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为何你却你却总伤我
泪水滴落的更快杜实紧咬著呜住嘴的手背,痛哭。
我错你也错
可是我错的离谱明知你从未爱我却还是陷入你那错放的情感。
明明说了,要对你绝望却还是对你在亭子里的柔情有心痛的感觉,没有爱那来的心痛。
错了我是错了!!
我错在不舍得放手不舍得
错在即使心灰意冷、绝望却还想要找寻一丝希望
绝望的希望
哭的肝肠寸断,咬紧唇瓣即使会再度留下伤痕,杜实还是硬生生要将喉中的嘶鸣声压抑住,就生怕吵醒聂习奕,更加难堪。
默默地留著苦涩的泪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榻,然而方踏上地面的脚踝却随即出现一阵令他吃痛的激痛,身子失去平衡晃动不稳。
杜实即时伸出酸软的手扶住一旁的雕花床柱已稳柱倾斜的身子,转回头黯然地看了依旧熟睡的聂习奕杜实无言留著泪。
你的身边没有我存在的地方呀
你将我拉近我就只有逃离的资格,因为我没有对你绝望的勇气。
你不爱我我绝望不了
伤的深,最後我只有一身的痛难堪比病痛还要难熬的痛,付出却不见所想要的难堪。
不再留恋,杜实迈开步伐就像那夜逃离这里的自己但此刻他沿路看见的却有许多自己的东西。
这是什麽意思我何时有这等与你同房的地位了??
只是一个小官微不足道的小官啊
走到了门前,却因为脚踝剧痛的伤口令他难堪地跌坐在地,再也没有一分力气行走。
好痛抹乾挂在脸庞上的泪水,杜实拧著眉头以手揉著那不断麻痛的脚踝。
忽然他惊觉有只手抚上了令他受苦的脚踝,并且用著极为温柔的手劲轻揉著。。
「伤口伤的深,别乱动!」不知何时醒来的聂习奕,再杜实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抚著脚踝这麽说。
那双冷然的双眼,正盯著杜实似乎是发现他刚哭过的泪水,抬起另一只手想抚上那遗留的泪痕。
而同样也看著他的杜实,尽偏头闪过他的接近,带著哽咽的声音说著:
「不要管我」
【续。。。】
11
「你说什麽??」聂习奕愕然问道,听不明白杜实突如其来的强烈拒绝。
那只因为杜实刻意的躲避而悬空的手,不死心的执意抚上那张涓湿的脸颊,霸道地与其相贴。
不再躲去那大手任由他抹去残留的泪痕,眼神无神飘邈,杜实轻喃著心里的话:「少爷我这天生成废的身子,自小父母放弃、药石罔然,更何况还有罂血的药性加剧病情,多了个伤口也无所谓,已是没得救了,就让他烂了算了,实在无须让你费心。你。别劳心多管了」
生比死痛苦,他早已经放弃求生意志为什麽他依旧是在品嚐这人世间的闷苦??
然而飘邈惘然的眼没有看见另一双以往冷然精明现今却透露出困惑沉重的眼,正直邓著自己。
「你要我别管你?你要我别管你」轻叹一声,聂习奕面露丝微的无奈,长臂一收将杜实带进怀里,杜实像木娃娃一样无任何挣扎,垂在他胸膛的头颅低的更低。
聂习奕低看怀里人儿的眼略带疼惜,带著有些安抚的口气道:「别说话,听我说些话。」
回应他的是杜实的无语,沉默一会,聂习奕开始说出他这几日埋在心里的话。
「那夜你走後我想了很久,我讶异你爱我。
很惊讶,因为我一直将你当做是一个什麽都可以说的朋友,但是你说的对,是朋友为何有越矩的亲腻?为何我对你有独占的欲望?又为何见你病重数日,会不舍,把你悬挂於心?
想靠近你为你做些事,却又想到是自己害的你如此便却步不近,只能在一旁见你受苦你懂吗??
