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不禁摇头:“姑且不论你这点本事能不能破了我的护体灵。现在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的敌人会伸手接你给的东西?”
好吧,她也承认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果然是大意了么。
“你就做出这两样东西?”
“还有呢!”执念不服气的跑到墙角抓起一条粗重锁链跑到沈烨身旁:“这个绝对管用,我给苍灵族提供过制造图纸,不过他们那个有缺陷,我手上这条是经过改良的!”
“什么作用?”
“你把自己锁上试试。”执念继续一脸期待,两眼闪闪放光。
“胡闹。”沈烨轻轻推开那条锁链,他是一族之长,拿条锁链将自己锁起来,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本是拒绝得干脆,却见执念一脸失落状,一时有些于心不忍:“你先说,这东西有什么用。”
“族长大人难道怕这么一条细细的锁链么。”
又是激将法,可惜沈烨向来不吃这一套:“我还怕你暗算不成?”
“嘿,说对了,你要是真用这个把自己锁上,三招内我比擒住你。”说罢执念把沈烨拉进石室,按动机关,将石门紧闭:“现在门关上了,试不试随你。”这话才说完,就见沈烨伸出了手臂,执念大喜,两三下就将他一双手腕锁住:“感觉如何?”
“没感觉。”
“没感觉?莫不是哪里出错了?”执念抬手就是一拳,带着灵力击向沈烨胸口,后者向侧方一个旋身,欲要施术反击,却发现体内灵力竟是严重受阻,根本运转不起来。
执念以紫叶汇成长剑,转身朝着沈烨刺去,出招迅猛,支取要害。沈烨神色一变,几个后翻弱其来势,抬手用锁链将那灵剑阻挡。执念将剑尖抬高几分继续向前,却是在瞬间被锁链缠绕,弄得进也不得,退也不能,正准备推运更多灵力集于剑上,却见沈烨抬起左手由上往下狠狠一压,竟是将那把灵剑彻底打碎,紫叶伴着鲜血飞散开来。
执念的进攻也在那一刻停止,整个石室陷入一阵沉默。执念愣愣地看着沈烨那衣袖尽碎的手臂,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叶片划痕,而此刻鲜血正顺着手臂直往下流,表情十分骇然。而沈烨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两人沉默了一会,执念突然回神,连忙上前用钥匙把锁链解下,仔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口:“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这东西叫缚灵锁,会锁住你全身的灵力!”
“这东西挺管用。”沈烨淡淡地笑了起来。
“有用你个头啊!我有分寸的,决计不会伤了你,你认输不就好了!干什么用毫无灵力护体的肉身和我硬拼啊!”执念简直觉得崩溃,她现在可是把绿蜥族的族长打伤了,若是被苍灵族的那些老头知道了肯定会奉她为大英雄的好吗!可是这里偏偏是绿蜥族的领地啊!
沈烨看着执念一脸担忧的模样,笑意更是浓了几分:“绿蜥族的男人只能全力求胜,不能不战而败。”
“死脑子!”执念愤愤的骂着,这大族长要是在她做实验的石室里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她可脱不了干系。还好绿蜥族**天生强悍,说白了就是皮厚得不得了,就算灵力尽散也能靠着皮厚和力量大的优势和人拼命。在确定了沈烨伤得不重后,她一下就甩开了那条的手臂:“这东西,苍灵族是用来关押重犯,一条就比得上好几重结界,要是手脚都给锁上,那就是把全身灵力完全锁死。缺点就是成本高,我回头把制造材料与方法给你,需要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见沈烨点头,她拿出一把看似极其普通的刀丢到沈烨的手中。
“这又有何用?”
“我本不想将它给你,可是来了这里那么久,我确实除了捣乱就是捣乱,什么忙都没帮上。先说好,这刀的制造图纸我不会画给你的,你千万别逼我。这样的刀,我总共造了五把,耗去了不少灵力,日后也不想再造了。”说着,执念低下了头。
“那便随你吧。”沈烨细细打量着手中的刀,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一时好奇地看向执念。
“这刀呢,我给它们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叫破竹刀!”
沈烨不禁失笑,这哪里霸气了?不过顾着执念的面子,并没有说出这话,只是问道:“名为何意?”
“砍杀风倾竹!”执念一脸认真严肃加怨恨,末了,补了一句:“你女儿的名字没取好,叫什么不好,一定要叫倾竹。”
“是青竹,天青色的青。”沈烨笑着纠正。
“哎呀不管啦,反正发音都一样!回正题回正题!”执念一脸不耐烦地戳了戳刀锋,道:“无视部分护体灵力,中伤后大幅减缓**愈合能力,这玩意就针对苍灵族,对其他种族来说都是一把普通的破刀,你自己看着办吧。”若不是离开苍灵族前那一日与风倾竹动手,她也不会知道自己所修的灵力竟能轻易穿透苍灵之力的防护。苍灵之力是纯正之灵中最强的一种,而岚树所蕴含的执念之力便为一种极强的阴邪之灵,恰好对苍灵之力有些许溶蚀作用,她虽不知其真相,却也发现了这一点,加以改造和利用后便铸成了这种刀。
“难怪你不想将它给我。”沈烨心中自是了然,执念忘不了昔日的情分,如今为绿蜥族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愿去伤害苍灵族的人。可是日子久了,毫无贡献的她时而也会局促不安,便偷偷铸造了这五把刀,想着有一日若是被批判了就交出来。谁料想今日伤到了他,只好提早交出来赔罪了。
“呐,我现在把破竹刀交给你了,你就不要大意的帮我砍死风倾竹吧!”
