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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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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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眼眸中闪过犀利,紧盯着刘妈妈:“倘若不可以呢?”

    朱儿恭敬的点头:“若是不可以,那奴婢也只能这般回了二小姐。”说着,暗扫了眼刘妈妈。

    刘妈妈心惊,若然不能出去,到时候严妈妈等人将事情都推脱到她头上,以二小姐如今的性子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李氏将刘妈妈变幻的神色看在眼底,心中升起浓浓的失望,终归是颗墙头草,不过这墙头草也还有用,她平静的开口道:“去吧,莫要耽误了事儿,误了性命。”

    平淡的声音落在刘妈妈耳里却像是一道道阴冷的寒风,冻得她老骨发寒。

    此刻,寒冷的地下冰窖之中,被捆住双手双脚的紫儿不停地轻甩着脑袋,整齐的发髻渐渐地变得凌乱,簪子顺着柔滑的发丝掉落在地上,散落的发丝遮盖住了她苍白的脸色,与冻得发青的嘴唇。

    紫儿轻轻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捡起地上的簪子后她又挪回到原来的位置,耐心的磨着捆缚在手上的绳子,只是冻得发僵的双手好几次没能握住簪子,好在多动了几下,手心的温度慢慢地回来,手下的力道也渐渐地变大

 第七十六章 牢狱之灾

    冰窖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为凌乱发丝的遮盖的眸子猛地眯起,眼底闪烁起一层不可名状的光芒。

    紫儿背着手用簪子快速地戳磨着捆缚在身上的绳子,黑眸中的光芒随着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深沉。

    在门锁打开的刹那,捆缚在手上的绳子也断裂了。从冰窖正门到她这儿还有些许距离,紫儿快速地蜷起腿,迅速地解开绳子,但并没有真正地松绑,只是将绳头的那一端绕到了后端,若不细看,该是瞧不出异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紫儿随意地将头发一束,双手放回到背面,而后靠着墙壁微闭着双眸假眠。

    所来之人是前院的三个家丁,包括家生子顾善保,他们俯视着靠在墙壁上的紫儿,冷情道:“紫儿姑娘,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要怪就怪你的主子竟是得罪府上的人。”

    话毕,顾善保向着边上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轻步来到紫儿面前,另一个则欲掰开紫儿的嘴。

    忽而,紫儿猛地睁开眼睛,迸射出的锐利视线让在场的三人大惊,但定睛再看之时,那一双明眸之中诚惶诚恐,口中凄凄道:“顾公子,你真得不会将那事儿说出来吗?”

    顾善保重重地点头,他明白那事儿若要是真说出去,他离见阎王的日子也不远了。这于从小在苏府长大的他,里头弯弯绕绕甚是清楚的很。

    紫儿凄楚地点点头:“那紫儿死也是值得了,只是还求顾公子让紫儿死个明白点,是谁要对紫儿下这个手。”

    顾善保面色闪过一丝迟疑,有些流气的黑眸紧盯着紫儿,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半响,方道:“紫儿姑娘。顾某定还是会让你死个明白。只是——你们还不动手。等你吃了这东西后,顾某自是会告诉你。”

    两家丁正欲动手之时,紫儿眸色一闪,双手快速地从身后伸出,毫不犹豫地掐住他们二人的脖颈。

    打一开始,紫儿算准的就是他们会近身,如果是站着,她与他们有着身高之差,全然没得力气下手。而现在自己被靠着墙壁,可借着墙壁将全身的力气使在手上。

    三人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还有如此身手。

    但当下反应过来,二家丁欲挣扎,抬手向着紫儿袭去。紫儿怎允得他们得逞,夫人说过人的脖颈两侧是人体很薄弱的地方,牙一咬,眼眸中划过狠厉,大拇指与中指恰好抵在两侧处。她毫不犹豫用上全身力气,双眸尽是戾气。

    尖锐的指甲顿时戳破他们的肌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将她透明的指甲染红,很是妖艳。

