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褚文晏会对自己如何?
褚文晏那边对着程念有着担忧,她的身子,褚文晏自然知晓。那个卫长风这三年来虽然悉心调养她的身体,可是到底先天体弱,不是将养一段时间就能养回来的。怕是那日跪了祠堂,受了冷风。想想真是该死,竟然那样糟蹋她的身子。
虽然知道她性子倔强,但是她身子不适,怕是依旧休息了吧?可进了门才发现在,本来以为会熟睡在床的女子,居然还顶着红盖头,一身沉重喜服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褚文晏忽然有些气恼,她这样是做什么呢?有必要这样强撑着么?还是她根本就是在厌恶自己,不愿意在自己眼前露出她的软弱褚文晏越想越恼怒,冷着脸在喜婆的唱声中揭开盖头,那映入眼中的熟悉的容颜,瞧着她倔强的清明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疼,心里也更加心烦意乱了起来。
程念觉得眼前一亮,头上失去一道压力要她觉得轻松不少,盖头里比较闷,她有些喘不过起来。她顺势看向面前的男子,黑色锦缎上用红金交缠的线绣成祥云和龙纹,头发束起在玉冠之中,整个人显得俊雅儒气逼人。
褚文晏还是很俊美的一个男子,至少在喜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英俊。程念看着褚文晏,给他下了这样一个定义。随即便眯了眯眼,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他冷着脸,好似谁惹到了他!他生气了!这是为什么呢?程念皱着眉想了想觉得头痛,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等待不适过去。
“王爷王妃请喝交杯酒。”
程念看了一眼褚文晏并没有说什么话。她只是在想,自己如今身子已经不适,若是饮酒。。。。。。
程文晏看了程念一眼,依旧没有表情直接伸手拿过酒杯递给她道:“王妃。。。。。。请!”
程念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酒杯,点点头主动穿过褚文晏的手臂把酒往自己口中送。褚文晏看她轻皱的眉毛才淡淡地笑了,含笑将杯中酒饮毕。
而她程念这才发现她这杯居然不是酒,明明就是白水。。。。。。
“定王殿下大吉,定王妃大吉。老奴恭祝定王王妃新婚大吉、百年好合,多子多孙多福气。”喜婆和礼部典仪官宣布完大礼完毕,便说了一堆吉祥话便离开了新房。
程念这才淡淡开口道:“谢殿下。。。。。。”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杯水是他特意而为之?
褚文晏听着她淡然的口气,冷声责备道:“病下了居然还敢饮酒,你可真不在意你这身子。”瞧着她淡定接过那杯酒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忧,若不是他刚才察觉到她病下,临时通知喜婆换了水,一杯酒喝下去怕是会病得更厉害。
“我。。。。。。”程念哑口无言,她坐在床上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他眼神中的责备要程念觉得十分委屈。
“你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会给别人找麻烦?”褚文晏瞧着往日里会伶牙俐齿反驳自己的程念,此时眼眶微红的看着他,觉得有些不舍。对于嘴巴上却还是强硬,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程念听了褚文晏的话,手攥成了拳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圈。他觉得自己好麻烦?她喘了几口气抬头呛声说:“妾身没有想要麻烦你!如果殿下你觉得麻烦,自然可以不管妾身,我怎么样自然与殿下你无关。”
“你还说不是麻烦?本身就是一个麻烦了,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难道不需要麻烦别人么?除了嘴巴好使儿,你现在还会做什么?”褚文晏听着她的呛声,心里更加烦躁语气不由得严厉了起来,他不希望看到程念虚弱的样子,可是如今被这么对待又觉得很窝火,这个女人就不会软和一些么?
程念怒了,说自己是麻烦就罢了。她本来在生病需要人照顾,的确是个麻烦,可是他居然这般羞辱她?要程念有些不能承受,她撑着桌子站起来,推开了褚文晏,就要先门外走去。
褚文晏瞧着她这副样子,心下更急。她这个破性子,这是要跑了,她这个样子出去还出去吹风,简直属于不要命型的。回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问:“你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去?”
