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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娇仍是不懂,沈亚之为她详细解说道:「他那样随便一沾,软剑随便下垂,却并不是攻击;他只是发出凌人的杀气,叫对手再也受不了,而非得采取行动不可,而他也正是要逼你采取行动!」「啊?」
沈亚之道:「只要你一动,不管你是想要攻击或是想要防御;只要你一动,他那『天外飞松』就已发动,就能将你击败,绝无幸免!」「你如能永远不动,他就永远无能为力?」
「理论上确是如此,但是他那股无形的杀气,会逼得你非要行动不可,否则就会力竭而亡」「你的手式又是怎么回事?」
沈亚之笑道:「他给我压力,我也给他压力,我那手势正好可以克制他任何攻击,却也是个不采主动的『虚招』」「我懂了,你的虚招,克制了他的虚招,他发出再多的杀气,也影响不到你,反而是他在忍受杀气」沈亚之笑道:「对,你真聪明。」
凌玉娇似乎恍然大悟,继续道:「他逼不得已变换另一招剑式,仍被你用一个虚招克制!」
「对极了,他愈变愈快,想要找一个我来不及应变的空档,主动攻击,将我除掉;他快得根本不让我有时间思索如何应付,终於反应慢了半拍,他已开始了攻击!」听到惊心动魄之处,凌玉娇不禁惊叫出声!
沈亚之道:「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真是千钧一发,生死一线。」
沈亚之停了一下,笑道:「我来不及应付的一招,正是他『天松剑法』的最後一招,他发动攻击的一招,自然而然是养成了习惯的第一招,尤其妙的是,他那第一招与最後一招一气呵成,就恰好自动撞上我第一次虚指他人中的手势!」「他为什么要收招?他那一剑直刺,明明可以将你戳个透明窟隆!」
「一剑透身,我未必就死;我那一指戳在他面门,必定是个满面开花,脑浆迸裂而亡的结局!」「你那一指能敲得碎他?你半点武功都没有了,你连敲碎一块破瓦都有问题!」「可是他不知道,他亲眼看见我连受『云鹤三指』点在死穴而不死,又亲自感受我能用手指破他号称无瑕无垢的剑招」凌玉娇仍然惊悸在刚才的危险局势之中,叹道:「幸亏他能及时收手,要是他一个收不及」
沈亚之大笑:「我每次一受伤,就能大享艳福;要是被他一剑穿胸,岂不正好有理由赖在你身上不起来。」也不知何时开始,他浸泡在她里面的一条龙,已经变成自动伸缩的泵浦!凌玉娇压住他:「下要动!」
沈亚之道:「我没有动呀!」
凌玉娇大感惊异,伸手试探一下他那健壮的腰肢,厚实的臀肌,果然并未有任何动作,不竟吃惊:「可是!?」
「我没有在动,那是我的小弟弟在动,他一向最不听话,我一向也管不了他」才说这几句话之间,她就已经被那顽皮不听话的小弟弟,横冲直撞,心慌意乱,急急喊道:「小心小心!那个地方不能碰!」
沈亚之一向最是怜花惜玉,果然移开一些,不再碰那个地方!
谁知她却又空虚又失落;娇弱的玉臂纠缠住他,纤细的腰肢扭得几乎快要断掉。不由自主地挺动「那个地方」去找他的小弟弟,口中喃喃呼唤:「我还要」
沈亚之并不担心自己体重压垮她的娇躯,事实上愈压住,她就愈踏实,愈冲击她就愈感谢,愈粗暴她就愈满足他在她耳边道:「这一路上要辛苦你了」
她目含泪光,激动地饮泣:「为你死都愿意」
他温柔地吸吮她晶莹泪珠:「妻妾众多,我怕会冷落了你」
她已幸福而绸缪:「谢谢你你能不忘记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於是他开始专心地引导她,同登快乐的高峰
这个风流驸马,多情黄蜂,果然懂得女性微妙的心理,三两句话,就已经让凌玉娇心甘情愿,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後已他很努力地填补着她的空虚,很技巧地满足着她的情欲,很轻易地将她带上了快乐的高峰然後她就心满意足地蛤伏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而他却睡不著他望著窗外那延绵而来的险峻山势,在暮色四合中,有如盘据的怪兽,随时会择人而噬!他隐隐有些担心,却又隐隐觉得不必太过担心
事实上他真的不必担心,因为在极高的天空之中,薛无双正乘著银鹏在巡弋监视她飞得非常的高,在蓝天白云之间,只剩下小小一个黑点!
