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妇又绿江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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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妇又绿江南岸-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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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哲问:“为什么法医没在他体内检测到致幻药物?”
  李大良:“大概可能是我给他用的分量太少吧。我每次都只偷偷在他经常喝的饮料里下一点,他每天最多喝上一瓶饮料。我一开始还以为我的用量太少了,对他丝毫不起作用。那段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精神不对头。根据身边人的口供,他生前一直表现的很正常,加上他血液里的致幻药物又很少,所以,法医才没检测出来吧。”
  方哲还是有很多地方弄不明白:“可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有过很多常人无法解释的经历?”
  李大爷:“其实那些都很好解释。那些小手段,惯偷都会玩。至于他们遇到的一些太过玄乎的事,什么觉得恐怖啊,或者看到了幻觉,我猜测是因为受惊过度。当然,也有致幻药物的作用。我和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老邻居,去人家里做客,悄悄在水壶里,或者汤里下一些致幻药物完全没问题。”
  “那也太巧了吧?那些致幻药物可以让他们同时出现相同的幻觉?”
  林希洄腹诽:巧合的根本不是这些。这些都是詹子欣玩的手段而已。巧的是,詹子欣害的那些人,居然那么巧,也都是老棉纺宿舍的住户。
  詹子欣一直在圆桌前关注林希洄的动向。她看到这里,微微抿嘴笑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害得那些人里,竟然都是棉纺宿舍的老住户。她当时只是凭着感觉去做事,觉得宋朗宁生活的小区里,谁看着像是残害过胎儿的人,她就去整谁,没想到阴差阳错帮了这李大良的大忙!因为李大良做事小心缜密,又年纪大口碑好,所以行事没有破绽。再加上她的帮助,让案子看着十分玄乎,这才导致警察束手无策!
  屋子里,李大良哈哈大笑起来,对方哲说:“这可就说不好了,也许是小兰在天有灵,他们曾经做过亏心事,遭了报应,所以才这么巧!”
  “我觉得事情不该这么简单。”案子查到这里,方哲更加认定科学了。他才不会简单的将案子的巧合之处判定为报应呢。”
  石洞里的詹子欣又笑了:“你到聪明。你以后,还是不要总是这么一门心思扑在案子上,有空多陪陪你的希洄吧。”
  方哲问道:“李大爷,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还落了什么细节没有说?还有,那个匿名信是谁写给你的,你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行不行?”
  李大良对方哲和林希洄诉说完所有往事,精神一松,整个人渐渐开始萎靡。他听了方哲的问话,木然的摇摇头。
  方哲问:“那信在什么地方呢?”
  李大良张了张嘴,刚想回答,渐渐涣散的目光却看到楼梯口和电梯里走出几名警察。
  李大良看着那些警察,视线逐渐模糊,却又由模糊变得清晰。警察在他眼里,一个个都变成了贺小兰,好几个贺小兰朝他走了过来,渐渐地又汇集成一个清晰的贺小兰。
  她还是十六七岁时的纯洁娇羞的美丽模样,唇角带着天真的笑意向他走来。
  李大良霎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年轻了,又成了四十多年前那个宽厚老实、温和有力的年轻人。他向着走来的警察伸出手,叫了一声:“小兰。”
  接着,整个人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结案
  随着李大良的死,D市闹得沸沸扬扬的“婴灵作祟”案,终于落下帷幕。至于那个“婴灵作祟”的说法,则是好奇这件案子的广大市民自己的臆断。事情真相揭开没几天后,蒋康和佘敏夫妇在家中服食安眠药自杀。至于他二人轻生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后悔内疚,还是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则无从知晓。
  真相总是让科学论点打败迷信传说。李大良临死前的一段供词,早已被方哲暗中录了下来,交给了警方。这下很多事都合情合理了。虽然还没人查出来,陆英秀遇到的那些离奇事件是怎么回事,虽然案子里还有一封神秘的匿名信。但至少,其他的事情都已经很明白了,是李大良故弄玄虚,玩出的这些鬼花样。
  对这个结果,林希洄不由撇撇嘴,这才是正确了一半而已啊,好不好啊?人类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无知那么骄傲呢。
  因为此案的成功破获,再次让绿江南侦探社名声大振。而一直为了这个案子奔波劳碌的方哲和林希洄,名气再上一层楼。连续两件案子的告破,几乎让人们错觉的以为,私家侦探原来真的可以像电视剧和小说里一样厉害。
  林希洄觉得自己完全是沾了方哲、小嘉、童话的光。她其实就是全程陪跑而已,什么也没干。童话不同意,说如果不是林希洄的插手,小嘉才不会那么卖力的帮忙呢。方哲也不同意她这想法,他说,虽然她其实就是个全程陪跑的,但是有她“陪跑”,他干活都有劲儿啊!
