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此离开,但显然已经惊扰到那双璧人。
夜英看见我,没有生气与冷漠,而是和往常那样对我隔着些距离颔首。
蓝忧背过身,有意让我们避开她的狼狈。
“我是来请假的,想起今天还有其他事”
说着要开溜,夜英走到我背后,惊人地直接将我拦腰抱起!!!
我大喊一声“啊”,蹬着双脚往后踹!
喂!你、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我、我还要命啊!这四周随时都会出现萌你的妹子们啊!
夜英不费吹灰之力,一路反抱我踏入体育馆。
我的状态已经变成灵魂出窍
只剩彼此的书房,夜英将准备好的中药端进来,他坐在椅子上将药罐子里的黑棕色药汁小心翼翼地舀出,把小碗亲自交给我。
“当心烫。”
我接过来,嫌弃苦苦的味道,踌躇着问,“蓝忧在外面等你?”
夜英回头看我,笑得有点不知所谓。
“在吃醋?”
“我才没有!”着急到平白无故站起来。
我这样的反应貌似让他越加肯定!
“不想知道师父为何与她拥抱?”
由他嘴里说出来,我心里的难过更甚。
“说不定她才是你真爱。”我尖酸地讽刺他。
“她被人威胁、骚扰、跟踪。”
我愣住,原先的醋意一扫而空!
夜英的侧脸看起来多了一份冷若冰山、静如深海的气度。
“唐门的事蓝忧一直在出力,多方关系都靠她在疏通。”他沉思着,“季伯然不会放过她。”
所以刚才他抱住蓝忧,用以安慰?
“我打算解决那些人。”
哼,那美女抱起来的手感一定很带劲吧!
夜英不多言语,毫无预兆将我抱入怀中!
心像漏跳一拍,我竟然热的浑身都冒汗了。
“你没注意看?那时我的手不在她身上。”他的神情因为一抹浅笑,充斥慵懒的性感。
湿父的双手扣住我的腰,继续道,“你如果晚出现几秒,我已经推开她。”
我看着夜英此刻俊美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脸,急忙转移话题。
“我和你道歉,昨天不应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
夜英却没有太大反应,他轻轻一声叹。
“如果在这件事上你不曾留有余地,我也没有。”
什么意思?如果我不原谅唐姗,他就一直会介意这件事?
“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憋屈地推开夜英,坐下来不吭声地喝药。
“昨天说那些,不是想要强迫、命令你。”
他说,他也有错,不应该这么急切。
“只有时间和经历能让你放下对唐姗的恨”师父抓起我的手,牢牢禁锢在他的掌心,“可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我才舍不得你难过。”
我才舍不得你难过。
他的几个字,便让我凉凉的眼泪滴入手中滚烫的中药,瓷碗将我的手烤的好热。
这个男人总是无条件为我好的,即使我不愿听他的话,可他一定不仅仅是为了唐姗。
“不哭。”夜英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泪,像哄小孩子般说,“我们讲和?”
我立刻乖乖点头,破涕而笑。
喝完治疗手臂的汤药,夜英出门发现蓝忧在走道上等我们。
“夜英,我”
师父向她肯首,“你一会出门,我跟着。”
“你别说的这么简单,跟踪反跟踪什么的,你会吗?”我插嘴。
“你师公说,这是必学的基本程序。”
“”
为什么当初我没认夜辰做我师父!听上去有趣好多!
蓝忧看一眼夜英,神情中有着失落与枉然。
“夜英果然不是普通人”她低头悄悄说。
“他是武术冠军嘛,体力过人,当然不一样!”
是啊,只有夜英这样的男人,才能让美的像游戏里的软妹子们都心生爱慕,却又不可自拔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甚至,他在残忍的同时不忘给予对方一点恩惠,让人来记得一丝甜头。
蓝忧柔美地微微弯着头,“你不觉得他身上好像藏了什么秘密吗?”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她知道些什么吗?
才想问蓝忧,夜英停住脚步,等我们跟上。
“蓝小姐,晚上我会送你回去,不用担心,要让他们不敢再来骚扰你。”
蓝忧忧郁的神色更添几分温婉动人。
夜英仿佛看出对方还心有余悸,肃然向她道,“我向你保证。”
我不愿看见蓝忧对师父爱慕的神色,只好低头寻思他到底能有什么秘密?
是不是和他离开八年,回到灼龙族有关?
蓝忧看着我俩,脸上表情复杂地一笑,终于像耐不住疑问地说,“夜英,你不是有洁癖吗?”
夜英转头看她,英俊的侧脸令人百看不厌。
“对我徒弟,从来没有。”——BY:湿父父。
晚上,夜英说要为蓝忧的事善后,我独自回到家中。
客厅一灯如豆,妈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擦着眼泪。
这是什么情况?
心里瞬然软下来,走过去抱住谭秋丽的肩膀,将头枕在她的身上。
“麻”
她抚顺我翘起的短发,温柔的手揽住我的背。
“怎么在偷哭呢你怎么啦?”
