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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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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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好后悔,后悔不曾将禁卫军全部带上可她又不得不感谢她不曾将他们拖入到这死亡的气息之中。

    以那些人的盘算,怕是她要是再多带几人,他们亦然也会增加人数。也许,她还该庆幸她的选择挽救了一些人的生命。

    想着想着,悲伤渐渐地为恨意所替代,清明的眸子里燃烧着浓浓的恨意。

    苏暮卿恨自己不能亲手灭了狼心狗肺的人,更恨自己的无能,计谋总是略逊于他人一筹。途中会遭遇埋伏的事儿,她不是没有想到,所以还带了禁卫军。只没想到来得会是这么一批人,这批曾经被人成为海贼的人,这批杀害她爹娘和将士们的凶手。

    她抬眸将男子的双眼深深地映入脑海之中,她要记得他,致死都要记住就是这个人害死了那么多条生命

    男子让苏暮卿悲恨的神色给震撼了,他不曾见过她,却也是知道她就是苏连成夫妇仅剩的女儿,也是那些人容不下的女子。

    而她似乎很恨他,仿佛他是她的杀亲仇人。

    对,他的确和那件事有关,只不过,他不曾动手。忽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有一次颠簸,他好像害怕她记恨他。

    此时的苏暮卿全然不去理会周遭的情形,将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笛音之上,她怨,她恨,她无能。

    一个人的复仇之路漫漫悠长,她一个弱女子该是如何与这些算计了几十年的人斗?

    忽而,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附和着她的笛音,不急不缓,似乎有着抚慰人心的功效。

    苏暮卿的笛音渐渐地趋向于平和,她的眸中闪过诧异,是谁,是谁在引导着她走出心灵的困惑?

    她来不及去思考,笛音不停地跟随着琴音所走,合奏着宁静的夜曲。

    此刻,男子的面容变得冷峻万分,他凝视着琴音所传的方向,手中一道银色的光线滑出,向着不远处的树林而去。

    然,似乎并没有他料想的结果,琴音依旧不曾断。

    男子飘掠到苏暮卿的身边,欲打断她吹笛,却为他所扔出的飞刀所打断,在他才靠近她的时候,飞刀从他的脸颊划过,划出一道血痕。

    男子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远处,阴冷地开口:“出来,不然我杀了她。”

    琴音不断,好似不为他的威胁所动。

    苏暮卿心下疑惑缭绕,同时也希望着那人能够出现,她想要知道是谁。

    绿儿一阵惊呼:“小姐!”

    苏暮卿本能地想要停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好似不听她的指挥一般,她——想要和看不见的人合奏完这一曲夜的鸣奏。

    视线向着绿儿望去,见其惊恐地望着树林深处,顺势望去,大惊失色。

    树林的入口之处,有着五彩斑斓的蛇虫,昂首挺胸地吐着蛇信子,有得占据着整个小道,有得盘旋在树枝上,灌木丛上密密麻麻,甚是令人作呕。

    它们的行动寂静无声,在不停地向着她们靠近。

    打斗中的人都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壮观,安明等人训练有素地拖着伤口围到苏暮卿的身边,将她护在里边,以防止为这些蛇虫所袭击。

    只是,让众人更为惊讶的一幕再度发生,这些蛇虫仿佛是为人训练过一般,整齐地向着黑衣人游走而去,弄得他们措手不及。

    男子神色微闪,眸中缭绕着惊诧,冷声道:“撤。”与人斗,他们大有完胜的机会,但与这些几乎不要命的蛇虫相搏,他们的胜算少之又少。在这些蛇虫之中,不乏好些毒蛇之王,随意的咬一口,他们的性命怕就要交付在这儿。

    在离开此地之时,男子瞥了眼吹奏笛子的苏暮卿,眸色里含着不一样的情愫。

    苏暮卿断然没有想到她又一次见到群蛇舞动,相较于之前,此番壮举更让她瞠目结舌,是什么力量可以让它们毫无声息地靠近她们。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

