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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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灵-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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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什么?我可不会亲你的。”

    “滚!”执念双手叉腰,严肃道:“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开玩笑?”

    “不开玩笑难道还哭吗?”

    谢书林忍不住直入话题:“暮羽,这事真是你做的?”

    “难不成还是你做的?”苏暮羽不屑的反问。

    “你为什么这么做。”

    “心情好了就去转转,一不小心碰到了就想看看呗。”苏暮羽的话倒是轻描淡写,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无奈。

    执念拉住谢书林,让他不要再多言语,自己则是冷声问道:“看完以后呢?”

    “看完以后就这样了啊,问这些干吗?你俩吃多了没事干?”

    “你用得着骗我们吗?”

    “执念你什么意思!”

    执念认真的看着苏暮羽,道:“你知道族长打算怎么处罚你吗?”

    “不知道。”

    “处以剐刑,刑后锁入奈河底思过千年。”执念看着苏暮羽面上表情的变化,苦笑道:“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苏暮羽沉默许久,缓缓道:“事都做了,我自然愿意承担相应的处罚。”

    作者有话要说:

 26第25章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执念不禁有些愤怒:“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剐刑,知不知道奈河有多危险!”

    “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苏暮羽冷冷地看向执念。

    “你为什么要帮风倾竹承担这一切?”

    苏暮羽目光淡淡地看着执念和谢书林,道:“你们都知道了?”

    “当然知道!”

    “把我当朋友的话,这事就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

    执念正要发怒,却听谢书林坚定道:“我不会让你被人冤枉。”

    苏暮羽笑道:“我是自愿的。”

    “你到现在还笑得出来!”

    “男人不该为女人挨刀子吗?她被抓到了是判死刑,换做我,好歹还能留条烂命。”

    “苏暮羽!你傻了吗,这种英雄救美的游戏不是你这种脑子少根筋的人玩得起的,千刀万剐的感觉不是你这种富家大少爷受得了的!还笑什么笑!你怎么不去死啊!”

    “执念你闭嘴,我和你没话说。”苏暮羽对执念不屑的摆手,倒是走到谢书林面前,道:“我要当爹了,你不恭喜一下我?”

    “”

    执念一愣,惊讶道:“你这个大流氓就这么把风倾竹吃干抹净啦?”

    “靠!你怎么用词的!我这不是在对她负责吗?”

    “你这是在用生命负责啊!”

    “我必须保护她。”

    “你”执念再无了言语,她算是知道苏暮羽为什么那么心甘情愿地顶替这种大罪了,可是此时的她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沉默了许久,苏暮羽轻叹道:“算我求你们,这事别管了,日后帮我照顾好她和孩子。”

    谢书林阴沉的开口道:“不,风倾竹要是真心待你,就不会让你去替她顶罪。”

    “她有苦衷的。”苏暮羽说着,却是连自己都不太信。

    “那就让她把苦衷说出来!”

    “那从今往后,你我便再不是兄弟。”

    谢书林不禁发愣,眼底尽是惊讶之色。

    “苏暮羽你真是傻了!”执念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拉着谢书林转身就走,还没走到牢门口,便遇上了风长老和风倾竹,他们身后还带着不少人,执念却全然无视他们的气势有多么凌厉,只是一脸不屑的看着风长老,问道:“探监的,又不是来劫狱,不可以吗?”

    风长老并未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执念,执念也直直的昂首回瞪着,谢书林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气愤的扭头不语。

    “暮羽他还好吗?”

    风倾竹的语气中流露着深深的担忧,可在执念看来却是虚伪得不行,她只冷笑的回应道:“现在还好,可惜再过两日就再也好不了了。”说罢,推开眼前堵路的人,远远的跑走,谢书林一声不吭的追了上去。

    不知道跑了多远,执念郁闷的坐在了地上,眼圈已是发红,谢书林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拉起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心中又何尝不是乱成了一团。

    “为什么呀!为什么一本破书比人命还要重要啊!”

    “那是寰书”谢书林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那是每一个苍灵族人的信仰,却不是执念的。

    “寰书又如何,不过是窥觊天命的物品,愚蠢而盲目的信仰只能带着这个种族走向灭亡!”

    “念儿!”谢书林忍不住喝止住执念,他绝不愿意从执念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你就这么信仰这片天?”执念苦笑:“它给了你什么?”

    “我不知道。”

    他自然不知道这片天究竟给了他什么,他甚至摸不清自己的信仰是否真同其他族人一样,是头顶这片无边无际的天。执念噙住眼中泪水,道:“我不喜欢这片天,与其等着它施舍,我倒不如自己去争取!”

    “我理解你。”

    “你理解,却不能认同我。”执念闭上双眼:“我留在这里,都是为你。现在我问你,若有一天我执意离去,你愿同我一起走吗?”

