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扶月啊,你这算是遇到情敌了吗?
“这位是”只听少女含羞问道,却并不忸怩做作,相反倒是极显大气。
顾云澈愣了许久,似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道:“这位是,他是在下的仆人。”
悲哀呀!
林扶月心中苦道,悲哀自己的“仆人”身份,也悲哀顾云澈的懵懂;她有些怀疑他是真不懂这少女的怀春眼神,还是懂了却装作不知道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欣喜
“姑娘,多谢你的礼物。”
顾云澈推辞不下,值得应声接下,转身便交给了林扶月。
林扶月本想愤恨的瞪他一眼,却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现在是一个仆人,自然应该为主子分担重物,由此,她便大度的接了过来。
嗬!分量还不轻,难不成是金子?
但见顾云澈满面春风的笑,她的心中就有些酸了,且有些愤怒,这家伙何时对一个陌生人笑成这般模样过?
当真是美人的诱惑难当?
“公子,出到京城,承蒙公子搭救,不知可否请公子一顿酒,以答谢公子相救之恩?”那少年羞涩的说道。
顾云澈抱拳一笑:“姑娘可气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酒,就不必了”
林扶月有些傻了,不可思议的偷偷打量着他,聪明如他,怎么现在这么木?人家姑娘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还是说欲拒还迎?
她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腻腻歪歪的样子,眼见着离临南王府也不远了,她便索性穿到他二人中间,对着那惊诧的少年陪笑了两声。
“公子,你们聊着,我去把东西送回去。”
那明唤作“紫云”的人瞬时瞪起了眼睛来,想来她也一定是个女子,林扶月也不愿与她计较,径直从两人的目光注视下,自扬长而去!
刚走出几步,她就觉得做错了,当着公子的面,他这一个下人似乎有些太霸道了,可既然已经走了,焉有再回去赔礼道歉的道理。
“扶月——”
顾云澈似是喊了一声,可她却心虚的走远了。
“姑娘,在下的书童顽劣。告辞!”顾云澈礼数上做到了,便大步离开。
“郡主,你说他怎么这样啊,一个下人都敢——”紫云皱着眉替主子不值。
“紫云”
少年嗔视了一眼,又望着那走远的背影,不觉莞尔。
“柳儿,柳儿!”
林扶月一路急步走回院子,手里抱着那么沉的东西着实有些费力的,一把将它扔在桌上,却见柳儿走过来。神色凝重。
“姑娘,你回来了?”
这倒让林扶月奇怪了,她问:“怎么了。柳儿?”
柳儿指了指屏风后,林扶月隐隐约约看见似乎是有一个人影,她心中一惊,“是谁啊?”向里面走了几步,但见那人身形伟岸魁梧。柳儿怯怯的说道:“这位老人家说他,他是姑娘的爹。”
林扶月顿时一愣,手中的东西滑落出去
只见那人突然回身,弯腰伸手一接,速度极快,竟是比自由落体的速度还要快。“当心。”
林扶月望着这人,不觉怔然。
这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五官俊雅。依稀能够看得出年轻是的俊朗模样,只是眉眼间却是略显憔悴,也有着历经磨难的沧桑。
“月儿”
林扶月早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爹爹,是自己日夜思念的爹爹!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遇见爹爹时会多么兴奋,多么的欣喜若狂。她会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告诉他“爹。女儿好想您”,与他对酒临风,彻夜长谈,可这一瞬间,真正见到爹爹的这一瞬间,她却是呆了,教她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哪怕是喊他一声爹她都张不开口。
“姑娘,姑娘”柳儿看出了她的异常,便没有了刚才半信半疑的态度。
林扶月恍然道:“哦柳儿,你先去忙”
“嗯。”柳儿点了点头,走出屋去,并把门关上了。
林之庭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饱含着慈爱,还有歉疚,他道:“月儿,爹对不起你和你娘,当年,爹也想回去,可是爹杀了那么多人,爹怕回去了会带给你们灾难危险十几年了,我的月儿都长这么大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林扶月的脸颊,可林扶月却触电般的闪躲了去。
“对对对,月儿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好”
林扶月愣了一愣,爹爹这样在意她的,她记得小时候,爹爹就很疼爱她,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她,给她买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
可现在怎么连一声爹都叫不出口呢?
听着他一遍一遍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林扶月恨自己竟然说不出什么;他黯然的望着她的时候,她心中一热,似乎埋藏了十几年的情感和各种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她泪眼婆娑,喊了一声:“爹。”
林之庭悲喜交加,眼睛里闪着不一样的光芒,“月儿,你肯叫我了?”