    蛇虫的移动速度渐渐地变得缓慢,最终停止追踪黑衣人。它们一圈圈地盘在一起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如同一朵朵美丽的蘑菇,却是带着致命的毒药。

    苏暮卿放下手中的玉笛,蛇虫忽而如潮水般的退开离去,好似接收到离开的命令一般,让人匪夷所思。

    瞧得这番动静,苏暮卿垂眸望着冰凉的玉笛,忆起当初苏连墨将它赠送与她之时所说的话语。

    他说,它有不一般的作用,它能够帮到她。也许,眼下就算是。他还说,不可随意的在白日吹奏笛子,也许就是怕这番景象吓着无辜的人。

    也许

    苏连墨果然并非传言中那般怯懦与无能。

    但是,他为何要帮她,为何要将玉笛赠送与她?

    苏暮卿目光深沉地望向幽静的树林里,弹奏琴的是不是他?可为何不肯现身?

    “郡主,可是有伤着?”安明恭敬地询问道,眸中的惊诧已然敛了下去。

    苏暮卿收回视线,淡然道:“无妨。紫儿,绿儿,你且为他们包扎下伤口。”这儿并非她一人,他不现身的理由应该就只有这个

 第三十六章 以毒攻毒

    苏暮卿等人未做多余的逗留,包扎好伤口立刻上路。倒不是她不见人情,在这夜幕包围下的山路上停留,是极其不明智的事儿。俗话道:夜不入林。

    苏暮卿让两丫头腾出空间,将车上赠送于安侯府之人的礼物打包挂在马匹背上,将受伤严重的人扶进车厢之内,虽多有拒绝,却在瞥见苏暮卿凛然的目光之时,乖乖地闭上嘴,瞬时,夜路上安宁许多。

    而她们三个弱女子,则缓慢地驱赶着马车,尤以是当苏暮卿扬起鞭子之时,几人眸中皆闪过惊讶,万万没想到一个终日在闺阁中的女孩儿还会驾驭马车。

    当然,更让他们惊讶的还是莫过于先前的事儿,但主子的事儿,他们绝不会主动开口询问。

    苏暮卿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惊诧目光,并没有当回事,坦然处之。若是前世的她,怕已是措手不及,可经历这么多,她又怎还会是当初的那个认贼作父的女孩儿?

    车轮滚滚,马蹄碾碎青草小花,淡淡清香消散在寂静的夜空下。

    行驶良久,马车回到官道上,苏暮卿凝重的神色渐渐敛去,雅致的面容上染上一点点释怀。

    空寂的官道上,璀璨的夜星点亮前行的道路,马车不疾不徐地奔波着,向着渡江边而去。

    苏暮卿打破宁静的夜晚,淡淡地开口道:“你们可是识得刚才的人?”

    安明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忧虑:“郡主,他们是江湖七十二煞。而与您说话的银面人,该是二煞,他很少主动现身,主动现身之时便是带着百分百的目的要完成任务。想来我们去安侯府的路上,怕是还会遭遇埋伏。”

    苏暮卿面色又变得沉重万分,她真真没想到,自己不过一个闺中之女,怎还与江湖之人牵连一起,他们那般为人效命,是想得到什么好处?

    “他们为谁而做事?”苏暮卿幽幽询问道,她可以确定正是这七十二煞杀害了她爹娘,即便当初并没有见到银面男子。

    安明微愣,不明所以:“郡主,江湖上的事儿你可能不懂,这七十二煞不为人效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苏暮卿黛眉蹙起,嘴唇紧抿,浓浓的疑惑缭绕在双眸间,不为人做事,却为苏连栋杀害了她的爹娘,这为得是哪般?苏连栋与他们是何关系?

