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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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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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总有人是被自己父母祖辈勒令过决不能进王府当李欣伴读,闻言不由加郁郁。

    “殿下,那位先生要教些什么?”

    这回李欣便惊讶了,因为问话居然是王书瑶。此刻,她眸中带着艳色,那鲜艳欲滴下唇要被贝齿咬破,脸上踌躇犹豫神情让李欣豁然开朗。

    这些姑娘不会集体怀春了吧?

    张靖嘉给她们都施了妖法?李欣回神,想了想面带恭敬之色认真答道:“先生涉猎甚广,学识渊博。琴棋书画,兵法谋略无一不通。此番请得先生入府,乃主教琴艺。”

    李欣满意见到王书瑶脸上神情变了几变,心想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带着张靖嘉一同赴宴,说不定还能多赚些人缘。她兴致盎然地又跟这群女郎寒暄了几句,直到几人终于提出辞行,一直将她们送到府外上了马车方才作罢。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口蜜腹剑

    回到含英院,看到扶风站院子外面,抱剑倚墙,整个人似乎老僧入定一般闭目不动。

    守门两个婆子难得遇到这么沉默人,怎么也聊不起来,只好时不时斜着眼偷瞄几眼,然后再悄悄地评头论足一番。远远地见到李欣来了,她们这才收敛了表情,给李欣行礼问安。

    李欣脚步不停往院子里走去,扶风自觉跟身后。

    “周仲林怎么还没过来?”李欣问从屋里走出来迎接她子玉:“不是早就差人去通知他送东西过来了吗?”

    子玉闻言忙答道:“殿下别急,许是去传话丫头腿脚慢。”

    正说着,门外那丫头来报,说周仲林带来了。

    “周仲林,”李欣坐着喝了口茶,朱红唇上水泽莹润:“你这腿也太短了。居然比本宫还慢。”

    周仲林一噎,被戳到痛处了——他跟李欣同岁,站李欣身边却还低了一点。

    “回去就配个长腿丸,吃到公主殿下满意长度。”周仲林抿了抿嘴嘟囔道:“你不知道,我那屋子有多小,又乱没人收拾。这些药配了这么多天,放哪里我哪记得啊,就费了些时间找它。”

    他举起手里小瓷瓶晃了晃。

    “回去就找林伯,给你和周伯颜单独配个院子。”李欣想了想,转头吩咐子琪道:“你现就跑一趟,让林伯给东街珍宝阁送个帖子,就说明日上午,本宫要到他们那里挑些好玉石。再顺便让他给周伯颜周仲林拨个院子,挑几个口风紧去伺候两位公子。”

    子琪应下。

    周仲林喜道:“殿下今日心情这么好,我不贪心,只要给个人帮着收拾屋子就行啦!”他将小瓷瓶放到李欣身边桌上,弯弯眼睛里似乎洒了星星:“喏,都这里了,一共十二颗。”说着左右环顾,以手掩唇,又低低地加了句:“加到井里,可以毒死一个村子了。”

    李欣拿起瓷瓶,拔了塞子,一股花蜜般香甜味道沁入鼻腔,几乎本能,她口里立时便泛起了口水。

    屋里人或多或少都闻到了这股甜樱桃似芬芳香气。

    “不错,就是这个味道。”李欣满意地将软木塞塞进瓶口,她冲着周仲林微微一笑:“想不想要多方子?”

    周仲林点了点头,然后迟疑问道:“你那病,真无药可解么?”

    李欣摇头:“暂时还未找到根治法子。”她转头又吩咐子玉:“去书房将本宫那本《远洋记事》拿来给周公子带回去。”

    周仲林唉声叹了口气,等子玉将书拿来后,也不翻看便躬身离去。

    “扶风,明日你便将这件东西交给张先生。”李欣将手里瓷瓶抛到扶风手里。他单手接过,握手心,瓶身上还残留着李欣握过温度。

    扶风刚才已经听到了周仲林话,知晓手里拿着是一瓶毒药。至于这药要毒死谁,他却半点也不关心。

    “好了,你下去早些休息,明日无论张先生要你做什么,你都听着便是了。”李欣给他许了一个承诺:“事成之后,本宫自有重赏。”

    “是。”扶风领命退出。

    屋里一下子空寂下来,天色将暗未暗,子珍将几座青玉多枝灯具点燃,萤萤火光逐渐明亮,照着原本坐阴影里李欣身上泛起一片光晕,恍若梦里镜中。

    “子珍,”李欣低低叫道。

    “殿下?”子珍回头,天真朴素脸上微微疑惑:“您叫奴婢吗?”

