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看了看李冰,感激不已。
“走,先去燕福祥吃点早点,然后再走。”
李冰打开车门,把承业迎上了车。
在一个雅间里,承业看四周没人,便低声说起了此行的目的。
“色胆包天啊,李哥,我收拾他,这次把他做了,或者把他变成太监。”
李冰听完承业的简略叙述,怒火中烧,低声吼道。
“看看再说,先别冲动,见了面看情况吧。”
承业低声说着,心里不觉一阵凄然。
车上,承业仍是一言不发,芳蕤与自己相处在一起时的情景,历历如在眼前。
说实话,芳蕤真是个美丽的女子,肌肤白皙,容貌端庄,身材也是窈窕无双,床上功夫也很不错,可与她在一起,承业总觉得有些别扭,也许她过于强势过于自负的性格,使承业总觉得很有压力,包括与她**。
算起来,自己与她也有过几次激情四溢的欢爱,可那也是一次次你争我夺争先恐后的交锋,包括新婚之夜的欢愉以及欢愉之后的作诗,她都想自己占上风。
承业早就看出,芳蕤进李家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参与管理,掌握部分财经大权,从而获取更多的资产,可几次争取都被承业挡回,这也是承业不愿与她在一起的原因。
自己,是不是有缺点呢?当然有,结婚以来,聚少离多,一个刚刚结婚的女人,想要的就是无限的温存,可自己给她的真实太少了。
还有,就是自己的放浪,自己结识交往的那些女子,对自己真是比芳蕤好,该放浪时狂纵无羁,该温柔时柔情似水,不像芳蕤那样总想挑剔指责,令自己非常厌烦。
“李哥,你也别太在意,这年头这种事太多了,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把嫂子弄回来,也就没事了。”
李冰见承业眉头紧锁,一直默然不语,便这样解劝道。
“怕的是,芳蕤不回来呢,那个女人,不好对付啊。”
承业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再不好对付还能逃出咱的手心?怎么着也得把她弄回来。”
李冰笑了笑,自信地说道。
“看情况吧。”
承业表情冷峻,简单回答。
“我在杭州有几位弟兄,都是从咱兴德过去的,还有一位是杭州本地人,我找找他,今中午咱就去找那小子算账。”
李冰说得非常轻松,在他看来,一切事情都不会难倒他。
“好,咱找个当地人帮忙,不过不要让更多人知道。”
承业担心自己的家庭窘境被媒体曝光,担心地说。
“没问题。这几位弟兄都知道规矩,不让说的事他们死也不会说出半个字。”
李冰微笑着,得意地说道。
两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北京机场,现在的时间是九点多,飞机九点半起飞,十一点二十左右就能到杭州,正好利用中午时间找到芳蕤的住处。
上了飞机,承业将邹庆武给的资料递给李冰,让他仔细看看“太潇洒”的模样,到时别认错人。
“还‘太潇洒’,这个熊样,还潇洒,他的真名叫什么?”
李冰哂笑着,问承业道。
“不知道,我没细看,你看看,资料中或许有他的真名。”
承业昨天被妒火烧晕了,对于猎人公司提供的资料,昨天真没好好看。
“哦,在这里,他叫陶亮。杭州市双桥区政府办主任,这小子,还是个政府官员呢。”
李冰详细地端详着,对承业继续说道,“看这个猥琐样,真是,嫂子怎么看上他。”
承业低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刚下飞机,门口就有一辆皇冠轿车停在门口,车旁的三人热情地和李冰拥抱在一起。
“这是李总,华晟集团总裁,我大哥。”
李冰指了指承业,向三位弟兄介绍道。
“哦,都是兄弟,不是外人,走吧,先去用餐,下午再去办事。”
操当地口音的一位男子指了指身旁的轿车,热情地说道。
“哦,是这样,我们要急于找一个人,最佳时间就是中午,这样吧,咱先找个咖啡屋,看看如何下手。”
承业心里焦急,但还是很平静地提出了建议。
“好的,到这边吧。”
几人在当地口音男子的引领下走进了一家咖啡屋。
“哦,这位是郝增兄,地地道道的杭州人,郝兄,多帮忙哦。”
李冰说着,把资料递给郝增,指着陶亮的照片说,就是他,家住西湖芙蓉小区,一会儿你和我们一起过去,那两位弟兄就别去了。
“没问题,这是个什么人,有详细资料吗?”
郝增痛快地答应着,想了解一下更详细的信息。
“双桥区政府办主任,就是他和大哥的老婆住在这里。”
李冰低声和郝增说着,又拿出了几张更为清晰的照片。
“官员啊!”
郝增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
“怎么,不好办吗?”
李冰一直看着郝增的表情,低声问道。
“这些官员目标太大,出点事就满城风雨,可他们又顾及脸面,如果陶亮也是婚外交往,好办,吃点亏他不敢张扬,但也不要下手太重或把他逼得太紧。如果他不是婚外情,他可能不怕什么,这样就不好办。”
郝增耐心地分析着,李冰认真地听着,思考着对策。
“李哥你看呢?”
