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母亲过得如何。”
这块玉佩是伶怜的,也就是说,慕天遇到的人,竟是伶怜。
“你没有见到你的亲人吗?”
“我与接应我的人在芜湖便走散了,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的亲人在哪里。”
“接你的人没告诉你吗?”
伶怜摇摇头,“只知道他们在江宁。接我的人只给了我一封信,并没有和我说其他的。”
我有些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到是可以保证安全。
“你们为什么会走散?”
伶怜的脸微微一红,“我们是被一支迎亲的队伍冲散的。没想到新娘逃亲,正巧找到了我,我就帮着新娘逃了。”
没想到那个文文弱弱的伶怜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我不禁失笑,“你竟然会去帮人逃亲?”
伶怜的眼里竟出现了迷茫,“是啊。因为我看到她们,就想起了当年的我。当年我本有了意中人,不想父亲却执意将我嫁给了一个富商的儿子。于是我在成亲的途中逃走了,打算与意中人远走高飞。只是没想到,我的意中人竟然没有在约定的地点等我,于是我一怒之下便自己离开了,想想天下之大,总有我的栖身之所。后来,我辗转到了江陵,在江陵遇到了红姑娘,她收留了我,便让我在醉芳楼当了乐师。
我本以为我会在醉芳楼呆上一辈子,没想到家人竟然又找到了我。我想这么多年了,也该回去了,便和接应我的人离开了江陵。
后来在芜湖,我遇到了这个逃亲的新娘子,在确定了他的心上人在等她之后,我豪不犹豫的帮着她逃了。等到新娘和心上人远走高飞后,我再回来找接应人的时候,就找不到了。我想,当他找不到我的时候,一定会回江宁的,所以我便自己来到了江宁。没想到到了江宁后,竟然让我遇到了熟人,并邀请我去同泰寺住下,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妹妹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同泰寺,你常去同泰寺上香吗?听说同泰寺的愿很灵的。”伶怜的脸依旧是红红的,也不知是因为帮别人私奔的事情脸红,还是因为住在同泰寺而脸红。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将玉佩重新挂回她的脖颈上。
此时的我,满脑子都是震惊。没想到,慕天遇到的那个姑娘,竟然是伶怜。这回事情可有趣了,不知道慕天知道伶怜的身份后,会是什么个反应。
伶怜摸着光光的脖子,回过头,“柒月呢?”
伶怜忽然定在了那里。
我也向她的身后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的慕天直直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伶怜的那条披肩。
离经叛道
慕天走过来,小心的将披肩披到了伶怜的身上。
我满脸惊讶,没想到慕天那个木头竟然会做出如此温柔的举动。
看到此情此景,我也想明白了,刚刚看到慕天时感觉到的不对劲,正是他脸上那抹不易见的温柔。
此时,伶怜的脸已然成了一张红布。
我憋着笑,“姐姐,这里风大,我们回寺里再说吧。”
伶怜白了我一眼,“想笑就笑出来吧,看你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伶怜气得一跺脚,“你笑吧,我先回去了。”
我赶忙追了上去,“姐姐不要生气,我不是想要笑你,而是替你高兴。”
伶怜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
我跟在伶怜后面,回头看了一眼慕天,慕天依旧是那副扑克脸,此时他的脸上,却也多了一抹红。
回去时,我和湘云依然是翻的墙。当我和湘云翻过来时,慕天早已扶着伶怜站在了院当中。
此刻,我竟有些羡慕伶怜了。
似乎,也曾经有人为我做了很多事,只是我的心早已上了锁,这样的爱,我已经无法拥有了。可是心,为什么还会疼呢?
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伶怜红着脸,向我讲述着他们认识的经过。
原来,我们到达江州时,伶怜也在江州。那天下午,伶怜出去闲逛,正巧遇到了慕天。当时慕天突然浑身发抖,伶怜见状马上扶住了他。说来也奇怪,本来颤抖的慕天,在看到伶怜之后,竟然平静下来。伶怜的玉佩正是在那时候掉了,被慕天捡到。
我想慕天肩头的那抹红色,应是在伶怜扶他的时候不小心抹上的吧。
伶怜也告诉了我她的名字,王诗恬。果然人如其名,如诗般的甜美。
我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既然王诗恬是王靖宸的姐姐,她与慕天就是世仇。沉浸在热恋中的他们,会接受这样的真相吗?不过,就算我不说,也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我一咬牙,罢了,就让我告诉他们真相吧。
我看着站在伶怜身后的慕天,“慕天,知道你未来的小舅子是谁吗?”
