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好不好看?”
棋牌室和茶室的设备大致相同,但是风格上差了很多。棋牌室的推拉门是由翡翠嵌在木格里组成,榻榻米上有按照庄尧的书法绣上去的图案。翡翠是庄尧亲自挑选的,也他现代人的审美,所以屏风上多是天然纹路。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室内朦胧一片,室内的人看向那翡翠屏风犹如身在月宫一般。
玄桑还小,他对好看与不好看根本没有定义。只是庄尧第一次没对他瞪眼,他就觉得很高兴很开心了,所以他还是猛地点头,看得庄尧忍不住微笑了。
倒是玄绮,还没进门就惊得呆了。
棋牌室和茶室分布在端华宫的两个角落,相互对称。当时庄尧要求对端华宫进行改造,千垠虽不敢怠慢,却也没都听他的。谁会依赖一个两岁小儿的心思?但是……最后还是装修了第二次。
庄尧最初设计好的是想让整个端华宫坐落于水上,但那样声势浩大的工程必然惊动各宫人,那就不好了。所以庄尧退而求其次,将人工湖拓展了一倍,直到把浴室、茶室、棋牌室包围住。
眼下正值盛夏,湖里种着的银莲花一并开了,微风一过,这个湖面都活了起来。
“老七,你真鬼!你真会享受!”
希希刚来到端华宫的时候,是她们刚刚装修完毕不久。
那时候庄尧就拿希希当宝贝了,除了每天想着摧残吉帆给他吃好,就是折磨千垠给他穿好。再来就是带着希希玩乐。他找人给希希做了很多……“玩具”。
庄尧让希希去取木马来的时候,很自然地将他眼里的犹豫纳入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有心人不苦,无心人哭1
希希问到庄尧为何如此开心的时候,庄尧忽然愣了。
他很开心吗?
“是啊,很少这样开心了。”见到希希明显不解的神色,庄尧笑得更欢了。
玄绮带着玩累了的玄桑回去了。
庄尧说要在棋牌室做做运动,让人收起了木马,径自带着希希去换了衣服。
“你的木马,谁也抢不走。别不开心了。”
庄尧看着希希红着脸解释的样子,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玄桑会喜欢的话,玄灵的小孩子们也会喜欢。再过一个月,我们的玩具店开业,到时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他一面给希希换上白色道服,一面温柔地安抚,“但你的木马,我可从来没有想过把它卖了挣钱。”
“殿下……”
“乖,别这么快就感动。”
“殿下,今天的衣服,跟平时穿的不太一样?”希希略有犹豫地说道。
当然了,你见过穿着瑜伽服的人练柔道吗?“今天教你防身术,以后希希谁都不怕了。”
希希的肌肤好得没话说。
其实庄尧的意思是:嫩得没话说。Ps。他自己更是水嫩嫩的,每年过生日那个晚上都得被他们挨个的“蹂躏”一番。
庄尧用力握住了希希的手腕,正要一个过肩摔将他制服。他可把希希吓个够呛,也疼个够呛。虽他只不过低低地叫了一声,还是被庄尧听见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希希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了,庄尧来不及拉他起来,只能以身做垫,免得希希摔个好歹。
希希身子瘦弱,庄尧倒还不觉得疼。就是棋牌室边上立着的千垠惊得赶紧扑上去了。
希希本来闭着眼睛,他以为会很疼很疼。但等了很久也没什么感觉,他睁开眼睛,一扭头……就和庄尧嘴对嘴了。
很快,希希就起来了。庄尧起了坏心思,又将希希拉了下来,吻上他的嘴巴。
软软的,很温暖。有一点点甜,蜂蜜味儿的。
“我的小祖宗诶!还不快起来?给我看看,碰着那里没有?”不要怀疑,这话是千垠说的,对着希希。
“……没……没有事。”庄尧躺在榻榻米上,笑看着希希面色潮红,口齿不清。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嗯,我很好。”庄尧坐起来揉揉后脑勺,“子越,把那只小茶杯犬抱来。”
“……啊!太可爱了!它好小啊!”子越刚把茶杯犬放下,希希就跑过去将狗狗抱起来一阵“亲热”,“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庄尧缓步走到希希身边,轻柔地说摸摸他的头,即将落山归家的阳光透过了翡翠丝毫不减温暖,给这画面里的两人一犬洒上一层薄光。
“叫流耳。流动的流,耳朵的耳。”
“请殿下为此宠赐名。”
庄尧一直让子越留意外边各处的猫狗宠物,这一次在檬原寻得一只“茶杯贵宾”,庄尧很是高兴。“叫……流耳吧。”
“留下的留?”子越随口问了一句。庄尧笑了,这孩子从不多话,多说一句就是重点!“出去闯了几次,你倒是聪明了不少。”
“殿下过奖了。”
……
不过,还真是留下的留。再取古文中“你”的一种说法,意为——留你。
“好了,玩够了?”庄尧坐了一会儿,看天色晚了,准备和希希吃晚餐了。
希希和那只小茶杯犬也算正式做了朋友,难舍难分得很。“走吧,吃过晚餐再玩儿,我们还要先去洗澡……”小茶杯犬很有灵性,瞪着庄尧一直汪汪地叫。
庄尧先笑出声来,“个忘恩负义小东西!明明是先认识的我!”他这话一出,那小茶杯犬的气焰就熄了大半。“哈哈哈……”庄尧笑得更开怀了……
“舒儿,你来,帮朕挑选几个才貌双全的。”女帝这样说。
朝中几位元老推举出来做皇子伴读的人实在很难挑选,女帝怎么都没办法抉择,总是多出几个。于是,她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交给梅舒吧。
她亲自拖着画卷去妩禧宫,当然,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
本来早已夜会周公的梅舒听见女帝来了正要下床相迎,结果又听女帝“这样”说,心里又酸又苦,脸上也没了好颜色。
女帝以为他是气她被吵醒才不爽的,赶紧赔笑,“好舒儿,你帮朕选选,只要十个!”