  因为这件案子,还连带引起一件在D市十分轰动的事。警察在方哲的指引下,将高程敏诊所后面那口枯井的石盖搬开,结果发现了大量死胎残骸。井盖被搬开的时间过长,导致枯井附近臭不可闻。警察在将井下的毒气清理干净后,下井将所有残骸都起了出来,初步估计,这口井里至少有四百具早产婴儿的尸体。有些被投入井内时间过长的婴儿,残骸早已经不可能分辨出来了。
  只不过是一个镇上的诊所,后面的井里就已经是如此恐怖。可想而知那些大一些的卫生院、县医院、市医院,省级医院,已经惨烈恐怖到了何种程度。
  此事在D市及其下辖的郊县引起百姓的广泛关注,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对于“堕胎”又有了新的认知。
  因为这件事引出的心灵震撼,也就让很多市民对于永平镇派出所的一番大清洗不够关注。
  永平镇派出所所长何广胜,被指控收受贿赂、包庇人贩、敲诈勒索等多项罪名,这个警匪勾结、欺压乡邻的家伙终于落马。而永平镇恶霸陆斌之前因为受何广胜庇佑躲过的几场牢狱之灾也终于姗姗来迟了。
  何广胜下场之凄惨远远没有到此结束。在洪美云起诉离婚之际,何广胜因为无法出席,所以法庭作出缺席判决。驳回洪美云的赔偿要求,鉴于何广胜尚有二老需要赡养,所以将何广胜名下两套房产及二十五万元存款判给洪美云。这么一来,等于给何家二老留了一套房子和五万元存款。何家二老都是退休的国企职工,也就是农村里比较少见的“体制内”的人,都有养老金。有房子有存款,月月有养老金,也够二老生活的比一般农村老人滋润很多了。唯一遗憾的是,他二老晚年享受不到儿孙绕膝的欢乐了,唯一的儿子,大好青春要埋葬在监狱里了。
  与此同时,永平镇派出所也面临大换血,凡是有重大错误的警员,统统被开除公职,严重的同样面临牢狱之灾。
  永平镇的百姓这才发现,那些被他们以为是不可战胜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看来大家以前是被纸老虎给吓怕了。
  这下,所有人的生活都步入正轨。当然,除了极个别的人还是因为这件案子,给自身带来了很多不便。比如徽宁一中的何嘉晨同学———他天天被两位体育老师追着要求他加入体育队。他的同学们也都对他的功夫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心,希望他能多为大家表演一下神功。
  小嘉不胜其扰,十分后悔自己没能把“藏拙”的本事练到家。他不得不感慨一句:还是林希洄修为深啊。
  D市机场。一个年轻人从车里出来,又打开另一扇车门,从车里扶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来。
  老人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在心中无声的叹息:该告别这里了。
  年轻人扶着老人朝候机室走去。这时,一辆伊兰特驶来。车停下后,方哲和林希洄匆匆下来,拦住老人。
  方哲朝老人急跑两步,叫住他:“董先生,请留步。”
  老人身子微微一震,慢慢回头。看到面前的年轻人后,只是平静的说:“年轻人,我好像不认识你。难道是我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吗?”
  方哲:“我认识你就行了。董念青先生!”
  董念青表情这才又了些微变化,问:“你到底是谁?”
  “我叫方哲。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董念青:“这么肯定?我应该说你自信呢,还是应该说你自大?”
  “假如你有全程关注过东成小区的‘婴灵作祟’事件,那么,你应该是听过我的。我是负责处理这件案子的私家侦探。董先生,你好。”方哲说着,伸出手。
  董念青也伸出手,和方哲握手:“年轻人,我希望你把身上的器材都关掉。我不想和人说话的时候,被人偷录。”
  方哲觉得这老头很精明,他立刻打消了在这老人面前耍小聪明的打算,麻利的从口袋里取出录音器,关了电源,丢到一边。
  董念青又看向站在方哲身后的林希洄。
  林希洄朝他甜甜一笑:“董老先生放心,我身上可没有那玩意。他那是职业病!”
  董念青这才微微笑了:“既然他是方哲,那你就是林希洄了?”这等于承认了,他确实听过方哲和林希洄的名字。
  “董老先生果然聪明!”林希洄俏皮的朝老人家竖起大拇指。这下,董念青的神色愈发和蔼可亲了。
  方哲却只想把这老家伙的眼珠子给捂上,至于看到他女朋友就立刻跟变了个人一样吗?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一副这么急色的样子?像什么样子?
  他只得将董念青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边来:“董老,我查过了,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给李大良的。”
  董念青挑了挑眉。
  方哲:“其实这很简单。关于贺梅母女的死,我想最仇恨真凶的人,应该是三个。董兰生老先生,李大良,另一个就是你——也就是董兰生和贺青梅的儿子。我查过D市的记录,专门查从案发前后直到现在,一直留在中国的瑞士籍老人,结果只查到你一个。你不仅名字能对上号,就连年纪、国籍,也一样都不差。”董念青,分明就是董兰生还念着贺青梅啊!
  董念青:“你想说什么?”
