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一直都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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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一直都不孤单-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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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静的别墅内似乎没有人居住,女人一路牵着她的手走上楼梯,千沫甚至都没有看到过除了她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她突然想起了瑾说过的话。 
  “我妈妈的精神不太好,她常常会不记得我” 
  难道 
  “你是瑾的妈妈吗?”她忍不住问道。 
  女人回过头来对她微笑。 
  “瑾妈妈”她鹦鹉学舌的重复着她的话,笑的似乎越发开心。 
  千沫愣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难受,看起来,她的病的确很严重。 
  “瑾瑾” 
  似乎叫这个名字就会让她觉得快乐,女子笑靥如花的将她带到了二楼,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推开了其中一扇房间的门—— 
  “瑾!” 
  千沫没有任何怀疑的走了进去,可是当她看清楚这间屋子时,却不由的呆怔住了。 
  毫无疑问,那是一间卧室,可是却到处布满了细密的灰尘,阳光洒在窗台边的桃心木书桌上,细细的尘埃,像一层纯金的薄雾般在空气中飞舞。 
  北晨瑾并不在这里,这里根本没有过居住的痕迹。 
  千沫不禁用疑惑的目光询问女子,她却只是看着她笑,笑容快乐又满足,仿佛只是看到她站在这里,就已经觉得很开心。 
  或许,她没有弄懂自己的意思吧千沫失落的叹息了一声,环视着这间采光极好的宽敞卧室。 
  这里似乎曾经是个男孩的房间,天蓝色丝绒窗帘,榉木的书架靠在窗边,书桌上还放着一个——小提琴盒? 
  她的心突然一跳,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打开了同样蒙着尘埃的陈旧琴盒。 
  那里面,果然有着她意料之中的东西—— 
  那把和她家里的琴,完全相配的纯白琴弓! 
  “你又不会拉琴,”男孩把琴弓从琴盒中拿了出来,“这个放在我这里,如果以后你耍赖不还琴,我就可以把琴弓拿出来做证据了。”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瑾,你看,你真的忘记了很多东西啊这个是你留下的证据哦,以后,一定可以帮助你回想起一切 
  那么,这里应该是瑾过去的卧室了,千沫想着,北夫人可能因为生病,所以才糊涂了吧 
  视线突然被书桌右下方的一个角落吸引,一排隐约的痕迹在微尘中呈现,她不由的凑近观看,辨认出那是一行已经模糊的字迹。 
  一定要守护 
  只勉强认出了五个字,这是瑾以前刻的吗?她忍不住想伸手抹去字迹上的灰尘—— 
  “你是什么人?”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千沫顿时一惊回眸。 
  站在门外的男子身材修长,他有一张和北晨瑾相似的脸,却永远不可能有那样温柔恬静的笑容——他的脸部线条太过冷硬,目光阴骜仿佛嗜杀的兽,幽暗瞳仁中折射出的无情光芒,令他浑身都肆意散发着一股残酷的危险气息。 
  那样可怕的压迫感,让千沫不由的一凛,他就是北牧声吗?就是那个一直无情折毁瑾的羽翼,一直虐打儿子的父亲吗? 
  女人在发抖,她瑟缩在角落里,恐惧的发出呜咽声。 
  北牧声的目光扫过她,冷冷的。 
  “人都死光了!把她给我关回去!” 
  几个仆人小心地顺着楼梯走上来,自从老爷在电视上看到少爷后,就一直处于暴怒状态,所有北家的人在两天都尽量躲避起来,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几个男仆围上去捉紧了她的手臂,女子立刻害怕的尖叫起来,像只被陷阱困住的小动物般徒劳地挣扎反抗,却怎么也逃脱不了别人的掌控。 
  “夫人好像又发病了!” 
  一个仆人叫道,他的手背刚被尖锐的指甲划出了一道血痕,疼的不住倒抽冷气。 
  她果然是瑾生病的母亲! 