自从医院回家,她的身体还是时好时坏,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
谭秋丽告诉我,下午唐姗和她男人来找爸妈,他们四人就着一盏昏黄的灯,谈了许久。
“他们才走”笑意重新回到谭秋丽的眼里。
我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妈觉得难过”谭秋丽握紧我的双手,“就当做为了我,你和姗姗和好吧?”
我脸色变黑。
“你爸爸一把年纪了,今天在外人面前也差点掉眼泪小戏,你姐姐也吃够苦头了。”
我依然沉默,听谭秋丽讲她听来的真相。
包括季伯然当年怎么对唐姗一而再、再而三地施暴,被季绍华阻止后,他又想将他们一并解决。
原来三年多前,正巧遇上季家纷争财产,听说还闹出过人性命,当时季绍华不带着唐姗走,他们势必会有生命危险。
“你姐姐一开始怎么都不肯走,怕连累我们,但是他们发现姗姗有了绍华就更坚决要带她走。”
那个时候姐姐怀孕了?!
“就算姗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和孩子的爸爸着想啊唉,她那时心事太重,绍华说他们不敢回国,可她又天天哭,天天想着家没多久孩子就没了”
后来,唐姗流产,又生一场大病,用足一年多才恢复。
直到如今,季绍华稳固自己手头上掌握的财产和部署,确定他们不会被季伯然威胁,才敢回到国内。
谭秋丽看着我,劝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隔夜仇呢?何况没了孩子的这种伤心,只有你自己当妈了才能体会,小戏,你也是大人了试着原谅姐姐吧?”
我沉思良久,说出的却是会让自己的一生最后悔的一句话!
“以后再说吧。”
我当时怎么可能会知道,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再没有以后!
而眼下的谭秋丽知道再说什么也是一样的结果,她摸着我乱糟糟的短发,氤氲的目光中带着母性的恩慈。
我正想劝她去睡觉,门铃叮叮作响。
难道是师父处理完事情,来看妈妈他们?
我奇怪地开门,见到的却是一脸疲惫糟糕的高野浩史!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啦?”
他对我身后的谭秋丽礼貌地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我,但依然未曾开口。
“你心情不好?”
“陪我去一个地方。”他的语气略带试探。
看着高野冒出的小胡渣,还有疲惫的呼吸,英俊朗正的精明气色看不到一丁点。
知道他在这孤身一人,也想不出理由拒绝,反正都是朋友,应该没关系吧?
“妈,我有事出去,一会就回来的。”
说完,重新穿上鞋子,我陪同高野浩史出门。
☆、13。【捉J】
夏夜里虫鸣籁籁,蝉声阵阵,头顶上是茫茫月色,浩瀚无声。
高野浩史开着他的BMW驶过浦江大桥,两岸的夜景照亮我眼底的惬意。
把窗户摇开,外面的街灯如梦,繁星闪烁璀璨。
高野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在留意我的心情,只是我为了避嫌,装作不知道。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由六幢豪华滨江住宅与一幢高级会所组成的豪宅区,据官网报道,目前这里的成交价已高达每平方米十几万上下
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此处被X市称为“巨人的肩膀”——溪境。
高野浩史难道是特意带我来开开眼界的?!
但他都没与我细说,只用简洁磁性的日语为我介绍着这里的点点滴滴。
“建筑外墙采用日本三菱的高科技纳米技术,德国西门子报警系统,比利时格拉威泊尔中空玻璃,意大利阿鲁克及萨威奥门窗五金”
我听得半知半解,看高野兴致逐渐高昂,也不愿打扰,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走入豪华的会客大厅,石灰岩幕墙与进口大理石奢华夺目。
“喜欢这里吗?”高野浩史在电梯里问。
“呃好像上流社会的地方。”我抿抿嘴,决定实话实说,“你也知道我从小住唐门,当然会更喜欢那种建筑”
提到这茬,高野浩史看我一眼,默默道,“当初我是这里的设计者之一。”
“”
我晕
电梯在这时“叮”一声。
“到了。”他领我到一间屋子前。
“这房间主人和我有多年交情,是个日本富豪,带你来这也没别的意思,想让你看看我的梦想。”
梦想?
这年头,还能听到“梦想”两个字,实在令我不得不对高野浩史刮目相看!
我踩上高级褐色全羊毛地毯,客厅挂着水晶吊灯,窗户的玻璃帷幕印射七彩之光。
顶楼的卧室上方居然是用玻璃做成的,电动轨道让它称为可活动式顶盖,大床还做成吊式,躺在上面像是在玩秋千!
漫步至窗台,我惊喜地发现外面是一道绚丽多彩的风景线!