我至今还是想不通然而我知道,现在,你要我别管你很难,很难」
不知所措的将脸埋进纤细嫩白的颈间,那浓郁芬芳的香气更搅乱了聂习奕捉不出答案的心思。
从没有
掌管聂家数年,经历无数的抉择与裁决,却从没有像现在有过如此难定的困惑。
为什麽?你和他同样令我有这般的心情。
你代替他你取代他还是他依旧是他而你是你。
「给我时间。」纤弱的身子被抱的更紧。
什麽意思??依旧淌著泪水的眼不明白地瞪大,杜实将方才那段令他深感暧昧的话深刻的放在心里,正动不安的心早就无力去猜测。
而那低沉的声音,又再响起,「也许我们不该只是朋友」
「够了!!够了!!!」心开始绞痛
杜实如同失去控制一般的出声大吼,瘦弱的身体激动的抖动,大口喘气。
听不下去,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听下去不管他要说的是什麽,他害怕去听去承受。
人虽然会在跌倒里学会经验,但是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倒後你会怕的,会怕再一次的跌倒,没有勇气再去承受又一次跌倒的伤。
因为跌倒会痛、会伤。
那是被诅咒的一句话。
你说我们不该只是朋友,下句话就又是令人难堪的结果
像那一夜
低头使力用著双手捂住双耳,那悲痛的眼掉落著无数颗水珠,滴落在对方的衣袍上快速的消失就如同产生这泪珠的主人一样脆弱。
什麽都不要听!!就不会被伤到不是吗??
「实」大手紧紧捉住那激动的身子,让反应几乎疯狂的杜实面对他自己。
「别叫我!!」为何你现在才知道是我?!湿润的双眼看向担心望著自己的人,悲伤又满是不甘心。
「你真的好残忍你知道吗?你总是在给我温柔後让我难堪,给我一丝希望後再绝望,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我是你在小官馆二十万两买来的小官,供你发泄的东西,我这样再三提醒你,该想起来了吧!!」还是忍不住说
反正心已经千疮百孔,跟死了一样这样贬辱自己的话,已经不算什麽
「你」没有料想他会说出如此自贬辱骂自身的话,聂习奕不禁讶然无语。
然後他回想起昨夜语轫有感而发的一席话『小官何尝没有所求、没有所愿』
这点醒了他。
的确,以前的实从未向他要求过什麽,只是默默地去承受他所给的。
他要实就会给。
实爱著他那麽当初他又是以什麽样的心情如此甘心??
聂习奕无法想像那样的牺牲奉献,却真的为杜实所给的傻不舍。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了不爱自己的人,伤著,痛著却不肯放弃。
原来自己也被人这样爱著。
可是我迷惘,因为已经被我伤的如此深的你,是不是已经放弃爱我。
你一再的用小官的身分来强迫我与你分清身份的不等,宁肯伤害自己也不愿接受我开始想给你的温柔的吗?
你还爱我吗?你还如同当时不悔的爱我吗?
心门紧紧的合闭,该如何让你甘愿开启。
「别哭,记住我说的给我时间。」大手离开那瘦弱的身子,抚上那落泪却愤慨的眼轻轻抹去掉落的湿润,「我们不是朋友,也不再是买卖的关系祺他走了,在他回来之前你是你,听清楚了。」
在听了他的话後杜实慢慢地平静下来,责备的眼在泪水间模糊地看著眼前真切无欺的双眼,唇瓣凄凉地扯出一道苦笑,「你怎麽说就怎麽算,我能有选择吗?」
你不知道在祺回来後什麽事都会变的
你不爱我,还是一样我不是我
对他的回话,聂习奕微楞,想说什麽却不知自己该如何表达,心里不愿他如此想。
只能抱起轻盈的身子不让他受到清晨地面所发散的逼人寒气,说出简单的关心:「好好修养身体,从今你与我同房,我想办法治你的病。」
将无语但脸上却有欲言又止的表情的杜实放上床榻,捉起受伤的脚踝,聂习奕掀开那缠在上头染了点点红艳的白布白皙的肌肤上被整齐的划开翻出红色的肌里,还未自然地合愈就再次被扯开,正流出鲜腥的液体。
聂习奕蹙起眉头,自怀里掏出一瓶伤药,耐心地再为他上药再裹上乾净的白布。
「别再让伤口裂开,我会命舒月陪著你,有事别自己来。」一面说他一面抬起头看向消瘦的脸蛋,然而却发现人儿已闭目睡去了。
「你习惯睡醒後就发发脾气吗??」嘴边似有若无地笑著。
为他调整舒适的姿势并盖上了保暖的毛被,聂习奕没有离开反倒是坐在床沿看著那张苍白细致带著泪痕的脸蛋,病魔折腾他削尖了鹅蛋脸。
如果当初先爱上的是你,是不是今天的我们就不会是这样的场面??