    两家丁顿时呼吸急促,涨得通红的脸竟是渐渐地变成紫色。由于两个人皆是蹲着,双手即使打在紫儿的脸上身上,却也没有多大的力气。

    顾善保万分诧异的望着眼前突变的情形。竟是一时间忘了上前帮忙,这更是衬了紫儿的心。

    她本还顾虑着,若是来得人太多,她极有可能讨不了好处,眼下两个在手中。一个发愣,甚好。

    忽而。两家丁的手垂落了下去,她的手一沉。

    紫儿双眉蹙起,冷冷地凝视着他们一眼,真蠢,若是他们也掐上她的脖子手上又一次用力,待得她觉得手掌发酸时,松开了手,纤细的双手上沾染着丝丝鲜血,她抬眸冷冷地扫了眼顾善保:“你自己选择,想要和他们一样,还是说出是谁指使你?”

    说话间,紫儿抽去了脚上的绳子,幽幽地站起身子,用沾着鲜血的手指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与衣衫,只不过原本秀气的脸上多了几道手指刮到的伤痕。

    为她这一声冷语,顾善保算是回过神来,双眸扫过躺倒在地上的两人,倒抽了口气,他才不过失神了下,这丫头尽是放到了两个家丁。这落松院的女人果然都是邪得很。

    紫儿见他不语,幽幽道:“看来是不想说了,不过即便你不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有人坐不住,想要急着把李氏拉下来,不是吗?”

    顾善保大惊,随即眸子里闪烁一种狠厉,他今日不将这丫头弄死在这儿,往后的日子怕是没得安稳了。这般一想,他便是向着紫儿扑去,欲将她擒住。

    只是,待得发现紫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簪子时,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已经来不及了。他清楚地听到簪子刺入身体时发出的声音,他睁着惶恐的双眼望着紫儿,身子地向着她倒去。

    紫儿手用力一推,他的身子便是向着后头直直地倒去。

    沉闷的声音在地窖中发出,紫儿拔出顾善保身上的簪子,神情甚是冷凝:“我本不愿杀你,是你们先动了杀我的心思。”

    此时,正心急如焚往冰窖这儿赶的朱儿三人,当闻得如此沉闷的声音响起时,面色皆是一变,甚是难堪。

    毫不意外地从望梅园盯着严妈妈过来的解永浩心中也是一惊,当两头的人在冰窖门口相碰之时,严妈妈与刘妈妈的神色别提是有多么的丰富多彩。

    一路悠哉悠哉而来的苏暮卿在当听到这声音时,身子猛地一顿,瞧得前头伫立着的人儿,心下没来由的害怕,她急急地跑上前,不曾去理会他们的神色,大步地向着阴冷潮湿的冰窖里头走去。

    苏暮卿跑得太快,一时间没注意到里头有人走出来,两人便是生生地撞在一起。

    “小姐!”紫儿惊呼道,眼底闪过一阵喜色。

    苏暮卿身子一滞,猛地抬首,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只是脸上有好几道血痕,她轻轻地抚摸着紫儿的容颜,道:“紫儿,是我连累了你。”

    紫儿摇摇头,浅笑而不失恭敬道:“小姐,奴婢让你担忧了。是奴婢不好,不过”

    苏暮卿微惊,犹如清潭般的眸子闪过一阵惶恐,紫儿的发丝凌乱,衣服也有些褶皱,难道她不敢多想。可紫儿竟还是笑着与她说话,她心头甚不是滋味。

    当着众人的面,紫儿竟是直直地跪在了苏暮卿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直起头满眼皆是不舍与留恋:“小姐,奴婢怕是不能够伺候你了。”

    苏暮卿犹觉得全身一阵凉,一股冷意从脚底向着四周窜起来,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紫儿,双眸发酸,低低道:“紫儿,你和绿儿都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舍,都是她那么不懂得收敛的与他们做对,才害了紫儿,倘若她能够更加沉得住气点,定不会这样。这笔帐她记下来,黑眸中闪烁起锐利的光芒,泛着森森冷意。