    “我不知道。”

    执念苦笑,泪水却是顺着眼角滑落,她伸手抹去,睁开双眼深呼吸着,仿佛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但是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谢书林低头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总是那么害怕失去,执念沉默了片刻,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嘴角轻扬:“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让我走,我就不会走。”

    

    沉默地封闭自己就可以抹去多少忧愁?这个问题执念思考过很多次,不过由于无法亲身感受,一直也没思考出什么结果,最近发生了很多烦心事,比起以往她也沉默了很多,这才发现把什么都往肚子里憋的感觉真是烂透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安静到都不像自己了,也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所以高兴不起来吧。

    今日就是对苏暮羽施刑之日,她听人说白日里地牢中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哀鸣,本想去看上一看,走到一半却又觉不忍,这才慢着步子又独自回到了苏家,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院落之中,看着每一个下人都是那么无精打采,心中也不免有些悲凉,只怕是苏云失去了苏暮羽这个独子,苏家后继无人,在未来也必定会渐渐衰败下去。

    执念隐隐听到了抽泣之声,寻声走去,只见坠兰独自躲在角落哭着,执念自是知道她为何而哭,只是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又总是一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痴样,真以为她口中说喜欢苏暮羽其实都是玩笑话罢了,可是真出什么事,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丫头却是唯一一个独自躲起来偷哭的。

    执念走到坠兰身旁蹲下,轻拍着她的背部,她慌忙的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想哭就哭吧。”执念跟坠兰并不熟,也实在找不到安慰她的话语,只能默默的施法将这个小小的空间与外界隔绝:“大哭一场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坠兰愣了半晌,抱膝大哭起来,执念默默守在一旁,不由得被这样的哭声扰得心烦,心中对风倾竹的鄙夷也是越来越深,十几日前大家都还是朋友,可如今恐怕谁也不想看见谁。

    不知哭了多久,坠兰哽咽着说道:“执念,你信吗,我真的喜欢他,我明知道他永远不会认真看我一眼,却还是喜欢他,你信吗?”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难以相信,“曾经我以为几厘很傻,她为谢书林做得再多都比不过你一句话,却还是那么无怨无悔地付出真心。可我又何尝不傻呢?我所求的也不过就是永远留在苏家作一个丫鬟,这样就可以常常看见他的笑。”

    “对不起,我不太能理解。”如果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为什么要去喜欢呢?

    “我自己也不能理解这种感觉来源,我装作见一个爱一个,我装作痴迷一切美好的皮相,再以一个花痴女的形象光明正大地迷恋着他,我所谓的真心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笑话,其实我也骗过了自己,在很多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不再那么疯狂地迷恋他了。”

    “要是心很乱,就把心中想的都说出来吧。”

    坠兰试图去笑,却被泪水扯破了所有的笑意,“我只是他某一次生辰的礼物罢了,有着一点微薄的姿色便被人当做礼品用于讨好权贵,地位卑贱的我,就该脱光了身子站在主人的面前乞怜不是吗?”

    “那一日我见到了他,就仿佛见到了黑暗中的一簇光,若是一辈子做他见不得光的奴,我也没什么可怨言的了。我记得那时的他听到“礼物”二字眼中满是厌恶,在思考半刻后却仍是将我收下。

    “我以为他看不起我,却碍着面子不得不将我这个“礼物”收下,那一晚我怀着忐忑的心理坐在他的屋外等待,终于将他等来。”

    执念柔声问道:“然后呢?”

    “他问我的名字,和我谈了很多,说我绝不是什么礼物,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还告诉我人活着要有尊严于是就这样将我留在了苏家,让我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而不是出卖身体来养活自己。我一直在想,若当初他拒绝了这份礼,我如今也不知该被卖往何处,过着怎么样肮脏的生活只是,就算我现在清清白白,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丫鬟罢了,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坠兰幽幽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却又满是忧伤:“在我心中他是唯一的光,可我用尽了一切的力气去活地精彩,也盼不到他多看我一眼。其实这样就够了不是吗?若他的世界里曾有过千万路人,我有幸成为其中之一也就够了。”

    执念不禁感到一丝忧伤,就是因为这样,坠兰如此疯狂的迷恋着苏暮羽,她从苏暮羽身上得到了生的希望,却也从此坠入了爱的绝望。

    “可是如今就连他的背影都要离开我的世界了。”

    “你还想再见见他吗?”

    “我可以吗!”坠兰的泪眼中满是强烈地期盼。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可是如今的他恐怕已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了。”

    坠兰坚定的点点头,执念轻轻将她拉起,道:“说句心里话,风倾竹远不如你。”

    作者有话要说:

 27第26章

    执念一路带着坠兰跑到了地牢口,那些守卫看到执念时脸上除了崩溃便还是崩溃。

    他们根本拦不住执念,而执念每次风风火火闯进任何地方似乎都不会受罚,于是只能再一次象征性的拦一下,然后被执念一一撂翻,眼睁睁的看她带着身旁的一个姑娘冲了进去。

    执念二话不说直直的冲向关押苏暮羽的牢房,却在牢房外看见正抽泣着的风倾竹,一时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冲上前却被坠兰死死抓住。这一抓,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她只是带坠兰来看苏暮羽的,如果和风倾竹闹了起来,很可能会连累到坠兰。

    她向前走了几步,迟疑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苏暮羽还好吗?”

