏税一亿七千万元,按规定,应对集团总裁和财务经理实行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