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娘对我和弟弟一视同仁,在她的庇护下,我长到了15岁,也生生地郁闷了15年。
因为现在的我,是个男人!
未走便回头文/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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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也带走了Sea。
她没有回到办公室,策马狂奔,一路向东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身无半金,她根本不可能找地方寄宿。她的头发太过显眼了,Sea的色彩也很难遮掩。抱着自己,窝在两块岸边的大石间。
埃及的夜很冷。
眼泪早已流得双眼红肿。心里念的却仍然是对不起。久也抱着小腿,小脸埋在腿间。
Sea很主动地靠近她,为她挡住寒风。可,心都冷了,身体又怎么暖得起来?
“Sea”她抚着它柔顺的马鬃,绕指间尽是深邃如海的蓝,看来它受到了他下令给的极优的待遇。“我们走好不好?”
Sea似乎感到主人的颤抖,用脸偎了偎她。
“我们走得好远好远然后不会再看到他好不好?”由于抽泣,她的话断续得难以成句;“让他恨我一辈子也好,恨也算是记住了对吧?嗯他恨我成全我,我就走了然后,以后就不会再有瓜葛了呵呵”她突然笑起来。
“再也不会了不会再被欺负,被骚扰,被害得要连命都搭进去呵呵呵。多好!”自言自语地抹了一把脸颊的残泪,那表情怎么可能会是开心呢?她连呼吸都觉得痛苦,好痛。
果然,笑声渐弱。
寂静。
呜咽声弱弱地传来。
“Sea他是法老啊!19王朝的盛世明主,怎么可以为了不会有结果的爱情而纠缠?我有原美,有妈妈爸爸,哥哥,奶奶我有我必须回去的理由,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而留下,几年的担忧我已经不能负担了”久也轻轻抱住Sea优美的颈脖,埋首于马鬃中,话语不无心碎,“我们走走了就不会难过了对吧?不会了”
哭脱了力气,久也竟睡了过去。
并不安眠的夜。她好像梦到了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在对她笑,她苦苦笑笑,那是应该的,他应该很快乐的。本来就该快乐的。
等她醒来,自己正挂在Sea的背上,随着它的脚步慢慢往东方行去。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差点让久也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
她顾不得之前悲伤之类的情绪,用诧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怎,怎么可能!“哥哥?”
虽然装扮不太一样,但是跟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如月双瞳和父亲的紧致嘴唇,这样耀眼的长相,绝对是产自夏原家的骄子——夏原太。
“啊?”帅哥似乎未料到这个女人会是折半反应,表现出了一脸愕然。
陌生的表情告诉久也这绝不是自己的哥哥。因为那个外人看来认真踏实的夏原太在家就是个二傻,在她面前毫无形象和脸皮可言。
于是神色瞬间淡定下来,静静地翻身坐上Sea,道:“没什么。”她很迟钝地开口,“你是?”
“在下莫比卡,一个商人。看你一个女人睡在河边就先把你带走了。谁知道你的马很倔,只好让它背着你跟着我们走。”莫比卡笑着解释,她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
“谢谢关心。但是我想我并没有意思要与你们同行。”她淡淡地道了谢,拍拍Sea的脖子,示意它掉头回去。
“作为好心人,我不太建议你回到坦尼斯。”他看来毫无挽留之意,却一语惊人,“我尊敬的女神大人。”
夏原久也猛地回头,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带她走了。看似无意留她,又说这话“理由。”她知道对方也是聪明人。这一点其实跟夏原太十分相似。
莫比卡轻笑:“心软如女神,你不会想要看到有人因为你的离开而遭到灾难。为了避免女神大人心疼,在下还是希望你别回皇都去。”
久也心下一惊。难道有人为她受罪了么?是不是玛尔?还是那个胆小的宫女?还是怎么会?他不该是那样的人啊!“是谁?”她开始担心。仓皇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显得那么突兀。
莫比卡忽然想到一句话:她是个不适合有任何负面情绪的女人。他仍然表现得十分正常,耸耸肩道:“总之都是为你受罪了,是谁有什么区别呢?”
久也确定自己讨厌他的这种事不关己的神情。人性的自私丑陋在这种神色下会被夸大到难以言喻的地步。不过此刻没有那么多空闲来计较这些。“告辞!”两字一丢便欲离开。
“等等!”
久也一回头迎头便是一样东西直往她身上飞来。下意识地接住,一看是假发。她不解地抬头看他,他的回应是似有若无的笑。
手忙脚乱地套上黑色假发,她感激地看了他一样。一夹马肚招呼着Sea前进了。
莫比卡看着对方离开,眼神淡淡。直到久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噙起一抹笑自语道:“哥吉你找到了个好女人。兄弟只能替你做到这里了。女神小可爱,祝你好运。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似乎嘲笑着自己多管闲事,莫比卡抹抹脸,侧转马头跟身边的其他商仆说:“戏演完了。”扔出一袋金子,“你们继续上路吧。”
埃及看来要为她经历变革了。他何曾为了谁动摇过?真不知道他知道哥吉的想法会不会气死。哈哈,他等着,有好戏可看了。
为首的胖商人默不作声地收下袋子,挥手示意商队继续旅程。
莫比卡没多看他们半眼,驾着马便追了过去。那个方向,似乎,就是久也消失的方向。
哥吉垂危文/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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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出乎久也的意料——
整个坦尼斯都似乎空荡了许多。她上次逛过的热闹集市上除了几个打盹的商贩和路过的妇人,甚至连游历的商队都不见了。这种冷清是绝对不该出现在首都坦尼斯的街道上的。
久也觉得奇怪极了。随手拦住一位老妪,“大婶,为什么街上都没有人?发生什么事了么?”
