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纪墨一巴掌拍在那假鲁子升后脑勺上:“直接演示一下!”
“是。”假鲁子升不敢怠慢,把留声石递给了项燕。陈瑾被纪墨派遣去鲁子升的山洞里“雁过拔毛象过留牙”去了,反正收拾小小一个常坤还用不着陈瑾这宰牛刀,所以这里唯一达到通灵境的就是项燕了。
这留声石是修士专用,需要真元激发的。项燕接了过来,以真元激发了留声石的播放功能,于是常坤的声音从项燕手中的留声石中传了出来:
“鲁大师,这就是那小子?”
“妈的!还敢跟老子抢女人?”
“我管他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敢跟老子抢馨儿,老子都要他死!”
“还没过门呢,为何不能抢?鲁大师,你话太多了,我们还是开始交易吧。”
这声音真真切切就是常坤,不管是谁都能听得出来,而且这留声石也是不能作假的。
常坤听得浑身哆哆嗦嗦,就像是抽风了一般,忽然一下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你要是早点哀求,或许朕还会一时心软。但是你刚刚才装疯卖傻的意图抵赖,现在再来哀求朕饶命,你不觉得有点太晚了吗?”纪墨冷冷的俯视着他,权力带来的快感实在是太爽了。
想想看,如果他不是皇上,怎能指挥得动项燕?又怎能让常坤知道他身份之后吓得大小便失禁?
这就是皇权的魅力啊!
只是皇权同样建立在实力上,自己只有有了实力,才能把这皇帝当得更久,更惬意!
真心不想当傀儡啊一定要加油,真正的把皇权掌握在手中!纪墨摆了摆手:“捆起来,回城!”
“是!”几个士兵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常坤按在地上捆绑起来,期间自然免不了拳脚相向,项燕宣誓效忠纪墨了,他们对纪墨的态度也跟着转变。
这回常坤却没有再挣扎了,只是面如死灰的任凭他们捆绑着。从听到留声石里的记录,他就知道,这一回他真的死定了
“皇上,咱们是先回宫,还是”陈瑾已经从鲁子升的山洞搜刮回来了,中途跟纪墨一行汇合,回到了丹阳城之后,陈瑾便主动请纪墨示下。
纪墨看了一眼陈瑾,见陈瑾斜眼去看项燕,纪墨便明白了陈瑾的意思。
项家乃是大楚第一将门,项家常胜军是大楚第一军,如果能够得到项家的效忠,那纪墨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帝就简单了。
虽然纪墨已经得到了项燕的效忠,但是很显然项燕的份量还不够,项燕只是项威大将军最小的儿子而已,即便项威死了继承者也不会是项燕。
如果能够趁热打铁的话,说不定便能得到项家的效忠哦,最少也能获取项家的好感和靠拢。
其实纪墨现在最想去的是丹心斋,他很想知道,那猿妖得到消息是不是跟丹心斋有关,因为他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鲁子升传书给丹心斋这一个可能走漏风声了。
但是显然今天是不可能了,天已经很晚了,很快便要到宵禁时间。
这个时间,要么回宫,要么就是去项家。
料想一夜未归,就算有陈瑾代为遮掩,太后那里说不定也已经得到消息了,回去之后还不知要面对太后的责问呢。
纪墨轻轻转动着食指上的神表,叹了口气,对项燕召唤道:“小叔,朕想先去探望一下兰妃,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此时千人队早就遣散回去了,只留下几个亲兵抬着鲁子升的尸体,还有押解着双手绑在背后的常坤。
若是以前,项燕就算心里不愿也只能说方便,更何况现在他已经宣誓效忠纪墨了,赞成纪墨和项兰馨的婚事,而且经过今日之事,纪墨要去项府也表明了对项家的信任,他自然满口答应:“皇上,当然方便!大将军府呃,项燕随时欢迎皇上大驾光临!”
