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惊呆了! 作者:花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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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惊呆了! 作者:花知否-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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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云嘉轻声道。
  宋吵吵站了一会儿,脚上麻麻的感觉才慢慢消了。悄悄回头看了看彦恺,却没见他的背影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行了礼便跟着云嘉出去了,这一次和上一次却是不同,她没什么别的感触,只觉得自己的头好疼呀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大殿门口,彦恺才轻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却只看见殿外的冬日斜斜的照了进来,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飘散着,如梦如幻,好像过去的事情是真的是做的一场梦般,又长又温暖。
  那一刻他方才明白,从今往后,哪怕自己身居高位,哪怕自己手握天下生杀大权,无所不统。
  也再不可能换得回与她的片刻往昔。
  xxxx
  宋吵吵捂着脑袋回了家,云嘉在路上跟她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慢脑子都是一会儿怎么跟宁恪解释。
  绣花鞋踩在浅浅的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响,雪化开之后还湿了一大片,冻得她一阵哆嗦。她站在大门口,瞪着眼睛看了看门口那群人,和她走时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还是不准府中任何人出去,存心欺负人似的。
  不知是存了玩笑之心,还是故意试探似的,她抬起脚走上了台阶,又自个走了下来,来来回回走了三次,把台阶上的积雪都给踩平了方才罢休。那几个侍卫还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面部有些微微抽搐。宋吵吵闹够了,才转身朝府里走去。
  迎面碰上的丫鬟们看见她这副扮相,都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出去的时候好端端的人,回来就缠了一头白布,这是什么道理?不过谁也没敢问,行了礼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厨房里的阿兰见了她便眼前一亮,不敢问她的伤口,只忙将手中的温粥递了过去,“相爷一天没吃东西了,谁也不理,厨房里都熬了好几次粥了,夫人您亲自送过去吧?”
  “为什么是粥?”宋吵吵好奇问。
  “一天没吃东西,倘一进食,还是吃点清淡的好。”那阿兰憨憨一笑,将递到她手里便离去了。
  宋吵吵本就是要去找宁恪,这会儿也方便,端着粥就去了书房门口,果然还是上午那般,喊了半晌也没人理会。
  她知道他这会儿心中不快,也不怪他。只耐着心一遍又一遍的喊:“你好歹吃些东西吧,都一天了,饿坏了可怎么办?”
  “相爷,你开开门嘛”
  还是没人理会,她顿时泄了气,端着粥站在门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着实有些烦闷,额头还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着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
  宋吵吵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了片刻,说了一句。
  “外面好冷的。”
  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果然,里面传来桌椅移动的声音,不多时,书房门缓缓朝里打开,露出他那张略显清瘦的侧脸。
  宁恪看了看她,轻声道:“进来吧。”
  宋吵吵知道这一招奏了效,心底欢喜,端着粥便溜了进去,刚挪了几步脚便被宁恪拎住了后领子。
  她疑惑的回过头去,却见宁恪盯着她缠着布的额头看了半晌。
  “你的头怎么了?”有些焦急,还有些紧张的语气。
  “哦我刚刚在外面荡秋千一不小心脑袋着地了。”她撒谎撒的面不改色。
  “谁给你上的药?”
  “啊?”宋吵吵一下子懵了,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转移话题道,“吃粥吧”
  她将手里的吃食放到宁恪的面前,殷殷切切的望着他。
  宁恪知道她瞒着自己,也不好多问,见她已经包扎好了,没什么大碍,便转身坐了回去。
  宋吵吵见他无视自己递出的东西,一时间有些生气,忙追了过去,气呼呼的面对着他:“你为什么不吃!”
  “吃不下。”他很简单的答了一句,手里捏着笔,一刻也不停地在纸上写着。
  宋吵吵将粥重重地搁在了他正在写的那张纸上,第一次如此生气。
  “命都快没了还写什么写呀,让你吃东西又不是让你吃毒药!干什么这么作践自己!”她想到刚刚的事情,越说越气,“非要让所有人都离开你才高兴吗?”
