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计议 (从"床"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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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 (从"床"计议)-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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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遥光欣喜地回过头,却发现身下的人温度滚烫异常,以为他又顿时脸颊一红,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摸上了他的额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阵抽疼。


  果然下一刻,已经有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慢慢流了出来,孟遥光动了动唇,却在他警告的眼神里,发不出一个音节,美丽的眸子动了动,点了点头,用衣袖帮他把血迹擦去。


  流线型的黑色车子漂亮地冲出沙漠,在不远处的高地上,早已经有一辆灰绿色的直升机在等待着他们。

  郭子怀很快迎了上来,或许早已收到消息,看到孟遥光也不惊讶,催促道,“快点!”


  上了飞机后,易子郗终于再也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简直吓坏了一众人,白罗最先反应过来,“四少怎么了?”

 
  孟遥光跪在地上,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声音低低 ,“他,中毒了。”


  戴茜和黑罗一脸担心地围了上来,却又不得法,只能原地干着急。


  那天晚上,他被那些变异沙鼠咬了一口,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感染了R病毒,她深深体会过那种痛苦,更是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正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靠!”郭子怀一脚踹在座椅上,懊恼地抓着头发,“我怎么就没留意到这一点?”

 
  鲜血不停地从易子郗嘴角流下来,过了这么长时间,R病毒或许已经侵入肝脏,再耽误下去,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手腕被他紧紧抓着,手指几乎要陷进她的肌肤中,孟遥光却全然感觉不到 一丝疼痛,她重重地咬了咬唇,仿佛做了某种决定般,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嫣红的血,沿着她白皙的指尖,缓缓滴落到他干裂的唇中,漫开了一朵朵绚丽的红花,渐渐没入他的唇中

  即使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只要有,她还是愿意去尝试。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害怕疼痛,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心甘情愿,陪着这个男人,一起痛


☆、第三十八章

   孟遥光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似真似假的梦境里,她还坐在那个男人的腿上;黑色的车子;像离弦箭的一般在沙漠上飞驰,她甚至都能清晰地闻到阳光炙烤过后沙子的味道。

    身下的男人身体紧绷,骨节分明的手捂着胸口的位置;衬衫微皱;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水,可见隐忍得厉害。

    此时此刻,只有她才知道;他承受着如何的疼痛。

    孟遥光一边进入控制系统引爆炸弹;一边分心去观察他的反应,易子郗神色自若地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随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安全距离之外炸弹被引爆,那些变异的沙鼠被成功干扰,速度也减慢了不少,众人的神色稍稍松了一些。

    孟遥光却觉得自己完全集中不了精神,手轻轻颤着击在键盘上,突然,离车子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这颗炸弹被提前39秒引爆,漫天黄沙铺了过来,车子躲避不及,车身车顶都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在沙子力的作用下划过,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白罗突然一个用力打在方向盘上,油门踩得飞快,才从黄沙阵中脱了身,黑罗则是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回过头说,“姑奶奶,悠着点儿啊,我这条小命可不想交待在这个鬼地方啊!”

    “对不起”孟遥光轻轻的道了一声抱歉,又低下头,谁知道手却被突然用力握住,不知何时男人竟然转过了头,面沉如水地静静看着她,语气淡淡,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真没出息。”

    三年前绝望的想把自己生命还给那个人的时候没有哭,和他一起踏过遍地鲜血淋漓尸体时也没有哭,看见他一个人承受着痛苦没有哭,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成功逼出了孟遥光的泪水。

    她不是没出息她只是害怕,会失去他。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微微的刺痛让孟遥光清醒了过来,她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残余泪水,随着后一颗炸弹的引爆,从防御系统监控录像里看着黄沙散后,那些变异沙鼠早已消失了踪影,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黑罗特意回过头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孟遥光突然尖叫了一声“啊”,不远处有一个蓝色的湖,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然而,白罗却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把车子开得飞快,眼见就要直直地冲入湖水中

    从小就对水这种东西有着本能的恐惧,孟遥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劫后余生的众人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笑开,易子郗轻皱着眉心,眸底闪着柔和的光泽,在车子要冲入那一片纯净的蓝色中时,抬手轻轻的覆住她的眼睛。

    “咦?”没有想象中的湖水漫过来,孟遥光疑惑地移开他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希尔酋长的脸色恢复了不少,看着远方,颇有感慨地说,“我们都把它叫做‘魔鬼海’,光怪陆离,可望不可即”

    其实,这种现象又称作“海市蜃楼”,是光折射和反射形成类似空中楼阁的一种自然现象,在沙漠并不罕见。

    当众闹了个笑话,孟遥光把头一扭埋入男人的胸口,听着他极不规律的心跳声,不稳的呼吸已经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道,知道他是在硬撑着,心间漫开阵阵的痛楚

    这个梦到这里依然清晰如真实发生过一般,可是后面的却渐渐地乱了,朦胧间,孟遥光依稀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伴着浓重叹息,“这个方法根本不行”,然后,她看到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易子郗口中流了出来,他那件白色衬衫被染成了妖娆的红色,他的眸光一如往日的冷冽,他的手无力地垂下

    “不要!”孟遥光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后背冷汗涔涔,她抱紧了手臂,长发散乱,下巴轻轻的抵在膝盖上,目光涣散。

    她看都没看旁边的人一眼,声音平静极了,“我现在在哪里?”