  千沫飞快地冲上去护住了她,北夫人无助地抱紧了她的手臂,颤抖着小声低喃。 
  “瑾瑾” 
  她恼怒地瞪视着他们。 
  “你们没看到她很害怕吗!为什么不找医生来?受惊吓会刺激到她的,难道你们要弄死她吗!” 
  “你”北牧声的唇边勾起冷讽的笑意,“你该不会是我那个丢脸的儿子,所谓的好朋友吧?” 
  “瑾一点都不丢脸,请你不要这么说他。”千沫抬起头,毫不退缩地迎向他阴冷的视线,“他是你的儿子不是吗?只因为他没有按照你设定的路走,你就要这样轻视他吗?” 
  “呵”他的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他丢不丢脸,你自己看好了。” 
  回眸望向站在门外的佣人,他的目光是毫无感情的森冷。 
  “把他给我拖过来!” 
                  
C apter9 复制玩偶的守护印记4
  “瑾!”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北晨瑾被佣人扶着,脸色苍白如纸,幽长的睫毛无力地垂落在肌肤上,他看起来那样虚弱,可是她却看不到他伤在哪。 
  “你” 
  他看到她,突然睁大了眼睛,神色突变。 
  “走!” 
  勉强用力说出这个字,他的胸口已经急剧起伏,千沫知道他一定受伤了,她顿时又惊又痛。 
  “你一直说你讨厌他,那为什么不干脆放掉他!”她怒视着北牧声,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放掉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他仰天笑道,“他是我创造出的失败作品,我当然有权利毁掉他!放掉他,他会消失吗?他只会在外面继续丢我的脸!” 
  冷酷的视线转向北晨瑾,他冷声说道。 
  “要回来吗?” 
  回去哪里?千沫的心突突乱跳,他是要他回黑道吗? 
  北晨瑾的目光,在半空中和他碰撞在一起—— 
  “不。” 
  简单而清晰的一个字,倔强的没有一丝屈服可能。 
  “那么你的右手,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他邪恶的一弯唇角,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最憎恶的敌人。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不能这样对待他!”她惊叫,双手愤怒地握成了拳,他疯了吗! 
  “意外摔断了一只手,犯法吗?”北牧声故作疑惑地嗤笑道,随即神色瞬间变得残酷,“给我废了他的右手!我看他还怎么画!” 
  千沫一下挡在了他的身前。 
  她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她的眼神动作,已经表达了一切。 
  “你在为他求情?” 
  北牧声玩味地打量着眼前那个纤细的女孩,她看起来就像一株在温室里养大的花,细弱的仿佛连烈一点的阳光都经受不起。 
  可是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清晰的战斗气息。 
  “我不是在为他求情,我只是在说一个决定。”她定定的说道,声音里没有祈求的味道,“我不会让你碰他的!” 
  “呵呵”他眯起眼,突然轻笑了起来,仿佛觉得很愉快,“你想做决定?你知道什么人才有权利在我面前决定一件事吗?” 
  “赢的人。”他诡异地笑道。 
  “废就废好了!” 
  北晨瑾突然咬牙叫道,身上的剧痛已经抽光了他反抗的力量,可是他知道他会让她做什么,他宁愿永远不能画画,也不愿意让她冒险! 
  一把推开了扶住他的佣人,他拿起放在旁边一个蒙着灰尘的花瓶,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右手上砸去! 
  砰一声巨响—— 
  花瓶被一脚踢了出去,撞击到冰冷的壁角,碎裂成了无数片。 
  北牧声冷冷地看着他。 
  “急什么,等你的小朋友表演完,再废也不迟!” 
  千沫走到瑾的面前,幽黑的眼睛里凝聚着难以相信的震痛,他刚才想做什么?他竟然要毁掉自己的手! 