  宁恪神情僵了一僵,看着她,却没说话。


☆、第34章 活罪难逃

  宋吵吵很生气。
  宋吵吵是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宁恪却也没有同往常一般哄着她,只默默将那碗粥从纸上推开了;可怜一张墨迹未干的纸;被碗底蹭了一蹭就变得有些晕染了。
  宋吵吵斜着眼睛看过去;气呼呼的瞧着那张纸;又是上次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政书的第二卷;心中一个劲儿的蹿火,人家皇帝都要你的命了;你还眼巴巴的给他写什么建议书?其实宋吵吵心里也不知道他写这个是要做什么;只下意识觉得他亏大发了;为他感到不值。
  昨天夜里下了雪;只上午晴了会儿;这时候窗外却又飘起点点清雪,那些细小的白点一掉到地上便化成了水,谁也看不见,谁也摸不着。
  宁恪没再拿笔,却一直不说话,两个人一站一坐,空气里越来越沉默的气氛,让人从心里感到沉闷不已。
  过了很久很久,见他一直不说话,宋吵吵大概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过了,这个时候忽然手足无措起来,忍不住开了口,“对不起”
  宁恪方抬起头来,看向她的眼睛,有些无奈道:“我又不是在生你的气。”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宋吵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气,“你知不知道你不理人的样子很吓人的”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办。”他低叹了一声,又淡淡的接了一句,“想不通的时候,一个人呆一呆会比较好。”
  听了这话,宋吵吵才有些明白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太多了。每个人总会有些情绪不一样的时候,宁恪也不可能永远都是云清风淡、温润如玉的样子,他怕把不好的情绪发在别人的身上,所以选择一个人独处着,这是属于他的方式。
  她将那碗粥端了起来,也不说什么便退了出去,身后的目光微微粘了粘,便被挡在了门后。
  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决定永远也不告诉他。
  xxxx
  次日巳时。
  虽然已经不早了,空气还是极冷,宋吵吵被人从暖和的被窝里拽出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小桃,纳闷了好久,以前她可从来不叫自己起床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还没睡饱呢”
  “外头有公公来传圣旨了!还带了好多人呢!”小桃神色却是有些慌张,她平日里虽没见过这个架势,可一想着,在相府被禁足的当口上突然有圣旨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眼下自然是慌得不得了,赶忙来喊自家小姐起床了。
  宋吵吵听了这话顿时一个激灵,所有的睡意全都没了。
  圣旨!
  圣旨圣旨圣旨!
  完了完了完了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反悔,在不知道内容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相爷呢?”她紧张地问了一句。
  “他昨夜在书房里处了一宿,这会儿已经在正厅了,都等着你过去呢。”
  也顾不得天冷了,她掀开被子飞快的穿上了上袄和中裙,下床便踩在了绣花鞋上,小桃仔细地给她系好裙腰上的带子,心里犯着嘀咕,小姐急成这样,难道真的是要出事了?
  随便洗漱了一番,宋吵吵拎起裙子就朝正厅的方向跑去,这才发现雪下了一整夜,到现在还没有停,大雪纷飞如柳絮不绝。她匆匆忙忙地跑着,在雪地里留下了一深一浅的印子,还险些崴了脚。
  刚迈了进去,才发现确实都在等自己。堂内乌压压跪了一片的人,见她来了,都露了些紧张的表情。
  宁恪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并没有看她。来不及多想,宋吵吵上前站在了他的旁边,面色忐忑不安。
  传旨的老太监朱韦安低头觑了她一眼,知道这就是陛下说的人了,道:“您可来了。”
  “啊?”宋吵吵有些莫名其妙,没答话。
  朱韦安也不在乎她答不答话,摊开圣旨便开了口:“丞相宁恪接旨。”
  两人听罢便跪了下去,宋吵吵心中紧张不已,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怀宋山河大固之际,宇文氏乱党一族,大不敬宗庙社稷,谋权篡国,现废黜宇文奢皇后之位,处以宇文氏乱党一族腰斩之刑,三日后午门行刑。”
  “有内务府徐柯、领侍卫内大臣丁尧峰、太常寺卿宗培、参将刘德昌,自任职以来尸位素餐,以权谋私,勾结内廷,处死刑,七日后问斩。兵部侍郎谭赢无罪释狱,仍领其职。”
  “丞相宁恪,事从新主,参与谋反,念其昔日掌丞天子,助理万机,免去死罪。削其爵,罢其官职,贬其位为庶民,府内家产尽数充入国库,着令即刻起程,钦旨。”
  罢职,抄家。
  一番文绉绉的话下来,宋吵吵就算听不懂也明白了大概,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她脑子里不停回想着刚刚那几句可怕的腰斩、问斩,吓得浑身都是冷汗,幸好他不会死,幸好,幸好
  宋吵吵偏过头,忍不住伸过去捏住了宁恪的右手,有些微微发抖。
  从顶天坠落在地,多年经营一朝崩塌,任谁也受不住。
  可宁恪听了那意料之中的处置,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唯一惊讶的却是皇帝竟然没判自己死罪。冻得冰凉的手背上忽然被温暖覆盖着,宁恪微微怔了一会儿,然后反手握住了她。
  他这个淡然的反应确实让宋吵吵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后倒是有些怅然,拿得起放得下,这样更好。哪怕从此一无所有,至少还有自己陪着他
  周围的下人却纷纷炸开了锅,声音虽说不上大,却也是格外激动的,这下可完了,相府倒台了,大家都没地方去了。
  朱韦安看了看他们,表情有些奇怪,未待宋吵吵反应过来,又展开另一张圣旨,语气较之刚刚要轻松了些。
  “上谕,宋氏吵吵柔娴成性,肃雍静美,有淑女之德,特封温仪郡主,赐郡主府,择日备礼册命。”
  虽然宋吵吵的名字夹在里面实在是有些不和谐可短短的几句话,却砸的众人齐齐一懵,这又是什么情况?