    戴茜一夜未睡,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s市市中心医院。”

    所以,这并不是一场梦境。

    “他呢?”

    戴茜根本没有听到一丝的声音,看到孟遥光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也大概猜到了她问的是什么,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本来想阻止你”

    孟遥光只从她接下来的话里截取到了几个关键的信息:免疫球蛋白、注射血清无用功,所以她深深地把头埋入膝盖中,柔弱的双肩轻轻的颤动着,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人比她清楚R病毒对人体几近摧毁性的伤害,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援所以,她以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失去他了,是吗?

    “四少他”在静静沉默里,孟遥光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双眸发红的女孩子,心一沉,听见她继续说,“隔壁病房”

    白罗听到动静,刚推开病房的门,便见孟遥光光着脚、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直直地越过他,跑进了另一间病房。

    沉声问里面的人,“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戴茜慵懒地窝在沙发上,掩口小小打了个呵欠,“没什么啊,我只是告诉她事实而已,是她自己没听完就”

    白罗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不过几个月不见,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就不怕四少怪罪下来”

    闻言,戴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眸底闪着一层动人的光芒,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乱吻一通,娇嗔着道,“四少怪罪下来,不是还有你顶着么?”

    “好啊,我顶着。”白罗轻轻的笑了出来,语气暧昧,身下硬硬的某个地方暗示性地抵着她的柔软,轻轻的抬起她柔润的下巴,吻上了那张思念已久的唇

    罢了罢了,助纣为虐又如何,这种把心爱女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多么美妙,那个人也孤寂了差不多三十年,只要他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其他,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何况

    当看到那个被他们一直奉为神的男人,饱受R病毒折磨的时候,汗湿了整件衬衫,身下的床单被撕成薄条,直到昏迷前的一刻,他还勉强撑起精神,看了一眼银表中的闪烁红点,确认她还在自己身边才安心地沉沉睡了过去,白罗很清楚,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或许他已经深深爱上了那个女孩子,只是,他清冷孤独太久了,还不知道,那就是爱。

    孟遥光愣愣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慢慢地走近,专注的目光一点一点地落在他徐徐起伏着的胸前,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苍白的脸颊边泛起两朵清浅的笑容,孟遥光捂着嘴巴,像懵懂孩子般稚气地又哭又笑,天啊,他还活着!

    没有比这个让她欢悦的消息了!

    孟遥光双腿发软,像踩在泡沫上,凉凉的,却很不真实,她慢慢地爬上病床,侧着身子躺在他旁边,微凉的指抚上他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尖

    门虚掩着,白罗和戴茜倚在门边,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戴茜突然低呼了一声,白罗迅速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往外面带。

    “四少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的就是休息,她那样会”

    R病毒比他们想象中要强的很多,回到s市时易子郗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高精度的检测仪器显示他身体各项机能都在衰退中,奇异的是,惟独胃部功能衰退得慢,想起直升机上孟遥光的不寻常举动,惊慌失措的他们陡然明白过来了什么。

    接下来的就是一阵兵荒马乱,采集、注射血清暂时压住R病毒,同时进行单克隆抗体制备。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单克隆抗体作为事先筛选过的特异性抗体,经过纯化后,具有高度的单一性,能够高效地针对特殊抗原R病毒决定簇。

    然而,在制备单克隆抗体过程中,易子郗还是经受了许多折磨,即使平时身体底子再好,也难以承受强势R病毒吞噬的痛苦,他隐忍得厉害,全身都湿了个透,嘴唇都咬出了血,依然没有发出一丝软弱得到声音。

    白罗“砰”一声用自己的身体把戴茜压在墙上,微喘着在她耳边低语,“相信我,四少会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

    同为男人,白罗深深相信着,他一定会乐意,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心爱女人,安然无恙地在自己怀里。

    易子郗身上有着淡淡的药水味,那熟悉的温度却是她贪恋不已,孟遥光不敢惊扰了他的睡眠,然而,还是情难自禁地倾身含住他那两片微干的唇瓣,轻柔而反复地吮着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这不是另一个梦境。

    感觉到有柔软的什么东西在唇上流连,易子郗轻轻的皱了皱眉,捕捉到那一丝香甜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在鼻间萦绕,唇角微勾,直接撬开她的门关,霸道地缠住她怯弱的丁香小舌,在她口中搅起另一番甜蜜。

    他在回应她!