谁也不会去注意天际的那个小黑点,就算有人见到,也只以为那是一头苍鹰而已但是薛无双功力非凡,眼力更胜於鹰隼;从这样的高度往下望,每一辆大车都只像个火柴盒,每匹马都不比蚱蜢大,每个人来人往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地面上虽已暮色四合,在她这样的高度,天空仍是很明亮的
恰巧此时被她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影,正设法瞒过了凌玉娇的车队,脱离了银鹏女将的警戒线,溜出了许远,才从树丛之後,牵出一匹预藏著的白色骏马!薛无双既已起疑,就凝足目力,向他瞧去,只见他竟是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白袍少年,长得还不错,跨上了白马,迅速地往那片绵延险峻的山区驰去!薛无双更是起疑,莫非这山里有匪徒强盗不成?
她当然不会打草惊蛇,她再次环顾车队前前後後,看来暂时不会有危险,脱离了这个队伍,向那可疑的白袍少年,追踪而去原来这少年,是这北邙山里,金刀寨三大头目之一,外号「武当小白龙」的杨春。他与「白眉虎王」穆人雄、「大头鬼王」南柯,三人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三年前义结金兰,歃血为盟,在此地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三年来他们四处打家劫舍,招兵买马,居然经营得大小喽罗三千多人马,声势浩大起来!也曾多次遭官兵追剿,竟也都被他们凭山势峻险,攻守得法,深入崇山峻岭之内流窜,待得官兵不耐久留,撤兵之後,他们又再度聚集,复出为寇这次「武当小白龙」杨春,竟探得有驸马迎娶的队伍,沿途浩浩荡荡,正要从他山脚经过,立时策马赶回,向大哥二哥报告:「有好大的肥羊!」
聚义厅上灯火通明,三个匪首加上大夥头目,全都围聚商议着:「几十辆重甸甸的大车,必是满载金银财宝,更妙的是,除了一个驸马是男人之外,其他全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满厅匪徒莫不兴奋莫名,跃跃欲试!
二哥「大头鬼王」南柯比较阴沉,也比较有心机,道:「这些个大美人,莫不都是些高手?」这个「武当小白龙」道:「不用伯,小弟已经计算过了;她们牛车前进缓慢,十余辆大车,前後迤逦百丈,全数通过也要顿饭功夫,咱们山寨之下的『落鹰峡』正好可以利用!」提到「落鹰峡」「大头鬼王」眼神二兄,道:「对!待得她们进入『落鹰峡』前後滚下巨石,把通路阻绝了,中间再投下桐油火把,烧她们措手不及」大哥「白眉虎王」笑道:「把那些娇滴滴,水当当的姑娘,熏黑了可不好看」
「武当小白龙」道:「不会不会!咱们只是要烧得她们心慌意乱,进退不得,马儿怕火怕烟,乱冲乱撞,全都摔下马来,咱们就冲杀下去,人财两得!」这厅中大小头目,也全都蠢蠢欲动!
这匪首「白眉虎王」大笑,得意至极道:「好!你们赶快准备就绪,只待肥羊上门!」
众匪轰然应诺,正要出门,却听到一串银铃似的娇笑
「武当小白龙」首先冲出聚义厅,厉声道:「是谁?」
却不是笑声,就是银铃声,在漆黑的夜里,在不远的前面
众匪也全都冲了出来,「武当小白龙」已先一步拔出长剑,往前扑去!
可那银铃声竟如鬼魅一般的无影无踪,怱尔在西、倏尔在东,一下在左,一下在右,有时很高,有时很低就如同这金刀寨内,混进了无数敌人,各都手持银铃似的!