他还是没敢轻言代表大将军府,主要是他在大将军的份量还不够,若是项兰馨的父亲项荣还差不多。
项荣乃是项威长子,项家家主继承人。任“安东将军”,统领三十万常胜军,镇守东方无量海海岸。
份量是够了,可惜人不在丹阳城,而且为了时刻防御海族和魔族的入侵,项荣是不能离开东方无量海海岸的。
纪墨当然听得出来项燕话里的意思,他也当然会装作没听出来项燕话里的意思,一把抓住项燕的手臂笑道:“好,既然如此,朕便先去一趟大将军府!”
“这”项燕顿时脸都僵硬了,项家老爷子项威看不顺眼皇上,这早就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
但是项威乃是一品大将军,保国公,还是顾命大臣,更手握重兵,论辈分就连纪墨也得叫他一声爷爷,项威看不顺眼皇上,谁能说什么?谁敢说什么?
上朝的时候,项威碍于皇权,还会时常顶撞皇上,毫不客气的否决皇上的决议,更何况私下里?
项燕真不敢想,如果皇上去了大将军府,心疼孙女的项老爷子会不会一冲动让皇上吃闭门羹
第65章 皇上驾到
“胡闹!真是胡闹!”大将军府中,项威正在怒气冲冲的骂着项兰馨:“就算再不情愿,就算他再怎么昏庸无能,可他终究是皇上!
“以前跟皇上玩闹也就罢了,毕竟还年幼,跟皇上又是夫妻。可这一次,竟然敢把皇上带到渝南山脉里去!
“,,真是气死老夫了!馨儿我告诉,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老夫第一个饶不了你!”
项兰馨此时正躺在床榻上,她的身体笼罩在白光之中,可以看到她的身体木化之处已经渐渐退去,现在她的上半身已经都变回了原样,只剩下双腿还是木头了。
“爷爷”已经哭肿了双眼的项兰馨抽泣着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呜呜,若是皇上真的呜呜呜,我,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嗯?”项威闻言一呆,正撸着胡子的手一不留神用力过猛,直接拽断了一把胡子。
馨儿明明死都不想嫁给皇上的,怎么从她刚刚话里听来,倒像是跟皇上情深意重似的?
项威皱着眉头死死盯着项兰馨看,回想起项兰馨描述的跟皇上共同经历的事情,对皇上推崇备至,直把皇上给描述成了柔情铁汉,项威当时听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项兰馨这么一说,项威才陡然明白过来:
这丫头是喜欢上了皇上啊?
不能吧那昏君,老夫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怎么会忽然就变成铁汉柔情了?
难道说皇上一直都是在蛰伏?
亦或是在生死关头,激发出了皇上血脉里深藏着的王霸之气?
项威心里琢磨着,旁边一个中年妇人把项兰馨搂在了怀里,她是项兰馨的母亲张氏,张氏呜咽道:“公爹,您可一定要保住馨儿啊,呜呜”
“哼!”项威别过脸去。
其实这儿媳妇别的都好,就是太宠着孩子了。项家是将门,在府里都是军事化管理的,奴仆皆是退伍的老兵,子孙们更是从小习武。
这儿媳妇老宠着孩子,害得府里军法不严,为这个项威没少发脾气。
也不知道燕子找到那昏君了没有项威眉头紧皱,即便是他这个位高权重的军中大佬,跺一跺脚整个大楚都抖三抖的社稷肱股,也难免为此提心吊胆。
这可是天子啊!
要真是因为项兰馨导致皇上驾崩,那就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项家要么被灭族要么就只有
项家乃是大楚开国功臣,世代忠良,大楚亦对项家不薄,信赖有加
唉,实在不行,自己豁出去这张老脸请出开国太祖皇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只求能为项家留下一脉骨血,自己当自刎殿前以谢君恩
便在此时,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尖锐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皇上驾到!”
“什么?”项威、张氏以及榻上躺着的项兰馨都是又惊又喜,那昏君活着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啊!