“殿下觉得妾是麻烦,妾找个地方安静的窝着,不劳烦殿下麻烦。”程念回头看着褚文晏,她此时已经起了烧,难受得要命。她又非常生气,由于情绪的波动,心跳呼吸已经加快,仅是一句话她就已经气喘了起来。
“安静在房间里待着,外边天这么冷,跑出去不要小命儿了么?”褚文晏怒了,看着她的气喘,褚文晏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他绝不承认自己这是心疼程念,语气更加不友善命令道:“回到床上去休息,必须去。”
“你觉得你能够命令我?”程念笑了起来,看着褚文晏冷静地说。
“由得你么?”
褚文晏决定不再跟她废话,凑近她的身边,干脆利索脱掉了她大红嫁衣又伸手卸掉头上钗环玉佩,抱着程念上了床榻,给她盖好被子,又将她的头发拨到身前,生怕她自己压伤了头皮。
刚才的一通折腾要程念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此时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感觉这又轻又软的蚕丝被,仿佛是那有着千斤重得石头,压在她身上,要她喘不过来气。她轻轻揪着胸口,觉得十分的难受。此时她更加后悔,自己折腾自己做什么?难受得还不是她?
褚文晏瞧着床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程念,低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她倒是安静了,不过却是毫无生气了。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从掌心内传出来烫手的热度,要褚文晏暗暗心惊,不由得骂道:“这帮老东西叫了也不尽快过来,她烧成这样,若是耽误了岂不是要伤了身子?这小妞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定要他们好看。”
然而他骂这句话的时候,程念已经昏睡过去了,完全没有听到这句带着关心的话。
所以。。。。。。也就奠定了褚文晏其人日后的路更加艰难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王爷有些欠啊。。。不过。。。。。嘿嘿,欠也是有个度数的,他知道分寸咯。
☆、彻夜照顾
褚文晏拿过一块手帕轻轻擦了擦她额头沁出来的冷汗,眼神中带着担忧,看着她烧红的脸颊轻声一叹。
昏睡之中程念是完全不知道此时褚文晏的担忧的,睡着的她安稳异常,要褚文晏定定地坐在她身边许久。
直到下人来报说秦御医已经到了,这才站立起身,将床上的帘帐放下,看着秦东诊治程念。
秦御医来到后给程念做了诊治,开了药,对着褚文晏说道:“殿下,王妃情况并不严重,是受了寒又没有好好注意休息,这才发了烧,服下药发了汗退烧后便可无碍了。只是王妃身子有些弱,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不然容易留病根。”
“当真如此?我刚刚叫她许久,她都不曾回应,高烧到昏迷过去不会有碍的么?”褚文晏很是担心,光是滚烫的额头和唤不醒就足够要他担心的了。
“殿下您真的不用担心。王妃本来就受了寒,今日大婚礼仪繁琐耗尽了体力,这是累的,只是在睡!休息休息,真的就无妨事。待老臣这就给王妃扎上几针,是夜便可以醒来了。”秦东耐心解释着说,这边就转身去取针包,想要为程念走一遍针,好得快一些。
“扎几针?会很疼的。你既然说她是累得昏睡,就不要扎醒她。一觉睡多久就多久,药汁可以喂下去不就完了?”褚文晏听了程念不是昏迷后,就放下了心。而此时看着她,轻声一叹。在她身上扎上几针,即使是医治也仍然舍不得。
秦东的嘴角一抽,身子顿时僵住了。什么叫扎几针会疼?这是在质疑他老头子的医术么?他一手金针是御医院之最好么?秦东此时最大的想法就是,找个小人扎褚文晏的小人,质疑他医术者死!!
“有劳秦老了。劳烦您将需要注意的问题写下,也方便照顾,您老年纪大了,不好常叫您过来。”褚文晏对着秦东笑了笑,这秦东是褚明佑年轻时候的御医,如今早已经致仕,但是碍着昔日旧情,他也常常到各个公主王府出诊,这算是自己人,褚文晏就毫不客气地逐客了!