    “你去地牢,让人把子清带来。”李欣道:“本宫有话要问她。”

    子珍应了一声,拿了李欣对牌出了屋子。

    地牢王府中园梅林西侧不见山下面,需要穿过长长林子和幽暗山洞,还需要林伯亲自验证对牌方能提人出牢。

    这般折腾又是好长一段时间,一直等到李欣用完膳,子珍方才回来复命,跟她身后是被两个膀粗腰圆婆子押着子清。

    她一被推进屋子,便扑到李欣身前哭求:“公主!奴婢错了!求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

    两个婆子使足了力气才将她按地上。

    李欣冷冷地看着跪地上披头散发女子,淡淡说道:“前两日,本宫派人去查探监视着你母亲人,也摸到了那个与你有夫妻之实男人宅院。你说没错,他确实姓林,也确实是张知府家亲戚。”

    子清不再喊叫,只是跪地上不停哭。

    李欣半向前探着身子,仔细看着地上女子脸上表情,面对着子清闪烁目光不由冷笑出声:“子清,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他叫林关旭,是玉昌第一大富豪林家独子。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可以跃上枝头,麻雀变凤凰?”

    子清连忙摇头:“没有殿下明鉴啊奴婢该交代全都交代了,没有任何隐瞒”她使劲地上磕了几个头,哭泣着说道:“奴婢就是为了阿娘,也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了。”

    “呵呵呵”李欣笑着,示意那两个婆子拉住子清:“你可别把脸磕破了。”她手里一直握着一个玉质四喜人无意识把玩着:“本宫早就说了,若是查明林关旭没有妻室便要将你送去与他凑做一对。你若是破了相,那可怎么做娘子。”

    子清有些呆住,她还没消化过来李欣意思,但是她清楚知道,林关旭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她连忙又哭求道:“不,殿下!奴婢错了,您饶了奴婢吧!奴婢还有阿娘要养老送终,奴婢求您了”

    李欣恼怒地用力握了下手里东西,声音不由又裹了杀气说道:“若不是看你母亲份上,你以为你还能跪这里跟本宫说话吗?!”

    她速揉捏着四喜人,平息着心里怒气,强制平静道:“你便放心嫁去林府吧!你那老母亲早就被本宫接进王府了。”李欣讥讽看了子清一眼,又道:“拜你所赐,她知道你做好事之后,眼睛都哭瞎了!日日佛堂洒扫祷告,说要为你念经赎罪呢!”

    子清再忍不住,大哭道:“奴婢愿意嫁去林府!求殿下宽恕奴婢,善待奴婢母亲。”

    一旁垂手伺候子岚忍不住骂道:“好大口气!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殿下善待你母亲?殿下心地善良,宽恕了你们母女两个,你居然还得寸进尺!”

    子清只是伏地上哭泣不起。

    李欣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只对子岚道:“你将这里收拾下,本宫去书房坐会儿。”说完,再不理会任何人,自顾自地起身往东厢走去。

    子岚瞧着子清,又气又悲,含着眼泪咬牙对那两个婆子道:“送回去吧,好好看着!”

    一旁子珍有些怯懦走上来,拉着子岚衣角道:“子岚姐姐,殿下她是不是又生气了?”