慕天一愣,随即脸色迅速的暗了下去,甚至,变得阴沉。
王诗恬显然被我的话弄糊涂了,“妹妹,你也认识慕天?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未来的小舅子,就是你弟弟了。而且,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你弟弟是谁了。不过”
“我会去提亲。”慕天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王诗恬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你们都知道靖宸吗?你们快带我去见他!”王诗恬颤抖着声音说到。
评书楼里间办公室。
将王靖宸约到,将王诗恬与慕天带到,我便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他们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而我,始终是个外人。
终于,过了好久,我被请了进去。
王诗恬红红的眼睛,看来是哭得很伤心。慕天依旧是一副扑克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王靖宸的眼也有些红,不过脸上却是喜多于忧。
看样子,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
“最终,还是安小姐帮我找到了姐姐,请受王靖宸一拜。”王靖宸冲我深深一揖。
“哪里的话,我与诗恬姐姐本就是好姐妹。”
“安小姐,还请你劝劝家姐,我出去了。”王靖宸将慕天带去了另一间办公室,留下了我与王诗恬两个人。
“怎么了,王靖宸为什么让我劝你?”
“唉,”王诗恬叹了口气,“还不是我的婚事。刚刚慕天向靖宸为我提亲了,我没同意。”
我故意瞪大了眼,“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们没那个意思?”
“我没同意,是因为父母的事。我没有为父母守过孝,我打算为父母守孝三年。”
我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你便让慕天守着佳人苦等三年吗?”
王诗恬白了我一眼,“当然不止是因为这个。这个木头人竟然当着我的面向靖宸提亲,哪有这个样子的,我还没同意要嫁他呢。所以,就让他等吧。”
看着王诗恬,我忽然有种感觉,自从伶怜变为王诗恬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原来的伶怜温柔似水,只是眼里满是幽怨,眉间总有一股化不开的愁。而如今的王诗恬却是静里带着活泼,可以帮人私奔,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会瞪人了。
“姐姐,我忽然发现你变了好多。”
王诗恬笑了笑,“可能是吧。在醉芳楼的时候,我感活得很压抑,很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只有沉醉于音乐时,才能找到一丝安慰。如今,我又回到了家,那些烦恼也都离我而去,当然要活得真实一些。”
可能这样的王诗恬,才是她的本性。
“既然你不打算做独孤夫人,这一年你打算怎样渡过呢?”
王诗恬一愣,“这到是没想过。”
既然没想过,不如我就替她安排点活计吧,既然她是世家的后人,或者我下一个计划会用得着她。
“不知姐姐可会画画?”
王诗恬脸一红,“年幼时曾学过,但自从离开家之后,便再也没有画过。不过那些水墨画我学得并不好,不过我随手画的一些小人,到还算可爱。”
可爱?我的眼睛亮了,“那姐姐就帮我画一幅画吧,就像这种的”
我拿过纸,用厨房帮我烧制的碳条,画了一个三头身,大眼睛的日式Q版画风的卡通小人。
“我画的很难看,不过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看这种的,你能不能画出来?”
王诗恬用碳条,照着我画的这个小人重新画了一个。
王诗恬笔下的小人果然要漂亮好多,比例刚刚好,将那种Q版人物的感觉完全画了出来。
“嗯,就是这种感觉,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主是偷偷的画一些人,将这些人画成这个样子。”
王诗恬显然很感兴趣,“不知要画些什么人 ?'变态小说…3uww'”
“当然是那些名人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于是,王诗恬就这么被我拉进了自己的阵地。
第二天,王诗恬就搬到了我的隔壁。我向她介绍了方逸潇,方逸潇只是点点头,便去忙事情了。
“这个人真是无趣。”王诗恬对方逸潇的评价。
“不过,他的医术很高明。”
“比当年的明洞天还要高明吗?”
方逸潇的医术,说起来也算是承于明洞天了。但是方槐桐的医术并不亚于明洞天,加上方逸潇又超过了乃父,方逸潇的医术恐怕早已超越了明洞天。但是,我却不能说出方逸潇与明洞天的关系。
我打了个哈哈,“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说他了,咱们去准备东西吧,这可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哦!”