李冰看了看承业,把郝增的意思复述了一遍,又低声询问道。
“你们看着办,要把握一个原则,不能给你们添麻烦,不能在我们走后让你们收拾乱摊子。”
承业看着郝增,认真地说着。
“没事,李哥,到时看情况吧。”
说完,郝增站起身,让其他两位离开,自己领着李冰和承业坐进了自己的皇冠车里。
十二点十分,承业、李冰和郝增来到了西湖边上芙蓉小区的门外,郝增把车停下来,三人在车里静静地地等待着。
五年前,承业曾经到西湖来过一次,那次是为了洽谈生意,而这次,竟是为了捉奸,承业的心里七上八下,忽然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和必要性产生了怀疑。
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男子骑着一辆黄色木兰冲过来,木兰上载着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子,承业一眼就看出,是陶亮和芳蕤。
承业真想上前将陶亮痛打一顿,可他忍住了,李冰、郝增和他已经商定,要到两人的家里去,外面人多,有些问题不好处理。
“李哥,你在车上,我们上去。”
郝增低声对承业说着,和李冰一起下了车。
承业坐了一会儿,心想,一定要亲自看看这个陶亮和芳蕤,于是,自己也锁好车跟在了李冰和郝增身后。
李冰和郝增尾随着陶亮和芳蕤进了一个单元门,承业也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芳蕤在前,陶亮在后,走进了三楼的一户房间。
李冰和郝增见二人进了屋,便快速走上前,在门前略顿了一下之后,郝增开始叫门:“查水费的,开一下门。”
郝增用当地口音大方地喊着。
陶亮到门口打开了门,就在那一瞬之间,郝增、李冰和已经冲上来的承业一起冲进室内,迅速地把门关上。
芳蕤正在卧室脱外衣,见一群人迅疾闯入,大叫一声:“干什么,你们!”
接着看到了后闯进来的承业,便已经明白了,穿一身红色秋衣秋裤走出卧室,抱着臂膀站在了承业旁边,挑衅似的地看着承业。
李冰已经将陶亮紧紧地卡住,陶亮背靠立柜,动弹不得。
承业顾不得多想,窜上去对着陶亮就是两个大嘴巴,低声骂道:“狗东西,你这幅德行还拐我老婆!”
陶亮的鼻孔和嘴角立刻出现了两条鲜红的血线。
承业心中的怒火已经使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又握紧拳头,狠狠地向陶亮的胸口捣去,陶亮闷哼一声,蜷缩到地上。
芳蕤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呆了,镇定之后便向承业冲了过来。
“你再打个试试,你凭什么进我们家门,给我滚出去!”
芳蕤来到承业面前,指着承业的鼻子大骂道。
“不要脸的东西,还质问我?”
承业的怒火再次被燃起,拿起一个茶杯向陶亮的头砸去。
“陶亮,别怕!有种就让他把我打死。”
芳蕤说着,一下窜到陶亮跟前,伸出双手护住了陶亮瑟瑟发抖的身子。
李冰和郝增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陶亮也是缄口如铁,未发一言,只是身体不停地筛糠。
承业双眼冒火,停顿一会儿之后,又禁不住冷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没想到,芳蕤,找了这么长时间找了这么个货色,是眼瞎还是饥不择食啊?”
“我愿意,哪怕他是武大郎,我也心甘情愿。你即使是宋玉潘安,我也厌恶透顶!”
芳蕤怒视着承业,高声大喊。
“好,我让他不如武大郎,我让他立刻变成李莲英!”
承业说着,怒视着陶亮,一步步慢慢地向前逼近。
本来,他不想动手,他曾经设想过,进屋之后自己一定要稳住,绝不动手,可夺妻之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立刻失去了理智,此刻,他恨不得将这个猥琐的奸夫捣成肉酱。
“李承业,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立刻死在这里!”
不知什么时候,芳蕤的手里已经拿了一把雪亮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脖颈,目光如炬,直视着这承业。
“为了这种型号的男人,你竟这样?”
承业愣在那里,芳蕤的脾气他知道,关键时刻会拼命的。
“你型号好,牌子亮,可我不稀罕,今天你再打他一拳,我立刻死在这里。”
芳蕤声音越来越大,眼里也蕴满了泪水,她怒视着承业,把手中的剪刀又向前移动了一下,紧紧地抵在自己的喉咙。
郝增和李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承业愣了一会儿,颓然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几人都不说话,李冰控制着陶亮,芳蕤拿着剪刀站在两人的面前,郝增站在三人的左侧,承业则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缄默不语。
“李冰,放了他。”
过了好久,承业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对李冰说道。
“李哥,这样是不是便宜了这小子?”
李冰又看了看郝增,低声问道。
“放开他吧。”
承业站起身,又重复了一遍。
李冰把陶亮往前一推,陶亮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浑身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芳蕤,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回不回去?是想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吗?”