沈烨豪爽地大笑起来:“若有一日大破云天城,我就将风倾竹抓到你面前,任你将她千刀万剐,如何?”
“伟大的族长,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执念喜出望外。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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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5章
执念来到绿蜥族后除了瞎闹腾和做小玩意来自我娱乐以外;几乎没有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自然也变态没与除花溪以外人交流过;如今能有一个人没事说说废话她也挺乐的。
她自然不能习惯这样无聊的生活,却因为迟迟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如今应为绿蜥族效命这个事实;不得不选择一个人闷着。
不过自从执念那日无意间伤到沈烨后,两人之间的交流竟是多了不少。比如在他闲暇时去看看伤口愈合情况;当然这是起先,绿虫子长肉还是挺快;不过十天就完全愈合了;一点伤痕都没留下。后来则是平日里的一些交涉,说一说曾经在云天城里的所见所闻,或是一些心里的委屈。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可利用的情报;可沈烨偏偏愿意听;执念也就发泄般地讲予他听。
也不知为何,在这些过往的故事里,她似有意似无意地淡化谢书林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或许是想忘了他,让他从此不再出现于她的世界;也或许是想葬了他,将他从此埋于心底深处的寒潭。
只是执念明白,这样平淡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别看沈烨表面上什么都依着她,若是时日久了她还是抱着只想在这里求个庇护顺便吃几口白饭的态度过活,恐怕会被沈烨派人剁成肉酱。她曾间接或是直接地帮着苍灵族杀了多少绿蜥,谁又数得清楚呢?沈烨既然这么大度的收留了她,便决计不会心无所求。
毕竟有些话,他自己不说出口,也是有人帮他说的。
比如现在,执念正无聊的坐在床上打算睡下,花溪却一下冲进了房间,小声道:“大姐头,修衣慕来了!”这丫头算是听话,执念口里说着讨厌修衣慕,花溪也就记下了。平日里两人若是聊到这个女人,都是直呼其名,哪管她是修衣族的圣女还是绿蜥族的贵客。不过这称呼背后可以叫,当着面可不能,所以只能急急地进来小声报信。
执念也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见过修衣慕了,每每想到那一夜自己被诬蔑的情形她就会委屈到想哭。如今再一次见着那个害她的女人时心中依旧会有燥怒之感。只是再怎么愤怒她都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里是绿蜥族,总不能又打又闹地怪修衣慕把她逼离云天城吧?自己处于什么境况,她清楚得很。
站起身走到茶桌前,就见修衣慕缓缓步入房门,招呼也不打一声,果然是大人物么?执念此刻内心是极其不爽,本就对修衣慕有成见,此刻看着她更是心烦。如果讨厌一个人,就总觉得那个人哭也造作,笑也虚伪,一举一动都是恶心的阴谋。
“执念姑娘。”
“真不想听你那么客气的叫我。”执念不屑的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朝着对面的小凳摊手邀请:“我略懒,招呼不周,请自便。我也不想和你攀上什么关系,日后便以你我相称吧。”
“执念姑娘倒是记仇得很。”修衣慕淡淡笑了笑,坐在了执念对面:“阿慕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执念姑娘一件事,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沈烨。”
执念翻了个白眼:“你说,我听便是。”看着眼前这女人完全无视自己说的那番话,一时心觉不爽,赶紧倒茶来消火。
“执念姑娘可还记得胭脂?”
执念倒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放下茶壶笑道:“胭脂么?莫不是你要送礼来讨好我?我要打扮也不必你来操心。”
“我说的是谢书林手中的那把木刺,名为胭脂。”
果然是那把木刺么?执念沉思了片刻,低声道:“那是我做的。”
“据说很厉害,虽算不上极其锋利,却是另有妙处。被它所伤之处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并会伴随剧痛消弱中伤者体内的灵力。”修衣慕淡淡地说着,双眼注视着执念的面部表情。
“是么,多少俗人只会夸赞神兵利器,然后为自己鸣上一声不平,怎么就没人说说使用它的人厉害呢?”
“谢书林再强也只是一个苍灵。”
执念猛然拍桌喝道:“对不起!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修衣慕并没有理会执念眼中的愤怒,反而更加淡然地继续说着:“这种阴邪的伤口岂是苍灵之力所能造成?”