项威和张氏连忙快步迎了出去,刚刚到了门口,便见一群人涌入。当先的便是项燕,后边儿是总管太监陈瑾,再往后则是几个丢盔弃甲的士兵抬着一具尸体,还押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俘虏。
“陈总管!”项威是认识陈瑾的,若是平时他在陈瑾面前可是十分倨傲,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前所未有的主动跟陈瑾打招呼。
陈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将军要折煞咱家么?”
不是陈瑾端架子,是项威一句话就让他很不高兴。
皇上在这里呢你看不到吗?不先跟皇上打招呼,你反而先跟我打招呼,你他妈这是看不起皇上还是给咱家上眼药呢?
“爹”项燕想提醒下项威,项威瞪他一眼,我们这么高层次的对话你没看到吗,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陈总管,皇上銮驾在哪里?”项威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呢,抓着陈瑾的手急切的问道。
他其实是误会了。
在他看来,皇上回来肯定是得先去宫里换一身衣服,精精神神的,干干净净的,然后至少半套銮驾来大将军府,入府之前先有太监通报,而后大将军等人先行沐浴更衣,再在府门前扫街相候
这些礼节,不能节省的。
自从大楚立国以来,都是如此,从无例外。
一国之主,无论何时都该保持天子的威仪,这是常识,也是规矩。
对于明君而言这是治国之道,不可废。对于昏君而言这是排场颜面,更不能废。
陈瑾嘴角隐蔽的抽搐了两下,大将军这是在嘲讽皇上吗?
也不能怪陈瑾多心,项威向来是看不顺眼纪墨的,即便是朝廷之上,也经常对皇命抗命不尊,甚至倚老卖老的对纪墨这个小皇上横加指摘。
当然现在项威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太监嘛,不管好太监坏太监有文化的太监没道德的太监,每天最爱干的事儿都是瞎琢磨人。
没办法,职业病。
“若没有銮驾,在大将军眼中,便不是皇上了么?”陈瑾阴恻恻的道:“大将军究竟敬得是皇上,还是銮驾?”
宫里跟宫外,是天然的两个阵营。太监跟外戚,更是自古以来的一对纠缠不休的冤家。
陈瑾跟项威也是老对手了,陈瑾嫌项威对皇上没有足够的敬意,项威怪陈瑾捧坏了皇上,两人究其根本就是严父和慈母的区别,只不过以两人的身份而言就仿佛政敌一般,每次见面都是敌意满满。
被陈瑾夹枪带棒的说得又是憋闷又是莫名其妙,项威心说老夫给你脸了是怎么的?
“爹”项燕又想上前,手都抓住项威胳膊了,却被项威胳膊一抡甩开一边。
项威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陈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项家世代忠良,一片忠心,天日可鉴,轮得到你上门来搬弄是非,血口喷人?”
“爷爷您误会了,陈总管不是这个意思”纪墨一看要糟啊,自己再不说话这俩老爷子就要卷袖子动手了,所以也顾不得自己身份赶紧上前劝架。
“滚开!你是谁?爷爷是你能叫的?”项威猛地回身冷冷的盯着纪墨,他无法跟陈瑾动刀动枪,跟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俘虏撒下火气还不行吗?
“轰”
当项威凌冽的目光落到纪墨身上时,纪墨顿时感觉到如同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凭空出现在头顶,无形的压力直压得他浑身骨架都在“咯吱咯吱”响,仿佛随时可能散架。
大将军的虎威岂是儿戏?别说项威常年居高位、掌兵权,就凭他第三重天传奇境的修为,即便随意泄露出点灵压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放肆!”
