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瞥了一眼上面的日期,解脱地说:“刚好我那天要加班,你和凯瑟琳他们一起去。哦,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你也不要去,把礼物寄过去就行了。”
“西弗!”玛格利特斜了他一眼。
“我真的要加班。”西弗勒斯很严肃地皱起眉头,“那天我要和洛德拜恩先生一起去采集魔药材料。他说一名优秀的药剂师必须懂得从自然环境中采集材料,而不是完全依赖于材料采集师。”洛德拜恩先生的要求总是很有道理,西弗勒斯这大半年的时间渐渐脱去了学校里的学生气,跟着他学到了许多实用的知识,而不仅仅是书本上的一张张药方和一条条魔药理论。但是洛德拜恩先生自从发现了西弗勒斯超强的学习能力之后就加快了对他的训练进度,同时也加重了他的任务。西弗勒斯这一段时间已经开始常常加班,好在他也乐在其中,完全不觉得辛苦。
一谈到正事,让步的总是玛格利特。她不认为自己能够说服西弗勒斯放弃学习的机会去参加一个骄傲自大冲动无礼的没脑子格兰芬多讨人厌的波特的婚礼,哪怕婚礼的另一位主角是莉莉。况且到后来莉莉和玛格利特宿舍三人的关系似乎比和西弗勒斯的关系更亲近一些,毕竟女孩子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可以交流。“那我自己去好了。”玛格利特无奈地说,“希望莉莉不会生你的气。”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把玛格利特的一缕头发拿到手里缠绕起来,“别在那里待到太晚。”
到了莉莉婚礼那天,西弗勒斯一早就出门和洛德拜恩先生会合,玛格利特和凯瑟琳约好一起出发。而在婚礼上玛格利特意外地得知莉莉的姐姐佩妮也在前一个月结婚并且搬到了玛格利特家所在的小区,相隔不过两三条马路。但是看到佩妮和她的丈夫对来参加婚礼的巫师们敬而远之的态度,玛格利特并没有上前去攀认邻居来自讨没趣。
生活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玛格利特在霍格沃兹的工作范围从温室扩大到了医疗翼,在西弗勒斯毕业之后庞弗雷夫人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学生接替他的工作,于是玛格利特主动承担起一部分制作魔药的任务。西弗勒斯仍然经常和洛德拜恩先生一起待在圣芒戈或者出门,老头似乎想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传授给西弗勒斯。而在夏天,玛格利特迎来了一个巨大的坏消息。
63.相依相伴 。。。
那个周末和任何一个平常的周末看上去都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唯一的区别在于西弗勒斯那两天不需要加班。这一段时间因为西弗勒斯混乱的工作时间,他和玛格利特、埃莉诺三人很久都没有一起坐下来好好地享受一顿悠闲的晚餐。这一天晚上三个人终于可以轻松惬意地坐到一起,话题兜兜转转从凯瑟琳和安迪即将举行的婚礼,绕到了玛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计划中一年后的婚礼上,当然主要是埃莉诺在说,而两位当事人处于聆听的位置。光说还不过瘾,暂时放过了西弗勒斯,埃莉诺把玛格利特带到楼上,兴致盎然地指挥她取出一直精心保存在家里的婚纱 —— 这套婚纱先后历经了埃莉诺的母亲、埃莉诺和芬妮三任主人,而现在似乎该轮到玛格利特了。
玛格利特半羞涩半期待地换上那套婚纱。事实上玛格利特并不清楚巫师们结婚时会穿什么样的礼服 —— 毕竟她只参加过一次婚礼,还是半巫师半麻瓜式的,想来西弗勒斯更加不会知道。既然这套婚纱已经在家里流传了几代,玛格利特猜测西弗勒斯不会反对她在婚礼当天穿上它,也许西弗勒斯根本不在乎她身上穿的是什么。埃莉诺一边念念叨叨,一边在衣服上做记号,“玛吉,腰这里要再收一点,那里还要放一些,你比芬妮要高,下面收起的边要放下来,”
玛格利特站在那里任由埃莉诺比比划划,目光随着埃莉诺的动作移动。埃莉诺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手,坐了下来,“我记得芬妮那时候也是这样。”埃莉诺的眼睛里微微有些泪光,“一转眼,你也长大了。如果芬妮和约瑟夫还在,他们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外婆。”玛格利特换上平时的衣服,把婚纱仔细地收起来,走到埃莉诺身旁坐下,像小时候一样把头靠到她的身上。