  “你答应过我什么?”她死死盯着他刻满伤痛的眼睛,冰凉的指尖瞬间扫过他的脸颊。 
  不重的一巴掌,但也不轻。 
  “永远,不许伤害自己!” 
  北牧声的唇边噙着冷笑。 
  看来不论什么年龄的女人,都一样爱演戏。 
  曾经,也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拉着小提琴对他微笑,他以为爱上那样的天使就是幸福,可是现实却残酷的可笑,最后他无比震惊的发现,她竟然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于是他亲手杀了她,亲手杀了那个拥有她的画家丈夫,也亲手扼杀了自己仅有过的一份感情。 
  从她死去的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爱过任何人。 
  他只是不断搜集一切和她长的相似的女人,让他的孩子像她一样学琴,臆想着一个有她的世界 
  砰—— 
  刚才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北夫人,突然冲向了钳制着北晨瑾的佣人,她尖锐的指甲,瞬间就在他们的脸上抓出了血痕。 
  “叫医生,去叫医生!” 
  一个女佣慌忙冲下楼去打电话,其余的男仆继续抓紧了北夫人的手臂,以免被她抓伤。 
  “瑾瑾” 
  她急切地尖叫着,仿佛一只被夺去幼崽的母兽,拼命想要握住北晨瑾的手,瑾愤怒的用力推开那些仆佣,上前护住了母亲。 
  “妈妈我在这”他轻声安抚着母亲,北夫人的脸上立刻有了温柔的笑容,她爱怜地望着他,指尖缓缓掠过他的脸颊—— 
  只一瞬间,她的脸色却又突变,细长的手指,竟不由分说的狠狠掐住了瑾的脖子! 
  千沫大惊失色,旁边的佣人纷纷再次一拥上前,将她的手腕牢牢捉住,拉到了一边。 
  北晨瑾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吃力地咳嗽着,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痛苦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永远是这样,好像很爱他,却又好像恨不得他死去 
  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啊 
                  
C apter9 复制玩偶的守护印记5
  被打断了思绪的北牧声满脸厌恶的不耐,他的唇抿成了一道冷酷的弧度,仿佛眼前的妻子和他根本没有关系。 
  “把她关回去!” 
  北夫人被带走了,布满尘埃的房间内,顷刻安静了下来。 
  “小姑娘,”他转瞬望向叶千沫,眼睛里张扬着邪魅的笑意,“现在还想在我面前做决定么?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你要我做什么,才能放掉他?”她直接的问道,目光淡定的和他对视着,声音不卑不亢。 
  “好!” 
  他大声笑起来,手指指向对面四楼的天台,那下面正对着一个露天的泳池,细碎的雪花飘落到水面,荡漾开了微微的冰冷涟漪。 
  “从那里跳下去,敢吗?” 
  旁边的佣人们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要不是把我关进一间黑屋子”她却只是静静微笑,乌黑的眼珠,明亮宁静。 
  没有敢或不敢,只有做和不做。 
  她向外走去。 
  “千沫不要!”北晨瑾痛苦地叫道,苍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一丝血色,“如果我的自由要用你的安全来换,我宁可不要!” 
  “我爸爸总说我是金口”她长长的睫毛俏皮闪动,唇边微微含笑,靠近他的耳边,她轻声说道。 
  “我说过,瑾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设计师所以,相信我” 
  千沫站到了天台的边缘。 
  风很大,吹的她的发凌乱飞扬。 
  刚才应该没有人看出来,其实她很害怕吧—— 
  从这里看下去,天台到泳池的距离并不是垂直的,它有一个微微倾斜的角度,所以她不能只是简单地闭上眼睛往下跳。 
  她必须睁大眼睛看清楚角度,否则就有可能摔在泳池边上——那是会死的。 
  天穹是一片苍茫的灰白色,她微微张开手臂,感受着寒风掠过指尖的冰冷,仰起脸,她想着那个男孩教给她的办法,轻轻闭上了眼睛。 
  “以后害怕的时候,就数一二三,当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恐惧就会不见了。” 
  苍白的唇边,扬起了一抹安静的微笑。 
  “一。” 
  她的脚尖向前轻移。 
  “二。” 
  睁开眼睛,她幽长的睫毛慢慢扬起。 
  “三。” 
  她深深呼吸,身体向前微倾,飘逸的衣袂在疾风中翻飞,像展开羽翼的天使,微笑恬美淡静。 
  脚尖凌空,千沫最大程度地张开了双臂—— 
  “小沫!” 