    子岚擦了擦眼中泪水,回身拉着子珍手道:“没事。殿下只是有些寒心罢了。你别担心了,只要好好伺候殿下,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就行了。”她看着书房方向,低声说道:“别看殿下年纪不大,实际上,她心里可亮着呢。”

    子珍点了点头:“那我去守着书房,万一殿下有什么要求,我怕没人听见。”

    子岚笑了笑,温柔说道:“嗯,你去吧。”

    子珍便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口,看着李欣投射外间屏风上优美剪影愣愣出神。

    “子珍?”李欣听到声音,见子珍站房门口,略略将手中书籍压了压,道“进来吧。站那里跟门神似地。”

    子珍吐舌笑了下,心情莫名好了起来,高高兴兴地站到李欣身边,等着李欣有什么吩咐。

    李欣手里拿着一本自孤岛渔庄书房里拿回来《天工摘要》。这本书非常薄,仅仅四十几页,二十几张纸,而且并非印刷本。书中内容是有人提笔摘录断续语句,间或有一两张插图。封面已经泛黄,还有几个虫洞,显然是一本旧书,且不受主人珍视。之所以被她翻出带了回来,全赖这书里有张寸长插画,旁边居然注释了五个字:盛天火之器。

    “天火”,这可是朱氏王朝竭力要得到东西,居然就这么被她偶遇到了线索。她几乎将全书都翻了个遍,奈何有关这“天火”章节就跟被人撕去了一般,一个字都没了。

    “撕去?”李欣脑子里浮现这个字,复有将书颠来倒去看了个遍,果然,将这本书扒开,书籍内侧隐隐还残留着原来纸张被撕痕迹。

    李欣不仅没灰心,反而加坚定“天火”存想法了。她不再迫切研究书中文字,而是随意翻了翻,忽然发现这书中大半是讲珠玉开采,舟车、兵器制造,便想起白天来访张靖嘉。

    他好似对这些奇技淫巧很感兴趣啊。

    李欣将手里书收好,锁一个小木盒里,放案头。然后嘱咐子珍:“这个木盒要注意,不要进水跟丢失。”

    子珍点头记下。

    李欣则又将原本放书桌一角四喜孩拿了起来把玩着,心里头对张靖嘉明日行动越发期待。

    甚至都想亲自去看一看了。

    “殿下,夜已深了,还是早些梳洗就寝吧!”今日值守子岚进来劝道:“这么凉,万一再生病可怎么办。”

    李欣叹了口气,想着还是不要去添乱好,要是自己当场发起病来。算了,原本就是想骗华锦熹出来幌子,万一弄假成真

    “就寝吧。”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少儿不宜

    李欣让扶风一早便去如意酒楼等着。扶风执行力十分惊人,他天不亮就守如意酒楼外头了。

    酒楼伙计,一个二十几岁高个男人,打着哈欠开了门——这个时候,该是那些送蔬菜鲜肉人过来了。

    扶风见到门开了,立马收起被包好配剑,背身后,然后大步跨进了酒楼门槛。

    “哎!”那伙计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可是一回头,扶风正背着他站酒楼中间,四顾环视。

    “这位客官”进门是客,又是看起来很不好惹一个人,酒楼伙计转到扶风前头弯腰笑问:“您是要咱们家订酒席么?”

    扶风低头,看着伙计,抛了锭银子,沉声道:“给我一个雅间。”

    那伙计见了银子,顿时加热情:“好咧!客官楼上请。”他走前头带路,脚步有些颠颠很是专业——这样走起来既又悄无声息,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

    那伙计开了楼上里面一间雅间,对着扶风躬身请道:“客官,这是二楼好一间房间。”他跟着扶风后面进去,走到一侧桌前打开桌子一旁窗户:“您瞧,这里摆上一桌吃饭,边吃边赏着外面景色,多惬意!”