无星、无月的漆黑夜里,这聚啸了三千匪徒的山寨,全都惊动,个个手持火把,把这片山林照耀得如同白昼,连一只小猫都躲不了,却找不到半个敌人踪影那银铃声却仍是不断地左右上下,时高时低
那银铃声不再清脆悦耳,简直教人毛发悚然
众匪正在惊疑不定,漆黑的夜里,又有阴森虚幻如鬼魅的声音,凄然哀号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这声音又是忽然在左,又飘然到右!
明明就在众匪徒的人群与火炬之间,却就是见不到人影!
这些匪徒个个是杀人放火,满手血腥,人人都曾经害死过无数无辜人命愈是凶残匪徒,愈是心虚怕鬼!
这一声声厉鬼呼唤索命,简直吓得他们心胆俱裂,屎尿直流
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薛无双一人在搞鬼而已!
薛无双借走一套宁儿、馨儿的「银鹏装」自己试了几次,就略加改良,因她武功已经深不可测,已经到了「登萍渡水」「踏雪无痕」的境界,她在这漆黑无光的空中,无影无息地穿梭来去,震动银铃,惑人耳目众匪徒没有一个人想得到,是有人在他们头顶上东飘西荡,他们只是又惊又惧地拚命在地面上搜寻,当然是徒劳无功,心惊胆跳了然後她就停身在树梢,以「回音之术」将声音束成音束,传向不同的地方,再反射出来,制造神出鬼没,阴森恐怖的效果这回音之术,就连「莫愁仙子」那样的高手都被捉弄得惊疑不定,何况这些早已心胆俱裂的匪徒!她拚命忍住笑意,努力捏住嗓门,压低声音学「女鬼」:「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她对准一名看来快要崩溃的匪徒,突然把声音送到他耳边,厉声道:「是你杀的,我要你偿命!」
那匪徒猛地一吓,手中钢刀、火把全都扔掉,抱头鼠窜,逃命而去!
这一下,众匪俱惊,薛无双再把凄厉阴森的声音栘向另一匪徒:「还有你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
这匪徒大叫一声「妈呀!」也是扔下钢刀、火把,狂奔而去!
薛无双这次却把声音紧紧地追著他:「嘿嘿你跑不掉的,我一定要你偿命!」
这追著他的女鬼之声,是许多人都听得到的,恐惧立刻因感染而扩大,霎时间引得所有的匪徒拚命地东逃西窜,却又无处藏身!有人绊到石块而跌倒,惊叫哀求饶命有人被树枝勾住衣裳,恐惧哀号有人慌乱中撞到另一奔逃之人,又都被对方吓一跳,狂叫一声「鬼!」调头再跑。有人惊惧中见「鬼」就砍,口中厉吼著:「我不怕你,我跟你拚了!」一时之间,秩序大乱「金刀寨」这三个匪首,再也约束不住
更糟的是,忙乱中扔掉的火把,竟引燃了树枝,开始窜烧起来
有些匪徒也大喊大叫:「快灭火,快灭火!」
但是人人都在惊恐,火源不止一处!
终於酿成森林大火
终於把他们辛苦经营的「金刀寨」立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天色入暮时车队就已扎营休息
他们在空旷之地将大车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圈,牛马全都解下来,在中央的空地上加喂草料大饱餐一顿之後,除了必要的警戒守卫人员之外,其余的都尽量放松,休息!她们要储备体力,以应付随时会到来的任何危机
那绵延而来,曾引起沈亚之不安的山岭之上,竟然发生「火烧山」
火光冲天,浓烟密布中,隐约听得见人声惊慌尖叫
众女将都惊奇地伸头眺望著,凌玉娇道:「那是什么地方?」
芸娘指著一幅军用的手绘地图道:「那里叫做『金刀寨』盘据了三千多名匪寇!」
袁蝶衣皱眉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干嘛把自己的山寨给烧了?」
柳含笑道:「三千多匪徒,一旦失去根据地,必定四处流窜」
凌玉娇悚然而惊:「吩咐下去,叫大家人身不解甲、马不离鞍,小心戒备!」
命令立刻传达下去
所有女将全都忙碌起来
这一夜,个个都只能假寐,而不得安寝
而山上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却不见半个匪徒前来骚扰
一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夜
他们辛苦经营的「金刀寨」已经化为灰烬
三千匪徒又萎靡,又茫然
没有了根据地,今後他们要何去何从?