  下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充满惊惧的叫喊,她下意识地往下看去—— 
  “爸爸!” 
  千沫怎么也没有料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叶礼,她不由的惊呆了,爸爸怎么会来北园? 
  “叶医生,那是令嫒?”北牧声大感兴趣地抬眼望向站在高高天台上的女孩,笑容是难以捉摸的邪魅。 
  “还真是巧啊” 
  叶礼根本无暇回答他的话,他震惊地看着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天台坠落的女儿,心脏几乎就要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快下来啊!” 
  原来,爸爸竟是北夫人的主治医生 
  千沫慢慢垂下了眼帘,十指绞紧着,内心挣扎不已。她绝对不愿意一直疼爱她的父亲看到这一幕,她从来不想做任何会让爸爸伤心的事,可是,瑾要怎么办 
  即将要被废掉右手的瑾,该怎么办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所以她一定要为他争取啊 
  “对不起,爸爸!”千沫向下大声叫道,她的声音恍若一缕烟雾般的轻渺,在凛冽的寒风中,脆弱飘摇。 
  “可是你知道原因的,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所以原谅我!” 
  她单薄的身体,在凌厉的冷风中摇晃。 
  雪花狂乱地飞舞起来。 
  细小的雪粒打在脸上,微微刺痛。 
  “不——” 
  叶礼又怒又惊又痛,他猛然意识到已经不能再放任她继续错下去了,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大叫道—— 
  “不!不是!他不是!” 
  千沫已经走到了泳池边,楼下的风似乎更为猛烈,冷的她禁不住颤抖。 
  “爸爸你说什么”她几乎是怯怯地问道,精致的心型脸孔微微仰起,仿佛祈求般的轻喃着,“你骗我的是吗这一定不是真的” 
  北晨瑾勉强支撑着坐在一边,胃又开始疼痛起来,痛的他的手指紧紧拽紧了白色藤椅的扶手,似乎每次要有不幸的事发生,他的胃都会预先感知到。 
  “北先生,你还有一个儿子的,是吗?”叶礼没有回答她,而是沉声问北牧声,“那个在十二岁时就夭折的孩子。” 
  “你说被柯翼撞死的那个?”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呵,没错,他真是像极了他的兄弟,连那种讨人厌的性格都丝毫不差。” 
  “瑾瑾” 
  北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挣脱众人跑了出来,她披散着发,笑容却如被洗净的天空,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 
  可是她一眼也没有看瑾,怀中紧紧抱住的,是第一次见面的叶千沫。 
  北晨瑾的头突然一阵抽痛。 
  眼前晃动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人站在雪白的蔷薇花丛中,单薄的小身体,模糊的看不清样子 
  他的眼睛里泛起了一片支离破碎的痛楚,手指用力卡紧了扶手,指骨处早已变成了脆弱的青白色。 
  千沫几乎被他那样的眼神弄碎,可是她只能震呆在那里,任由北夫人对着她又哭又笑,任由思考移动的能力抽离身体。 
  “那个夭折的孩子,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叶礼望向苍白失神的女儿,尽管心痛她将受到的打击,可是他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他叫瑾,北若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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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个被复制的玩偶。 
  他叫若瑾,相似瑾的意思。 
  因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和他拥有相同的父亲,他的名字取自于他,他的母亲深爱着那个有妻有子的冷酷男人,所以疯狂的期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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