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掬欢颜 卷一: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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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掬欢颜 卷一:举步维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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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就在此时,一串清脆的琴音破空而来,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琴音的源头。
  林蔓转头对着站立在黄金竖琴旁的庄尧傲然一笑,素白的手指已经灵巧地动了起来。庄尧挑眉,他自问已经学会了秀言交给他的所有现存曲目,除非林蔓当场作曲,否则他不可能出什么大丑。众人只见亭中一人静坐抚琴,一人站立弄弦,美妙的乐声缓缓流动起来。
  林蔓当然看得出来庄尧的琴技高超,事实上,他关注庄尧很久了。从他之前拨弄竖琴的那一曲,他就已经倍感后生可畏。他选了一首不难但绝不简单的《高山流水》,他发现这位七殿下非但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节奏,还能在关键处添改一二,而不是完全的合奏。他心里着实不服,索性也自由发挥起来。
  庄尧虽然能应付,可也不是毫无压力。本来他还能跟上林蔓的步伐,可是林蔓竟然真的渐渐临场发挥了。不仅如此,他还公然炫技,一双素白如玉的手指上下翻飞,看得人眼花,却又不失美感。庄尧是真的服了,然而,他可不是那会轻易认输之人,立刻集中了精神配合林蔓。
  众人在一旁如痴如醉地听着,只觉乐声美妙,一曲普普通通的《高山流水》竟然被林妃和七皇子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不由暗叹。玄韶的双眸里简直要迸出光芒来,满眼的心之向往。梅舒和女帝对视了片刻,彼此默契地微笑了。再看其他人,不是沉醉在乐曲中,就是沉浸在乐曲所带来的故事感里。只是瑜妃,垂下的眼睫将他眸中的黯然掩饰得刚好。
  曲毕,庄尧觉得身上已经出汗了。林蔓已经站起来,走向了庄尧,“殿下,好琴,好才华!”
  庄尧深吸一口气,“可把我累坏了!”说着又笑了,他那脸上的天真可配不上他的心高气傲,“玄翎此生能与林妃大人这样的高手合奏一曲,乃是一生之幸。高山流水遇知音,这话可真是不假!”
  林蔓听了这话“噗”地笑出了声,那个个子猜到人腰间的小男孩儿竟然能说出这样书面化的东西,真叫人意外!“殿下真是可爱!这把琴我不能要,只不过,我希望殿下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那个请求,林蔓说等过几天告诉庄尧。庄尧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觉得林蔓性格直爽,又醉心音韵已久,不像是“变态”。他很放心。
  后来大家对这庄尧又是好一番夸赞,千垠在一旁听得面红心跳,好不害臊。
  “殿下,请恕本宫孤陋寡闻,这茶话会……”袁孝作为众妃之首,带头发问。
  庄尧心中翻白眼,难道不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吗?你们都喝茶了啊?怎生这般贪得无厌?“炎炎夏日,清清新茶,难得众位大人清闲一聚,随便话话家常。”庄尧看女帝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左右也是无事,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如何?”
  女帝颇有兴致,看着庄尧,“游戏?翎儿说来听听。”
  “很简单,我宫里这满湖银莲争奇斗艳,咱们就拿来作诗如何?诗中必须有‘莲’字,或者象征莲花的词语,每人两三句,五言、七言都可以。只不过,游戏总要分输赢……”庄尧又看了女帝一眼,“每一局淘汰一位,直到最后一位胜出结束,淘汰者罚一百两黄金,如何?”
  所有人都开始思索,最大的输家要罚一千多两黄金,这大夏天的,还不郁闷到中暑?
  庄尧喝了口茶,“陛下,众人大人,玄翎知道我国西南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境,如果我赢了,我就主动将这笔钱捐给难民们重建家园,如何?”
  既然如此,谁不能参加呢?
