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妻为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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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妻为孽-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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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却不能

    沈书朗沉寂而绝望的望着她,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母亲和二弟的忌日,每到这个日子他就觉得格外的难熬,因为这一天是他所有煎熬和折磨的起源,外面绵绵的细雨滴滴答答,让他更加压抑,只是这样坐着他便感觉喘不上起来,好像被无形的黑手遏制住了生命的气息。

    那柔和的烛光下,段子焉的睡颜越来越模糊,他不禁身子向前倾去,抬起手颤抖的摸着段子焉的脸,然后落在她温热的唇瓣上,她是这么的温暖,想让他不顾一切的靠近,他又恋恋不舍的流连了一会儿将手收了回去,对她喃喃道:“小子焉,这一次你能安慰安慰我吗?送我一个生日礼物?”

    沉寂许久,他站起身,走到段子焉身边,然后弯下腰虔诚的吻住了她温热的令人向往的唇瓣,那温热的感觉从唇瓣缓缓蔓延过来,好像顷刻间沸腾了他的血液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身体是可以这么温暖的,是可以这么沸腾的,而不是冰冰凉凉垂死挣扎的活尸体

    沈书沛举着伞匆匆而来,每到下雨的日子他就会过来陪他大哥睡觉,谁知刚从窗外走过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他的哥哥和他的宿敌段子焉两唇相贴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和书朗哥哥说再见吧 嘤嘤嘤 领盒饭前留个纪念

 第45章 表桑心

    第四十五章

    外面轰的一声雷响;段子焉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原来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漆漆一片了;烛台里的腊也燃尽了不少,她望向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沈书朗不知什时候起床了;她赶忙穿上鞋从躺椅上下来。

    “沈书朗?”

    除了这屋点着灯;外面的屋子昏暗一片;她拿起烛台寻了出去,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沈书朗的影子,倒是在角落里找到一把立着的伞;外面还下着雨沈书朗不拿伞去哪里了?

    她忽的有种不详的预感;匆匆跑出屋子,还未迈进雨幕,赫然见到院子中央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躺在地上。

    她脑中轰的一响,心口骤然一紧,那种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她跌跌撞撞跑了过去,那个白影果然是沈书朗,她喊道:“沈书朗——!”一下子跪倒在地。

    沈书朗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段子焉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颤颤巍巍伸手去探沈书朗的鼻息,冰凉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她的手上,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他一丝温热的气息,她又颤抖着手去摸他脖子上的脉搏,很微弱却还尚有一息!

    段子焉心中一震,强撑着精神站起来,赶忙把他扶起来,沈书朗虽然比她高却很清瘦,她勉勉强强还是能将他拖进屋里的,进了屋段子焉不顾男女之别把他的湿衣服尽数扒了下来,这才发现他包裹在宽大衣袍下面的身体有多瘦弱不堪,泪水在一瞬间涌了出来,他总是笑盈盈的看着她,她却不知道他笑盈盈的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她从柜子中找出了冬天的被子奋力裹在他的身上。

    她握住沈书朗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断断续续说道:“沈书朗答应我不要冷下去等我等我去给你叫大夫”说完她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飞快的跑了出去。

    *

    平日冷清的院子顷刻间沸腾起来,沈家的人都聚到了这里,不宽敞的屋檐下站了不少人。

    山里总共三个大夫,通通被请到了这里,段子焉镇定的和他们讲沈书朗之前的情况,之前的眼泪已经尽数不见了。

    一旁也听着的沈年珂眉头越蹙越紧:“明知自己身子弱他还敢不打伞就出门!我看他就是不想活了!没出息!这点痛都扛不住!”

    他虽愤怒的骂着,但不断颤抖的拳头却已经透露出了他心中的恐惧和害怕,沈书朗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骨肉亲情如何割舍?虽然这么多年他很少来看他,但总不会忘了经常差人给他送些他喜欢的东西和新鲜的玩意,就是希望他能够开心一些,可

    沈年容上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二弟,书朗是个坚强的孩子,这次也一定能扛过去的”

    沈年珂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沈书朗紧紧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已是一片赤红,显然是把泪水忍了回去,他环顾一圈屋里,喝道:“沈书沛呢!他不是回山上了吗?下雨天怎么不来看他哥一眼!这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下山这么久也没什么长进,我看他就是去混日子的!”说完大步出去了,像是去找沈书沛了。

    这怎么能怪沈书沛,她一直在这里看着沈书朗,却还是让他出事了,段子焉握着沈书朗的手不禁越来越紧,她此时很愧疚也很自责,若不是她睡着了沈书朗就不会出事,不会这么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沈书朗你千万不要有事

    沈年容叹了口气,又看向一直跪坐在脚踏上的段子焉,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沈年容也能看出她眼中的歉疚和伤心,书朗好好的时候也多亏了她陪在身边,才让书朗这个可怜的孩子多了些快乐,书朗能熬到现在少不了她的功劳。

    今日是二弟妹的忌日,二弟都伤心不已又何况是总觉得自己克死了母亲的书朗呢,这是他们做长辈的疏忽,没来个人看着书朗,才让书朗出了事。

    他拍上段子焉的肩,道:“子焉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书朗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他们是沈书朗的亲人,而她与沈书朗什么关系都没有,确实没有理由总霸在这里不走,她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在这多人面前失态,沈书朗虽然一直没睁眼,但身体已经暖了些,情况尚稳定。

    她点了点头站起来,却因为跪坐的太久双腿麻木刚站起来便又跪倒了下去,沈年容赶忙扶起她:“还好吗?”