    扶风走进一看,窗户正对着东大街,对面是一家卖玉石珍宝铺子,牌匾上三个金光闪闪大字炫耀跳进他眼中:珍-宝-阁。

    “就这间吧。”扶风坐到窗前,这便赏起景来。

    高个伙计心里骂着神经病,嘴上却依然恭敬客气:“那行,您慢慢坐着。小去给您沏壶香茶来。”

    扶风只顾看着街面,闻言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

    早市一般西大街比较热闹,那边都是买卖各种小玩意小店小铺子,只有习惯了起早贪黑贫苦人家才会抹黑起床赶个早集。

    而开东市这条寸土寸金街道上,几乎都是做富人生意大铺子。这些店铺早上开门甚晚,除了酒楼茶馆这类有些早市生意,其余店铺均是大门紧闭,街道上人烟稀少,甚为冷清。

    哒-哒-哒,清脆马蹄声至街上传来,扶风闻声望去,一个青布长衫公子骑着一匹黑马徐徐行街上。走到街口,他似乎有所察觉,抬头直视扶风所窗口,展颜一笑。

    正是张靖嘉。

    扶风心里惊讶了一声,明明这人身上无一丝内力,显见未曾修习过武术,怎么视听感官如此敏锐。

    正想着,只见张靖嘉马上同他伸出了手,脸上带着“你明白”玩味表情。

    扶风确实明白了,默默掏出怀里藏着小瓷瓶,从窗口往下抛去。

    他抛得挺准,瓷瓶从张靖嘉宽大领口进去,顺着他袍领一路下滑,让坐马上张靖嘉不由单手抓了自己胸口一把。扶风望着马匹上刚才还气定神闲男子此刻有些狼狈地瞄了自己一眼,亘古不变死板表情终于破了,微微笑出声来。

    他便是故意,那又怎样。

    张靖嘉从衣袍里摸出瓷瓶,微微停住马匹又哒哒哒朝前慢慢走着。他也不抬头看路,只自顾拔了那瓶上软木塞,瓶内聚集糖果芬芳一下子散到空气中,却让胯下坐骑微微烦躁原地绕了绕蹄子。

    他复又盖上盖子,然后驾着马匹绕过东大街,进到一条小巷子,拐了一个弯后绕到了珍宝阁后门。张靖嘉拨弄着手上指环,轻轻道:“老人家。”

    后门如同被使了妖法一般吱呀一声便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皓首苍颜老人。他微微咳嗽了一下,步履稳健向张靖嘉走过来。

    张靖嘉便笑着招呼道:“老人家早上好啊,这几天铺子上可有生意?”

    那老人微微驮着背给张靖嘉拜了一拜:“公子安好。今日珍宝阁有贵客盈门,想必是有大生意。昨晚上主人家还派了人来嘱咐一定要好好招待。小老儿让工人们起了个早,这不前院里头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大鱼落网了。公子可要进去坐坐?”

    张靖嘉微微笑道:“那倒不必了。”他从怀里摸出瓷瓶,交给马下老头,温言道:“好好招待今日贵客。午时过后,我便来此提货。”

    “是。”那老头又是躬身一拜,目送了张靖嘉走远,这才握紧手里瓷瓶,行到门内。

    “林家富有四海,却爱与人争这锥刀之利。若不是大哥铺子日进斗金,教**两家红了眼,又怎会招来那破家之祸。”张靖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骑着马继续溜达。行了一圈,再回到如意酒楼时,来店里人也有些多起来。

    酒楼小厮上前帮张靖嘉牵了马去马厩代为照顾,另一名伙计则躬身将他迎入堂内:“这位公子,可是要吃点什么?”

    张靖嘉便问:“下约了人,二楼雅间。”

    酒楼还未到生意好时段,二楼只有一间雅间被客人包下,那伙计便道:“客官您请跟小上楼。那位公子一早便来了,原来是等贵人呢。”

    张靖嘉但笑不语。

    酒楼伙计对张靖嘉印象好极了,只觉得这位客人平易近人,却又令人不自觉尊敬万分,因而将人带进雅间时,特意还给擦了桌子跟座椅。

    一旁扶风刚才并不曾有过这待遇,一时间让他有种对面之人才是付钱之主错觉。

    “扶风大侠,”张靖嘉笑着道:“原本下是想借你之手直接杀了仇人。但昨日见了公主,觉得这么做未免太过仁慈,所以咱们先暂且此听一出好戏,如何?”

    扶风不置可否,他其实不是很想听什么戏,如果可以选,他宁可速战速决,杀人后即刻回府做别事。

    两人点了几个菜,还上了一壶清酒。让伙计替他们关好门后,两人便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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