  郡主?
  宋吵吵突然站了起来,也不接旨,好奇的指着自己问道:“宋氏吵吵是我?”
  “自然是您。”朱韦安恭敬答。
  空气又冷了几分,这两道截然不同的圣旨竟然以这种方式宣下来,想来皇帝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却还是这么做了。谁也没个准备,看向她的表情甚至带了些怪异,发生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人多想。一瞬之间,两个人的身份完全反了过来,从天之骄子到一无所有,从小吏庶女到温仪郡主,简直就是市井说书人的最佳素材。
  宋吵吵突然扭头去看宁恪,此时此刻她只想跟他一个人解释清楚,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真的不知道呀!
  宁恪接了旨站了起来,对上了她的眼睛,却没有说话。
  从他知道事情的那一刻,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了而已。其实他心里并不生气,反倒是为她高兴的,还好吵吵心善,得了她应有的好处,要不然以后就得跟着自己受苦了。
  还好还好。
  不知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还是为了绝自己的念头,他转身便朝书房的方向走去,脚步同以往一般淡然,仿佛今天抄的不是他的家。
  圣旨上都说了是即刻抄家,可也没人敢真的就这么开始搜,除了忌惮丞相的余威,忌惮这里有个刚封的郡主,更是因为宁恪曾经口碑极好,百姓莫不爱戴称赞。朱韦安身后跟着的官员小心翼翼上前走了两步,还是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这官员曾是宁恪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哪怕宁恪直接从府中带走大笔钱财,也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宋吵吵见他不理自己,心中慌了神,以为他误会了什么,连忙要追上去,却听见那宣旨太监在身后说了一句话。
  “郡主且留步。”
  “您现在去了也是无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希望你看见他如此落魄的样子。”
  只这一句劝说,宋吵吵便止了步。
  小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那些怨声载道的丫鬟小厮们,便俯到宋吵吵耳边道:“相府若是被抄了,他们可都没地方去了,小姐你要想想办法呀。”
  朱韦安就站在她身边,每个字都听的清楚,便道:“陛下赐下了府邸,郡主大可不必担心,这些事情便交给管家便是了,奴才吩咐下去,随后自会替您处理。”
  宋吵吵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似乎是觉得不安,抖着声音问了一句:“皇上要他什么时候离开?”
  朱韦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忙答:“方大人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拿东西去了,应该就是现在这会儿工夫了。”
  听了这个答案,宋吵吵抬脚就朝门口走去,她要跟他一起走,就在门口等着他。
  却没料到她前脚迈出去,后脚就有人跟着了。一直跟到了大门口,恭恭敬敬地站在她身后。宋吵吵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有些紧张和不安的回过头,“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奴才们护送郡主回府。”那些人答得恭敬有礼,挑不出错来。
  她也不知道作为一个郡主应该怎么说话,只用自己的方式气道:“不要跟着我”
  那几个人是得了皇帝的吩咐,可眼前这位又是自己的新主子,权衡了一下,便退到了后面去,再不敢看她。
  宋吵吵没想到他们这么好说话,在原地怔了怔,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有些尴尬地攥了攥手心。
  外头还在下着雪,她站在檐下,看向府内,眼巴巴的等着宁恪出来。
  不多时,那个清瘦的身影才从雪地的那一头走了过来,面目越来越清晰。宋吵吵高兴的迎了过去,心里却有些不安,怕他生气。
  宁恪手里只拿着那一叠誊清稿,以及一把略显陈旧的钥匙,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连一点钱也没有带走。远远看着她站在门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宁恪眼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只叹了一口气,便从她身边过去了,像是没看见她一般。
  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宋吵吵突然呆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忙又回过身去追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啦?”
  宁恪停了下来,转过头望了望她的眼睛,雪花落在他高挺的鼻尖,化成了一片水。
  “没怎么。”
  “去做你的郡主吧,过好日子,别跟着我了。”
  宋吵吵听了这话,瞪着一双不敢相信的大眼睛,瞬间急得快要哭了,心里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只带着哭腔道:“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我才不做什么郡主”
  宁恪的心忽然揪了一下,却还是道:“不要你跟着,听不懂吗?”
  他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迈下了台阶,一步一步,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大门一眼。
  宋吵吵只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的哭了出来,边哭边追在他身后,一步也肯离开,她的腿没有宁恪长,追起来还有些吃力,她心里很难过,像被人狠狠揪着似的。
  宁恪听着宋吵吵在身后抽泣边委屈的哭闹声,心如刀割一般,一时便有些犹豫了。
  宋吵吵见他的脚步微微有些停滞,顿时高兴坏了,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袖子,满眼都是期冀的目光,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大声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要我的,你不可能不要我我知道的,你最疼我了”


☆、第35章 一辈子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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