爱的过深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而我爱的太深、爱的太久,是不是真的能再爱另一人??
很多不明确,我想你要陪一起我走下去,才能有结果。
但至少我知道现在我想疼你。
实撑下去,给我时间。
即使不为你自己请为我。
握住那只骨感不变的手,五指与其交错而执,聂习奕想起先前自己曾经放开过这令人心疼的瘦弱。
碰
门扇被人不客气的打开,聂习奕依旧待在内房没有到外厅去会面来人,等著那早该出现的人自迳进内房。
「习奕,这家伙真的很难搞!!看我浪费多少和小奴同眠的时间。」像拎著小狗一样的将满脸不服气的七潾拎在手上,白潇疲惫地走进房。
身後还跟著睡眼惺忪却有强打著精神的语轫。
「实哥哥他没事吧?」走近床榻,语轫撑起大眼担心地看著沉睡的杜实。
「怎麽会没事!他身中『罂血』那种剧毒,跟活死人一样,说没事是骗人。」说话的是已被白潇放开的七潾,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满脸气愤。
「呜实哥哥」听见先前传说有希望救杜实的大夫开口判了死刑,语轫不禁鼻头一酸,滚大的泪珠落下。
「小奴别哭,你答应我来这不哭的。」责备地瞪了七遴一眼,白潇赶紧搂著伤心的语轫。
「我可是说实话,看实那瘦的不成人型的模样,你们说活的成吗?」两手握胸,七潾不服气地低垂著眼不肯去看围在床边的三人。
「活不成也得救,你并非是想见到实痛苦。」打破沉默,聂习奕对七潾动之以情。
「哼我是不想看到,可是这一切不是你造成!!」仇恨刺人的双眼直直地瞪著聂习奕,七潾为躺在床上的人抱怨,「如果你不喂他【罂血】单方面自私的要他别死,现在的实也不会咽不下食,夜不成眠整个人消瘦成这样,比死还痛苦!!」
他早已经为他看过诊,他怎麽受苦谁能比他清楚呢??
终究无力帮他
这番话,实在震摄了聂习奕,他沉默不语。
「我说七潾兄弟,我费尽心思把你带来就是请你看看实的情形,请不要长话家常行否?如果你真是心疼他就尽最大的力。」接话的是白潇,他不亏是行商之人知道该从何下手。
「知道你叫他走开!」退了一步,七潾顺从白潇的话,手指著床旁的人。
「习奕,你就让他看看无仿。」看的出这两人是死对头,为了大局找想白潇也就帮了七潾。
低下头,深深地看著那张沉睡中的苍白脸蛋後,聂习奕退离了床榻,「小心你的行为。」但他依旧不忘警告曾经一度想致实於死地的七潾。
「哼!如果我当时真能杀了他就好,现在他也不会如此痛苦。」七潾气愤却深知已无法改变,无奈说道。
走近床榻,七潾按下气愤的心情,沉稳的为床上的人诊脉。
一会儿过後,他开口:「你替实把过脉了吗?」
这句话,是问著聂习奕。
「脉相忽快忽慢,快时体热如火、慢时体寒如冰,两种脉相交互而出。」
闭上眼,七潾娓娓道出这些日子所做的观察:「你诊出的是平时的脉相,在实发病筋脔时全身炽热如火,脉相缓慢静如水毫无波动。」
「那不是」虽不懂医理但白潇知道那是死人的脉相。
「怎麽了?实哥哥他怎麽了??」捉住话出一半的白潇衣领,语轫不明白为何他不说完话。
「我来告诉你们这是怎麽回事。」将杜实虚软无力的手放回被中,七潾语重心长地说道,「因为体内经脉不健全以致於实一出生就是带病身子,咳血、昏倒、染风寒对实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不好好对待自己身体又蓄意服用『一刻花』没有求生意志,他其实就该是早死早超生。」
「可是实服下的『罂血』难道没有效用。」白潇不解。
看著白潇一眼,七潾讽刺的笑出声,「哈问题就出在『罂血』,千年灵芝与一刻花炼成的毒药。」