被截住的妇人看着眼前肤白如玉的女子,闪了闪神才回道:“前两天有人私自将尼罗河女神逼回了哈比神身边。王气得直将那恶人授之以刑,又介于女神的温善才未处以极刑。”
对方的名字呼之欲出。久也仍不死心地企图保留答案:“那那人怎么样了?”
老妇神色复杂,“那小伙子现在被挂在城门口示众。已经第三天了,所有人都在城门下等着看这恶徒的后果。”她吐了口气,叹,“尼罗河女神那么好的人竟被这恶人逼走,大家都恨透他了。唉女神不该会抛弃我们的啊。她走了,听说王这几日也都没参加议事。埃及是要堕落了么?”
妇人摇摇头,抱着怀里的药草篮子继续前行。
三天了!缺水曝晒了三天!
伊塔图!你就是这么对待哥吉的么?
久也极力奔回办公室。虽然Sea早就自行回到这附近,但她不想暴露自己才打算偷偷打听。现在看来,事情的变数大到她没空去想暴露不暴露。她抓起饮水机旁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出了办公室就翻身上马,“Sea去找哥吉!你记得他的味道的。城门口!快!”
通人性的Sea一扬前蹄,撒腿疾驰起来。
快,快!快一点!“Sea,再加油,要出人命了!快一点!”她扶着马脖顾不得颠簸。
伊塔图,我看错你了么?你怎么会这样对待哥吉?他明明是你的朋友,你的下属啊!(分析所得)你怎么会这么做?栽赃嫁祸,无中生有?卑鄙!无耻!久也觉得自己气得肺都快炸了。伊塔图并不是那种分不清事理的人,更不可能把私事的过错转到他人身上。何况还是哥吉!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哥吉了!
自从之前回了皇宫,她只见过哥吉一次,还是误打误撞见到的。看起来哥吉身份不低,但是问女婢和玛尔,她们都不知道他是谁。无关的人也能在皇宫里四处行动吗?看哥吉面对法老的自然态度像是一般人吗?不——可——能!
久也猜测过哥吉的身份,他会沦落为奴隶让她推翻了贵族之胄的理论,而他看起来实在也不像长年锻炼的体质,连暗卫这种低调职业也不太可能。她不知道哥吉到底是什么人,但显然他跟伊塔图关系不浅。
他难道是你的棋子么?久也咬咬编贝玉齿,疑惑和愤怒的烧灼使她有些失常。
城门口。
这里的人流绝不亚于她被突然册封为侧室的时候反而拥挤。
有人被拷挂在石头城墙上。久也离得太远,只可以勉强看见破烂得难以蔽体的衣服。待她再靠近,竟还看到他身上不该出现的杂物垃圾和某些甚是猩红的伤痕。
愧疚和关心让久也吸了口冷气。纤纤素手及时捂住嘴才勉强没让自己呼出声来。
泪气凝在眼眶。她害他为她担负了与他全然无关的责任。
“看!是女神的坐骑!”
“是个白皮肤的女人!”
“她肯定是戴了假发了!那是女神,一定是我们的女神!”
人群因为几个人的领头开始骚动,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久也身上。不知不觉中间就让开了一条道。
她没法转移注意力去关注别人,她只知道哥吉再被这么挂着曝晒就要性命堪忧了。
但虽然这骚动没影响久也不代表没人受到影响。城墙上被晒得严重缺水的人昏昏沉沉地抬起头,久也甚至怀疑他的眼睛现在是否还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但哥吉似乎笑了。然后——
毫无预警,他的脑袋重重垂下。
“哥吉!”久也失控地惊叫,“快放他下来!放他下来啊!”她焦急地左右呼喊,人们却至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相觑半天也不敢动作。
没有法老的命令,除了不要命的,谁敢随便私放这死刑犯?