祖孙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埃莉诺拍拍她的手,“好了,不早了,回去睡吧。”玛格利特乖巧地应了一声,等埃莉诺躺下睡好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玛格利特起床后看见了也是刚起床的西弗勒斯却意外地没有看到埃莉诺,要知道她一向都是第一个起床的。想着外婆也许是昨晚累到了,玛格利特上楼去了埃莉诺的房间。
埃莉诺躺在床上,面容安详,似乎还有一丝笑容含在嘴角。玛格利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轻轻地唤了两声,却没有看到一丁点反应。玛格利特转身打算离开让埃莉诺再多睡一会儿,走到门边却突然感觉不对,埃莉诺上了年纪以后向来浅眠,不至于什么都听不到。玛格利特的脚步有些急促,转身又回到床边,伸手探向埃莉诺露在外面的手掌。触手处温度很低,玛格利特心怦怦地跳起来,又唤了两声,手指微微颤抖地移向埃莉诺的鼻下。
“外婆。”玛格利特无力地唤了一声,心脏如同坠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极,呆立在埃莉诺的床前。
西弗勒斯在楼下看见玛格利特上楼后久久没有下来,有些奇怪。上楼来透过敞开的房门却看到玛格利特如木偶一般站在那里,西弗勒斯心里一沉,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快步走到玛格利特身边,西弗勒斯弯腰探查埃莉诺的鼻息,明显的事实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西弗勒斯转身去看玛格利特,发现她面色惨白,眼神似乎没有聚焦在任何地方。西弗勒斯叹息一声,把玛格利特的身体扭转过来面对着他。
玛格利特被动地转过身体,眼睛落在西弗勒斯的身上,却仿佛穿透他的身体落在远方。听到西弗勒斯低声轻呼她的名字,玛格利特费力地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眼前是谁之后,无助地说:“西弗,外婆她”
西弗勒斯沉默地拥紧玛格利特,玛格利特和埃莉诺相依为命近二十年,他可以想象埃莉诺的去世对玛格利特的打击有多大。一阵压抑的啜泣声渐渐在房间里响起,西弗勒斯没有劝阻,能哭出来总比闷在心底要好。
恸哭过一场的玛格利特强打起精神安排埃莉诺的葬礼。通知了应该通知的所有地方之后,一直和她们有联系的律师闻讯赶来,在他的协助下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几天后,埃莉诺被安葬在玛格利特父母和外祖父所在的墓园里,而有关遗嘱的各项事宜也都相继处理完毕。
夜晚,西弗勒斯端着一杯魔药走进玛格利特的房间,看着玛格利特把魔药喝光,又把杯子收走。当西弗勒斯再度回到那个房间的时候,玛格利特已经睡着了。一点点光亮透过窗帘照到床上,玛格利特看上去睡得很踏实,西弗勒斯沉默地在床边坐下。
只是最初的两三天玛格利特就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红润丰满的面颊变得苍白憔悴,白天在别人面前硬撑着处理事情,到了晚上却难以入睡。西弗勒斯在埃莉诺去世的那天晚上发现玛格利特的房间里很晚还亮着灯,进去之后却看见玛格利特抱紧双膝缩在床头一角,无声地流着眼泪。那天晚上,玛格利特最后是在西弗勒斯的怀抱中勉强睡着的,却频繁地在梦中惊醒。第二天晚上,西弗勒斯看见玛格利特房间的灯是熄的,不放心地进去察看,发现玛格利特在黑暗中躺着,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西弗勒斯无言地再次把玛格利特抱住,直到她昏昏沉沉地入睡,然而西弗勒斯在试图起身的时候才发觉玛格利特紧紧地握着他的衣角,生怕他离开的样子。第三天晚上,西弗勒斯给了玛格利特一杯无梦睡眠魔药,在药水的帮助下玛格利特沉沉地睡了一整夜,西弗勒斯却在床边摆了张躺椅,在上面将就了一晚。
西弗勒斯不确定是不是应该继续让玛格利特服用无梦睡眠魔药。喝了魔药的这几个夜晚玛格利特睡得很好,但是洛德拜恩先生说过很多魔药都会使服用他们的人产生身体上或者心理上的依赖性,更甚者两者兼有,而且由于人体可能产生的抗药性,长时间服用之后魔药最终会失去它应有的作用。不管出于哪种原因,西弗勒斯都不希望玛格利特每天需要借助魔药才能入睡。
又一个夜晚来临,玛格利特诧异地看着西弗勒斯走进她的房间,手里却空无一物。“西弗,魔药呢?”玛格利特问。
西弗勒斯摇摇头,在床边的躺椅上坐下,“玛吉,我在这里,你试一试自己入睡。”
玛格利特愣了半晌,才嗯了一声,关掉灯,躺到床上。
“西弗,我睡不着。”半个多小时过去,玛格利特在黑暗中小声地说,“还有魔药吗?”