  方哲神色一凛,目光忽然一厉:“其实你才是这案子真正的罪魁祸首。你写那封信,根本就用意不良。”
  董念青身边的年轻人不淡定了,不满的盯着方哲:“董老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说话注意点。”他又回过头,对董念青道,“董老,我们走吧,不要理他。”
  董念青却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方哲依旧直视董念青,在等着董念青的解释。董念青只右边嘴角向上微微扯起,那笑容里更多的是讥诮:“你凭什么说那封信是我写的?要不然,我们做个笔迹鉴定?”
  方哲一怔:“你可以找人代笔。”其实他也是猜的,但他觉得这个猜测距离真相八九不离十。
  董念青朝身边的年轻人比了一下:“我这次来D市,只带了我的高级私人护理,要不,也让他给你做个笔迹鉴定?”
  方哲无言以对。
  董念青却又忽然道:“事实上,那封信就是我写的。”
  方哲眼睛一亮:“你承认了?”其实董念青就算不承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没想到董念青居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董念青:“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方哲问:“你为什么要写那封信?你又是怎么知道李大良的养子是梁翠枝和齐旺的儿子?”
  董念青:“我自然是慢慢查出来的。齐旺和梁翠枝夫妇当初找不到儿子,一是因为当时中国的技术水平不够,二是他们两个没那个财力,当时的中国,一般百姓生活普遍穷困。三是他们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也不敢贸贸然去认一个非婚生子。等到一切条件都成熟了,他们早就有了稳定的家庭生活,自然也顾不上当年被丢掉的小孩子了。那年月,中国不要孩子的人家何止他们夫妻俩?后来也没见几个人去寻找失散的孩子,不是照样活了一辈子?我和他们不一样,现在做亲子鉴定不是什么难事,我有足够的财力,而且不害怕查出那个小孩子的下落。”
  “你怎么会知道梁翠枝和齐旺有孩子?”
  董念青的思绪慢慢飘回几十年前:“当初我母亲和妹妹惨死的消息送到我父亲那里后,他本来健康的身体忽然就垮了。没过多久,我父亲也去世了。临走前,父亲将他年轻时的经历都告诉了我。我那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中国。我的母亲,美丽、善良、柔弱、痴情,却即将摆脱悲惨命运的时候,死在了中国,还是被人折磨逼迫而死的。”老爷子在瑞士活了八十多年,又是从记事以前就入了瑞士国籍,所以说话时提到中国,总显得很见外。
  方哲又问:“所以,你要报复?”
  “不是报复。我只是想为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讨个公道。只是当时中国太封闭,我没有办法查到具体的情况。等到中国对外开放了,董家的生意却又起起落落几经沉浮。我只顾着那些,根本顾不上国内。再者,那时候,文、革期间的档案好多都是绝密,即使来了也查不到什么。现在好了。我早已不管生意,也不管家里的事了,时间一大把,钱多的花不完。这时候过来,最合适不过。”
  方哲:“你查了当年的事,知道了当时逼死贺小兰,直接导致贺梅自杀的‘造反派’都是谁了?”
  “是的。我不仅知道了他们是谁,我还知道,这样的一群人居然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他们周围的人,甚至都将她们看做是慈祥的老人。方哲,你要弄明白,这件案子的罪魁祸首不是我,不是李大良,而是那些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迫害贺小兰的人。”
  方哲再次无言以对。确实,这件案子的罪魁祸首,准确说来应该是那些“受害者”自己才对!
  董念青继续说了下去:“我想知道那些人有什么弱点,还想查清楚他们年轻时都还做过什么不容于世的事。没想到,竟然被我查到梁翠枝婚前生过一个儿子。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梁翠枝曾经有一段时间长达数月不在家。这在当时的年代,还是比较能引起村邻注意的。顺着这条线索,我很容易就能查到那个被梁家遗忘多年的远房亲戚那里,自然而然也就查到了梁翠枝婚前生子的事。可是梁翠枝现在的儿子,分明是她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生的。我在查梁翠枝儿子的时候,同时也在查别人。至于李大良,我母亲写给我父亲的信里曾经提到过他,我很奇怪他怎么可以连这种事都能忍受下去,所以我连他也一起查了。于是,我发现了一件很巧合的事。梁翠枝年轻时,曾经三番四次去过李大良养子幼年时呆过的孤儿院。虽然那个孤儿院已经被拆了,但是那家孤儿院后期的管理做的还是可以的,对于梁翠枝的多次到访,是有记录的。那些记录,都移交给了其他孤儿院,至今保存完好。于是,我心里就存了那么一个疑问,该不会那么巧,李大良的养子就是梁翠枝抛弃掉的亲生儿子吧?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真的是很残忍,可再怎么残忍,那也是真相。所以,我就让人想办法偷偷拿到了梁翠枝和李大良养子的头发,然后送去做了亲子鉴定。只要有钱,收集别人点碎头发,也不是什么难事。李大良都能办到。至于鉴定结果,你已经知道了。我觉得,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就得告诉李大良真相,不然的话,我就太不道德了。”
  “道德?”方哲好笑,“你确定你这么做是为了道德,而不是为了你的私心?你真的不是出于刺激李大良,然后借着李大良的手,一个一个除去那些人的目的?”
  董念青年纪大了,虽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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