承业低着头,看着芳蕤问道。
“不回去,我现在过得好好的。”
芳蕤看着承业,斩钉截铁地回答。
“想不通,真想不通。”
承业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想不通的地方多着呢,结婚以来,你给过我多少恩爱,你整天和你那些骚姐浪妹颠鸾倒凤,狂浪寻欢,你想到过我吗?在一个个寂寞的黑夜里,是他给了我慰藉,现在,我想通了,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喜欢这种淡泊宁静而又温馨浪漫的日子,比我自己守活寡的日子强百倍。”
芳蕤眼里流着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承业默默地听着,没说一句话,他觉得,芳蕤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道道鞭子,实实在在地抽打在自己的心坎上。
“什么时候回去办离婚手续,说一声。”
承业看着芳蕤,低声说道,然后,对李冰和郝增说道,“我们走。”
第一一八章 娱乐城欣遇可意女 西子湖倾诉歆慕情
有生以来,这是最窝囊的一次,承业坐在车里,满怀忧郁,羞愧不堪。
怀着满腔怒火,千里迢迢来到杭州,本想将那对奸夫淫妇好好教训一番,没想到自己却被芳蕤一阵抢白,而奸夫却得到了一阵赞美,相形之下,自己仿佛成了令人不齿的花心淫贼,而那个外表猥琐的奸夫,却成了芳蕤温情如水的如意伴侣。
承业越想越气,懊恼不已。
“李哥,别再想刚才的事了,过去就算了,反正今天你给他那几下也够他受的。”
李冰见承业如此颓丧,微笑着开导着。
“我打在他身上,芳蕤却刺进我心里。”
承业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
“嫂子也真是,看上那样一个怪物,难怪有人说,天鹅肉往往被第一个癞蛤蟆吃掉。看来,陶亮是接触芳蕤的第一个癞蛤蟆。”
李冰咂了一下嘴,几乎不相信以芳蕤那样的容貌,竟和那样一个猥琐的男子住在一起。
“癞蛤蟆之所以能吃到天鹅肉,就是因为它能够见缝插针,把握时机。”
承业说完,忽然觉得这样的评论好没意义,便仰靠在坐椅后背上,闭上眼睛,缄默不语。
而他的心思,却开始转入对自己的深沉思考中。
此刻,承业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随风流浪颠簸不定的一只小船,岸边没有亲人的眷念,前方没有停泊的港湾,浩瀚的海面上,只有他自己随流飘荡,任意东西,没有希望,也没有目标。
“李哥,在这里玩几天,这里的一些古迹名胜很多,你可以看看啊。”
郝增看着承业,热情地约请道。
“先不了,这几天很忙,回家还有别的事情。”
承业微笑着,心里充满万分感激。
“哦,对了,杭州的美女很出名啊,昨天帝豪娱乐城开业了,据说新招了六十多名模特,大多是年轻貌美的在校学生。”
郝增继续挽留着,不知为什么,他对承业有一种相知已久相见恨晚的的感觉。
“李哥,你可以看看,考察考察,听说你要进军娱乐圈,这是很好的学习机会啊!”
李冰也在一旁,微笑着劝道。
“好啊,听二位的。留一晚,明天再走。”
承业真有意向娱乐方面发展,便也想借机学习一下,便决定留下来。
晚上八点,承业、李冰和郝增一起,来到了帝豪娱乐城。
承业被眼前恢弘豪华的气势震撼了,站在门前惊诧不已。
二百多米长的五层楼高的粉色墙壁,在夜晚豪华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壮丽,令人叹为观止。
走进大厅,是一个大大的弧形吧台,吧台后面,坐着六位衣着艳丽,长相俊美的女子,见几人进来,便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询问需要什么服务。
吧台两边,两排身姿窈窕、容貌靓丽的女子面带微笑垂手侍立,她们清一色的白色长裙,白色的皮鞋,匀称的肩膀,纤细的腰肢在半透的白纱下若隐若现,个个如同仙人,真是美不胜收。
见几人进来,垂手侍立的二十名女子齐刷刷绽出花儿一样迷人的微笑,就像三月的春风霎时将满山梨花骤然吹开,馥郁的清香顿时弥漫四周。
一位服务生领着承业等三人,走进了一间包房。
三人刚一落座,六位美丽的女子便翩然而至,齐整整地站在门边,等候几人挑选,或陪酒或唱歌,或可以进一步出台陪侍。
“来吧,李总,挑几个。”
郝增显然经常光顾这里,因为有两位小姐向郝增不断地挤眉弄眼,打情骂俏。
承业摆了摆手,示意小姐们离开,可郝增坚决不许,承业只好挑了一位身材高挑,脸色白皙,气质秀雅,笑容可掬的女子。
其他两人也各选了一名美女,郝增选的身材略丰,眼睛清纯活泼;李冰选的略为瘦削,眼睛略显忧郁。三位美女分别坐在各自的选主旁边,大大方方地劝起酒来。
承业身旁的美女挨着承业坐下之后,搂过承业就轻轻地亲了一口,低声说道:“哥哥好帅啊,一眼就爱上你了。”
说完,替承业斟上一杯红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