  庄尧故意以晋乐府诗中一句“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开头,他眼睛盯着肖聿童,只见他双眼一亮,立刻接了下一句:“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两人对视良久,心照不宣地微笑了一下。
  本来玄羽还笑庄尧肚子里墨水少,但听肖妃接了下一句才将这四句诗细细品了一番,虽然简单、朴实,可是对仗工整,修辞恰当,俨然一首妙诗。
作者有话要说:  

  ☆、礼轻情意重?我去你妈的5

  这场游戏进行了三局就结束了。最后的赢家不是庄尧,他在最后一局中故意输给玄羽,玄羽又被肖聿童击败,所以,这一千五百两黄金是以肖妃的名义捐给西南灾区的难民们。后来肖妃又自掏腰包,拿了五百两黄金凑了个整。女帝因为庄尧终于从心底认可她由衷的高兴,又拨了一千两黄金。虽然他赢了这一局,但是最后走出端华宫的时候还是很郁闷。他终于想明白七皇子为何故意输给玄绮:要是七皇子和自己对上,胜负尚未可知,而最后的赢家碍于面子,必定得自掏腰包填补上那个整数。
  庄尧请众人在端华宫用午膳,庄尧以“旧伤未愈”的借口向女帝请辞,率先离席。
  搞得好像谁都猜不到他洁癖一样……所以最终,他们还是各回各家。
  庄尧嘱咐子越把刚才各宫送来了礼物仔细检查一遍,并且还得让兰亭查一查这些礼品的来源。他还让子越查了苏绵和肖聿童的生平。
  看着头顶上的艳阳,庄尧松了口气,总算完事了。
  他去秀言的花房接了希希出来,看见魂不守舍的秀言,心里其实一点都不难过。他想这个成日“天下琐事,尽在掌握”的玲珑的聪明人儿,还不是和他当年一样。
  庄尧却漏了那么一点,秀言和现在的他,也差不多。
  两个人在乐仁阁楼下的厅堂里吃午膳,庄尧仔细叮嘱希希中午睡觉,不许和流耳玩耍。
  女帝陪梅舒去了妩禧宫,玄绮和玄桑跟在后面不敢吱声。
  梅舒是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了,“你说你怎能这般鲁莽!那满湖莲花就这么成了你手下亡魂!”
  玄绮暗地里撇了撇嘴,小声地说“那我也没注意嘛,一不小心就没了……谁让它们长在湖边上……”
  “你!你还有理了!”
  “我不是……我是……”
  “咳咳!”玄羽抬头,女帝正在喝茶,巧妙地给玄绮递了个眼神。
  玄绮低下头,“爹爹,我错了。”
  梅舒瞪着女帝不说话了。
  女帝看似很淡定地说:“既然知错了,就去给你七弟好好道个歉,知道吗?”玄绮趁着梅舒还没反应,立刻点头,“知道!知道!”然后女帝又非常配合地说:“好了,时候不早了,还不传膳?”
  这个时候,玄桑突然出声:“嗯!桑桑饿了!”
  ……
  梅舒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口茶,轻轻放下茶杯,“是啊,该用膳了。”
  然后他就起身出去了。
  玄绮和玄桑瞪大了眼睛……完了……这回是真生气了……
  女帝叹了口气,赶紧跟了出去。
  玄韶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兄妹俩,温和地笑了笑,“想干什么就去吧,这里守卫森严,小心别惹了祸。我在这里等着。”
  也不知道除了他和他爹爹何妃谁能耐心地等上小半个时辰。玄韶在湖边走了两圈了,水面上波光粼粼,阳光越来越耀眼,他又走近了些。忽然,玄韶看见水底下红光一闪,不由自主地蹲下,拨开团团莲叶。其实玄韶看到的红光和他心里想的一样,是庄尧养的鱼,偌大的人工湖里,只养了这么两条红鲤。玄韶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再看到,有点可惜。
  “你在找什么?”
  玄韶扭头,被眼前一张陌生的面孔吓到,下意识地想站起来,结果因为身子还扭着,就这么向湖面上倒。
  玄韶被那人拉了一把,站稳之后,对着那陌生女子说:“多谢小姐相助,在下玄韶,敢问阁下……”
  那人摆手打断了他,“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我叫苏樱,今天进宫来看看表弟。”
  玄韶见苏樱一身文人打扮,举止言谈更是带着洒脱之气,心中便不由地想要接近她。“是玄翎么?”