「武当小白龙」道:「冲下山去,把那些金银财宝劫了,大夥儿分一些,各自另寻生路!」
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立时就一呼百应,人人振臂而起,就要随「武当小白龙」往山下冲!「大头鬼王」却急忙暍阻:「你疯了?你要带这些兄弟去送死?」
「武当小白龙」抗声道:「那是我们唯一的生路,怎么会是去送死?」
「大头鬼王」怒道:「你看看他们,搞了整整一夜,又累又饿的,她们吃得饱,睡得足,在那里以逸待劳,你不是带他们去送死?」「武当小白龙」道:「就凭那些臭娘们?」
鬼王道:「你先不用急,咱们也要弄些东西,填填肚子,躺下来休息,等她们到『落鹰峡』再下手不迟」大哥「白眉虎王」亦道:「不错,她们只有这一条进京之路,她们迟早要送上门来的!」
「武当小白龙」不敢再坚持己见,愤愤地调头往山林深处走!
大概是因为风向关系,这里的树林竟能幸免;既有树林,就有鸟兽或果实;饿著肚子的滋味也实在不好受!才进入树林没几步,就听到一声银铃似的轻笑。
他如惊弓之鸟,立时拔剑回头,暍道:「是谁?」
待他看清,更是惊异不置;竟是一个活生生,娇滴滴的大美人,赤裸裸一丝不挂泡在一只澡盆里,舒舒服服地享受著一满盆的「泡沫浴」!在她前面不远的地上,铺著一张毯子,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烤鸡全鸭、蹄烧鱼,甚至还有一瓶芳香四溢的美酒!「武当小白龙」惊异不置,厉声暍道:「你是谁?」
她笑颜艳艳道:「我就是『百花仙子』薛无双!」
他立时如遭当头棒暍,惊惧不已道:「你真的是『百花仙子』?」
她笑得更是灿烂如花:「不错,我就是『百花仙子』你一定听过这个传说」
她缓缓从盆中站起身来,虽然满身沾著泡沫,但也都顺著湿淋淋的肌肤,慢慢往下滑落这些泡沫实在也遮掩不了什么,所以她光滑的肌肤,窈窕的曲线,就一览无遗了「武当小白龙」口乾舌燥地直吞口水,只听她莺声燕语道:「你若是个男人,你若有幸见过『百花仙子』一面,你一定会认为实在不虚此生,因为你已见识过天下最美的女人」他两只脚就像钉子钉在地上一样,动也动不了,薛无双竟缓步向他走来:「『朝闻道,夕死可也!』所以就算我教你现在就去死,你也会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立刻就往这里跳下去的,对不对」「武当小白龙」全身颤抖不已,她的传说只说了一半,还有後面一半没有说!後面那一半是说:「你若是个男人,你若不幸见过『百花仙子』一面,你就会後悔为什么要到人间来走这一趟;因为她有一千零九十九种整人的方法,每一种都能整得你死去活来!」想到这里,「武当小白龙」就连牙齿都开始捉对儿打架起来了,他想起传说中「千里独行」柳一絮的悲惨死状,他尤其记得柳一絮临死时的一句话:「绝对不要去渎亵薛无双!」
这位天下最美的女人薛无双,竟已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可及的地方这位「百花仙子」果然是「天生媚骨,绝世无双」任何活著的男人,都不可能下动心。薛无双更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使她本已丰满的胸部,更挺向他一点,媚眼如丝地笑道:「怎么样?想不想摸一下?」
他当然想摸一下,只要摸一下,死都值得!
他的手已缓缓抬起,缓缓地伸向她去
但是他内心却极力在挣扎,他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尤其不想死得像柳一絮,或是巴山顾大叔,或是少林无眉,或是「万里踏花」王惜花但是这面前的薛无双,实在是天生媚骨,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不散发出极大的「诱惑」尤其是她的眼睛,那双水汪汪、笑盈盈的大眼睛,似乎不断地鼓励男人:「来呀,来犯罪呀!」禁不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