久也绝望地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管不了对那使用能力的自我原则,吹了自认为最响亮的口哨。
两分钟不到——
城门上空盘旋起为数不少的苍鹰。
“请你们帮帮我的朋友!救他!请你们救救他!”她对着天空几乎是哭喊道。
鹰儿接收到讯息开始啄击铐住哥吉手腕的石头。
久也自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她认之为朋友的人她都会不遗余力地对他们好。哥吉虽然跟她相处时间甚短,但在这举目无亲的古代他无疑是她第一个愿意结识的友人。而她的朋友,被法老拷在几米高的地方几十个小时,唯一的着力点只有手腕上的两个铁环。
该死!哥吉的手!“Sea,去接住他。”她利落的翻身就下了马,一拍马臀,Sea就配合地在城门下准备接应。
然后,石块在鹰啄下碎成块。昏迷的哥吉软软地摔了下来,直接掉在了Sea的背上。“唔!”裂骨的痛只生了他嘴里细碎不能闻见的呼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久也的动作。
再见伊塔图文/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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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原久也走向Sea,旋开瓶盖,毫不怜香惜玉地摄住哥吉的下颚,对着他的嘴直接灌了下去。
“咳咳!”哥吉贪婪地汲取着水分直到自己气息用尽,随后剧烈地咳起来。他觉得喉咙里像是有把刀,即使是他自愿受这罪,但身体的反应是他不能控制的。嘴唇已经干痛得失去感觉,浑身没力。
久也收回水瓶让他有空隙缓一缓。这个纤细少年身上的伤势不算太重,都是皮外伤也没皮开肉绽,只是缺水和曝晒让他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哥吉,撑着,我带你回去。”她拍拍他的脸颊,提醒他保持清醒,这种状况睡着就很可能长眠了。
偏偏正此时,好死不死的悠悠一声高呼:“法老陛下到——”
这几个音初起时,久也承认自己失了失神,但几乎同时满腔的愤怒升腾在她不太宽阔的胸中。来得好!也许事情就不该那么草草结束。他是法老,没错,她知道。但是他如果对这件事做不出解释,她绝不善罢甘休!绝不!
更宽的路被让开来。
黄金制的榻上垂挂着薄薄的素纱,隐约可见榻内那个侧卧如美人的身影,虽知是法老,是个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但面对强烈的视觉引导,人们绝对无法控制自己不对那模糊的玲珑曲线产生无限遐思。
伊塔图的本身从来都是个祸水。这是久也内心不再有争议的认知。
人们纷纷下跪行大礼。不过十几秒,数千个头颅汇成了一片头发形成的黑海。
抬榻的人越来越近了。离久也不足3米时,他们将金榻缓缓地垂放下来,当手自然垂在腰间的位置时便定住位置,连晃都没晃半下。
“罪犯呢?”纱帘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慵懒无趣却仍极富魅力。
“是尼罗河女神”人群里不知何处传来了小小小声的回答。
“久也?”拗口的音节在他念来就仿佛说了成千上万次一样自然流畅,加上他得天独厚的演戏才能,其中的情愫更是让它听起来犹如魔音般勾人心魂。随后而出的简单问句让人心痛:“她在哪里?”
这算不算是装傻?
久也确定他可以一眼看出自己,不是出于她的自信,而是他本身就是犀利之人。他的意思是,要形同陌路么?那哥吉?
群众自然有人很傻很天真地认为法老因为女神带了假发便真的认不出“和他滚过床单”的侧室女神,好心地解释道:“女神就在马旁。”
素色纱帘里的人影动了动,麦色的纤长手指从帐中探出,微掀一小块,仅露出了半张倾城之面。(能不能想的出那场景?就是交叉垂下来的帘子从一边抬起一点点==好吧,描述能力不行,大家自行解决场景想象问题。)美眸流转不到两秒,帘子就被放下。
生怕还不够惊骇世俗一般,法老平静至极地扔出了一颗大炸弹。
“她不是。”
伏在地上未被下令可以起身的平民们沸腾了。又碍于法老在场,只敢轻声私语。霎时间,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迷惑和惊异之中。除了久也。
没错。
除了久也。
夏原久也本不觉得自己是那么容易被左右情绪的人,但是她现在非常十分以及极其肯定一点,她讨厌他的生硬态度,他的绝情语句,而且是非常讨厌。于是,她生气了。并且一如她平日的发火,她首先指明了对象——
“伊——塔——图——!”久也娇躯微颤地大吼道。甚至她也不知道问什么,她的怒火就那么没来由地就升级了。
谁知纱帘里的人儿更有爆发性,没等她说出什么破坏性责备先抢过话语权,凌冽的话语如冰雹般砸了下来:“放肆!假冒女神,直呼法老名讳,居心叵测,无礼至极。处以极刑!”
久也愣了愣,然后笑起来,笑了好久。
然后,似乎在自语:“极刑?好好你个极刑。”又忽然抬头看向金榻,目光宛若透过纱帐与里面的人相对,“尼罗河女神是我放走的。放了这个无辜的人!极刑也好,凌迟也罢,我不反抗。”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跟我谈条件。”
她唇角的弧度拉得更大。那笑凄美如画,几乎灼伤了伊塔图的心。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只听得帘帐外的女人淡淡的话语:“不是谈条件。贱民没有资本跟王谈条件。只是王若明知他无罪还不愿意放过他,那只能证明”
笑容瞬间在她脸上消弭,深蓝色的眼里迸出了堪称慑人的冷冽,“女神一开始就看错了人,你,便是昏君!”
一语惊四座!!!
此话一出,人们的反应只剩下两种。一,承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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