秦东对着褚文晏笑了笑,嘴角依旧在抽搐。这定王殿下是他看着长大的,乍然听闻他唤自己前来,还以为这位新娶得王妃患了什么急症,结果就一个风寒高烧,自己几针的事儿。可偏偏,偏偏这定王怕他新媳妇疼,不肯要自己下针,如今更是卸磨杀驴。。。。。。。什么玩意儿~
褚文晏不知道秦东的腹诽,差人送了秦东离开,自己则坐在程念床边,任劳任怨的伺候着。
夏汐则是万分担忧着的,她想亲手照顾小姐。对于褚文晏这个皇子亲王,她还真的不放心。
褚文晏看着身边那个欲言又止的小丫头道:“喂,你这个小丫头,本王在你眼中真的很差劲么?”
夏汐听了褚文晏问话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又摇了摇头。
褚文晏瞧着她这样子笑了起来诧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点头又摇头的?”
“殿下您问奴婢可就说啦?”夏汐瞧着褚文晏还算是好说话的样子,瞪大圆圆地眼睛问道。
褚文晏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说:“这是自然,要你说你便说。”
“奴婢倒不是觉得殿下您差劲。只是觉得您是个亲王,伺候人的工作肯定不到家,怕您照顾不好小姐。”夏汐很老实地说了实话。的确如此,夏汐头痛地看着褚文晏又一次将带着水的湿毛巾丢在了程念的额头上。看着她家小姐脸上的水珠,她觉得好心疼哦。
褚文晏皱了皱眉,脸色一沉看向夏汐说:“你在担忧你家小姐?我做得很差劲?”
“是呀!给病人冰额头的帕子是不能见水气的,你看看这水珠都流到小姐头发里面去了。”夏汐白了一眼褚文晏,摸了摸程念的头发指着她的头发不满说。
褚文晏很是不解,他活了那么大岁数,小时候身体健壮得如头牛,生病他不知道也不记得。伺候病人这种事还是第一次来,他哪里懂得该如何照顾病人?不过不要紧,他可以学嘛!看着夏汐,耐心询问道:“那么该是如何?你仔细说说?”
“殿下,不是吧!您真的要亲手伺候小姐啊,这才什么时候啊!病人到了夜晚烧都会严重一些,一点不能迟疑了,您还是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照顾小姐吧。”夏汐胆大地打量着褚文晏,觉得他只是一时间说说。这年头哪里有丈夫伺候媳妇的道理?老百姓家都没有得说。
褚文晏正了神色严肃地说:“本王想照顾她,撇下生病的妻子自己去休息,睡也睡不安稳。小丫头,你仔细说清楚了吧。”
“哦,奴婢知道了。”夏汐见褚文晏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废话,一点点的将如何拧帕子,什么样子的水分才不干不湿正好,什么时候换帕子讲得一清二楚,褚文晏也听得很认真。
完全了解后褚文晏再一次对夏汐下了逐客令说:“好啦,小丫头你可以下去了,她这里暂时不用你伺候。”
“奴婢。。。。。。。很担忧小姐的。”夏汐听了这话挺不甘愿的,虽然给殿下讲明白了,可是还是很不放心的说。
褚文晏冷下脸来对着夏汐一字一句地说:“你想再这里碍眼,妨碍本王和王妃亲近么?”