    段子焉难受的皱了皱眉头,在沈年容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她坚持摇摇头:“我没事,书朗若是有什么事请你叫我,我就在外面等着。”说完扶着身边的能扶的事物缓缓走了出去。

    *

    沈书沛看到那一幕可谓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当时就拔腿跑了,哪还会进去找尴尬?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山里,脑子里满满都是方才看到的一幕,他哥怎么能和段子焉那样呢原来他哥一直喜欢段子焉吗?可段子焉再好看也是男的怎么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段子焉也和他哥亲在一起了,他们这就是两情相悦了?!两个男人两情相悦?!

    沈书沛越想越不敢想,心里憋闷的要命,这事要是不和别人说说他会憋死的!想来想去他决定立刻下山去找小四叔,段子焉是他养的,段子焉的事得让小四叔知道啊!

    营里还在放假,偌大的营房里就沈年珩一个人,下雨天他又不能出去练武,便躺在炕上休息,把被子团成了筒,搂在怀里直勾勾地看着,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人。

    “你是喜欢我吗?是吗?是吗?”

    他显然是把被子当成了段子焉,自个喃喃的问着。

    他真想不通段子焉为什么要装成女人的样子那样吻他,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不懂事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那种亲法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叔侄或者兄弟的亲法,那是情人间的亲法!

    他才刚想通自己对段子焉不是那种感情,段子焉却又那么亲他了,他的脑子真的变成了一团浆糊了,说真的,他并不反感段子焉那么亲她,甚至有些心潮澎湃

    他赶紧摇摇头,不行!他不能这样想!也许是因为这种亲法本身就能激起他的欲|望呢?又其实并不是因为亲他的那人是段子焉呢?若是换成沈书沛呢?沈年珩幻想了一下沈书沛那张粗狂的脸,然后默默的呕吐了

    门砰一声被人踢开了,沈书沛急匆匆地跑进来。

    刚幻想完沈书沛再看到沈书沛本人,沈年珩忍不住扶着炕头干呕起来,真是太恶心人了

    沈书沛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他一进屋小四叔就吐呢?

    沈书沛走过去关心道:“四叔,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年珩掐掐自己嗓子赶紧坐起身来躲开沈书沛伸过来的手:“没事、没事”他怎么能告诉沈书沛他刚才幻想了什么?

    沈书沛傻乎乎的“哦”了一声,哦完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他严肃正经的坐上炕:“四叔,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你听完以后千万不要激动。”

    沈年珩白他一眼:“你又闯什么祸了?”

    小四叔这嘴这么让人讨厌呢!他干嘛就闯祸了!

    “不是我!是段子焉!”

    段子焉?对了,沈书沛今天不是刚回山上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舍得回来了?

    “段子焉怎么了?”

    沈书沛面露纠结,欲言又止,看到小四叔一副他再不说就揍他的样子,才难以启齿道:“我看见她和我哥他们两个人”

    段子焉和沈书沛?

    沈年珩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催促道:“他们两个怎么了!快说!”

    沈书沛憋红了脸才说出来:“我看见他们两个人嘴对嘴亲了好久!”

    沈年珩闻言呆若木鸡,嘴对嘴?亲了好久?他闻言甚至能想象到段子焉是怎么亲沈书朗的,是不是和亲他一模一样?怎么会?段子焉不是喜欢他吗?怎么会亲沈书朗呢?这显然是沈书沛胡说八道!

    他喝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沈书沛梗着脖子道:“我没胡说!我亲眼看到的!段子焉躺在躺椅上,我哥俯身亲她,他们两个都闭着眼睛,亲了好久!”

    亲了好久

    沈书沛说的有鼻子有眼,沈年珩感觉全身的力量好像一瞬间就被抽走了,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一直以来跟段子焉最好的两个人便是他和沈书沛,沈年珩一直觉得沈书朗是绝对不可能超过他的,虽然他曾无数次看到段子焉和沈书朗肆无忌惮的打打闹闹,但他只是认为他是段子焉的长辈,所以段子焉不敢和他打闹才和沈书朗闹的,但其实是沈书朗和段子焉更亲密吗?

    这怎么可能!段子焉和他撒娇,叫他亲叫他抱都是假的吗?!段子焉昨天还亲他呢!