    孟遥光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温柔地吸取口中的汁液时,瞬间忘了呼吸。那一刹那,在心底闪过许多莫名的情绪,狂喜、激动,更多的,是心悸。

    为什么,她会那么害怕他从此离去,为什么她会对这个男人,这么在乎?为什么

    那么多为什么,突然让她心生害怕。

    流年易逝,孟遥光以为自己会孑然一身游走于时光的两岸,除过去欠下的未还债,不再与任何人有所瓜葛,可为什么偏偏

    觉察到孟遥光的失神,易子郗把她撑着自己身侧的手带着放在腰间,让她身子毫无间隙地和他贴合着,又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然而,她没有反应。

    易子郗刚抬起头,一滴晶莹的泪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凉凉地在他黑如墨玉眸底漾开,他心倏然一紧

    血中血,泪中泪,他们这一生,注定彼此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不会流泪,或许,是我们还没找到那个可以肆意哭泣的肩膀。

    谢谢二二、蜜糖姑娘提出的宝贵意见,另:如果可以的话,欢迎变态帝们再帮我看看这章有没有bg,不胜感激~

    后一句话,即使不为血中血,也为“泪中泪”撒朵花好吗?


☆、第三十九章

    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看着;持续不断的泪水从孟瑶光眼中滴下来,扑通扑通落在他脸上,把他挺拔的鼻尖打湿;她越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垂着头,轻声啜泣着。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易子郗舔了舔唇边的泪水;舌尖尝到淡淡的苦涩;抬眸看她;眸底分明带了几分异样的情愫,薄唇轻轻吻上她水润晶莹的眼睛,温柔地辗转缠绵。

    孟瑶光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控,在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的那一刻,竟然全然地呆了,反应过来后,撑着他的胸膛想起来,却发现全身虚软无力,又重新软软地趴了下去。

    男人修长的指已经抬起她的脸,准确无误地攫取了她柔软的唇瓣,火热的唇舌探入她的口中,像是要把她吞下去般,含着她的小舌用力地吮,把她眼底、心底的苦涩,化作口腔中的浓情蜜意。

    他吻得是那样急切,狂风骤雨般,像是要证明些什么,只有他才知道,游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身体的每一丝脉络都在疼,他咬着牙,心底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用疼痛一笔一笔地描摹着她的名字,刻骨铭心。

    浮华世间,有太多凡尘俗务羁绊缠身,身不由己、情不由衷,不是没有过这样绝望的生死时刻,只是,那个时候,生命中还没有什么值得贪恋的东西,他无欲无求,尘归尘,土归土,死,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种解脱。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他想一个人,想得胸腔都疼,身体的疼,比起永远失去她的痛,几乎微不足道。

    想到从今以后,会有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分享她的喜怒哀乐,想到她甜美清浅的笑容,只会为那个人绽放,想到她会在幸福的时光里,在人间烟火中悄然把他遗忘,或许有一天她白发苍苍,路过他的墓碑,驻足停留,淡淡微笑着,却再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那,怎么可以?!

    孟瑶光怎么可能知道他心底的千万想法,只觉得如果他再不松开,自己就快窒息了!白净的脸颊浮现丝丝缕缕的绯色,推了推他的胸膛,细媚的声音轻而浅,“呜易、易子郗,呼吸不过来了”

    易子郗移开自己的唇,轻笑着捏捏她粉粉的脸颊,黑幽的眸底浮着一层柔光,“真没用。”

    被他“嫌弃”过那么多次,孟瑶光早已有了免疫力,不气也不恼,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悄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怀里的人吐气如兰,暖暖地融化在他心口的位置,易子郗只觉得全身舒畅,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轻轻卷着她馨香的长发,白皙的指间,缠过黑色如上好软缎般的丝丝缕缕。

    韶光过眼成一场孤寂的空,流年似水里,谁还记得谁的心事?

    易子郗低垂眉眼,俊脸上披了一层淡淡的光,侧面线条像是用画笔勾勒出来的俊美清隽,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她腰上,探入病服中抚摸她温暖如玉的雪肤。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我哭。

    他的大手温厚,抚摸过的地方暖意轻覆,带来阵阵痒痒的触感,孟瑶光咯咯笑着,往他怀里藏得更深,她的手环住他精瘦的腰,眉眼弯弯,眸底像是落了繁星点点,她喜欢他这样碰她,所以,不舍得拂开他的手。

    易子郗的手绕到她背后,摸到凸起的骨头,突然轻轻皱了皱眉,怎么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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