    她果然是需要好好梳理下她们一家被害死的真正缘由,家族,江湖,朝堂爱恨情仇纠葛都牵涉在一起。

    苏暮卿再一次明白,以她一人之力寸步难行,心下不由得考虑起沐容尘的建议。也许的确能够从他们那儿得到更多的东西,但与毒药本身呆在一起,她定也会受到伤害或许只能以毒攻毒,损人一千自损八百。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去瞧瞧大表哥口中说得她想要的东西。

    苏暮卿面色变得坚定,一切都下定决心。她扬起手中的鞭子,用力地抽在马匹身上,马车快速地奔跑在官道上,带着一行弱女病男前行。

    渡江边,夜风袭袭,芦苇丛丛,摇曳不停,白鹭停洼歇息。幽幽辽阔的江面冒着袅袅白烟,雾气漫漫遮盖一行人的视线。

    江边停泊着一艘简陋的小舟,绳缆系在竹桥墩上。

    苏暮卿等人下了马车,向着四周查看了下,直觉着此处过于安静,仿佛万物的动静被刻意的掩去,她皱着眉头望向休憩着的白鹭,她捡起地上的石子毫不客气地砸向白鹭,惊得它们扑翅起飞。瞬间,宁静的渡江边热闹万分。

    白鹭的起飞,丛丛芦苇摇摆的更加厉害,几乎是压弯腰。

    安明等人眼尖,立马瞧到芦苇从中有人的存在,刹那面色凝重,五人自觉地将她们三个弱女子围在中间,即便他们身受重伤。

    绿儿不禁向着苏暮卿紧紧靠去,身子轻轻地抖索着。

    苏暮卿察觉到她在害怕,伸手拉住身边的两人,她能够体会她们的害怕,这一路上才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又要陷入险境里。她神色戒备地盯着芦苇丛里,忽而她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眉头微皱。

    她冷冷地喊道:“吴远清,出来。”

    话音刚落,解永浩等人愣了下,齐齐地望向苏暮卿目光所触及之处。

    只见得丛丛芦苇被拨了开来,一个削瘦的男子走了出来,身上满是泥巴,他掬水洗了一把脸,面有崇拜之色笑嘻嘻地望向苏暮卿:“郡主,你眼真尖。”

    苏暮卿面色冷清,目光犀利地盯着他的脸,淡漠道:“你怎么在这儿?”

    吴远清挠挠脑袋:“是沐公子让我们在这儿等候你们,说是不出意外你们会在这儿出现,让我们保护你前往安侯府。”说着,他视线转向解永浩等人,瞧着他们衣服上染着鲜血,眸光闪过惊讶。

    “郡主,你们也遇袭了?”

    苏暮卿轻颔首,扫了眼芦苇丛,道:“其它人呢?”

    吴远清如实道:“让沐公子带走了,只让属下在这儿等你们。”

    苏暮卿紧盯着吴远清,犀利的眸色中闪过一丝疑惑,稍纵即逝,她平静地询问道:“那沐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让你交代于我们?”

    吴远清点点头,道:“沐公子交代,若是在天亮之后,还未等到你们,就让我回长安城。倘若等到你们,就让解永浩去镇集上找他。”

    苏暮卿双眸微微眯起,抬首望了眼灿烂的星空,沐容尘他在搞什么?如若真要是保护她们,该是让这批人早些时候现身,怎一定要埋伏在这她们不一定会经过的地方?

    她寻思片刻,道:“解永浩,你前去与沐容尘汇合。”

    待得解永浩离去之后,苏暮卿等人在渡江边上的亭子里歇息着,一路奔波,让两丫头靠着柱子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就连安明等人也抑制不住身体虚弱而疲乏不堪。

    唯有她心事重重,困顿难眠,目光幽幽地凝视着一直站着的吴远清,确切地说是凝视着他身后幽远的江面。

    “郡主,要不你也歇息下,属下会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吴远清好心地提议道,但却是让她一记冷淡的目光,给打住了话语。

    苏暮卿收回视线,锐利的眸子渐渐地趋向于平和,如水般平静地望着身边的两丫头,道:“若是出事,你和解永浩二人各自保护她们二人之一,不要管我。”

    吴远清愣愣不知所以,他以为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她自己吗?为何要保护两个丫头,丫头没了,可再找两个。

    “明白不?”平淡的声音中带着郑重的命令。

    吴远清傻愣愣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任务,心中的好奇却是更甚,为何郡主的眼里如此看中这两丫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紫儿还算心细,的确是能为郡主做些事儿,可绿儿大大咧咧,没有闯祸,已经算是不错,留着这么个人在身边,郡主不怕拖累吗?