于是,我们将东西准备好,就开始行动了。
首先被画的就是何青泽。
何青泽是评书楼的首席说书人,而且样貌英俊,当然不会放过他。于是我将他拉进办公室,让王诗恬为他画像。至于画像的用途,肯定不会告诉他。
画过何青泽之后,我们又在他的学生里挑了两个样貌较好的画了像。
最后,我们两人混进品文堂去听那些年轻学士讲课,并偷偷的画下几个样貌较好的而且文采较好的书生的像。
准备好这些画像之后,我就等着事情发展了。
不出所料,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何青泽及他的学生,还有品文堂的那些书生都受到了媒婆的骚扰,而且这些人俨然成了江陵闺中小姐的梦中情人。
我的计划,也终于可以进行了。
我请来了几个刺绣高手,让他们将这些人物秀于布上,再用这些布当面制成抱枕。
看到制好的抱枕,我非常邪恶的笑了,我想这些抱枕一定会受到这些闺中小姐的欢迎。
在某一天,我找了一个在评书楼听书的世家小姐,向她推销这个抱枕。这个小姐立即被抱枕上肖似何青泽的可爱的人物所吸引,毫不犹豫的就买下了,并答应帮忙宣传。
就这样,每次何先生讲书时,我们总会带着两个抱枕去听书,而每次去听书,总会被几个小姐样的姑娘围住。慢慢的,江陵城的小姐都知道了有人卖这样的东西,需求量渐渐大了起来。而且对人物的要求也多了,有的人甚至带来了心上人的画像让我们帮着做成抱枕。
我的这个生意就这么发展了起来。
本来我是瞒着王靖宸的,但是,不知什么时候,王靖宸发现了。
王靖宸看过之后哭笑不得。但是在哭笑不得之后,王靖宸竟然要求我再做一些女版人物的。
我立刻明白了。这个王靖宸也太敏锐了,而且,也太、邪、恶、了,这些,明显就是给那些宅男准备的。
不过,既然他邪恶,我就比他更邪恶。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王诗恬,王诗恬也很生气,非常想打击报复一下,狠狠的赚他一笔。于是,在我的引导下,将人物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童颜的,天然呆的,御姐的,女王的,而且身材性感,半露不露,让男人看了就血脉喷张。
这些抱枕的价格也非常高,一个要卖上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在这个时代可以算上是天价了。
其实这些东西我本就没打算卖出去,所以一个样式只做了一个,如果真的卖不出去,就放在的床上,用来缅怀我的前世。
令我没想到的是,纵然是这样的高价,我手头上的这些也被抢购一空。看来我真的低估这些男人们的执着程度了。
卖完这批货后,我立即收了手,没有再做下去,连给那些小姐的抱枕也不提供了。因为这东西毕竟是离经叛道的,如果继续下去,不一定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我就以画师病故为借口,将这个生意停了。因为仅这一下,就已经为我带来了很高的利润。
我重新将精力投入到了评书楼。我想,是时候推出新的节目了。
投诚
接下来,我开始准备品文堂里的新节目:相声。
我写了几个相声的段子,并让何青泽的两个徒弟试着说一说。我想,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过相声,但有评书的基本功在那里,练起来总不会太费劲。
在准备相声段子的这段时间,有一些江宁文学界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拿着稿子找到我,想在品文堂讲课。对于这些可以提高品文堂知名度的人,我自然十分欢迎。就这样,品文堂又加了几堂课,也多了一些慕名赶来的学子。一时间,品文堂的房间竟然不够用了。
无奈之下,我将品文堂邀请函的价钱涨到二两银子,包间设置了最低消费,包间费与酒菜费也涨了许多。但是,饶是如此,品文堂的人也不见少,竟有增多的趋势,甚至还频频的因为抢包间而发生争吵。
没办法,我又推出了预定制度。预定需要交纳一半的订金,并且过期不来者订金不返还。果然,有了预定函,再没有出现过挣抢房间的事。
几天之后,何青泽的两个徒弟找到我,说是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于是,在评书楼关门之后,我叫了王诗恬一起来听。
讲台上,一人站在讲桌里,一人站在讲桌外,一个捧,一个逗,讲得眉飞色舞,甚至将相声的一些手势也用上了。
我和王诗恬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当即决定,从明天起,让他两人说相声。当然,这相声是加场,也要收费的,收费标准与何先生的评书相同,也是五文钱。
就在我和王诗恬研究相关事宜的时候,王靖宸派人将我叫了去。
王靖宸和我说,最近评书楼最近似乎不太平,来了好多生面孔,而且这些生面孔似乎来者不善。
一楼的评书楼还好,由于听众的层次多样化,听众之间的联系不大,再加上管理到位,却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发生变化的是二楼的品文堂。
品文堂里的人,不是贵族世家的公子,便是一些有功名的文人墨客,大家都是有教养的人,相处得却也融洽。
但是自从这些老先生来了之后,品文堂的人际关系变得复杂起来。
原来这些老先生来了一段时间后,竟然倚老卖老,互相攻击起来。不仅如此,他们的学生也在这些老家伙的带领下拉帮结派,相互攻击起来。
听到这样,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些人怎么这么不安生,不是抢房间,就是拉帮结派。难道这些人是故意来捣乱的?
不过,王靖说的另一件事,却让我真正的陷入了困惑之中。
其中的一个老家伙是江陵府知府的老师,那个老家伙在品文堂受了气之后,竟然告到了知府那里,使得知府对品文堂有了些微词。
我不禁后悔万分。
当初,我只想到了这些老家伙可以带来的利益,却忽略了他们带来的弊端。牵扯到了官府,只凭我的能力显然解决不了问题,这件事,只能交给王靖宸去解决了。
王靖宸皱了眉,“现在知府大人对咱们的评书楼十分不满,而且,时常的派几个衙役在评书楼以及品文堂巡视。”
“派人来监视我们,只要让他抓到一点把柄,便发难吗?”这种事情,在前世,见到的太多了。
王靖宸点头,“没错。虽然这些人我早有打点,但是牵到知府大人的老师,知府大人不得不慎重对待。”
我哼笑,“这个知府大人的老师又是什么来历?”
“到是没什么来历,只不过是知府大人年轻时请过的先生。还好没什么来历,不然我们受到的待遇就不只是监视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