林扶月突然放声大哭,上前抱住了他,“爹,爹娘亲死了,她死了”
“爹知道是爹让你受苦了”
“我终于见到您了,舅舅说你不要我和娘了,我不信,就一直找您,一直找爹,总算我的苦心没有白费,我终于找到您了。”
林扶月呜咽着说道。
林之庭拍着她的肩头,安慰着她:“好了,好了,月儿,不要哭了,我林之庭的女儿也绝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娃。”
“嗯,我当然不是了。”林扶月甩了甩眼泪,笑着说。
她扶着他坐下来,倒了杯茶,跪在地上,双手将茶奉上:“爹,十几年来,女儿没能尽上孝道,以后,女儿一定加倍补上。”
林之庭抚须笑道:“月儿如此乖巧,无怪顾兄会如此夸奖于你啊”
听到这话,林扶月反倒不吃惊,心中暗道:我就说嘛,临南王怎么会在知晓自己是林之庭的女儿之时,那么镇定,什么话也不说,也对爹爹的事情也绝口不提,也并不告诉自己爹爹的下落
想来,临南王之所以不告诉她,也是出自于爹爹的意思吧。
“爹。王爷他”林扶月想问问他临南王对自己的看法,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有这样一个想法
却听林之庭自顾说道:“你这样冲动的闯进山洞,知不知道多危险啊?以后可不许这样,知不知道?”
林扶月很享受这种责怪,她撒娇的笑道:“是,爹爹,现在我都找到您了,我才不会再这么莽撞了呢,女儿还要好好孝敬您呢。”
林之庭慈爱的笑道:“这丫头”
“爹。我们回家去吧,去看看舅舅,还有舅母。这些年,是他们一直照顾女儿,疼爱女儿。”
林之庭道:“好,听月儿的。”
“谢谢爹。”
“顾公子,我家姑娘正在忙。你稍后再去吧。”
柳儿拦着步履匆匆的顾云澈,可是凭她的小身板的确没有用处,顾云澈心中着急,险些开口骂人,柳儿也只得红着脸继续阻拦
“柳儿。”
林扶月忽然站在门口,轻声道。
顾云澈定睛看着她身旁的中年男人。颇为好奇。
柳儿见林扶月的眼神制止,便对顾云澈放行了,“顾公子。请吧。”说罢,便下去了
“爹,他是王爷的独子,您应该还没见过的吧。”林扶月笑道。
顾云澈显然愣了,感觉到投射过来的凛然目光。他迎上去,“见过林伯父。小侄听家父提起过您。”
什么?
这家伙一直都知道爹爹?那为什么没有听他说过?
“原来是云澈贤侄啊”林之庭哈哈笑道,林扶月更是纳闷了,疑惑的望着他,“爹,您知道他”
林之庭道:“他这名字还是我取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爹——”
林扶月更是吃惊了,没想到他们两家竟是有着这样大的渊源。
本来觉得应该跟爹爹又许多话要说的,可却发现原本的台词都被打乱了,且爹爹也隐晦的表示不想当电灯泡的意思,所以,无奈地,他走了。
顾云澈盯着林扶月,眼睛一眨不眨,让林扶月心里有些发虚
“你你这样瞪着我做什么?”
他拂袖走进屋里,林扶月嘀咕:这里也不是你的地盘,干什么说进就进
顾云澈看了看稳稳放在桌子上的礼物,唇边勾起一丝窃笑,转身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刚才为什么使小性儿?”
“我哪里使小性儿了,你若是喜欢与那是你为救命恩人的美人说话,就回去与她说好了,何必来找我”林扶月酸溜溜的说。
顾云澈摇头一笑:“怎么这样说话?毫无道理!”
林扶月急了,抬头便道:“是啊是啊,我一向做没道理,你要是觉得哪个人讲道理,就去找她吧,不用在我这里听这些胡搅蛮缠。”
第一次说自己胡搅蛮缠,感觉还真是有些奇怪的
“你这样是吃醋了吧。”
顾云澈将脸靠近她,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
林扶月后退了一步,心中有点乱:吃醋?我没有那么小气吧。
想来想去,她否定了这个可能,“没有,我才没有吃醋,再说了,我吃哪门子醋啊。”
“那位姑娘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罢了,她是满怀感激之情来道谢的,我也只能礼貌性的对她笑一笑了,你是不是想多了?”顾云澈不无嗔笑的说道。
林扶月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顿时心中的郁闷扫了大半。
敢情,她还真的是在吃醋啊!
她皱了眉头: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怎么能把她想象成情敌呢?
“我要和爹爹回家乡一趟。”
“回家乡?”
林扶月点点头,“很久没回去了,我很想念家里的舅舅舅母,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那就去吧,小心一些,注意安全。”顾云澈还是笑着说道。
“多谢公子成全!”