    紫儿碰触到苏暮卿的衣裳甚湿,担忧道:“小姐,你怎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还是快些回去换了,莫要着凉了。”

    闻言,苏暮卿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这丫头都这时候竟然还是操心着她的事儿:“紫儿,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弃你。”

    紫儿轻颔首,道:“奴婢谢过小姐。小姐,奴婢想要回落松院换身衣服,还望小姐能够在官差大人来之人,不要让人去碰里头的三具尸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骇然,这地窖里竟然是有尸体,莫不是众人满含疑惑的视线落在紫儿的身上,就连严妈妈与刘妈妈也不例外。

    苏暮卿敛起悲伤,明眸中闪过一丝狐疑,试问道:“紫儿,那三具尸体是?带我去看一眼。”

    紫儿微点头,站起身子垂首道:“还望小姐能够原谅奴婢失手杀了他们。他们就在里头。”

    药粉洒落一地,与绳子碎屑混合在一起,三个家仆倒在地上,毫无生气。

    见状,刘妈妈与严妈妈二人大气都不敢出,偷偷地打量着紫儿,不就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怎就放倒了三个男人?她们心中划过一丝惶恐。

    解永浩上前查看了下三个人伤口,两个人是窒息而死,虽然脖颈被掐出了血,但并未伤及动脉。看着他们倒地的姿势,与脖子上的痕迹,他不禁暗惊,万万没想到紫儿姑娘的手劲那么大。另一人是让尖锐之物刺到了腹部,他抬眼扫了下紫儿头上沾血的簪子,便是了然。然这并不是致命伤,真正的伤是在后脑勺,脑后一滩血。

    “回郡主,这三人皆死了。”

    苏暮卿微蹙起眉头,抿着双唇没有说话,一双如夜星般璀璨的眸子里溢着深邃的光芒,她似乎要重新估量下紫儿的能力。

    紫儿落落大方地由着自己小姐审视,她明白如今的苏府不再似以前的,小姐也不过是害怕身边有着忘恩负义的人。但无论怎样,她紫儿都不会。因为她是夫人救回来的孩子,她的命是夫人所给。

    “小姐,夫人曾告诉过奴婢和绿儿,当遇到比自己强壮的人来攻击自己时,该是如何使计让自己脱险。”

    这一点,苏暮卿自是相信,稀薄的记忆中是有娘亲是与她们提起过这些。只是,她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紫儿平日那么柔和的人竟然下得了手,也许这就是人的求生本能。

    紫儿侧首扫了眼刘妈妈与严妈妈二人,眼底染着一层寒意。但在回首时,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恭敬的开口:“小姐,奴婢在这儿的时间越久,怕越容易拖累你。奴婢该是要早点去府衙。”

 第七十七章 当头棒喝

    大理寺,分外的安静,袅袅清香飘散在屋里。

    这是苏暮卿第二次踏进这儿,其实她一直以为这该是缭绕满血腥味的地方,毕竟处理刑事案件,怎可能不动刑呢?

    可两次来这儿,皆是飘绕着清香,仿佛是不禁意间走到女子的闺阁一般。

    苏暮卿扫了眼这偏堂的布局,视线便是落定在坐于案桌前的男子,一袭玄纹云袖蓝衫,低垂着头看着桌上的案卷,神情分外专注。使得她有些不忍心打扰,便是安静地伫立于一方,微垂首暗暗打量着晋王,他身上似乎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前世,她和他碰到过许多次,却从来没有这般认真地看他,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还是为他如画般的模样给惊着,只是甚少言笑,而且与人甚是疏离,算是只与沐容尘说得来。故而当沐容尘与她说,晋王想与她做交易时,她除了担忧还有不思议。

    晋王在苏暮卿出现在院子时,就看到了她,却没有说话,故作看卷,但事实上并不曾看进一个字儿。

    两人似乎在比谁更有耐心。

    苏暮卿心中虽急,但如今紫儿杀了三条命的事儿移交到了大理寺由晋王处理,她急也得等着他得空的时候说话。

    其实,紫儿倘若没有去自首,她也会让李汉林等人帮忙把这事儿给私下处理了。虽然这样若是李氏抑或张姨娘将事情捅出去,怕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可如今,也好不到哪儿去,苏暮卿有些猜不透紫儿的想法,私以为紫儿这般为之该是算计了什么。当时,由于不该在场的人在,使她都不好多问。可等着没有旁人时,紫儿坦坦荡荡地与她道别跨入了牢狱。

    “看够了没?”