“放下。”
女帝依言将画卷摆在床前的地面上,心里疑惑着,他怎么不叫她展开给他看呢?
梅舒此时也不好过,心中五味杂陈。白日恩爱如火尚余温热,岂知趁夜而来的竟是此种折磨?
女帝见梅舒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皙嫩足,当下就咽了咽口水。
“接着!”
梅舒动了动脚趾,勾起吊着画卷上的晃眼金线圈,毫不犹豫地一个接一个地丢在女帝的身上。
女帝的嘴角抽了抽,这也太过简单了吧……
“舒儿……这样不好吧……”
“嫌你的后宫不够大、不够乱是不是?行啊!以后我也不管了!”
……
“舒儿……你不会以为……这是在让你为朕选秀吧?”
梅舒收回了脚,转了个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你走,别在我这里呆着。”
女帝自认理亏,没把话说清楚是她的错。“朕没把话说明白,让舒儿误会了。真的不是朕要纳妃,朕是在给翎儿选伴读!”女帝做到床上,好笑地看梅舒连耳根都红了。她悄悄地将手伸进被子里,抓住了梅舒的脚。“刚刚是哪只脚?右脚是不是?”
被子里的梅舒呜咽了一声,“……别……”
盛夏夜里的风吹进屋子仍是微凉,女帝想拉梅舒入怀,免得他受凉生病。但是……床上哪里有梅舒的影子?女帝眨了眨眼睛,总算适应了黑暗,她见房间里没有人,便出去找。她记得,睡着之前,似乎……没动过画卷才是,怎么不见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心人不苦,无心人哭2
外间的烛光比寻常的时候微弱了许多,梅舒揉揉眼睛,盯着画卷上的女子细看。
女帝看到的是梅舒的背影,那纤细的身影在此时此刻的烛光之下,显得有些单薄。
他只披了一件外衫,出来的时候着急又心虚,竟错拿了女帝的凤袍!但……很快就解决的问题,穿了也不会有人看见的!……嗯……没关系。梅舒显然低估了女帝的警惕性……与嫉妒心。
女帝静悄悄地走向梅舒,从他背后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女子画像。那女子身着一袭云白长袍,发髻松散,面带微笑,给人的感觉温和而舒适。女帝一时没有出声,不想惊扰了梅舒。可是,这人看的时间也太长了吧。女帝又朝这画卷看了看,那女子的样貌可真是那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梅舒仔细的看画中人,忽然发现画卷上好像沾了什么污渍,便抬手抹了下去。
而从女帝的角度来看,他已经为画中女子着迷,竟然伸手去摸她的面颊……
“舒儿。”女帝用力将那只手握住了。
“……”
梅舒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风光尽显……他登时红了脸。不知道是因为被女帝看光了,还是因为被女帝捉住他深夜为玄翎挑选伴读……
可是,在女帝心里,他就是因为被她捉住他“红杏出墙”而内疚!
“你不是一直叫停吗?现在看来没有累到嘛!”
“……我……我……我……”梅舒真是被她说的话弄得窘迫得想钻进地下去。
女帝从他另一只手中夺下画卷,怒道:“她有朕好看吗!你摸她做什么!”
梅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女帝吃醋了……
“有脏东西!”梅舒抬手示意她看。
“……那也不行!你竟一直盯着她看!还敢欺君说你累了……”女帝看着梅舒那未着寸缕的身子,眸色又加深了许多。“看朕再让你下床!”
女帝忽然将梅舒披着的外衫剥落,打横抱起他往内饰走去。
梅舒惊得叫了一声,“我还没看完呢!你做什么?……嗯……”
夜里的凉风听了这柔软的声音也不忍心再吹进来。
虽然女帝少有不早朝的时候,但也不是没有。
“……舒儿……”
女帝默默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总是这样,每次“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被早上还没睡醒的时候光着身子就被梅舒或推或踹着赶下床来。然后,下次在想来一遍这样如火般的快感就更难了……
“舒儿,朕错了。”
梅舒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他真是不想理她。这次不仅是腰疼整个下半身都疼,然后,肚子也疼。
“舒儿,朕错了。”女帝就在床边坐着,衣服也不敢穿,只坐在这里低声下气地认错。“舒儿,朕以后再也不敢了,朕真的知道错了……”
杯子里的梅舒动了动,又停下,女帝静静地等着。数了大概十六个数,梅舒还是冒出头来。女帝笑了笑,还是舍不得她受冻吧!