顾云澈满脸苦闷,不然还能怎样呢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家
收拾好行李,向所有人道了别之后,林扶月便和爹爹起身回家,临行之前,她做了一件非常小家子气的事情——
她悄悄地拉着孟秦走到了一边,嘱咐道:“孟秦,作为本姑娘的好朋友,你是不是应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孟秦像大难临头的一般的神情望着她。
林扶月笑了笑,“”
在他耳边说完话之后,他就露出嫌弃的表情来,不住的咂嘴。
其实,林扶月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帮忙监督顾云澈罢了,不让他跟旁的女人走太近,她扪心自问,这样做应该也没有什么错,想到那个柔若青柳的美人,她虽然没有危机感,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群中,却被另一只手拉到了树荫下。
“你有话与孟秦说,却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望着这人一脸青黑,林扶月暗暗皱眉:跟所有人都说了道别的话,却是唯独忘了他
“呃,那个,吃好喝好睡好”
她笑眯眯的打着岔儿。
顾云澈眉头紧蹙,林扶月不敢再笑了,她正色道:“我要留给你的话,只有二十个字,洁身自好!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
“什么?”顾云澈无奈的笑着问。
“自己理解就好!”林扶月认真的说,可他却还是笑,仿佛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她急的抓狂,难道自己平素竟是这么不认真吗?
顾云澈最终才道:“是,夫人的命令,为夫焉有不听之理?”
林扶月瞪了他一眼。原来他是在耍自己
“等等!”她恍然回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顿时脸红了,辩道:“切不可胡言乱语啊”心中却是甜蜜的。
顾云澈似乎想说什么,可嘴唇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林扶月便问:“想说什么?”
“他在想你会不会一去不回——”
孟秦突然飘了过来。
顾云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了,孟秦的话正是他想说的,林扶月心中不禁笑了:他还会担心这事儿?
她靠近他耳边,轻声道:“我以为。就算我不回来了,你也会冲进林家,霸气的把我抢回来”
听到这话。顾云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将她拥入怀中。
孟秦像看一眼就会瞎了似的,立马遮住了双眼,口中振振有词的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你可以走了!”顾云澈冷言道。
“顾云澈。你——”
秋叶枯萎,纷纷落下,每日,柳儿都要遵循林扶月的吩咐去小楼送一颗药丸。
“柳儿,你把药给我就行了,何必每天跑来跑去?”
刘溟拦住她的去路。颇有些心疼的说。
可柳儿却是摇头,“这是姑娘吩咐下的,她说你记性差。又时常有事要做,万一耽搁了时间就不好了,姑娘说,这药需在辰时服下最好。”
“姑娘姑娘,张口闭口的都是姑娘。不知道她对你施了什么法,让你这样忠心”
刘溟带些酸意的说道。
柳儿笑了笑。道:“话不能这样说,柳儿忠心姑娘并不是她施了法,而是柳儿喜欢姑娘,把她当作姐姐,她从来没有指使我做过什么,也从未骂过我,是她给了我安葬父母的钱,是她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就是这一点,就够我念她一辈子的好。”
刘溟无话可说,更为紧要的是她觉得林扶月的确是与其他女子不同,仅是有武功,深藏不露的性格都跟其他女子不同,也颇有见识,颇有胆量,的确值得柳儿忠心
“呀,顾公子的药。”
她立马朝小楼跑去
当当!
“顾公子。”
柳儿轻轻敲了两下门,却听见书房中顾云澈似是在与人谈论着什么,她与林扶月一样,向来对这些隐秘的事情忌讳莫深,自然不愿听到这些,她便走远了一些。
不一会儿,见有人走出来,她才又去敲门:“顾公子。”
“进来。”
顾云澈应了一声。
柳儿放下药就往外走,却被顾云澈喊住:“柳儿。”
“顾公子。”柳儿只得回头。
“若是将你许配给刘溟,可好?”顾云澈淡淡的笑道。
柳儿猛地吃惊,脸红的很,稳了稳神,才道:“顾公子,柳儿要听姑娘的话。”
“这么说,除非她亲口跟你说,你才会听?”顾云澈挑眉问道,柳儿如实的点点头。
顾云澈摇头笑了笑,吩咐道:“下去吧。”
“主上,据传,安王的爱女离家出走,哼他为了寻找,或许会延迟约定的时间。”刘溟嗤笑道。
“玉溪郡主?”
顾云澈隐约记得安王的女儿。
“对,似乎就是这个封号。”刘溟确认道。
顾云澈好奇道:“离家出走?”
刘溟道:“听闻玉溪郡主一直不赞同安王的所作所为,此番离家出走怕也是因为她爹吧”
“刘溟,修书一封,转告流风,让他小心些,安王这个人疑心想来极重,莫要因为旁的不必要的事暴露了身份!”顾云澈沉吟道。
“是!”
刘溟应声,便走了出去。
“老夫人——”
闻声,顾云澈立马起身走到门口,但见祖母已经走过来,他连忙上前搀住:“祖母,您怎么来了?”
“孙儿这么忙,都没时间看我这老太婆,那老太婆只有自己来了。”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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