「毒药??那不是有减缓身体因伤害所生的败坏的药性,虽然是用在拷问犯人的身上,但是若用在平常人身上是有缓慢因外来伤害而亡的作用,为何说他是毒药??」这下白潇更是不解。
「不!他是毒药,因为服下的人是实。」七潾讽刺怪罪的眼神看向不语的聂习奕,「我当初就警告过你,现在你知道了当初你自私执意做的事不是救他而是害了他。」
「我观察实好几天,我发现『罂血』已慢慢地改变实的体质,若我猜的没错也许是因为先前残留在实体内『一刻花』的毒素与『罂血』结合出一种我们不清楚的毒性,这种毒是造成了实无法咽下食物的主因,它让实的身体排斥食物里所含的养分,没有这些养分实就会一直一直消瘦下去,加上本身的痨疾和『罂血』发作时的筋脔时日一久,实的身子不甘负荷,也许最後会」
就像是饿死鬼,吃了就吐、瘦如材骨,死不了只能忍受空腹的痛苦,永远永远
七潾保留了最坏的部分没有说出。
「不不可能」惨白著脸语轫惊愕摇著头,不敢相信七潾的话。
而搂著他的白潇则是不当一回事:「这一切不都是你的猜测,这毒并非真的无药可医,只要是毒就没有解不了的,天下高人这般多也许真有高手能解此毒,你言之过早。」
「那你说『罂血』有药可解吗?」一句话,让白潇哑然无语
的确,『罂血』是聂家的独门秘方,无药可解。
为这早已知道的事实愕然,白潇收紧双臂将语轫搂的更紧。
「总之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那毒性不只有『罂血』的特性,似乎也是让实体内如火烧般炽热的原因。若没有错是它让实全身的血液变的滚烫,虽然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什麽变化,还是注意的好。另外注意不要让他吃任何东西,那会使他呕血,对他的身体来说很伤身。」。
「不可能的实哥哥这一生都要如此太折腾他好可怜」不敢置信一向将自己当弟弟般疼爱的杜实,竟要如此折磨痛苦一生语轫无力地哭泣。
同样深感无力的白潇只能心疼的将爱人搂进怀里安慰。「现在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减轻实的痛苦?」
听见白潇的问题,七潾低头思索一会儿,说道:「我曾想过用『血烙』的解药试看看也许可行。」
「『血烙』?聂家的独门招式」
「不可能!」沉默已久的聂习奕猛然打断白潇的话。「『血烙』的解药不能给你。」
「习奕,你难道当真要看著实如此痛苦,不愿救他??」难道他看错了。难道习奕对实真的没有任何情份?那麽方才所看见他对实的疼爱又算什麽??
糊涂了,白潇被聂习奕那暧昧不明的态度迷糊了。
「哼!因为解药同『罂血』一般难以提炼,同时祺又身中『血烙』尚未解开。实在他心里也没几两重,重不过祺在他心里的份量,他当然不愿给!」鄙弃地睨著满脸坚决的聂习奕,七潾将原因血淋淋地说出。
即使是生死关头实却仍未比过在聂习奕心里已深根扎地的祺
「习奕你」白潇难以相信原因真如七潾所说这般。
「方法是人想的,我不会给你们解药。」依旧冷漠地坚决自己的意见。
「反正你就是乐於看实因你痛苦、因你伤心,这全都是因为你,你很高兴不是。」七潾从未放弃控诉他对实所带来的伤害。
冷眼一敛,沉著脸聂习奕二话不说掉头离去。
「喂喂!」七潾试著阻拦他,但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看见离去的背影。「无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