  “没错!”苏樱本来正想转身,听这人还想搭讪,便不好驳人面子。“听说前阵子受了伤,家母特意让我过来看看。”
  玄韶笑了笑,“恐怕这会儿子,七弟正在用午膳呢。”
  “哦?”苏樱抬眼,仔细打量这位皇子,温润宁静,笑起来当真使人如沐春风。
  “苏小姐不放着人通报一声,也好让七弟有个准备。”玄韶正和苏樱对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你们两个捣蛋鬼,还没看够么?”玄韶朝这亭子对面稍大声地喊了句话,只见玄乐和玄素扭扭捏捏地走出来,玄乐不敢使劲瞪玄韶,只好别扭地说:“也不知是谁,连个陌生人都对他这么好!”
  玄韶笑笑,不作答。
  玄素大方道:“走吧!去吃好吃的!”
  言罢,三人顺着来时路,走出了端华宫。只是湖边,有个人伫立良久。
  水面上两尾红色锦鲤探出头来,忽又潜入水中,径自欢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礼轻情意重?我去你妈的6

  “你回来了?”应妃正在厅中用膳,此时见到玄羽归来,便吩咐底下人再被一副碗筷,又添了几个玄羽爱吃的菜。
  玄羽却拦下那人,“爹爹,不要麻烦了。女儿还有事要忙,这就回府上去。”
  应翔闻言放下了筷子,“怎么?连饭都不陪爹爹吃?”应妃的确是很惊讶,这在从前可是没有过的事情,不管多忙;玄羽都会留下来和他一起用膳。莫不是在玄翎那处受了气?想到这里,应翔皱眉问道:“是你七弟……他又出言不逊?”
  玄羽笑了笑,“那倒不是,”一边说,一边给应翔盛了碗汤,“是表弟们寻我,有些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一提起应家表弟,应翔的心里就恨铁不成钢得恨啊,“这些个不省事的,成日里不学无术,净知道惹祸上身!”听出应翔恼怒的口气,玄羽抿了抿唇,“也不是大事,正好我去看看姑母。爹爹不要生气,我刚从玄翎那里过来,他献给您一柄玉如意。爹爹用过午膳之后,看看喜不喜欢。”
  应翔闻言摆了摆手,“我也是闲的,跟他们生气?哼……”应翔拉过玄羽的手,“你知道爹爹一直最放心你,你现在长大了,能帮一帮姑姑,你就帮衬着一把。但凡事都要有度,你记着这句话,不能让他们逾越了去。”
  肖聿童牵着小书呆慢慢悠悠地走,小书呆眨巴眨巴眼睛,翘着下巴说:“爸爸,今天我吃鱼,糖醋的。……好不好?”肖聿童低头,停了脚步,皱着眉非常严肃地摇了摇头,“爸爸的钱都给西南灾区的人民买糖醋鱼了,咱们没钱,所以,没有鱼吃。”
  小书呆愣了:“……”
  肖聿童又说:“你看见刚才的哥哥了?”待小书呆点头,又接着挤眉弄眼地说,“哥哥有钱,哥哥非常有钱,天天吃鱼!你记住了,宝宝,以后见着哥哥就要抱抱。”
  小书呆又愣了:“抱抱有鱼?”
  肖聿童郑重地点了点头。
  小书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肖聿童!嘴上还念念有词:“要爸爸要爸爸要爸爸我要爸爸!”
  肖聿童愣住了,僵着身子说:“不要糖醋的?”
  小书呆停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要爸爸!我要爸爸!”
  肖聿童就势抱了小书呆,自她三岁以来已经很少哭鼻子了,也很少拥抱了,这次也是他想着帮这孩子找个靠山,看来是吓着她了。“斐斐哭鼻子呢!这么爱爸爸呀!”
  “嗯……斐斐爱爸爸,斐斐不要抱哥哥。”
  “那斐斐将来……娶了漂亮夫君还爱爸爸呀?”
  “斐斐……也不要夫君……斐斐爱爸爸!”玄斐突然使力扭着身子,要看着肖聿童,“爸爸……是不是不要斐斐!爸爸!”