流动的浦江仿佛就在眼前,对岸的霓虹灯光烂熳,风情点点流辉
“这里哪怕一个屋顶的设计,都反反复复修改过数十次。”
高野浩史双手撑在玻璃挡板上,他的黑发迎着夜灯,脸上有令人陶醉的浮光。
“溪境会是我毕生都为之自豪的作品之一。”
这美丽到可以称为人类家园的地方,确实值得高野他如此的珍藏于心也难怪他心情不好会想来这一游。
高野微眯着眼,盯着我的眼睛看起来,眼眸蕴含一份深意。
“因为我把自己对一个‘家’的梦想,全部倾尽在此。”
气氛有些微妙,我主动换掉话题问他,“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他沉默几秒,说,“我的提案一再遭到江氏集团否决。”
“怎么可能?!”我不敢置信,“你不是他们专门请来的精英吗?!”
“理由你不必知道。”高野浩史一语带过,不想要我深究缘由。
他深凝我,正好我也对上他的眼睛。
“我做建筑师不是为了挣钱,只为用这双手,去实现理想。”
一时只有用点头表达鼓励与感动。
高野浩史稍换靠姿,继续道,“既然他们不接纳我的想法,我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
这话说的难道他要走了?
果然,高野接着就告诉我他的决定。
“我下周回国,机票已经定妥。”
也不知要如何接话,我曲起手指,握成虚妄的球形。
从江上吹来的汽笛声,飘荡在整夜、整夜都不曾入眠的江畔,守着这历史的沧桑。
这气氛太过美好,又隐约惆怅撩人其实很不妙。
高野浩史弯身,那双在我几厘米之外的眼眸像散落漫天的星辰。
他的脸斜飞入鬓,眉目英华,唇忽地落在我的左边脸颊。
我手脚僵硬,接着高野浩史的唇瓣既要擦过我的嘴一招透骨拳正中他的脸!
糟糕我好像太用力了!!!
高野浩史捂住唇鼻,似乎痛到脸色泛白
“你你你你你你不要紧吧?!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没关系”他对我摇手,急急退到门旁,“客厅有药箱,我去拿”
看着高野浩史弓背逃出去的画面,我很不厚道地居然偷着笑起来。
噗~!好吧,如果这一拳能化解他对我的那些兴趣,其实也不错
这夜回到家已过午夜12点,高野浩史将我送至楼下便绅士地离开当然我想他可能依然疼得不行。
屋里客厅的台灯还未熄灭,难道是麻麻特意为我留的一盏灯火?
换好拖鞋,推门走入自己的小闺房,漆黑的屋中,一人逆着光影,黑发透出银色星辉。
我从喉咙吞下口水。
夜英两手插在口袋,淡淡说,“回来了?”
“”
有种被抓脏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和高野去哪?”
“他带我去参观了一下溪境的建筑而已”
窗外树叶发出簇簇的响声,师父的背影看上去俊朗严酷。
他负手问,“好玩吗?”
我扯着衣角,“嗯,我们一起度过一段欢乐时光。”
师父转身,脸黑的跟墨水一样。
“以后别在外面待这么晚。”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温而清淡。
就算夜英装的再怎么淡定,我还是能肯定他心里吃味了!
“我不要。”
“”
倏然,夜英的声音中有了一些冷淡与不耐,“抬起头,看着师父,再说一次。”
我莫名心虚地仰头,看到他眼眸中的自己,短发、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
“那为什么不能?”
夜英却说,“不能就不能。”
我一撅嘴,用手肘对他来了一个突然袭击,结果对方反应迅速,五指并拢稳稳接住我的手臂!
夜英单手制住我,将我逼得向后直退,动静间行云流水,每招牵制都是四两拨千斤!
夜色旖旎,有月光撒在白绒绒的小毯子上。
我甘拜下风,索性爬到床边盘起腿。
“蓝忧的事是前车之鉴。”夜英坐我身边,眉目有一些深重阴郁的思绪。
“当年季伯然抢‘唐门’用的是不法手段,我知道已有多方对他不满,现在季绍华也已回国,这是打击季伯然势力的最好机会,但这男人不会罢休。”
会不会高野浩史就是因为不肯替季伯然修建“跨世”会所,他的事业才会受到阻挠?!
糟糕,如今这种情况太尴尬,感谢之情还是等以后有空了再向他表达吧。
回忆起与夜英重逢的日子,我脑中添加问号。
“你早知道唐姗和她男人要回来的事?”
“否则我怎会贸然行动。”夜英默认了,“绍华是关键。”
我不爽地闭嘴。
夜英唇边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所以大局未定,不要太天真,也别放松警惕。”
“就因为这个?”
我向他挑眉!
师父黑线,不再作回答,目光转向我床头的一只小物——黄橙橙的小熊维尼,抱着一只蜂蜜罐子
这是师父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夜维妮。”
我心中一惊,只为这久违的三个字。
那是师父赐我的名,刻在我心上的魔咒,从未被遗忘过得烙印
夜英的双臂紧紧箍住我,他的动作让人粹不及防。
这突如其来的接近带着一种刺激的快意,他的神色让我体会到醉一样的微醺。
我抓住师父的手臂。
“你回来师父就放心了。”
说到底还不是吃醋了!!!
夜英擒住我的下颚,唇与唇在他的掌控下只差一寸就该相互贴吮。
“!”
师父的唇边露出一丝笑,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