“你想说什么?直说可以吗!”
“这样的武器,有第一把,就可以有第二把。”言毕,修衣慕静静地看向执念。
“我做不到。”执念冷笑:“铸造神兵,应该找天家的人,而不是找我。”
“我知道你还在乎谢书林,自然不肯替沈烨对付他。”修衣慕手指扣了扣桌,冷漠道:“你磨磨蹭蹭大半年,除了一堆废品和五把破刀什么也没做出来,不就是怕自己制作的东西会伤了他吗?”
“是又怎样!”执念抬头直视修衣慕的双眼,冷笑道:“你要把我从这里赶出去吗?”
说到此处,修衣慕的语气竟是缓和了许多:“不管谢书林是否在乎你,那一夜他做出了选择,心中的天平倾斜向了云天城,便等于放弃了你。事到如今,你和他再无可能,苍灵族覆灭也是迟早的事,你又何苦执着?”
执念不语,只是保持着唇角那一抹冷笑,说不清是在嘲讽修衣慕,或是嘲讽着她自己。她是无比介怀谢书林在那一刻所做出的选择,可是败了就是败了,她比不过谢书林心中那座属于苍灵的城,更比不过谢书林心中那片保佑苍灵的天。怨不得谁,只怪情深缘浅,所有的誓言都抵不过现实的抉择。
“你以为自己真的很有利用价值吗?和一个修衣族比起来,你又算得上什么?为什么沈烨单单对你一人好,你却只当做他在利用你?是否你以这样的心思去揣度他,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有所保留?谁才是你真正该去把握的人,自己想想清楚吧。”修衣慕起身离去,只留下一抹灼眼的雪白,最终也在执念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执念垂下眼睫,苦笑地自嘲道:“她什么意思?”
花溪在一旁咬了咬下唇,道:“她说,族长喜欢大姐头。”
执念狂拍桌子:“谁准你在这里面偷听了!刚才怎么没出去!”
“大姐头,我在光明正大的听啊!你和修衣慕刚才都没让我出去啊!”花溪一脸委屈,见执念似乎要发怒了,于是忙转换话题:“大姐头,谢书林是什么人啊?”
“别装傻,苍灵族第一高手,你会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他和你什么关系啊?”
“能有啥关系!烦死了你!一边去!”执念一下泄了气,崩溃的挥手让花溪哪凉快飘哪去。
花溪好奇心上来了,也没感觉到执念有什么怒火,只是见她眼中有几分复杂的情绪,总觉得自己有故事可以听,于是抓着执念不放:“大姐头,说一下嘛,我绝不告诉族长。”
“还用你说出去吗?云天城里每个人都知道我喜他喜欢我!追我!说要娶我!”其实事实是执念喜欢他,缠着他,然后要嫁给他反正这点细节也没几个人会注意。
花溪听到此处竟是特别惊讶:“竟然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忍受大姐头的性格吗?”
“你什么意思!”执念眼中瞬间浮起几分怒意。
“不不不,我的意思说,他很厉害,能驾驭大姐头如此伟大的女强人。”花溪时时刻刻都在证明自己很会拍马屁。
执念有气无力道:“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他脾气很好的,总是让着我”
“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执念细细回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禁笑道:“他人很傻很木讷,只要你对他一分好,他就会以十分相还。他很安静、很温柔,在他身旁,就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会觉得特别舒心;还有,平日里不管我怎么闹,他都只是静静的跟在我身后帮我收拾烂摊子其实很多时候明明是我欺负他,他却还会向我道歉。他也很固执,若是认定了的事,谁也无法扭转他的意愿。”所以,他认定了用生命去守护云天城,便注定与她这般分离。
“大姐头那么喜欢这个谢书林,口里心里都念着他的好,又是为什么要来我们绿蜥族呢?这样你和他就是敌人了啊。”花溪有些不解。
“因为我想着有一天苍灵族败了,我可以替他求情,兴许可以保住他的性命”说到这里,执念的眼眶有些微红,就算是被抛弃,也不曾忘记为他着想。她曾说要永远陪着他,却不过是一厢情愿,可一厢情愿又如何?放不下那个深夜里喃喃自语的他,放不下那个沉默寡言的他,放不下那个石室中低声抽泣的他,放不下那个以一己之力独守城池的他如此多地放不下,足以将她的整个心都填满。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这份执着怕是到了死去的前一刻都无法释然。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他比族长还好吗?”在这些绿蜥族小丫头的眼中,沈烨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语气说她们膜拜他,倒不如说她们信仰他。
沈烨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可是谢书林不同,他所给人的感觉是柔和而宁静的。执念沉吟片刻,道:“如果把族长比作白日里灼眼的烈日,那谢书林便是黑夜里柔和的皎月。也或者,我的比喻是错的,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用来比喻他。”
“他比族长还好看吗?”
“当然啦,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我不信。”
“不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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