  “斐斐不哭了,爸爸给你吃鱼,糖醋的。”
  “斐斐不要吃鱼,斐斐要……要爸爸。”
  “哦哟!你要吃掉爸爸呀!”
  “没有!没有!斐斐吃鱼!”
  “哈哈哈哈……”
  “呵,人走茶凉。”秀言自己走在湖边,他时不时看到那两尾鱼,还好二皇女没发现它俩。起先这湖还没有现在的一半,当年他被灵妃带在身边时,他才十二岁,如今又是十二年了。这些莲花一年比一年艳丽,可是人呢?一年不如一年朝气,一年比一年思念。倒不是他离开的时间久了,而是这么多年,那人一颦一语都还萦绕在心间。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秀言走后,一个白衣人顺着他走过的路,竟也走得仔仔细细,好像找寻着什么。在最后秀言停留的地方,那人顿了顿,终于飞身离去。
  只见那一小团荷叶里盛着不少水,风一吹,还晃来晃去。最终,水晃到了湖里,一切又归于平静。
  子越终于等到庄尧睡醒,他站在书桌前等候庄尧的新命令。
  “天下第一美人之后?原来三皇姐还是个风流人物!”庄尧摔了手中的络云笺,“礼轻情意重?我去你妈的!分明是从那个美人手里夺来的!还跟我装别扭!卧槽!我竟然还相信她真心真意……&%*#@?%#¥*&#!”
  平静了一会儿,庄尧对子越说:“没事了,你去吧。”
  “等等!秀言……你去看看他。”
  看来是这八年里远离人烟,都分不清真假黑白了。庄尧啊庄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佛灯里的点点豆芒莹莹烁烁,跪在佛前诵经的人也像这盏烛火一样,脑海里的记忆一闪一闪地。
  “若儿,父亲都是为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虎发威也还是hellokitty1

  何妃回宫之后并没有用膳,而是先进了书房,赶紧用庄尧送给他的文房四宝简单地写了几笔。
  玄韶回来见到父亲误了用膳的时辰,闷闷地问:“爹爹这么喜欢这些笔墨纸砚?”
  何琏一笑置之,又写了几笔,才淡淡地说:“韶儿过来试试。”
  玄韶犹豫了片刻才接了笔,就着何琏没用完的宣纸写了自己的名字,“……柔顺却不柔软,是好笔……浓郁而不浓烈,是好墨……这纸……”
  “洁白,润墨,纸也是上乘。砚台且能发香,看来你七弟的日子却不苦啊。”何琏示意玄韶放下纸笔,“韶儿,你觉得玄翎这人如何?”
  “……知白守黑,是个妙人。我很喜欢。”
  “你这孩子……”何琏笑着拉他坐下,“吃了午膳没有?你这阵子瘦了,是没胃口?”
  “嗯,天气热,吃不下。”
  “又苦夏了么?好孩子,爹给你做些消暑的吃食去!”
  就在庄尧得知“苏樱来访”的消息时,各宫也都知道了。瑜妃恍然大悟:“我道他那里来的黑珍珠,原来他身后是苏氏一族。”
  “站住!”
  门后面两只低着头,默默转回了身,一个比一个笑得璀璨,“爹爹安好。”
  瑜妃暗自偷笑,“我能不好么?你们两个到底谁不会背诵《九歌》啊?”
  “啊?”玄乐惊恐地抬头,正心慌之际,瞥见玄素在一旁抿嘴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气得他用了狠劲儿踩了玄素一脚。
  “啊!”玄素跳起来,离了玄乐远远的,“你不会就不会!踩我做什么!”
  瑜妃掩饰地咳了两声,“玄素,不可以对哥哥无礼。今天,在茶话会开始之前,你去哪儿了?”
  玄素闻言,眼珠转了两圈,坐到瑜妃身边,“爹爹,我很喜欢何叶。”
  瑜妃听后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言罢,招手示意玄乐也坐过来。“你在哪里遇见他的?这不是节日也没有宴会的,怎么进宫来了?”
  “我当然知道!我跟何叶是在端华宫偶遇,他是母皇为七弟选的伴读之一。”慢慢地,玄素的脸就红了。
  玄乐在一旁若有所思,原来是伴读啊……
  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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