房间里陷入沉寂,然后玛格利特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往下沉了沉,西弗勒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就在这里,别怕。”前两晚玛格利特每次从梦中惊醒之后都一脸惶恐,迟迟不敢再次入睡。
玛格利特悄悄地伸出手拉住西弗勒斯的一片衣角,合上眼睛。
安静的房间里玛格利特的眼睛闭上又打开,她还记得梦里她自己一个人在大雾中四处寻找,可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大雾弥漫的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笑声,而她却始终跑不出那片浓雾。握住西弗衣角的那只手攥得太紧,指甲抠进手掌中,玛格利特感觉到有些痛。埃莉诺去得太突然,玛格利特始终难以接受,明明前一晚还在喜滋滋地一起试穿婚纱,第二天却就是天人永隔。经过这一事,玛格利特深深地感觉到什么叫做人生无常。如果有一天西弗,玛格利特打了个寒颤,向西弗勒斯那边靠过去。
“睡吧。”感觉到玛格利特在颤抖,西弗勒斯伸出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我在这里。”
玛格利特再度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睁开,“西弗,答应我,你会好好保护自己。我们要一起活到很老很老,直到头发变得花白,牙齿全部掉光,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西弗勒斯的手停顿了一秒,轻轻地把玛格利特的头按到他的胸前,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玛格利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聆听着西弗勒斯的心跳,她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紧握着西弗勒斯衣角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松开,整个人安静地窝在西弗勒斯怀里。自从埃莉诺去世,玛格利特第一次在没有魔药的帮助下睡了一整夜,连一个噩梦也没有做。
也许对于玛格利特来说,西弗勒斯就是一剂最好的魔药。
玛格利特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西弗勒斯又陷入没完没了地工作中。洛德拜恩先生交给他厚厚的一沓笔记本,西弗勒斯在家的时候也在不停地阅读。
维多利亚和西里斯从国外回来,凯瑟琳和安迪的婚礼正式拉开序幕。在婚礼前的几人又聚到一起,除了玛格利特的气色还没有完全复原,看上去不像以前那样,今年刚刚毕业的雷古勒斯也常常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让众人有些奇怪。
64.可怕的魔药 。。。
尽管两位母亲已经为婚礼作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但是在婚礼举行之前,作为伴娘的维多利亚和玛格利特仍然有不少事情需要亲力亲为。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件喜事上,最初只以为雷古勒斯或许是坠入情网或者别的什么,直到婚礼结束的那天晚上。
仪式和庆祝活动结束之后,玛格利特几人告别新婚夫妻,一起聚到了西里斯的家里。之前因为一直在帮忙准备婚礼,玛格利特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听维多利亚和西里斯详细地讲他们这一年在国外的经历。
雷古勒斯在聊得正热闹的一群人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每次西里斯问到他的时候他都仿佛是刚刚才回过神,对于之前谈话的内容几乎一无所知。就连感觉一向不怎么灵敏的西里斯也觉得雷古勒斯的状态完全不对,去年说起要雷古勒斯和他们一起去游历的时候他还是一心向往,可是刚才问起什么时候一起出发时雷古勒斯最开始没听见,重复那句问话时他脸上的神色又极为复杂。一年没见,雷古勒斯似乎变了许多,西里斯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
两兄弟间古怪的气氛也影响了其他人,房间里的谈话渐渐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位布莱克身上。雷古勒斯的神游刚才被西里斯的问话打断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看到西里斯一直在看着他,雷古勒斯内心一番挣扎,犹豫的神情渐渐褪去,站起来说:“西里斯,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听出雷古勒斯话语中的郑重,西里斯一脸凝重地点点头。转身向维多利亚三人交代一下,西里斯带着雷古勒斯去了书房。
看着那两人离开,留在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有些疑惑。听到书房的门被关上,西弗勒斯拿出一个笔记本来看,维多利亚拉着玛格利特说起了他们到过的那些地方的不同风俗。半个小时过去,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还没有出来,维多利亚不免有些急躁,却听到书房那边传来扑通一声,象是有什么重物落到地面上。连正看得入神的西弗勒斯都抬起头,三个人一起向客厅门外看去。
西里斯满脸铁青地走进客厅,重重地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
“雷古勒斯呢?”维多利亚见只有西里斯一人回来,问道。
西里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要送死,我就成全他。”
“你!”维多利亚一下子站起来,拔腿就往书房里跑去。
玛格利特看向西弗勒斯,两个人又一起向西里斯看去,都认为西里斯说的是气话。“怎么回事?”西弗勒斯沉声问。
西里斯还没有回答,维多利亚已经回到了客厅,身前漂浮着没有知觉的雷古勒斯。“西里斯,怎么会变成这样?”维多利亚十分不解,“你对雷古勒斯施了什么咒语?为什么我解不开?”
“解开来好让他去送死?”西里斯恨恨地瞪了雷古勒斯一眼,语气非常不善。
“到底是怎么回事?”维多利亚和玛格利特同时问。玛格利特接着说:“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或者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西里斯犹豫了一下,想起刚才雷古勒斯说过的一些情形,或许西弗勒斯能有什么办法解决那个魔药的问题。他简单地把雷古勒斯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摊手说:“雷古勒斯不肯详细说那里面的情况,这是全部了。”
西弗勒斯皱起眉头开始思考,维多利亚和玛格利特却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是魂器?”
西里斯没有回答,他只是刚才才从雷古勒斯那里听到这个名词,代替他回答的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十分谨慎地说:“非常邪恶的黑魔法。魂器是追求长生不死的巫师用来存放他的一部分灵魂的。”他转过脸去看西里斯,“你说雷古勒斯认为那个人制作了一个魂器,藏在那个山洞里,他想去把他取出来?”
西里斯点点头,看上去仍然很生气。事实上西里斯现在已经分不清他气的是雷古勒斯还是他自己,当初选择出去游历的时候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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