    风倾竹身子轻微颤抖着,泪水本就止不住地滴落,此刻哭声也变得更大。

    执念心中冷笑,若不是知道真相,看到这一幕还不知自己会不会跟着哭起来呢,她拉着坠兰走近,伴着坠兰的一声惊呼随之入眼的是牢房角落的一片血红,她不由得心中一窒。

    苏暮羽总是没事就与她争舌斗嘴,一输了就嚷嚷着让谢书林将她好好管教,就因为平日里三句话不和便会吵来吵去,她本以为自己来到这牢门前苏暮羽仍会忍着伤痛像往常一样和她开玩笑,可是这次她却错了。此刻的他只是蜷曲在墙角,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衣衫都被鲜血浸透,□在衣物之外的部位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昔日俊逸的男子此刻已是面目全非。

    “难道就没有人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吗!”执念愤怒的喊叫起来。

    “他们都说他快死了,不用救了。”风倾竹声音哽咽,小到几乎听不清。

    “放屁!”执念试图打破那些铁栏,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击在上面都被轻易划去,她看到坠兰大哭起来,一时着急的拉起风倾竹:“你让他们开门!你命令他们!”

    “执念姑娘,苏暮羽现在是重犯,万一逃掉了,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风小姐的话我们可不敢听,你就别为难她了,要是想开这道门,还是让长老们来下令的好。”牢头在一旁无所谓的说着。

    “你们就这样对待重犯?让他死在牢里吗!”执念愤怒的看着那个牢头。

    “这是他应受的刑罚,若是承受不了而死去,那也怪不得任何人。”

    执念狠狠的看着那个牢头,冷笑道:“瞧你们这些狗样,当年别人风光的时候恨不得舔人脚趾,如今是不是不踩一脚都觉得不过瘾?”话毕,只见那牢头眼中满是愤怒,她也毫不避退直直的回望。

    “把牢门打开。”一个熟悉声音突然打破这紧张的气氛,执念心中顿时大喜,回身便见谢书林朝自己走来。

    “不好意思,苏暮羽现在是重犯。”

    “我叫你把牢门打开。”谢书林眼神凌厉,冷冷的看着牢房中的苏暮羽,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这让执念感到十分吃惊,她认识的谢书林从不会说那么绝对的话。

    “命令我?谢书林,你怕是不够格吧!”牢头嘲讽道:“不过是一介武夫,从前要是没有苏暮羽护着,你说的话就像个屁。”

    谢书林转身的瞬间掐住了牢头的脖颈,眼中满是怒火:“我本不想脏了手,开不开。”

    牢头的眼中瞬间布满了惊恐,谢书林冰冷而纤细的指尖似乎随时都能将他的脖子掐断,他忙道:“饶命小的,小的实实在不敢开啊!”

    “那你现在就去死!”

    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杀意,牢头忍痛大喊:“不!我开!我马上开!”谢书林将他砸到牢门上,他慌忙的从身上取出一块玉石,在牢门口划了好几下,一道光墙突然显现,又再瞬间消散,他用钥匙将锁打开。

    铁门一被拉开,就见谢书林跑了进去蹲在了苏暮羽身旁,将那血肉模糊的双手握在手中,似乎这样的动作让他无比疼痛,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执念就站在牢门之外,清晰看见了谢书林眼中痛苦的神色,她看见坠兰跟着跑了进去,用着自己微弱的灵力试图减轻他的痛苦。

    风倾竹迟疑了片刻向里走去,一旁的执念却冷声道:“风姑娘还是别去了。”

    “我”

    执念抓住风倾竹的手腕:“我有话要跟你说。”

    风倾竹犹豫的看着苏暮羽,最终还是同执念一起离开。

    谢书林长叹,手中灵光缓缓度入苏暮羽体内,坠兰眼睛都哭肿了,她期盼的看着谢书林:“少爷会没事的,是吗?”

    “会没事的。”谢书林安慰着她,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千刀万剐的痛楚哪是常人可以承受的?若换做其他修为稍浅的人,怕早死了。

    “你这么做会受罚的。”苏暮羽的声音不止是虚弱,还嘶哑得有些可怕,他一直清醒着,巨大的痛苦折磨着他,连昏迷都是一种妄想。

    “那就让他们罚好了。”对于谢书林而言,还有什么惩罚能痛过“失去”二字?

    “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谢书林手中灵光没有片刻停歇:“我不会让你死的。”

    “如果我想死呢。”如今的苏暮羽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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