陈瑾顿时勃然大怒,一闪身挡在了纪墨身前,瞬间隔绝了项威的灵压。
纪墨浑身一轻,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爬上了岸,虽然身子都虚脱了却是劫后余生的放松。
而这会儿陈瑾已经跟项威打了起来,陈瑾恼怒项威竟然敢让皇上滚开他也没想想,就纪墨现在这样子人家项威是不是能认出来。
反正他自己认得出来,他就觉得所有人都应该认得出来。
跟项威自然是不好用剑,但陈瑾手里还有拂尘。
陈瑾尖声厉喝,陡然腾空跃起,手中拂尘微微一抖,“唰”的一下,拂尘上万根拂丝就像是一轮旭日散发出万道光芒,根根拂丝都骤然竖起,仿佛无数根钢针般刺向了项威。
虽然那拂尘平时柔软,只能掸掸灰,但此时若中一拂尘必然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项威既震怒又好笑,他跟陈瑾并没有交过手,他乃是大楚中流砥柱,百战不殆,哪里会把区区一个老太监放在眼里?
在项威看来,陈瑾露的这一手无非就是把真元附着到了拂尘上而已,顶天也就是通灵境修为。
项威不屑的冷哼一声,大袖一拂,只见他那锦缎袍袖仿佛钢铁铸成,挟带经天纬地之势横在了拂丝之前。
只听“哧哧哧哧”一连串轻响,项威顿时色变,连忙身形一震,顿时自项威身上猛地爆发出万道白光,白光之中他整个人竟然化作一头十丈高的白虎!
一双绽放着金光的吊睛虎目,便同日月般璀璨光明。浑身洁白胜雪的长毛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血盆大口仿佛能够吞噬星空的黑洞,高耸的脊梁就仿佛顶天立地的山脊。
这头白虎宛如传说中的神兽一般,只是出现在那里,的威风顿时便让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的躬下身子,无人敢仰视的虎威。
诛九族纪墨咬牙切齿的绷着劲儿不让自己也躬下身子去,他可是皇上,怎能低头?
但是那强大的虎威宛如实质,他真的感觉像是两肩扛着两座大山,头顶上还顶着一座大山,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甚至感觉如果继续支撑下去会连脊柱都被压断的。
便在此时,陈瑾忽然倒退回来挡在了纪墨身前,一只干枯瘦弱的手握住了纪墨的手。
随之那强大的虎威便陡然消失了,纪墨还以为是项威收回了虎威,可是一看面前项燕都还弓着背苦苦支撑呢,他这才明白原来是陈瑾的功劳。
忽然,纪墨感觉到一股阴寒但却十分柔和充满善意的真元自两手相交之处进入自己身体,这显然是来自于陈瑾的真元,目的地却并非是纪墨的体内,而是只从纪墨的手指穿过流入了神表之中。
原来陈瑾握住的正是纪墨戴了神表的左手。
第66章 神表的副功能
纪墨能够清晰的感知到神表骤然散发出一道淡淡的阴寒,似乎陈瑾的真元流入神表之后激活了什么东西,但又好像还不够似的。
陈瑾此时无比震惊的回头看了一眼纪墨,显然连他都被纪墨身上奇怪的事情给惊到了。
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皇上吸走了一点儿真元?
震惊归震惊,但陈瑾并没说什么。一来对于他来说,皇上哪怕要他的命,他都不会眨下眼睛的。
二来,做太监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都得心里有数。
很显然,皇上的秘密就是他不该知道、不该问、不该说的事情。只要皇上不说,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且现在顾不上这个,陈瑾回头冷冷的盯着项威,将手中拂尘猛地向前一刷,顿时仿佛刷出了彩虹!
每一根拂丝都仿佛一道虹霞,雪白拂丝上包裹着浓郁的紫气,无数道紫色虹霞刷起来时当真是仿佛划破长空!
“轰隆隆隆”
接连不同的雷鸣爆炸之声响起,那无数道紫色虹霞跟十丈高的神兽白虎还没撞击到一起便已经引发了天地威能,一时间紫芒闪烁、白光万丈、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不好!”
陈瑾和项威同时惊呼一声,不约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