    苏暮卿睨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等经历过生死便是明白。”因为她经历过死亡,才明白紫儿绿儿对她有多重要,一是忠言逆耳利于行,二是生死相随。

    她要感谢娘亲给她留下如此两个对人生来说何其重要的丫头。

    天微微放明,东方露出鱼尾白,星星渐稀。

    一番嘈杂的动静由远及近,苏暮卿等人立刻醒来,眸中满是警惕地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

    是解永浩领着一批人而来。

    解永浩翻下马匹,恭敬道:“郡主,让您久等了。这些是沐公子所带来的人,随您一起前往安侯府。”

    苏暮卿淡淡地扫了眼齐齐下马的人,道:“听我的命令不?”

    解永浩微愣,这个

    一阵轻笑低低地传来,沐容尘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中间,谪仙般的模样带着温柔的笑容:“郡主,这怕我也不能办到,他们只听晋王的命令。”

    苏暮卿蹙起眉头,视线幽幽地望着沐容尘,心下道这晋王当真是阴魂不散,淡漠道:“随你。不过,我很好奇你该是让我们这些人如何渡江?”

    沐容尘云淡风轻道:“自是坐船而去。”说话间,他已经向着吴远清使了个眼色,而后瞧得吴远清等人从芦苇丛后拖出一艘能够容下二十来个人的船只。

    苏暮卿嘴角轻抽,难以置信地望着沐容尘,他确定让这么多人登上这艘船吗?未驶即沉。

    船只停泊在江边,沐容尘淡淡道:“上去便知。”

    苏暮卿一行人走上船只,沐容尘又领着十来个人上了船。她望着站在岸边的一群人,眸光中闪过不解,瞥了眼沐容尘。

    沐容尘微微一笑,下令船只行驶,紧接着的是岸上的一群人齐齐地跳入江水之中。

    扑腾起的水花溅落到船只上,湿了她们一身衣服,苏暮卿嘴角不由的抽搐,该不会是要游江?但沐容尘高深的笑容立马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心中的好奇更甚。

    不过,她并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些,她懒得将思绪放在晋王的计谋上,只要他们能够平安送她到安侯府便可。

    其余,等着合作之时,该是会明白。

    “沐容尘,我们做交易吧。”

 第三十七章 心病得治

    岸越离越远,苏暮卿眺望着平静的江面,心下却是波涛汹涌,她那淡定的话语是酝酿了许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说出。此刻,她压抑着自己,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装得若无其事,然扶着栏杆的双手却是出卖了她的心绪,纤细的手指指尖开始泛白,渐渐地变成惨白,没有一丝血丝。

    身侧的沐容尘将她的情绪一览无余,嘴角轻轻勾起,声音很是温和:“江上风大,容易着凉,进船舱里歇息着。至于——交易,你可以慢慢考虑。”

    苏暮卿缓缓地放开手,抿了抿嘴唇,微笑道:“谢谢。”清澈的眸子里却是蕴含着浅浅的担忧。他们的时间很多,是可以供她慢慢考虑,可是她呢?一不小心可能就踏上危险之路。

    她,上苍只给了一次生命而已,可周围的陷阱却从没有减少,每一次与过往不似相同,她不一样,他们的策略也不一样。她一个孤军奋战的人该是有怎样的三头六臂才能抵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缺。纵使她有绝高的计谋,在分不出身的情况下,依旧还是会落得很惨。

    江风不止,吹掀着他们的发与衣。

    沐容尘不扎不束的发丝翩跹着,掠过苏暮卿的容颜,弄得她面容有些微痒,她抬手轻轻地挑开,侧首发现他俊美的容颜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

    “我”苏暮卿不由得变得犹豫,越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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