    沈年珩又突然想起来段子焉昨天是喝多了,也许她只是喝醉了以后耍酒疯呢今天她该不会也和沈书朗喝多了吧?但要知道沈书朗可是一口酒都不会喝的,所以这个假设是不可能发生的。

    沈年珩还没想明白,门突然又被人砰的打开了,是他的另一个侄子:“四叔!书沛!快回山里吧!书朗哥出事了!恐怕这次熬不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能把我虐哭的剧情 都不会虐到你们

    么么哒妹子们~~

 第46章 尚在

    第四十六章

    听闻沈书朗暂且还没事;沈家的人走了一部分回去等消息,还留几个围在屋檐下议论纷纷;段子焉也不愿意回去,独自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待着,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碾挫着袖口;这个毛病她已经很久没有了。

    她还记得她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娘亲总是睡不醒;她叫了娘亲好几遍娘亲都不理她;嬷嬷流着眼泪摸她的头,直说“我可怜的小主子”,然后便让菊香姐姐抱她出去玩;她有点害怕便和菊香姐姐出去了;可等她再回去的时候总是躺在床上的娘亲便不见了,她那时候不懂事总觉得娘亲会回来,但实际上娘亲再也回不来了,因为娘亲已经死了

    她怕她只要离开这里沈书朗也会不见了,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便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她不愿意走。

    她、沈书朗、沈年珩三个人都没有爹娘的疼爱,但沈年珩却比他们都要开朗,他独立坚强会依靠自己,甚至愿意让别人依靠他,他总能给她带来阳光和快乐,所以段子焉喜欢他,就像向日葵喜欢太阳。而沈书朗和她想象,他们更多的是同病相怜之感,所以她一直把沈书朗当做最懂自己的大哥哥,也是她的亲人,可这次又有一个亲人可能要离开她了,她真的真的很害怕,害怕的身子的都在发抖,可面上依旧强壮淡定,因为她知道她哭也没有人会哄她,会让她依靠。

    沈年珩火速回到山上,他在军营中习惯了应对突发状况,神色还算淡定只是脚步匆忙,沈书沛一听大哥有事一路上哭的鼻涕眼泪,跟在沈年珩后面进了院子就嚎了一嗓子:“哥——!”然后霹雳磅啷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屋子里。

    段子焉听到沈书沛的声音抬起头来,自然也看到了匆忙而来的沈年珩,她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支撑,跑过去扑进沈年珩的怀里,一直淡定的神情也终于破裂了,抱着沈年珩无声无息的哭个稀里哗啦。

    沈年珩看见她哭的这么厉害自然来不及想沈书沛之前说的话了,连忙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快别哭了,书朗怎么样了?”

    段子焉越哭越厉害,她憋得太久了,这会儿哭的话都说不出来,沈年珩心里也火急火燎的,生怕沈书朗已经去了。

    因为段子焉的关系他也和这个总对他不爱搭理的侄子走得近了些,有时和他斗斗嘴攀比攀比却都没真动气,他其实也很心疼沈书朗,他是个很有才气的人却落得个不好的身子,终日孤孤单单待着这个院子里,所以段子焉总找他,他也不拦着了。如今真想到这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没了他心里也难受的不得了。

    “到底怎么样了啊?你别只哭啊”

    段子焉还是说不出话来,在他怀里直摇头。

    这摇头算什么事啊?沈年珩心里着急,拍了拍段子焉的背,拉着她进屋:“和我进屋看看。”

    外屋站了一批人,正把哭闹的沈书沛拉出去,沈书朗待的那屋只剩下沈年容和三个大夫,沈年珩怕段子焉进去更伤心想让她在外屋待着,可段子焉缩在她怀里不肯出来,沈年珩只得带着段子焉进去了。

    沈年珩撩开放下的帘子进去,看到紧锁眉头的沈年容问道:“大哥,书朗怎么样了?”

    沈年容叹了口气:“还没醒,你问大夫吧,你来了就在这里守一会儿,我去看看你二哥。”说罢撩开帘子出去了。

    沈年珩看向一位年长没见过的老大夫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正写方子的老大夫放下笔摇了摇头,叹息道:“他虽然才二十三,但里面的东西都老的厉害,和七八十岁的老翁没什么区别,这次淋了雨身体虚的更厉害,怕是不好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暂且我们也只能用药替他吊着命,其他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沈年珩对医术是一窍不通,一听大夫的话急急问道:“那有没有什么药能治好他这病?再不好找的我们都替他去找!”

    大夫皱眉道:“你怎么听不懂呢?他这不是病,医是医不好的,他里面的东西都衰老了,和人到了岁数要老死是一样的,这世间哪有返老还童的药?你们就盼着他能醒过来吧,能醒过来兴许还能多熬几天。”说罢这位大夫开完方子便离去了,显然不是赤鸣山庄的大夫。

    另一位庄子里的大夫道:“八庄主你也不要太难过,朗少爷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熬到现在实属不易,该尽力的我们都会尽力的,我们现在去煎药,你先照看下朗少爷吧,有什么事就派人叫我们去。”

    沈年珩点点头看向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沈书朗,只不过是几天不见,沈书朗却虚弱的连睁眼都睁不开了,他突然懊恼起曾经的自己,为何偏要和沈书朗争呢?

    屋里的人都走了,段子焉从沈年珩的怀里出来,有了小叔叔她便能放开哭了,控制不住把眼睛都哭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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