    冷淡的声音从晋王的口中溢出,他抬起头,幽深的黑眸里带着一丝冷意,似乎为她盯着看,极度不满意。

    苏暮卿面色微红了下,略有些尴尬,好在这声音虽冷,却也没有分外的厌烦,于是恭敬的开口:“臣女见过王爷。”但声音却是不卑不亢。

    晋王收回视线。幽深的目光又落回在案卷上,修长的手指翻动了一页。

    偏堂内又一次安静下来,静得只剩下翻书的声音。沙沙

    不好听。

    一刻钟,两刻钟

    苏暮卿抿了抿唇,细想暗想,她是不是找错人了?想来直接找皇上都比在这儿傻站着来得好,明眸中掠起一丝不耐烦。

    正踟躇着要不要撤离的时候。苏暮卿听到一声低淡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嗯。”

    苏暮卿嘴角暗抽,如此性子的人怕就算是他愿意与人相交,也没什么愿意与他多言?也亏得沐容尘能够与他说上话。

    半响,又没了动静。

    苏暮卿又只听到翻卷页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是弄得她心头儿颇为烦躁。可又要作镇定自若。她顿时觉得自己直接来找晋王完全是个错误,找沐容尘也比他来得好。

    苏暮卿嚅动了下嘴唇,平静的声音缓缓地从口中溢出:“打扰了王爷。臣女这就告退。”

    晋王手一顿,松开欲番的卷页,直起头幽幽地望着她,心性终归不够。

    带着寒意的眼神,让苏暮卿欲挪开的脚步顿住。她垂了下眸,再次抬眸之时。直直的对上了晋王的眼神,幽深的让人不可深测,无法探知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遇上晋王,望见这一双眸子,苏暮卿犹如被当头棒喝,其实那么多的人想要算计他,都为他反计,如苏连墨所说的将计就计,他似乎都是冷漠却又懒洋洋地回击着各种人。

    而她现下明白的是,她为何要这般急匆匆地赶来救紫儿,明知被移交到大理寺,由他负责,作为盟友她其实该是放心,至少他不会为难一个女子。她只需静等着紫儿这么做的用意什么,那些会咬人的狗会怎么做?而后暗暗的周旋即可,如此照样能够让他们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而且更重要的是并不需要太费心神,虽说未雨绸缪是好事,但她该是相信紫儿。

    晋王望着她变幻无穷的神色,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在唇角绽放。

    “安乐郡主来大理寺,不是就为了看本王?”

    “咳咳”苏暮卿被他这句话给呛着了,抚着胸口为自己顺气,这晋王,当是让人刮目相看,当然也开始觉得这晋王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冷漠疏离,至少还会说冷笑话。

    片刻,苏暮卿调整呼吸,而刚才有的尴尬也渐渐地消失,她扯开嘴角莞尔一笑,精致的容颜上洋溢着不容忽视的光芒:“王爷这般美人儿,若是能够笑笑,纵使暮卿身为女子,也当是自叹不如。”

    晋王黑眸猛眯起,幽深而又寒冽的声音溢出:“既然看了,立刻走人。”他堂堂王爷竟是让个小丫头调戏了,而且还是她,平日可没见得她这般戏弄人。

    苏暮卿微福身,转身欲离开。

    却又闻得他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站住。”

    苏暮卿顿住脚步,悠然转过身子,恭敬的开口道:“不知王爷美人还有何事儿?可还是让暮卿继续瞧你的美貌?”

    晋王幽深的眼眸下闪过一丝懊恼,这丫头还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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