“不不不。。。。。。”夏汐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一步步退后身子抵在了门框上。内心在腹诽,还带这样逼迫人的。。。。。。。。
“还有,小丫头你记住,你家小姐是本王的王妃。日后要叫她王妃!明白么?”褚文晏看着一脸“惊吓”的小丫头压低声音,眯着眼睛威胁着说。
夏汐点点头,更加想要夺门而逃。
“恩,真乖!出去吧!”褚文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对着夏汐笑了起来,开恩将夏汐放了出去。
夏汐如同火捻尾巴一般飞速逃离主院,到自己房间拍拍胸口,脸上挂起劫后余生般幸福的表情。
喘了几口气才有心情去同情自家小姐程念,她如今才知道小姐为啥当初那么悲壮了!与这个定王相处,真的会短命的。
而此时夏汐不由得替自家小姐庆幸了起来,她家小姐病得好,不然依着定王这不定时抽风。。。。。。。这时候她无比感谢褚文晏轰自己出门,不然依着那个定王的样子,自己在房间里待下去会疯掉的。
程念虽然睡得很沉,却是有些不安稳,不知道是因为头痛难耐还是作了噩梦,在睡梦中一直皱着眉头。
褚文晏看着程念这样只是一叹,喝下药后的程念出了一身的汗,被褥都已经泛起了湿气。他就亲手将程念剥了个精光用锦被裹了个严实,然后放到卧榻上,将新的褥子换好后,才又将她放了回去。
和衣趟在她的身边,小小的浅眠了一会儿。
等到程念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睁开眼看着床幔呆愣了好一会儿,神游太虚。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诶。。。。。。大红色。。。。。。这里是定王府?她伸手揉了揉额头,身子还是酸软得厉害,四肢无力。
昨日,她大婚,被褚文晏气到快要昏倒,然后被他脱了衣服,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昨日里发生了什么?
皱了皱眉眉侧头看到身边的男人,惊讶地抽气问道:“喂,我说褚文晏,你醒醒,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了?”
褚文晏快天亮才入睡,此时被叫醒是很不满的,刚要发火抬眼见程念睁着杏眼看着他,心头火气顿时去了大半,笑了起来反问道:“这是我的床诶,怎么成了你的了?怎么这么不和本王客气,秉承着我的就是你的格言?”
“你。。。。。。我是问,你怎么睡在我身边了?”程念对于这个问题很是纠结,她昨日可是在生病发烧诶,这个褚文晏不会变态到要去动一个病歪歪的女子吧?
褚文晏听了她的问话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不由得白了一眼程念说:“你不要我走啊!”
“我?”
“对呀!昨日你烧得厉害,揪着我的手臂不让我离开,我看你那么真诚地拉着我的手,我就勉为其难留下了。”褚文晏极其无耻的歪曲着事实,说谎话不带脸红的。
程念听了褚文晏这话,怔住了,她有点不敢置信。这会是她干出来的事儿么?
“绝对不可能!”程念极其肯定地说道。
“不可能?那你说我留在这里做什么?”褚文晏挑了挑眉支着脑袋问道。
程念一时间无话,她是绝对不认为褚文晏会良心发现照顾她一夜,参照他没有良心的样子,一定是在看热闹。
“说说呀?怎么没有话了?觉得害羞了么?”
“我害羞什么?”
褚文晏叹了口气,仿佛一副很无奈的模样说:“恩,你觉得你自己一个大夫,身负歧黄之术,居然那么不会照顾自己,还要麻烦别人,一个大夫给自己整到生病,无地自容了呗。”
本来算是一句蛮体贴的话,到了他褚文晏嘴里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程念翻了翻眼皮无奈说:“定王殿下,您可否知道一句话叫医不自治?我自己给自己诊脉,容易错的好不好?”
“你废话还真多诶。。。。。。真不知道昨日发烧的到底是不是你,怎么今日精神那么大?”褚文晏勾了勾嘴角说道。
程念打量了褚文晏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说出气人的话,打了个呵欠说:“本来很累的,想再睡一会儿。”
“恩,那就睡呗!昨日给秦东他说你身子骨差,得好好调养!瞧你这个身子板,可真不像是个弱女子,啧啧,原来是空架子诶!”褚文晏摇了摇头虽然一副好惋惜的表情,可是语气确实有些幸灾乐祸!
程念翻了翻白眼,心里呕得要死,闭上眼睛不耐烦地说:“殿下,若是您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说话,少说话养气血!”说完便不再理会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