“舒儿,好舒儿……”
“……我……我肚子疼!”
“秀言哥哥,流耳怎么了?”
小茶杯犬病了,一整天都没怎么挪窝,像只霜打了的茄子。希希心疼得快哭了,“秀言哥哥,它怎么不动呀?唔……它是不是不喜欢我……?”
秀言耐心安慰他:“小流耳只是凉着了,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一会儿我去弄点药草,希希不哭,我还等着你看着它呢!”
“我看这狗也是受凉了,是我们疏忽了,该给它做个小窝的!”庄尧也皱着眉过来,茶杯贵宾犬本来就又小又弱,本来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它过来就不是个好决策,这下着凉了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那等它好一点就给它做个家,好不好?”
“好。”
对着希希,庄尧可以付诸一切来安慰。
女帝听了御医的说辞久久不能回神。
“你……再说一次……”
御医战战兢兢地,想不明白女帝的心思,都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了。
“贵妃大人只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待微臣开几副安胎药即可。不过,贵妃大人有孕在身,陛下还是少行房事,以免对凤胎不利。”
“……几个月了?”
“回禀陛下,贵妃大人腹中的胎儿尚不足一月。”
“……”女帝笑了。
她转身看向床榻上刚睡着不久的梅舒,心里不知道比之前暖了多少倍。“舒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有心人不苦,无心人哭3
午膳前夕。
庄尧听了这个消息,嘴角的笑立刻变得嘲讽起来“几个月了?”
子越依旧是面无表情,“尚不足一月。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女帝现仍在妩禧宫中。”
“子越心中,认为我的年龄有多大?”庄尧再次拿起女帝赠给他的毛笔,在络云笺上写写画画。
子越抬头瞥了庄尧一眼,“十六有余。”
装不下去了……提早暴露虽然有风险,但是我的身份特殊,皇家子嗣就应该是这样的。庄尧收笔,一面微笑着欣赏自己的“大作”,一面说:“下次再找到什么有趣的宠物,记得找一对,或者一群。要不然,孤孤单单的看起来就凄凉。那只小茶杯犬……我看是没多久活头了,你尽快弄一只回来。”
还有,不是说……梅舒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孕吗?
玄桑的身体一直不好,那都是不足月的原因。
当时梅舒的身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后宫向来多事,梅舒好不容易得空来御花园走动走动,哪怕冬日里的梅花还只有花苞。为免女帝大惊小怪,那日梅舒只带了个贴身小侍,不巧遇见了个一年前刚进宫的美人。想那人在家里也是个倍受宠爱的主儿,眼见梅舒大腹便便面色红润,便颐指气使地刁难起来。这刚下过雪的天冷到了极致,梅舒已经有些站不住了,正准备回宫去,就不打算跟他计较了。谁知那人不识抬举,竟敢挡住梅舒的去路!他身边的小侍刚想搬出梅舒的身份就挨了那人一巴掌,梅舒更是气愤,本想开口训斥那不懂规矩的美人,却被他先推了一把。梅舒猝不及防,倒在地上之后还是腹中一阵绞痛令他清醒过来。
当时的景象,女帝真是不敢再回想。要不是她来御花园寻他,可能……就是一尸两命了。玄桑不足月的身体可以慢慢养,但梅舒呢?当时御医就说梅舒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生养了。……留了那么多的血呀……
女帝不单将那个新晋的美人一家全部下狱,紧接着就是后宫势力大清洗。本打算在玄桑的满月酒宴之后诛了那人九族,却被梅舒阻止了。说那人不是故意的,他不介意尔尔。最后,女帝妥协在“积德”这一说辞之下,将那人一家赶出了京都。
所以,这次,女帝是真心觉得“积德”是正确的。
但是,她为何不早早地为玼安做些好事呢?
“殿下,这是女帝选出来的十名伴读。”子越递上一枚络云笺,平淡说道。
“这件事情你就做得欠妥了,我既然是领导人,每天处理事情必定不少,你交给我的只是姓名,而很明显的是我需要的并不止如此而已。在我最后向你要求这份情报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将他们的背景资料分类整理。而你交给我的仅仅只一份名单,这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我想之前也教过你。”庄尧正色道。
“子越知错。”子越弯膝跪了下去。
“起来!”庄尧的声音不知不觉放大了,“你知道我一直教你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论是谁都不能随便下跪!还有,你的思维太死板,不能是领导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以前的情报是你做的,但那时四年前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会忘记,我就是想让你说你忘记了!……子越,人不能这样活着,你不能丧失最起码的自主解释权。”庄尧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子越慢慢地站起身,“殿下教会子越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子越正在慢慢地学。殿下是子越的再生父母,子越怎可不尊?”
庄尧还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不为难你。你回来之后,兰亭的人可